剛停下車,陳默就看到一個二十五六的女生氣衝衝的從屋裏跑了出來,二狗跟在身後,苦著臉一臉的無奈。


    看到陳默,二狗趕忙拉住女生,說道:“我真沒騙你,你問他,車上的東西是不是他的!”


    陳默有些懵逼:“啥東西?”


    “頭繩啊,就是頭繩!”


    陳默恍然大悟:“啊,對對對,是我的。”


    女生冷笑一聲,甩開二狗,跑的更快了。


    二狗生無可戀的看著陳默,良久才憤憤的說道:“明明就是小白的頭繩,你說你表情那麽誇張幹啥!”


    陳默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誇張麽?”


    “你就算把多餘喊來,多餘也不信啊!”


    “啊,我尋思多點真誠,人家一旦信了呢。。。”


    “你周星馳電影看多了吧你,得,好容易相成一個,又黃了。”


    “黃就黃了唄,車送你了。”


    “那還行,多少舒服點了。”


    “哦,對了,周六去市裏,我和小白周六訂婚。”


    “操!”


    給白芷報了個平安,順便把今天遇到的奇葩事兒跟白芷說了一遍,白芷表示十分憤怒。


    也不知道這些人咋想的,老婆死了再找一個叫二婚,老公死了再找一個叫搞破鞋。這都什麽社會兒了,要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他們辮子都沒剪呢。


    兩個人膩歪半天,陳默就開著車去了酒店。


    這連天歌舞團沒走,一來是有遊客,二來是借著熱度繼續表演。陳默早就在自己得視頻號艾特了這些小藝術家,這幾天他們粉絲漲的特別快。


    其中粉絲漲的最多的,竟然是渣男哥,這有些出乎陳默得意料。渣男哥也有些懵逼,現在在抖音一搜渣男哥,他絕對是第一個跳出來得。


    在粉絲強烈要求下,他隻好把自己得抖音號改名叫渣男哥,不過看到一百多萬粉絲,他釋然了,渣男就渣男,好歹有錢賺。


    這年頭,怎麽紅不是紅。


    歌舞團現在在大食堂表演,天有些涼了,在外麵多少有點兒遭罪。讓陳默有些意外的是,現在吃大席的還有十七八桌,散客也有不少。


    這可不是免費的,陳默也算是見到迴頭錢了。不過看到這麽多人吃大席,陳默確實有些意外,後來一打聽,這些人竟然在網上拉了群,直接拚大席。


    陳默突然有了靈感,招唿著老李每桌送兩個菜,然後拿出電話打了個電話。


    找了個做小程序的公司,陳默把自己的想法和對方講了以後,對方表示盡快出方案,然後和陳默簽合同,至於報價方麵陳默放心,合作過很多次了,就算貴個三頭五百的,最起碼服務擺在那。


    心情大好,陳默哼著小曲兒迴了小院,多餘在院子裏追一隻從後院跑出來的大鵝,追了沒兩步,就被大鵝反追到牆角,發出不是狗的動靜。


    “完犢子玩意兒。”


    陳默一把抓住大鵝的脖子,剛準備往後院走,大鵝就在陳默腳上拉了一潑屎,看著鞋上的屎,陳默抓著大鵝進了廚房。


    等大鵝的毛摘幹淨,多餘叼著鵝毛昂首挺胸跑到了後院,不一會兒功夫,又夾著尾巴嗷嗷的跑了迴來。


    晚上的時候,小院除了跳廣場舞的基本沒人了,那些老爺們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把陳默空著的屋都占了。


    五爺這兩天也出來了,可把老孫頭樂夠嗆。主要是二狗這鱉犢子不當人,天天拿手機照著人家職業選手的棋路跟老孫下棋,這一陣老孫頭上的頭發都掉了不少。


    西馬村就這樣,氣氛比較好,五爺兒子出的那檔子事兒,沒有一個人說閑話。看到五爺出來,陳默心情也好了不少,直接從車裏拿出二姑那順的軟中華,全散了出去。


    都在這打撲克打麻將也挺好,省的沒事兒天天搞破鞋。


    大鵝燉好了,酸菜是昨天在二姑超市拿的,也不知道是這大鵝該死,還是酸菜該燉,反正都下鍋了,造就完了。


    入秋的大鵝那叫一個胖,農村大鵝骨架大,一隻鵝燉了一大一小滿滿兩盆。招唿了一聲,老孫和五爺兩個人盤著腿上了炕。


    給兩個老爺子一人倒了一兩半,四個人就動了筷子。多餘眼巴巴在炕下麵看著,陳默扔了塊兒腿骨,這小玩意兒又叼著骨頭上了後院,不一會兒功夫就夾著尾巴滿身鵝毛的迴來了。


    老孫頭抿了口酒,搖頭說道:“市裏的酸菜就是不如自己家的好吃。”


    五爺瞪了老孫一眼:“吃白食兒還那麽多話。”


    “不信你問小默,是不是沒自己家醃的酸菜好吃。”


    陳默表示同意:“確實沒自己家的好吃,主要現在沒到時候,到時候我整頭豬殺。”


    五爺說道:“那可得等落雪的,落雪以後殺豬正好,到時候我給你灌血腸。”


    “那指定得找你灌啊,咱們這一綹溝塘子(一條山溝的意思)誰不知道五爺灌血腸權威。”


    五爺沒接茬,吃了口酸菜擦了把嘴,說道:“那畜生,判死刑了。”


    陳默夾菜的手哆嗦了一下,說實話,有五爺兒子那個傻子女友在裏麵,隻要五爺心軟,多半十五年封頂。


    陳默深吸了口氣,說道:“五爺大義。”


    五爺抿了口酒,說道:“這小犢子,從小我就管的嚴,你說人這玩意兒,真的是天性。無論我管的再好,這小犢子那股惡勁兒,遮都遮不住。”


    “要是過個十年八年這畜生迴來,他肯定得整事兒。我自己的種我知道,就他那性子,就算在裏麵改造多久,也不會認為自己錯了。”


    五爺放下酒杯,眼眶通紅,老孫遞給五爺一根煙,破天荒的沒和五爺鬥嘴。


    點著了煙,五爺吸了一口,表情有些迷茫:“你說人熬這一輩子熬了個啥,姑娘整年整年不迴來,兒子又這德行。我這一輩子最好名聲,到老名聲沒了,連個摔盆的也沒了。”


    陳默把五爺的酒滿上,心情有些沉重,他鄭重其事的說道:“誰說沒摔盆的?等你走了那天,我給你摔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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