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陳默經曆了不少,也被徐太太嚇了一跳。


    陳默對著二狗使了個眼色,二狗默契的關上了門,然後站在徐先生的旁邊,隨時準備出手。


    白芷則放下了書,一臉好奇的看著徐太太,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陳默打開抽屜摸出銀針,問道:“你是啥東西?”


    徐太太看到銀針,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她的表情瞬間變得憤怒且猙獰,二狗見事兒不對,直接抱住徐太太。徐先生也趕忙加大了力氣,死死按著徐太太不撒手。


    徐太太一麵掙紮著,一麵大聲喊著:“小逼崽子放開我,老子是你祖宗!快放開我,這女的壓碎了我腦袋,我要讓他償命!”


    徐太太的聲音尖銳無比,像是用力從嗓子眼兒擠出來一樣,特別的瘮人。


    陳默看著徐先生,問道:“這是咋迴事兒?”


    徐先生滿頭虛汗,苦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咋迴事兒啊,前天晚上她從鄉下迴來就這樣了。”


    陳默歎了口氣,從徐太太隻言片語不難判斷出,徐太太下鄉的時候肯定開車壓死了什麽,人家心裏氣不過,找上門了。


    要真是這樣,也不怪人家找上門。這些東西修行不易,不明不白死了心裏麵肯定有怨氣。


    “你是哪家的,有啥冤屈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我呸!”


    那東西顯然不相信陳默,邊掙紮邊咆哮:“你和他們是一夥兒的,你也想整死我,我就是死,也得拖著這個娘們兒給我陪葬!”


    二狗滿頭大汗,催促道:“快點兒吧,按不住她了!”


    陳默屏氣凝神,直接一針下去,徐太太像是被定了身一樣,瞬間不動了。


    徐太太表情驚恐:“你對我幹了啥,你放開我!我黃家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動了我,三太奶肯定會和我報仇的!”


    看到自己的老婆一動不動,徐先生一臉的震撼。他和二狗兩個人能都按不住徐太太,陳默一針就解決了,真是來對了。


    白芷也是一臉的驚奇,這種劇情她隻是聽人說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隱約間,她的心裏竟然有些小興奮。


    “現在能好好說了不?”


    陳默搬了個凳子坐在徐太太麵前,二狗也搬來個凳子,把徐太太按在凳子上。


    此時的徐太太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章程,她耷拉著腦袋,看向陳默時目光趕忙挪開,雖然害怕,但是卻沒撒口:“有本事你舅整死我,你看我三太奶幹不幹你就得了!”


    陳默也不和她強,直接又拿出一根銀針。徐太太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拚命想要掙脫卻坐在那挪不動分毫。


    “你,你要幹啥!”


    陳默拿著銀針,說道:“介紹下我自己,我姓陳,叫陳默。你可能沒聽過我的名字,但是你一定聽過鬼門十三針。”


    徐太太瞪大了眼珠子,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陳默手中的銀針,表情慢慢被恐懼所填滿。


    “你,你怎麽會鬼門十三針!”


    陳默沒有迴答他的問題,接著說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就是我繼續下針,看看你能撐幾針。第二,我們村有個出馬的,頂的武堂口,碑王掌教,要不就讓她來跟你談。”


    徐太太驚恐的喊道:“不行,你這人不講理,這兩條路都不給我留活路,你還不如殺了我。”


    陳默見她確實怕了,點了根煙問道:“那你說咋整。”


    徐太太思量了一會兒,說道:“我修行了百年,本來老老實實過個馬路,誰想著這女人直接給我壓死了,這口氣我咽不下。”


    陳默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壓死了你,就和你結了因果。你看這樣行不,你修行這麽多年也不容易,要是拚個你死我活你這不占便宜,不如這樣,讓她供奉你香火,你當她保家仙。”


    徐太太沉默不語,她的怨氣還沒消,顯然不太認同這個辦法。


    陳默臉色猛然一變,厲聲喝斥:“是不是給你臉了!給句痛快話,要麽當保家仙,要麽你就試試能抗幾針!”


    徐太太被嚇了一跳,二狗趁熱打鐵,唱起白臉:“要我說你倆也是有緣,你命裏也該當有這麽個劫。當保家仙享受香火供奉,你還能繼續修行,等她百年以後,你要是願意繼續當保家仙也行,要是不願意也可以隨時離開,這也算是給你了交代。”


    這小家夥一直在山裏修行,哪見過這種陣仗,她趕忙答應道:“我就給你個麵子,這事兒就這麽了了。但是咱先說好,要是她不同意,我肯定作死她!”


    陳默看向徐先生,徐先生哪能不懂陳默的意思。本來就是自己媳婦傷了人家性命,供奉它當保家仙無可厚非,而且保家仙在東北也不是特例,這也算是一件福緣。


    徐先生趕忙保證道:“你放心,怎麽都是我媳婦不對在先,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胖大夫說的沒錯,這是咱們的緣分,我肯定心甘情願供奉你。”


    “那行吧。”


    徐太太應了下來,然後看向陳默,目光有些畏懼:“你先把針解了,紮得我腦仁兒疼。”


    陳默也不怕它反悔,它們這些山中精靈最講信用,肯定不會尥蹶子。就算尥蹶子他也不怕,能製住它一次,就能製住它第二次。


    解了針,徐太太的身子軟了下來,徐先生趕忙扶住老婆,徐太太茫然的看向四周,問道:“老徐,這是咋了,咱這是在哪啊?”


    徐先生把事情跟徐太太說了一遍,徐太太滿臉的愧疚:“哎呀,我說前天好像壓著啥了呢,人家修行了那麽久,我這是造了多大孽啊。”


    看徐太太的樣子,也是那種宅心仁厚的女人,陳默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有補償的機會。”


    徐太太保證道:“你放心,我肯定好好供奉它。”


    陳默給徐先生留了縣裏看事兒的電話,胡三嫂是武堂口,這些東西不太在行。囑咐完之後,徐先生開車帶著老婆離開了西馬。


    白芷算是開了眼,這場麵可比電影好看多了。


    “你咋不收錢呢?”白芷有些疑惑。


    “我又不是看虛病的,這玩意兒不收錢。現在天還早,咱倆釣魚去。”


    白芷下意識看了眼陳默的手機,然後伸出腦袋看了眼大門口,這才點頭說道:“走,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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