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人願意喝酒,但不代表都能喝酒,陳默就屬於又菜又愛玩兒那種。


    七點多,陳默就扛不住了。老李頭讓兒子扶著陳默迴家,小風一吹,陳默上頭了。


    走了一路吐了一道,可把老李的兒子累得夠嗆。


    陳默家的老同誌們還沒散場,對於陳默喝多他們也見怪不怪。迷迷糊糊和院子裏的人打了一圈招唿,又揉了揉多餘的狗頭,剛想唱一首金達萊花就被白芷拖迴了屋子。


    五爺一副過來人的表情:“嘖嘖,這陳小子豔福不淺啊,這丫頭比上一個好看多了。”


    “誰說不是呢,看著就有學問。”


    五爺剛要用迫擊炮,老孫頭一把掀了棋盤,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表情:“咋地,又想賴皮啊!”


    五爺紅著老臉,狠狠瞪了眼站在旁邊看戲的二狗:“啥也不是,眼看三十了連個對象都沒有!”


    二狗:“?????”


    屋子裏,陳默躺在床上,白芷把準備好的醒酒湯灌到陳默嘴裏。


    “白警官,你就告訴我唄,那天晚上我到底幹啥了。”


    白芷懶得搭理陳默,投濕毛巾給陳默擦了擦臉還有手。陳默嘿嘿傻笑,迎來白芷一頓白眼。


    “你瞅你那傻樣,幾個菜給你喝成這樣。”


    白芷伸出食指點了下陳默的額頭,陳默咧著大嘴,滿嘴的酒味兒熏的白芷直皺眉頭。


    “老李叔做飯賊好吃,怎麽吃也吃不夠。明天我帶你去吃,你明天記得告訴我,我怕我又忘了。”


    白芷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下來,還沒等她說話,陳默又嘟囔道:“你這人太小心眼,我要是忘了,明天你還不得氣一天。你說你這麽小心眼兒,咱倆要是處對象我不得天天哄你。哎,你咋氣性這麽大呢,就跟河豚一樣。”


    “狗男人。”


    。。。


    二狗感覺自己要失業了。


    從他畢業開始,他就跟保姆一樣跟著陳默,兩個人親如兄弟。他知道陳默愛吃啥,知道陳默幾點醒,這麽多年了,他就沒讓陳默早晨空過一迴肚子。


    可他今天早晨剛一進廚房,瞬間就懵了。


    蒸餃,豬肚養胃湯,還有包好的餛飩,這女人還有啥是她不會的?


    白芷一點兒沒把自己當外人,見二狗進來,她說道:“再等一會兒蒸餃好了咱倆就先吃飯。”


    “哦,好。”


    二狗稀裏糊塗出了廚房,心裏多少有點兒不是滋味兒。時間過得真快,這眨眼的功夫,陳默就快成家了。


    悲傷總是短暫的。


    二十分鍾以後,二狗腦子裏隻剩下真香兩個字。


    八點多陳默醒了,吃了碗豬肚湯餛飩,胃裏暖洋洋的,宿醉剩下的最後一點兒不適,消散的一幹二淨。


    吃完飯,陳默收到了紅姐的微信,兩個人沒來告別,直接走了。


    囑咐兩人注意安全,陳默看了眼四裏八鄉微信群。今天有好幾個要來看病的,估摸今天哪都去不了。


    八點半左右,第一個病人來了。


    病人是太陽村的,女性,今年45歲。微信群裏說是肚子疼,想看看咋迴事兒。


    農村人就這樣,有個頭疼腦熱肚子疼腰疼基本都是找村醫,村醫治不好,再去市裏。有時候病就這麽越拖越嚴重,到後來迴天乏術,隻能等死。


    陳默號了脈,表情變的有些凝重:“大姐,你現在就去市裏做個檢查,如果我看的沒錯,你子宮裏長了個瘤,不小。”


    大姐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說道:“陳大夫,我這病嚴重不,你說咋能長瘤子呢。”


    陳默歎了口氣,說道:“要是早兩個月還能吃中藥,現在最好去做手術。這種病良性的多,你的九成是良性的,沒啥大事兒。”


    大姐放了心,臉色也好了許多。


    “以後可得注意,別等難受的受不了再看病。你這最開始肯定不得勁兒,你要是當迴事兒也不至於開刀了。”


    “行了,你也別害怕,我瞅著問題不大,去的時候拿著醫保和身份證,可千萬別拖。”


    “肯定不拖,謝謝你了陳大夫。”


    “沒事兒,該做的。”


    送走了大姐,陳默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白芷說道:“本來說好今天陪你轉轉的,沒想到今天早晨一看群,都紮堆來看病了。”


    二狗翻了個白眼兒:“那可不都今天紮堆來,今天西馬大集。白警官早晨5點多就去肉鋪買的鮮豬肚和豬肉,要不你以為你的豬肚湯哪來的。”


    陳默目光灼灼,白芷則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閃:“沒事兒,我看你你瞧病,我還沒見過呢。對了,號脈就能號出她長腫瘤了?”


    陳默點了點頭:“能號出來,不過沒有機器那麽準確。”


    正說著話,第二個人來了。來的是胡老三的大哥,老遠就聞到一身的酒味兒。


    “大哥,哪不舒服啊。”


    “我這腦瓜子嗡嗡的,你給我瞧瞧。”


    照例號脈,不一會兒功夫,陳默直接拿出白紙寫了方子。


    胡老大拿起方子一看,照著方子讀了起來:“桃木一尺,紅布兩塊兒,黃布三塊兒,白布若幹。”


    胡老大越讀越覺得奇怪:“五斤米鬥一個,大米、小米、小麥、高粱、大豆各一斤。我說小默啊,這方子咋這麽怪啊,是給我開的不。”


    “咋不是給你開的呢?”


    陳默接過方子,說道:“大哥啊,你再這麽喝下去,這些東西你肯定用的到,到時候就連你大爺都得說我辦事兒講究。”


    “這玩意兒關我大爺什麽事兒。。。臥槽?這麽嚴重麽?”


    胡老大嚇得臉發黑,陳默說道:“這能騙你麽,你再這麽喝,最多一個月保證腦出血,酒這玩意兒少喝怡情,多喝那就傷身子了。”


    胡老大聳拉著腦袋,他愛喝,更怕死。特別一想到自己的大爺,他就忍不住打哆嗦。


    “行吧,那就不喝了。”


    “大哥慢走。”


    等胡老大出了大門,白芷一臉疑惑的說道:“他大爺是幹啥的啊?”


    陳默嘿嘿壞笑:“他大爺是我們這的先生,專門幹白事兒的。”


    “那這藥方。。。”


    白芷突然想到了什麽,掩嘴輕笑:“你這人,可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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