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擦完玻璃,又直接進了陳默的屋,不一會兒,端著一盆陳默的髒衣服從屋子走出了院子。


    陳默趕忙追了上去,從白芷手裏搶過盆,尷尬的說道:“我自己洗就行。”


    “你洗不幹淨,去河邊。”


    “哦。”


    陳默端著盆跟在白芷身後,忍不住問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啥了?”


    白芷的身子微微一顫,頭也不迴的說道:“等你想起來再說。”


    陳默心裏咯噔一下子,果然,那天晚上還真發生什麽了。


    樸蘭花和他的露水情緣對他有影響,但是這段時間他想明白了,陳寧說的沒錯,在某些方麵,他也是樸蘭花的意難平。


    換句話說,樸蘭花從迴國那天起,就沒想著能夠活著。樸蘭花成全了陳默,同樣也彌補了自己的遺憾,換句話說,在某些方麵,樸蘭花也是在利用陳默。


    要真說對樸蘭花感情有多深,陳默自己清楚,恐怕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至於白芷。。。


    說實話,他隻跟白芷見過三次麵,兩個人了解的不多。如果真的比較的話,白芷確實更適合結婚。隻不過有些事情陳默沒搞清楚,就算是在一起,他也得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對他和白芷來說,都是一個交代。


    到了河邊,白芷接過盆,找了個石頭墊在屁股底下,然後在河邊本來就有的石板上搓起了衣服。


    陳默看著白芷的側臉有些失神,他忍不住接著問道:“要不你給我個提示?”


    白芷抬起頭瞪了陳默一眼,又低下頭搓起了衣服。


    “想不起來就慢慢想,總有能想起來的時候。”


    陳默心虛的問道:“要是一直想不起來呢?”


    白芷停下手中的活,對著陳默揮了揮小拳頭:“那你就感受一下武英級女運動員的拳頭夠不夠硬。”


    陳默縮了縮脖子:“你放了幾天假啊?”


    “咋滴,嫌我待時間長了?耽誤你事兒了?我一會兒就走?”


    白芷話裏的怨氣十足,陳默求生欲滿滿:“紅姐是來治病的,李老師是我二姑介紹相親的,她自己找上門的,這玩意兒不怪我啊。”


    白芷白了陳默一眼:“我有問這個麽?”


    雖然嘴上很硬,但是陳默明顯感覺到怨氣散了不少,他嘿嘿一笑:“這不是怕你多想麽。”


    “我和你啥關係,我有啥多想的。”


    白芷話裏話外都是委屈,陳默也不知道咋迴答,這就像有人現在問他高數,他肯定學過,但是也真的想不起來啊。


    “要不你告訴我得了,我那天真斷片了。”


    白芷索性不說話了,一直搓著陳默的衣服,不管陳默說啥也一聲不吭。


    陳默就坐在白芷身邊足足半個多小時,然後端起洗好了的衣服跟在白芷身後,一臉的惆悵。


    晾完衣服,白芷又給陳默收拾幹淨屋子,然後繼續找紅姐她們嗑瓜子。三個人有意孤立陳默,陳默嚐試無果之後,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下午五點多,陳默餓醒了。


    二狗的土豆燉大鵝剛好出鍋,陳默想起上午王磊晚上請客的事兒,和幾個人打了個招唿,溜溜達達的去了村頭老李家。


    老李原來是幹紅白喜事的,這兩年結婚的少了,加上西馬村發展的越來越好,老李索性幹起了農家樂。


    農村農家樂沒那麽多講究,就是兩個很大的大通屋,一個屋能擺七八張桌子,主打的就是一個簡單粗暴。


    村裏年輕迴來結婚的,或者有什麽升學宴百天之類的,基本都在老李家安排。四裏八鄉這麽多年,早就吃慣了老李的手藝,要是有事兒不用老李,總感覺差點什麽。


    王磊擺了三桌,一桌工人,一桌村裏的領導和那幾個返鄉的年輕人,另一桌則是王磊家的親戚。


    王磊是這幾個返鄉創業裏最會辦事兒的,這小子以前在外麵跑銷售,人情世故拿捏的很穩。


    陳默一來,王磊趕忙把陳默請到主座,然後喊了聲:“李叔,客齊了,走菜吧。”


    “好嘞。”


    陳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睡過了,一會兒我罰一杯。”


    王磊趕忙接茬:“平常這個點兒我都沒下炕呢,陳醫生來的一點兒都不晚,哪能罰酒啊,要是真罰,就借著我今天請客,您多給我們傳授點經驗。”


    陳默更不好意思了:“傳授談不上,一會兒咱們互相探討,互相探討。”


    不一會兒功夫,三桌菜上滿,酒過三巡,娘家桌的胡老三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王磊是胡老三的小舅子,今天這事兒胡老三肯定到場。


    “陳醫生,我敬你一杯。”


    陳默舉杯一飲而盡,胡老三感激的說道:“陳醫生你是真有本事,前兩天你介紹的人來了以後,我媳婦的病突然就好了。以前我瞅著那玩意兒挺嚇人,現在到感覺睡覺都踏實。”


    桃源公社統共就四個村子,放個屁從西頭都能竄到東頭。胡老三媳婦兒出馬的事兒早就傳開了,在農村出馬是大事兒。這些人都知道胡老三媳婦那是真的頂了仙兒,和那些騙子不是一路貨。


    中國就那麽點文化,都被這幫子騙子禍禍光了,現在一磚頭能拍死十個假出馬的,關鍵還有傻子信,攔都攔不住。


    “這算什麽本事,對了三哥,嫂子堂口掌教是哪家啊?”


    “是個碑王。”


    “武堂口?”


    “說是武堂口。”


    陳默有些無語,怎麽桃源公社出馬的都是武堂口。出馬有些統一,但是有些文化差異較大。他們這都是分文堂口武堂口,文堂口一般都是胡黃白柳灰五仙家掌教,武堂口基本都是碑王和一些成了氣候五家以外的大仙掌教。


    兩家區別很明顯,文堂基本都有大神和二大神,遇事兒了講理,處理事兒也比較溫和,能吵吵盡量不動手。


    武堂口就反過來了,主打兩個字,幹他!


    “武堂口也行,好歹咱們這又有能看事兒的了。”


    胡老三說道:“那不還有太陽村老王媳婦麽。”


    聽到孫老太太,陳默果斷擺了擺手:“神經病和出馬真不是一迴事兒。”


    胡老三:“。。。。。”


    王磊喝有些高,他舉著酒杯,踉踉蹌蹌走了過來,站穩之後,一飲而盡:“陳醫生我再敬你一個,你說你咋不找對象呢,要是在古代,就你這醫術,誰家閨女不都想著以身相許啊!不行你等兩年,我小妹上小學了,到時候我把她介紹給你。”


    陳默也明顯喝多了,王磊的話他總感覺在哪聽過,又想不起來。


    管他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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