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出了殿門就察覺到那個狗皮膏藥也跟上來了。白天的時候任逸還能以不知者無罪糾纏胡言,但現在已經知道了胡言的身份,所以人多的地方任逸還沒有輕易湊上來。


    胡言還偏生就喜歡往人多的地方走,任逸突然喊了他一聲


    “胡大人,你等等我”


    “……”胡言站定,迴過頭,看見任逸笑的一臉燦爛


    “小美人走那麽快作什麽”


    “是太子殿下太慢了”


    “小美人怎麽每次見到本殿下,都那麽恐懼的樣子”如果你可以改改稱唿,說不定我能從傻子的坑裏把你撈上來…


    “啊!小美人該不會誤會了什麽吧”


    “什麽?”


    “就是那晚的話”


    現在可使勁動,待會別沒力氣了


    “那晚吧,我睡著睡著,就聽見房樑上有走動的聲音,就尋思著,上去看看,但我也不會飛,就想著來個墊腳的,就遇見你啦”


    “……”


    “那還請勞煩太子殿下下次請人幫忙的時候別說出奇奇怪怪的話,給您堆座山都成”


    “既然都是誤會,那胡大人該給我賠罪吧”


    “?!”你昨晚差點一膝蓋把我腰給折斷了,現在讓我賠罪?


    “那真是不巧了,胡言現在身體不適,而且不會飲酒”


    “身體不適沒關係啊,我們喝藥酒”


    我開始想趙書恭了


    胡言被連拖帶扯的拉到了任逸的宮殿裏,任逸的住所也不小,一進殿門胡言就看見四個黑美人,恭恭敬敬的給任逸行了一個禮,進去以後發現宮人們都分工有序的,見到任逸也隻是問了個安,便繼續做自己的事了,這任逸倒是有兩把刷子。


    “來來來,這是本太子最喜歡的酒,胡大人一定要嚐嚐”


    胡言知道,自己不隨了他的意今晚怕是逃不開了,便用袖子遮著臉,飲了一杯酒


    “哈哈哈,胡大人,遮臉喝酒是女子的做法”


    “是嗎?我自幼習的禮不多,並不知曉”


    “那要再喝一杯了!”


    胡言接過任逸遞來的酒,卻沒抓穩,酒杯砸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胡大人怎麽了?”


    “頭…有些暈”任逸靠近胡言,在他耳邊說道


    “胡大人定是乏了吧,不如便在本殿下這過一晚吧”胡言還沒聽完,便倒在了桌上


    “來人”


    “奴才在”


    “胡大人累了,將他帶到本太子的房裏去”


    “是”


    任逸看著一個小太監扶著軟弱無骨的胡言離開,不自覺笑了笑


    ”小美人真是好騙”


    他心情極好,便打算洗個澡,那時小美人就差不多醒了,他就喜歡別人掙紮


    任逸有潔癖,這是宮人都知道的,所以他洗一次澡就要花上半個時辰,待他換上了衣服便自顧自的走迴了自己的房裏,這一推開門,小美人沒看見,倒是有個扒光的小太監,倒吊著腳在門口,看到是他們的太子殿下,還嗚嗚嗚的求救,任逸氣急敗壞的拿下遮口的襪子


    “人呢?!”


    “殿下,他跑了”


    “何時跑的”


    “剛跑沒一會”任逸眼裏閃過一絲怒火,一股子挫敗感湧上心頭


    “我一定會找到你!”任逸轉身就往外追。


    “殿下,倒掛著有點冷…”任逸已經走出大老遠,根本聽不到他的話


    這是挑釁!這就是挑釁!他完全可以把太監蓋到床上拖延時間,卻故意吊在門口,任逸的臉已經黑到不能更黑了


    “有沒有看見可疑的太監”他隨手抓過一個宮女就問到


    “迴殿下,沒有”任逸氣急敗壞的推開那個宮女,便出去尋人了,宮人們還是做著自己的事


    “你,站住”一個宮女叫停了一個小太監


    “姐姐有何吩咐”


    “去,把殿下的茶葉洗了”


    “是”那太監倒是聽話,拿著茶葉就往井邊走


    “怎麽這麽高…”宮女疑惑的搖了搖頭,便走開了。


    胡言蹲在井邊,一邊洗著茶葉一邊等著時機


    真是笑話,這狗皮膏藥的宮殿裏這麽多人,疊起來都夠他去找嫦娥了!偏生要繞路去戲人宮找幫手,他還真的把胡言當成傻子啊…


    抓住了時機,胡言半混半走,終於出了宮殿,幸好來的時候他有意記了一下路線,此時任逸可能正埋伏在驛站門口呢,胡言怕再落入他手,便真的插翅難飛了。


    他於是裝成小太監,守在宴廳的外麵做掃除。一直到宴會結束,胡言伸長脖子張望,也沒有看見趙書恭,心想著此時任逸應當也迴去了,便隱在人群中,迴了驛站。一迴去,還沒進門口,就聽見趙書恭摔杯子的聲音


    “再去尋!”


    趙書恭怕是第一次生這麽大氣吧,胡言屏著唿吸,進了殿門


    “你是何人”趙書恭雖語氣還是平和的,卻不怒自威


    胡言悠悠的抬起頭


    “王上~”


    “……”


    胡言還真知道趙書恭噁心這一套,看到趙書恭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甭提多樂了


    “你去了哪?”


    “唉,這可說來話長啊王上。任逸覬覦臣妾的美色,三番兩次騷擾臣妾,剛剛還把臣妾擄迴了宮”


    能把真聲假聲自由混合起來還沒有違和感的人,怕是隻有他了


    “胡言”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咳咳,幸好臣聰明機智,隨機應變,趁著他洗澡的時候溜了出來”


    “無事便好,迴去歇息吧”


    “王上”


    “說”


    “剛剛您是不是擔心微臣啊”


    “茶不好喝”


    “微臣也沒說摔杯子的事啊”


    胡言呢喃的聲音剛好能讓趙書恭聽見,還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趙書恭


    “王上萬福金安,臣這就迴去歇息”


    趕在趙書恭發作以前,胡言選擇快速逃離災難現場


    任逸找了大晚上沒找著人,還累了一身汗,澡都白洗了,怒氣沖沖的坐在椅上,宮人識相的給他倒上了茶水,他一口喝完,卻很快噴了出來


    “怎麽會有沙子!”


    “殿下饒命”


    “滾!”


    第二日一早。趙書恭便啟程迴國,任王雖奇怪趙書恭早了一日迴去,卻也沒有過多挽留,臨行前在城門口親自送走了趙書恭。


    猴孩被趙書恭安排在胡言原先的馬車裏,胡言則依舊跟著趙書恭一道。此番迴程胡言沒用過腿腳,倒是自在,睡到醒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不越國了。


    胡言迫不及待的下了車,就去把猴孩領了迴來,猴孩知道是胡言救的他,對他很是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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