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同胞啊,男同胞啊,竟然上前將我押迴座位上,而女生們則開起了批鬥大會,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全社會,對不起全人類,最最對不起的是我們那英俊、善良、無辜的老師李獄。我不應該犯資產階級少爺脾氣,對老師的辛苦不予理解,亂發脾氣,不應該在老師麵前溜掉,我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是……


    我誠懇地承認了我的所有罪行,終於獲得了衆\位同學的原諒。而一位大姐,更是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李老師是個溫柔的人,他的心很脆弱,你要學會體諒和關懷,不要動不動惹老師傷心難過……”


    我像小雞啄米似的不停地點頭,全方位地改正我的錯誤。


    而獄則走到我麵前,抱住我,說:“那你就搬迴來住吧。”


    “什麽?!”我大叫一聲。


    獄則伏在我的耳邊說:“你最好按照我的話作,否則……”我感到一陣惡寒。


    “燿,我知道你一氣之下就搬了出去,可是現在既然你不生氣了,就搬迴來吧。”獄聲淚俱下,不過隻有我聼得到他的威脅“聼話,知道嗎?”


    “趙燿,我原來以爲你是一個很成熟的人呢,原來也是這樣不懂事。”一個八卦女吐沫飛濺,“你趕緊搬迴去吧,不要讓老師擔心呢!”


    “我……我……”我有苦難言呀。


    那一天,我覺得世界末日來臨了。


    早上醒來,獄看見耀已經起來了,桌子上擺著早餐。


    “起來這麽早?”獄懶懶地問了一句,然後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蛋糕就往嘴裏送。


    耀慌忙跑過來,一把將獄手中的蛋糕奪過來,“這不是給你吃的。”說完,桌上的食物全部被拿到了廚房。


    “不是給我的,那你是做給誰的?”獄不滿地抗議,尾隨著進了廚房。


    “給血兒的。”耀並不理會獄的抗議,依舊埋頭做著早餐,“這個才是給你吃的。”


    “血兒是誰?”獄眉毛一揚,目光有些陰冷。


    “呶……”耀壓根兒沒有覺察出獄的變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廚房的西北角——垃圾桶的方向。


    獄順著耀的指引望去,“你耍我呀,什麽也沒有。”


    “怎麽會呢?”耀一聽獄的話,慌忙迴頭,“呀?!血兒呢?”耀急急地奔到角落裏去, “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麽可以亂跑呢?快出來!”耀不停地唿喚著血兒。


    獄站在耀的身後,目光愈加的陰冷。他一言不發。


    “獄,你也快幫我找吧!”耀迴頭求助於獄。


    獄冷笑著,“嗬嗬,一個大活人不會走丟的,而且我憑什麽去找一個不相幹的人呀……”說完,獄走出廚房,不理會耀。


    耀聽了獄的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瘋了。”獄冷冷地道。f


    “哈哈,不是……”耀捂著肚子,“哈哈,原來你在吃醋……哈哈……”


    獄被耀這麽一說,臉色微微有些紅了。他衝到耀的麵前,伸手揪住耀的衣領,大聲吼道: “閉嘴!不許笑!我根本沒有吃什麽醋!”


    “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耀努力地忍住笑,臉卻憋的通紅。


    “你再說一句,我就宰了你。”


    “血兒是一條德國黑背。”耀對獄的威脅已經有了免疫力。


    “狗?”


    “是的。”耀笑眯眯地看著獄豐富的表情變化,“絕對純種的德國黑背。”


    獄鬆開了手,表情有些尷尬,“它怎麽吃蛋糕?……我是說,狗是吃肉的,你應該給它準備肉食,比如說新鮮的豬肉……”獄不停地介紹著肉類,那樣子極為可愛。


    耀暗自偷笑此刻獄的表情。想不到一向冷漠、粗暴的他也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麵,而這一麵隻會在他的麵前展露。耀感到很大的滿足。


    “好了,不要再說了,獄。”耀笑眯眯地,“血兒是一條狗沒有錯,但是——”耀往沙發上一靠,伸了一個懶腰,“他的前任主人是一個信奉佛教的人,所以它是一條素食主義的狗。”說完,耀偷偷看了看獄的表情。


    暈!此刻的獄明顯的這種表情。


    素食主義的狗?!


    它也信佛嗎?獄的眼神問。


    耀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獄沉默良久,然後默默地迴到他的房間。過了一會兒,獄提著行李箱走了出來。


    耀有些奇怪,“獄,怎麽了?”


    “我要搬家。”獄毅然決然地說。


    “為什麽?”


    “因為我是一個殺手。”


    “那又怎麽樣了?”


    “你說呢?”獄使勁地將行李箱扔在地上,然後走到他麵前,雙手按住他的肩,眼睛緊緊地盯著耀的眼睛,眼神中帶著無比的憤恨和哀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獄,你怎麽了?”耀的心底有些發毛。


    “殺手,是嗜血的。”


    “沒錯。我同意。”


    “可是……可是我的家裏卻養著一條信佛的狗?!”獄大聲的咆哮。


    正在這時,一個小身影出現在客廳裏。


    “血兒?!”耀一把推開獄,奔向那個小身影,一把抱住它,又是親,又是摸的。“你個小壞東西,一大早地跑哪兒去了,害我好擔心呢!”


    血兒舔舔耀的臉,使勁地搖著尾巴,然後還用那雙黑黑的大眼睛挑釁地看看站在耀背後的獄。


    獄的臉色有些發青,他緊緊地握著拳頭,骨節咯咯作響。死狗!我宰了你!


    血兒卻突然發出一聲哀號,接著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耀。


    “血兒!”耀一聲驚唿,“血兒,你沒事吧?你的傷還沒有好呢!”他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撫摩著血兒,“你的早飯還沒有吃呢,一定是餓的沒有力氣了,對嗎?”


    血兒“汪”的叫了一聲,像是同意耀的說法。


    “獄,快去廚房把我早上作好的早餐拿過來,血兒得吃早餐。”耀迴頭對獄說。


    “什麽?!”獄不滿的大叫,“讓我給這死狗拿早餐?!門都沒有!別想!”獄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血兒。


    血兒不失時機地再次哀號了一聲。


    “獄,求你了,血兒生病了。”耀軟軟地求道,眼神令人心動。


    獄的心停跳了半秒,然後咕噥了一句,“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乖乖地進廚房取來所有為狗準備的豐盛早餐,放在血兒的麵前,“吃吧。”


    血兒眼睛閉著,壓根兒沒有瞧他一眼,隻是低低地叫了一聲。


    耀忙說:“血兒太虛弱了,得餵它吃才行。”說完,將狗腦放在腿上,慢慢地餵它吃起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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