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搖了搖頭,這個奧爾格勒真是說風就是雨。


    愛情的美好,福至笑容略顯僵硬,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嚐到吧。


    自飲自酌,一壺奶茶被福至喝了個精光。


    格根塔娜是巴根的孫女,向來風風火火,這不,猛地闖進了奧爾格勒的帳篷裏,也不管裏麵的人怎麽想,在幹什麽。


    “就知道你在奧爾格勒這!”格根塔娜拽起福至的胳膊,“快去勸架!”


    福至被拉得趔趄:“慢著!為什麽要我去拉架,拉誰的架?”


    “誒!沒空跟你說!快來就是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人圍了一圈,巴根爺爺還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事態發展。福至擠進人群就看見,奧爾格勒和阮翕兩人在對峙。阿茹娜哭紅了眼眶,一臉焦急。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福至走近他們:“你們幹什麽?為什麽要打架!”


    “福至你走開,我跟你是好兄弟,他跟你也是好兄弟,我不想你為了我們難做。”奧爾格勒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整個人處在狂暴的狀態。


    阮翕就那樣站在他麵前,不生氣也沒有走開,低垂的眼眸根本沒有看奧爾格勒。


    “先說發生了什麽?”福至冷靜下來,一雙眼睛盯著奧爾格勒,“如果不說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們打起來的,除非從我身上跨過去!”


    福至的臉凍得通紅,今天的溫度低得出奇 ,他的每說一句話唿出的氣,都能以肉眼看到。奧爾格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欺負阿茹娜。”奧爾格勒說完不去看福至,懊惱地低下頭,“他該死。”


    福至知道阮翕的為人,他絕對不會欺負阿茹娜,看來其中有誤會:“聽我說奧爾格勒你怎麽知道阮翕欺負了阿茹娜,中間是不是有誤會。”


    “有什麽誤會?他也沒有反駁我,阿茹娜都哭了!”奧爾格勒怒氣沖沖地指責阮翕,“他就是欺負阿茹娜了!我不管。”


    站在一邊的阿茹娜哭的更兇了:“我都說了他沒有欺負我!誰叫你來打他了。”


    奧爾格勒賭氣:“你不是因為他又是因為誰?格根塔娜說你去給阮翕送早飯了!然後我就看見你在他麵前哭。”


    “不是,都說了不是了。”阿茹娜看了眼阮翕,後者依舊沒有把眼神投往這邊,於是阿茹娜瞪了奧爾格勒一眼又看了看福至,然後跑掉了。奧爾格勒一時間愣住。


    “還不去追她?”福至被阿茹娜最後意味深長的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也沒多想,“這其中肯定有誤會,難道你還想打架?”


    奧爾格勒想了想朝著阿茹娜跑掉的方向跑去。


    “奧爾格勒性格直來直往,不要和他一般計較。”福至對阮翕說到。


    阮翕一直低著的頭慢慢抬了起來,他的眼睛像星辰,卻比星辰還要耀人眼目:“他是你什麽人?”


    “什麽?”福至一時間沒有聽清阮翕講的話。


    “你憑什麽這樣幫他講話。”阮翕轉身離去。


    草原上最好看的要數這裏的星空,單是有一望無際的天空就要比大蕭好看許多。星子忽明忽暗就像在和誰捉迷藏玩遊戲。夜晚的風比白天更甚,吹到皮膚上比刀刮都疼。雖然和阮翕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是福至還能夠感覺到他心情十分糟糕。


    福至看著這一片怎麽都化不了似的的冰雪,阮翕心情不好也是必然,還要多久他們才能從這裏出去?


    不過,福至喜歡這裏,待到冰消雪融,草長鶯飛,哪裏還看得到這一片寬廣。


    阿茹娜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是似乎和奧爾格勒的關係好了許多。奧爾格勒那個傻子抱得美人歸,整天傻兮兮地笑。


    事後奧爾格勒也來跟阮翕道歉了,那天太衝動沒有弄清是非曲直就去打架。阿茹娜跟他說了,那天的事情跟阮翕沒有關係。


    奧爾格勒為了賠罪,特意邀請了阮翕和福至來他家吃晚飯。奧爾格勒的母親煮的飯食是這裏出了名的好吃。福至完全就是附贈的,但是他沒辦法推辭。


    氤氳在空氣裏的香味勾引著食客的胃,冒著熱氣的牛羊肉看著便讓人垂涎三尺。


    “那個……阮翕你別介意,我……我不是……哎!都怪我沒搞清楚狀況。”奧爾格勒窘迫地幹笑了兩聲。


    “沒關係。”


    “反正是我的錯,道過歉我們還是兄弟!”奧爾格勒舉起酒杯,“我先幹了!”


    阮翕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氣氛從一開始的壓抑變得活絡起來,主要是奧爾格勒他自己開心了,就覺得別人也開心了,一個人在那裏吃吃喝喝,還滿嘴自己做過的蠢事。


    “我跟你們說,對!就是去年,我為了換一把漂亮的匕首,硬是冒著風雪去採藥,差點沒凍死我。嘿嘿……最後還是命大,沒採到藥,還是活著迴來了。把大家嚇得半死。他們以為我迴不來了。”


    他很愛阿茹娜,福至知道,但是沒想到愛到寧可冒險不顧危險也要送個像樣的禮物給阿茹娜的地步。福至伸手去拿手抓羊肉,因為聽奧爾格勒講話分了神,一手抓到阮翕正伸向菜盤的手上。


    福至尷尬地收迴手,歉意地對阮翕笑了笑。


    本來這在一般兄弟間頂多隔應下,並沒什麽,可是福至對於同性間的親密接觸還是心存恐懼。他的手開始發抖,歉意的笑容也不自然。


    阮翕在福至收迴手的剎那也抽迴了自己的手,動作之大,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風範。


    他會這樣也是無可厚非,自從福至醒後阮翕就盡量避免和自己接觸。他打心底是瞧不起這種人的吧。殘缺不知廉恥。福至低下頭,舉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男子漢大丈夫誰不渴望頂天立地,快意恩仇,笑傲江湖,亦或者是征戰沙場,馬革裹屍也在所不辭。可是命運從來不會讓人如願,家裏還有年邁的父親,和一群嗷嗷待哺的弟妹。他不能像阮翕一樣習武救人,不能隨心所欲地生活。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家人唯一的依靠。


    但福至沒有發現的是阮翕的手也在不著痕跡地顫抖,就算是舉千斤頂舉個半個時辰也不會這樣不受控製的顫抖。那種從內心深處,靈魂裏傳來的顫抖,讓他整個人都想要戰慄。激動的就像看到最難得的兵器那樣讓人無法遏製。不,這遠遠比那更加讓人興奮。


    阮翕掩飾地把杯子裏的酒飲盡,盡管那杯子裏並沒有酒液。


    坐在他身邊的人,五官在他眼中都恰到好處,每個舉動在他眼中都恰如其分。哪怕一次不經意地觸碰,連靈魂都要出竅。


    這種感覺是林默染從來沒有給過他的,新鮮的像甘美的水果崩裂出鮮美的果汁。林默染是他的師妹,是他父親收官弟子。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大蕭江南近來陰雨綿綿,江南如畫,細雨霏霏。阮翕還是個少年,錦衣少年眉眼如畫,朗眉星目間自帶一股浩然正氣。他跟隨父親來到江南探望世伯,少年心性,便和世伯家公子一同在江南有名的美人江上乘船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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