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已經不是當年能輕易被撩得怒火起、心中委屈不甘的小少年了,聽過杭清這一番話,他們並沒有覺得被侮辱,而隻是驚異,驚異到幾乎迴不過神來。


    啊,對啊……他們怎麽忘記了呢?七年的溫情幾乎磨掉了他們所有的憤怒和憎恨,當年拚了命也想要得到的東西早已經從記憶中模糊了。現在驟然聽到杭清提起來,他們還覺得有些恍惚。


    “選好了嗎?”杭清問。


    “……好了。”最先出聲的是宋懲之。


    “嗯?”


    “我要留在邊家。”宋懲之的口吻堅定。


    杭清很滿意,宋懲之留在邊家,才更有利於他刷好感度。而靳刖的選擇就顯得不那樣重要了。


    “我,我想要自己喜歡的……”靳刖頓了頓,才低低地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想離開邊家。”


    杭清:……


    當初那兩個哭鬧著,拚著被打死的風險都要逃走的人是誰?這兩人是被磨去了稜角?還是他們對他依舊不夠信任,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都不過是偽裝?


    不管是哪一種,對杭清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他也隻是驚詫一下就放過了這一點。


    “我帶你們去邊家走一遭,後悔還來得及。”


    宋懲之和靳刖都沒說話,像是在無聲地表示他們都絕對不後悔。


    杭清很難得這樣出來走一走,心情非常地好。等車在邊家企業外停住之後,杭清就讓人帶了他們上樓去,而他則是帶了三兩保鏢走在了街頭。雖然隻有短短七年,但街頭的變化太大了。景市更見繁華了。


    杭清隨意找了一家甜品店,進門點了些食物。


    手下站在一旁,沒有對杭清的舉動產生半點質疑,他們已經被杭清牢牢綁在了忠心的柱子上,本能地認為杭清做什麽事都是有用意的。潛移默化地影響下來……哪怕現在杭清再崩一下人設,他們也不會有半點懷疑。


    等慢悠悠地吃完了甜品,杭清就掏出了手機和耳機來。


    嗯,現在的手遊也越來越好玩兒了。


    就是杭清的技術半點沒有長進,依舊是個手殘。畢竟你不能要求一個窮兇極惡的反派,連打遊戲都能變態對吧?杭清麵無表情地扣下了手機。


    “邊……姽?”一道不太確定的男聲突然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男聲聽起來很年輕。杭清可以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他還是緩慢地抬起頭,施捨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麵前站著一個濃眉大眼的英俊青年,青年身高足有一米八,站在跟前的時候不經意間就能帶給人壓迫感。杭清依稀從青年的眉眼中辨出了幾分熟悉感。


    “龔城邶?”


    青年臉上喜色閃過:“你還記得我?”


    “嗯。”杭清低低地應了一聲。他也沒想到,難得在外麵多逗留了一段時間,就正好遇上了正牌攻。杭清轉頭朝窗外看了一眼,宋懲之和靳刖已經從公司大樓裏出來了。


    杭清站起了身。


    龔城邶卻突然急了,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杭清的手腕:“你要走了嗎?”龔城邶有些激動,似乎還有些緊張,脖頸上的青筋都因為過分緊張和用力而微微突了出來。


    杭清低頭掃了一眼他的手。


    正牌攻也長大了,連帶的手指都變得強勁有力了起來。


    龔城邶立刻丟開了手,略有些不好意思:“你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我、我有很多話想問你。”


    “抱歉。”杭清指了指窗外正走過來的兩個人:“我在等人。”


    龔城邶跟著轉頭看過去:“那是……那你的兩個侄子?”


    “嗯。”杭清微微有些驚訝,龔城邶的記憶也太好了些。他以為他們三個人在龔家父子的生活中僅僅屬於曇花一現的路人,前後這麽長的生命,他和龔家父子才打了一個月的交道,而龔城邶更是隻見了宋懲之和靳刖僅僅一麵。哦……難道說這就是主角受和正牌攻之間那妙不可言的緣分?


    “那……那你去忙吧。”龔城邶像是生生從喉中擠出了這麽一句話,極為不舍一般。


    總不至於當年就一麵,便讓正牌攻對主角受戀戀不忘吧?


    杭清拔腿欲往外走,龔城邶卻又突然出聲道:“你,你能留個手機號嗎?”


    “我的手機號沒有變過。”


    “明明那個根本打不通!”龔城邶脫口而出,還帶著濃濃的怒氣,不過隨即龔城邶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將情緒收斂了起來。


    “打得通,隻不過我不在景市的話,就不會用那個手機。”


    “那你……那你這幾年都在哪裏?”龔城邶憋了一肚子的問題還想問,但他也不是當初那個莽撞的少年了,當然不會惹人厭地一口氣將疑問全吐出來。


    正好這時候宋懲之和靳刖已經進來了,他們一眼就看見了龔城邶。


    龔城邶的模樣和龔添有幾分像,靳刖第一眼看見的時候隻覺得有些眼熟,宋懲之卻是當即就沉下了臉,他快步走到了杭清的身邊,低低地道:“我們都好了。”


    “嗯,那就上車吧。”


    宋懲之和靳刖卻是誰都沒挪動腳步。


    “改日再見。”杭清沖龔城邶輕輕一點頭,就挪動腳步朝外走去了。見杭清動了,靳刖才跟著動了,而宋懲之卻是頓住腳步深深地看了龔城邶一眼,這才快步離開了。


    龔城邶摸了摸下巴,看著宋懲之離開的方向,喃喃道:“還是那樣兇惡啊……邊先生怎麽會有這樣的一個侄子呢?”目光就像是惡狼一樣。


    龔城邶在那裏站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了龔添的電話,隻是不知道龔添在忙什麽,電話半天也沒有接通。


    這頭杭清帶著兩人上了車。


    “決定好了?不後悔了?”


    “不後悔。”兩人異口同聲。


    杭清臉上流露出了遺憾之色:“隨你們。”


    靳刖心底一緊,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問:“那您希望我做什麽?”


    杭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是你的選擇,與我希望與否有何幹係?你走對走錯路,都要你自己承擔後果。”


    靳刖臉色有些難看,他死死地攥緊了手掌:“您會覺得……我失去了趣味性嗎?”


    “會。”


    靳刖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宋懲之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坐在一旁,還悠閑極了。


    杭清轉頭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但我不能白養你啊。”


    “……所以?”


    “所以你註定隻能留在邊家做牛做馬了。”杭清冷聲道。


    靳刖卻並不覺得難過,反而還有種難以言喻的欣喜,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低低地應道:“好。”


    杭清:……


    宋懲之突然出聲道:“剛才那個人是那個姓龔的男人的兒子?”


    靳刖愣了下,這才恍然大悟:“是他啊……”


    杭清沒說話。因為他有些疑惑,為什麽宋懲之在提到龔城邶的時候,會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意。這時候他們才剛剛長大,談不上半點感情吧?這就要開始三角戀的前奏了?


    宋懲之低低地道:“這個人真討厭。”


    ……


    景市警局


    廢棄水站驚現女孩兒屍首的新聞被安上了各種驚悚的標題,占據了不少新聞網站的版麵,社交平台上也是一陣瘋傳,其背後副教授等待女兒十六年的故事,更是被牽出了其中的悲情味道,在各大社交平台引得不少網友落下淚來。


    而從女孩兒遺骸上依稀還能還原生前的遭遇。


    當還原的結果出來後,頓時點燃了網民們的憤怒。


    他們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次驚人的拐賣案。


    這個女孩兒失蹤的時候才八歲,但死亡的時候卻是十三歲的骨齡。她到底遭遇了什麽?


    網民都想為那個在女兒失蹤後幾乎一夜白頭的副教授討迴一個公道。誰家沒有孩子呢?誰希望自己家的孩子遭遇這樣的意外呢?


    這個案子很快就得到了重視,並且上到了省廳。也就到了龔添的跟前。


    “搜集的資料在哪裏?”龔添問。


    女人忙遞出了整合出的資料:“……結合我們手中掌握的資料,包括最近一些市民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懷疑對象。”


    “嗯?誰?”


    女人露出了遺憾的神色:“這個人已經失蹤了,早在很久以前,他的失蹤引起了轟動,但那之後確實沒人找到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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