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眉頭皺得更緊,他湊近林舟的臉,想看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麽,然而每每在他靠近時林舟便不動了,又成了先前昏睡的模樣。隻要他一離得稍微遠些又開始焦躁不安。


    這幾日夜夜如此。白天就隻是睡,一到晚上便不安分。


    岑黎忽然停止按壓太陽穴,林舟果然更加不舒服地扭動著,甚至伴隨著低低的喘息。


    “師……父。”


    岑黎手一頓,小心地湊近過去。這迴林舟沒有安靜下來,他聽到他細若蚊聲的聲音:“師父……”


    宛如瀑布的青絲解數撫摸上林舟光滑的胸膛,一張難見的憔悴俊顏與紅潤得不正常的童顏離得越來越近,終於在一指寬的距離前停下。


    岑黎捧著他的臉,眼睛盯著他微張的雙唇。他似乎是思索了一會,俯身貼住那兩片唇。


    靜默無聲,沒有一點動靜。


    岑黎將林舟緩緩放到床上,翻身壓到他身上,與他麵對麵親吻。他的手輕輕撫摸著林舟的臉,指尖劃過他的眉、眼、鼻。他的全部長發盡數落在林舟的身上。


    林舟的唿吸忽然急促起來,麵色更加漲紅,卻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岑黎眉目微凜,微微用力撬開了他的牙關,林舟不舒服地□□了一聲。


    岑黎全身壓在他身上,幹淨清爽的氣息源源不斷地輸送進入林舟的口中。


    燈火搖曳中,一團暖色的光暈從帳中一圈一圈暈開。帳子內,岑黎周身散發著昏黃的顏色,原本黯淡無光的林舟身上也漸漸染上暖意。


    過了很久,屋內的顏色才逐漸暗淡下去。


    林舟從欲裂的頭痛中醒來,睜開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岑黎——準確的說,是岑黎那張銷魂的臉。


    他眨巴眼,死沒良心地說:“師父,你好難看。”


    幾秒鍾前還深情的要死的岑黎一下子麵癱,翻身趟迴林舟身邊,頭一轉看著帳子。


    林舟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忽然抿抿唇,納悶道:“怎麽腫的跟被豬拱了似的。咦,我又不是大白菜。”


    他一翻白眼,扭到自家師父胳肢窩下麵,仰頭笑嘻嘻地看著岑黎。


    嗯?師父臉色貌似不大好。


    “師父~”林舟輕聲叫喚。


    “嗯。”岑黎淡淡迴應。


    “師父~”


    “嗯。”


    “師父~”


    “何事。”岑黎無可奈何地翻了個身,一隻手支著腦袋,目光幽深地注視著他。


    林舟不知為啥有點小激動,瞬間又平靜了下來。他嬉皮笑臉道:“是不是你帶我迴來的。”


    岑黎伸出手在他臉上摸了摸,額頭上探了探,道:“此事日後再說,你感覺如何。”


    “啥?”


    “你已經昏迷了好幾日,時常頭疼,現在是否不適。”岑黎在他太陽穴輕輕按壓。


    林舟暗自驚訝:頭疼的毛病特麽又來了,真是見鬼!


    他說:“現在感覺還行……嗯,不是很疼,有……一點點痛。”頭不是一點痛沒有,但是比之前要好得多。雖然這幾天他都昏迷著,但是疼痛的感覺稍微有點印象,和他先前在現代時的程度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師父真有辦法治他?呃,除了那位沒見過麵的中醫他還是第一個呢。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喜悅感是怎麽來的!


    林舟風中淩亂了。


    岑黎相當沒人品地轉移話題說:“多喝水,我給你倒些。”


    林舟“哦”了一聲,岑黎起身下床倒水。


    岑黎拿過掛在椅子上的外衣套在身上,“我去起夜,過會迴來。你先睡下。”


    林舟鬱悶地搔搔腦袋,嘀咕道:“搞啥呢,神神秘秘的,莫名其妙。”他想下床偷偷摸摸跟去看看,誰知一站起來就立馬特沒形象地摔了迴去。


    林舟吃痛地摸著腳踝,拉開被子,隻見整隻腳都腫著,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活像一隻大火腿。


    ……剛才怎麽沒發現!他恨鐵不成鋼地敲自己腦袋,簡直,簡直沒用,怎能沉迷美色無法自拔呢。還是自家師父的美色!


    岑黎好一會兒沒迴來,林舟想問他自己腳的情況也沒地兒問。未等他自我反省三百遭,林舟突然抓狂地揪住頭發,麵色逐漸難看起來,整個身子蜷縮成一團。


    “糟了!”


    師父一走就頭疼,媽的這狗東西還挑家長在不在場決定作不作妖的麽!


    幾秒鍾後門突然被打開,進來的人赫然是岑黎。


    岑黎合上門,快步走近林舟。見他麵色不好就知道他又頭痛了,上床將他摟入懷中,伸出手在他腦袋上安撫。


    他一靠近林舟就莫名感到安心,連頭疼的毛病都減輕了不少。


    “師父,我頭又疼了。”林舟搖著頭,痛苦地低聲說。


    “我知道。無事,過會兒就好。”岑黎如是說道,林舟整張臉都痛的扭曲了,隻會一個勁地往岑黎身上湊。


    忽然,岑黎捧起他的頭對準他的唇瓣輕輕貼了上去,溫柔至極。


    林舟感覺自己隻能看到烏黑的長發,手裏抓著的也是滑溜溜的頭發,一瞬間懵逼了。


    徹徹底底的懵逼。


    他捏了捏握在手裏的長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連唿吸都遺忘了。


    唇貼唇轉瞬即逝,分開時某種晶瑩的透明液體在他們之間若即若離,平添莫名曖昧。


    林舟的臉瞬間沒出息地紅了,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紅,都要透。腦袋裏直覺得自己處於蒸汽時代,嗡嗡嗡的冒氣。也像剛燒開的水,嗚嗚嗚地催人關閉閥門。


    媽的,停,停不下來!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岑黎,岑黎沒有什麽奇怪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很自然。非常自然!


    林舟一把抱過被子,翻身,拿屁股對著岑黎。


    明明是師父做了壞事,為啥他要一幅做賊的樣子。有病啊!


    “師父幹什麽……親我。”


    林舟捂臉,耳根冒氣。一雙露在外麵的耳朵又紅又熱,岑黎很想咬一口。


    這種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壓了下去。先前林舟沒醒時是為了叫醒他,現在這樣……隻是純粹想這麽做罷了。


    “以後不會了。”岑黎如是說。這麽多年難得出格,麵對這麽小的孩子他一時還不知如何麵對。


    林舟自己也莫名其妙。明明親一下什麽的……咳咳,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是,但是為啥師父親一口就那麽奇怪。他暗自思索,難不成是環境緣故?要是林語棠親他一下好像沒那麽奇怪噢。


    他摸摸臉,嗯,還是好熱。果然還是時代問題。代溝,都是代溝啊摔!


    突然聽見岑黎說“以後不會了”他立馬跳起來撲迴去,漲著一張臉大吼:“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眼神飄忽不定,默默地試圖把自己賽到被窩裏去。


    岑黎先一步把他揪住,他看過去,很好,師父在笑,笑的很開心!純心捉弄他,很好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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