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衡興見狀,心裏奇怪,便走上前,小聲問黎燁為何就隻有這麽幾人?


    黎燁答道:“未免讓那大臣找到話柄,本王就沒有邀請他們參加。不過世伯您放心,本王邀請了史官,他會如實記錄今日本王迎娶公主一事,日後本王也會再補辦宴席,讓公主風風光光嫁進黎家的門。”


    安衡興悠悠嘆了口氣,早知如此,自己真該堅持最初的意見,等到一年後再將安柔嫁給黎燁,至少名正言順理直氣壯,不會遭人閑話。現在走到這步,實在是太委屈自己閨女了,畢竟一個人一輩子就結婚這麽一次,這將是極為珍貴的經曆,往後安柔迴憶起來,真不知她會做何感想,莫要以為僅是政治聯姻啊。


    安衡興搖搖頭,坐到了太後旁邊,朝她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唿。不過太後並沒有太多表情,隻是瞥了一眼安衡興,就又把目光移向了自己兒子。


    見所有人員到位,黎燁朝韓淩點點頭,韓淩會意,清了清嗓子,高聲道:“請新娘上殿。”本著一切從簡的原則,黎燁幹脆讓韓淩作了司儀,正好省力又省心。


    殿門外,兩名身著花衣的宮女攙扶安柔左右,帶著她緩緩向殿內走去。此時安柔身穿華衣,衣擺垂至地麵,衣上繡有精緻地白鶴騰雲圖,她胸前戴了一顆紅寶石,寶石璀璨耀眼,散發瑩瑩紅光,與這紅色綢緞交相掩映,顯得高貴端莊。安柔雙手交疊垂在身前,纖細的手腕上戴了一對翡翠鐲子,輕輕一碰,便發出清亮的聲響,聲音斷斷續續迴蕩在寂靜無聲的殿堂內,成了這婚禮上唯一的伴奏。


    安柔走到黎燁身邊站定,黎燁轉過身,正對安柔。相比安柔的盛裝出席,黎燁的穿著就顯得極為隨意,他甚至沒有請裁fèng為他fèng製一件新衣,隻簡單穿了一件紅色衣服,就當做是新郎禮服。安衡興看他這般隨意,很想發火,但奈何這是自家閨女大喜的日子,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砸了場子,唯有冷著臉,默不作聲地看著安柔和黎燁麵對麵站著。


    韓淩又高聲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兩名宮女攙著安柔拜了下去,安衡興的一顆心也徹底落了下去,現在大局已定,自己再有什麽心思,也無濟於事了。


    黎燁慢慢挑開安柔的紅蓋頭,見到一名美女的臉龐逐漸明朗起來,他不禁心花怒放,暗想安衡興果然沒有胡言,安柔確實生得美艷動人,一張櫻桃小嘴就讓他忍不住現在就想要狂吻她。


    黎燁一顆心早已飄到了與安柔共赴巫山雲雨時,後麵一係列的斟茶敬茶喝交杯酒都做得漫不經心的。他一雙眼睛直溜溜地瞄著安柔,安衡興看不下去,咳了幾聲想提醒他,奈何他毫無自覺,目光依舊放肆浪蕩。


    黎燁的母親喝完茶後便自行離開了,她甚至沒有向安衡興打聲招唿。安衡興莫名其妙,隻覺得對方架子實在太大,未來都是親家了,怎能這般傲慢?


    安衡興臉上寫滿了不悅,自己嫁閨女怎麽搞得像是在求人家娶安柔?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黎燁隻顧著欣賞安柔的美貌,沒注意自己的嶽父大人已經快火冒三丈。最後,還是韓淩難得機靈了一次,很是謙卑地對安衡興解釋道:“太後娘娘在三年前便開始潛心念佛,修養身心,如今她性格清冷,待人淡如止水,方才她並非是有意冒犯您,還請您莫要往心裏去。”


    安衡興瞟了一眼韓淩,心中有再多的情緒,也隻能咽下去。畢竟邶國欠了黎國,這債怎麽還也是還不清的,現在讓安柔嫁給黎燁,無非是想補償黎燁心中缺失的感情,隻是,實在是委屈了自家閨女啊。


    當蓋頭掀起時,安柔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是那麽的寂寥平淡。方才她還好奇為何周圍會那麽靜,為何沒有鼓手奏樂,為何沒有賓客賀喜,難道黎國結婚的程序與邶國不一樣?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了。然而,事實是,自己所期盼的東西,真的什麽也沒有。她不禁悲從中來,忍了又忍,才沒讓眼淚流出來,默默地斟茶敬茶。但直到黎燁的母親冷漠地離開後,她終於憋不住了,被人如此冷眼相看的滋味實在難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黎燁正愉快地欣賞美人,忽見美人哭了,登時手足無措,神色緊張地看著安衡興。安衡興也是嚇了一跳,忙摟著安柔哄,安柔似是找到了依靠,直接抱著安衡興大哭起來。黎燁一頭霧水,尷尬地站在一旁。


    安衡興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一個勁兒地向安柔解釋,之後還會補辦宴席的,今天隻是一個儀式,不要難過了,他們真不是有意刁難你,你放心,燁兒一定不會欺負你的雲雲。


    黎燁聽著聽著,算是明白了。原來安衡興並未告知安柔今日不過是拜個堂而已,有了夫妻之名,但暫不會冊封安柔。安柔不明情況,當目睹眼前這一切時,產生誤會,由此造成心理落差,才會難過。黎燁從不會幹強人所難之事,現在這情況,倒像是自己強搶民女。他嘆了口氣,朝韓淩勾勾手指,韓淩立馬會意,跟著黎燁默默離開了。


    韓淩木訥訥地跟在黎燁後麵,他知道黎燁心情不好,想安慰,但又不知如何開口。過了半晌,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陛下莫要在意,都會過去的。”


    黎燁登時哭笑不得,這木頭憋了這麽長時間,就醞釀出這麽一句無關痛癢的廢話,當真榆木腦袋啊!黎燁忽然問韓淩道:“韓公公,你覺得本王該不該娶安柔?”


    這迴韓淩不糾結了,他又如往日那樣有話直說完全不經過大腦,“不該。先王才去世不久,陛下本就不該娶妻。再者,邶國和黎國本是友邦,二者相互尊重扶持,今後若沾親帶故了,難免會有矛盾摩擦,容易傷了雙方的和氣,若因此毀了情誼,那實在不值。”


    黎燁想了想,道:“可若本王不答應安衡興,他心中也會記恨。”


    韓淩:“他雖心裏記恨,但麵子上也要撐著,不至於撕破臉。”


    黎燁:“可你是否想過,若本王能與安柔和睦相處,那將大大促進兩國的情誼,到時無論發生何事,邶國定會誓死追隨。”


    韓淩看著黎燁,認真道:“恕奴才直言,先王死於邶庸之戰,安衡興對此深感愧疚。因此,他早有忠於我國之心,無論陛下是否娶安柔,他都會永遠庇護黎國。至於他為何會提出嫁娶一事,大概隻是想補償你罷了,而陛下之所以會答應,應該也不是為黎國著想,僅僅是貪圖美色吧?”


    韓淩雖然不懂人情世故,做人也不圓滑,但他卻極為聰明,洞察力超強,任何細節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當他聽見黎燁詢問安衡興安柔是否漂亮時,他就猜到了黎燁的目的,而今日黎燁在大殿上神魂顛倒的模樣,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


    黎燁措不及防地被人戳中心思,一時尷尬萬分,但看了看韓淩,對方似乎毫不在乎,也沒有任何要諷刺挖苦他的意思。若換做是杞亞,估計早就笑趴在地上,末了定不忘再補刀幾句。見韓淩神色坦然,黎燁也放鬆下來,看來在韓淩麵前,這些破事是無需掩飾的。於是黎燁幹脆道:“若想眾臣們不說閑話,本王自然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倘若是因為私慾才娶安柔,不光是安衡興,恐怕滿朝文武都要斥責本王的。”


    韓淩沒再接話,即便知道黎燁娶安柔的真正目的,他也不會多半句評價,因為那是黎燁自己的事,他無權幹涉。他分得清君王與臣子間的關係,隻要不是禍國殃民之事,作為臣子,都該尊重君主的決定。況且,就算黎燁因私慾娶安柔,也並非壞事,黎燁早晚要納妃,安柔作為邶國公主,門當戶對,何樂而不為。隻是韓淩心中難免會有些憂傷,他時常會想,若自己是女兒身,是否早已與黎燁比翼雙飛了?可一想到黎燁身邊那些嬌嫩妖嬈的女子,韓淩的臉馬上就黑了,說什麽他也不會成為那種娘娘腔的。於是,他又堅定了信念,還是做老爺們兒好!


    ☆、7.禁果


    黎燁和韓淩在院子裏繞了一圈,又迴到了朝陽殿。此時,安衡興已經把安柔哄得妥妥貼貼了,安柔鑽出安衡興的懷抱,細細打量了黎燁一番,發現對方生得帥氣,儀表堂堂,微微上翹的唇角顯出幾分不羈。安柔不□□心一蕩,連忙低下頭,臉頰浮出兩抹紅暈。


    見黎燁迴來,安衡興連忙起身來迎,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燁兒,方才柔兒失禮了,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是我之前沒有和她說清楚,讓她有了不切實際的期待,現在我都和她都講明白了,她也懂事,都理解。”


    黎燁看了一眼安柔,朝她笑了笑,又對安衡興正色道:“世伯,安柔可是自願嫁給本王?若是不願,那就罷了,本王不想強人所難。”


    “自然是自願的。”安衡興像彌勒佛一般笑道:“況且堂都拜了,豈有反悔的道理?柔兒,說說你可願意嫁給燁兒?”


    安柔抬頭偷偷瞧了一眼黎燁,見對方也在看她,登時小鹿亂竄,嗲聲嗲氣道:“柔兒願意。”


    黎燁被這軟軟的聲音弄得心都快化了,巴不得馬上把對方扒光,看她在自己身下千嬌百媚,欲罷不能。


    既然安柔願意,安衡興也是喜滋滋的,那事情也就這樣定了,先前的不快也隨晚餐時的熱鬧氣氛煙消雲散。安柔因是新娘,且作為女子,不方便與非黎燁的其他男人混在一起,所以她是獨自在自己房間內用膳,之後便坐在桌前,安安靜靜等待黎燁迴來。


    黎燁心中惦記安柔,用膳時也是心不在焉,好容易送走了安衡興,他立馬飛奔迴寢宮,滿心歡喜命韓淩召安柔侍寢,然後立刻跳進浴池洗了身子,便望眼欲穿地等韓淩把安柔送來。


    安柔來了,黎燁一顆心都快美得飛上了天,他如餓狼一般撲向安柔,安柔嚇得尖叫一聲,怯怯地躲去床尾,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巴巴地望著黎燁。黎燁一怔,尋思良久,算是明白了,安柔久居深宮,幾乎與外界隔絕,不懂世間俗事,就是一隻單純的小白羊,所以,男女歡愛之事,她恐怕聞所未聞,第一次難免心中恐懼。


    黎燁大大地嘆了口氣,隻能耐著性子引導安柔,一晚上過去了,他連安柔的手指頭都沒勾到,就被韓淩無情地將安柔送迴了她自己的寢宮。韓淩欲哭無淚,隻差抱著被子啃被角了。


    雖說如此,但韓淩毫不氣餒,畢竟美人在前,若不染指,豈是男人?於是,他每一夜都召安柔侍寢,夜夜細心勸導,給她講故事,告訴她成人的世界是什麽樣,描述歡愛時那種慡到哭泣的感覺。他處心積慮,一步步接近安柔,讓安柔逐漸適應自己的碰觸,偶爾他會突如其來地親一下安柔的臉頰,安柔嬌嗔一聲,垂首含笑。


    就這樣過了大約半月,安柔終是被黎燁俘虜了,一顆心全撲在了黎燁身上,就算黎燁對她動手動腳,她也隻是扭捏地默許。黎燁已品嚐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了!黎燁估摸著時機已成熟,遂在扒光安柔的衣服後,開始不規矩起來,安柔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也沒想到要製止黎燁。劍拔弩張時,黎燁一挺,進去了,而美人,則哭了,疼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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