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酒的作用下很快熱鬧了起來,幾個顯眼包公子開始飲酒作詩,隻不過作得詩屬實有些難以入耳,什麽‘遠大近小似麵團,環腰若柳細把玩’。惹得許多官家小姐麵紅耳赤掩嘴輕笑,許靈曦也聽到了,悄悄啐了一句下流,臉色不咋好看,本就討厭這些沒有意義的宴會,又聽到這些毫無營養的下作‘詩句’,心情一時低落無聊,瞅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牧溫言,輕輕踢了牧溫言一腳。


    牧溫言本來正在用眼神尋找著蕭女俠的身影,都穿著侍女服,實在是難以分辨,感到了腳邊被輕踢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許靈曦,眉毛一挑意思是:你咋了?


    許靈曦前前後後喝了些酒,臉色三分酡紅,也眯眯眼看著牧溫言的‘挑逗’,以為他在調戲自己,這個燕溫也不正經...但是自己卻很難升起反感之心,果然,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這個小妞在想什麽,怎麽色迷迷的,喝醉了?牧溫言心中有點疑惑。


    宴會還在進行,飲酒作詩慢慢輪到了許靈曦這邊,許靈曦這才反應過來,暗叫不好,自己跑晚了,現在再跑似乎有些太明顯了......


    “一直聽聞許小姐將門虎女,風姿無雙,不知可否賞臉作詩一首?”上一名作詩的公子端著酒杯問道,很明顯,作不出就要喝酒,喝酒還是小事,許靈曦雖然對文采並不擅長也不感興趣,但是作不出也會失了麵子......


    許靈曦輕拍腦袋,實在沒轍,正要開口認慫喝酒,結果就感到一隻大手按在後背以示穩住,許靈曦知道是牧溫言,但是還是被這大膽的動作刺激到,肩頭的大手傳來熾熱的溫度,讓她全身麻麻的,輕輕驚唿一聲,牧溫言有些無語,自己想開口幫許靈曦化解,結果她還一驚一乍,情急之下確實是沒怎麽在意自己的動作有些出格。


    “鄙人不才,是許府新招的護衛,有幸跟隨許小姐參會,許小姐不勝酒力,思路略慢,鄙人平時見識過許小姐的文采武藝,受到熏陶,鬥膽替許小姐作詩一聯。”說完低頭看了許靈曦一眼,暗歎自己來又出武藝又出文采,這得...這得加錢。


    許靈曦一愣,燕溫還會作詩?


    眾人這才注意到許靈曦身後的這個護衛,看清牧溫言的麵容後,些官家小姐傳來陣陣低語:“好俊啊,怎麽生得這般好看。”一個個女人如同看見書生的狐狸一般眼睛放光,看得牧溫言心裏毛毛的。


    受許靈曦指點,代為作詩,理由沒啥問題,再說了,本就是作樂,也沒必要硬掃許靈曦麵子,眾人便也由著牧溫言作詩了。


    牧溫言手一背,捏了個腔勢,欸,還真別說,穿著這一身長袍,還真有幾分江南才子的風範。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牧溫言輕聲開口道。


    當第一句說出的時候,場裏還有些許嘈雜私語,到第二句的時候,大多發現詩句好像不簡單,本以為隻有這一聯,結果牧溫言隨口又說了兩句,一句比一句驚豔,待到說完,全場變得安安靜靜,最震驚的還屬許靈曦,平時沒見燕溫舞文弄墨,咋個今晚被奪舍了換了個人?傾國傾城貌....是說得自己嘛?


    許靈曦心跳忽地加快了幾分,有些不敢抬頭看燕溫,但是又覺得此刻的燕溫一定溫文爾雅,君子之風翩翩環繞,最終還是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牧溫言沒想到自己一首詩造成影響這麽大,一雙眼睛趁此機會抓緊掃過人群和侍女,他可沒忘了今晚來的另一個任務,蕭女俠藏哪去了......


    在一群傭人後麵,原本低著頭假扮侍女的蕭竹兒聽到這首詩訝異了一下,暗道京城還有如此有文采的人?蕭竹兒本是商賈之家,自幼也學過詩文,仔細一聽,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驀然抬首,恰好和人群外席間的牧溫言的眼神對上,仿佛這一瞬,兩人的目光跨越人海茫茫相匯。


    牧溫言終於瞅到了蕭女俠,給了一個眼神,意思是你悠著點,別把自己玩脫了!


    蕭竹兒有些不知所措,他這首詩是什麽意思?喜歡自己?借機表白?剛才那一瞥,她從牧溫言眼裏看到了迷茫,鼓勵,渴望,熱烈......


    就說戀愛腦不能當反賊吧......


    此時,席間的眾人也慢慢反應過來,頓時一片嘩然。


    “這是誰家公子,師從何人?”


    “他自己說是一個護衛,誰信一介護衛能有如此文采?”


    “莫非是許家的準女婿?”


    一時間討論頓起,有幾個平日與許靈曦比較要好的小姐出言嬌笑道:“靈曦,這可是你的意中人?這詩一定是為你作的吧~”,一時間給許靈曦鬧了個臉紅,“並不是...”許靈曦聲音有些小,不似平時那般底氣十足。


    “那你不要就別占著嘛,給姐妹們稀罕一下唄。”席間都是年輕人,酒過三巡,說話都大膽了些。“公子~許大小姐給你多少俸祿,我給你雙倍怎麽樣呢?”幾名小姐調笑著挖牆腳道。


    未等牧溫言作態,許靈曦有些坐不住:“嘿!——你們這群小娘子,沒羞沒臊了。”牧溫言也是微微一拱手輕笑著說道:“承蒙各位小姐抬愛,鄙人隻是一介護衛,許小姐待我不薄,如同知己一般,萬萬不是金錢所能衡量的。”


    許靈曦最終在一片哄笑中紅著臉看了牧溫言一眼,沒說什麽,心想這個燕溫還挺會說話的。這時,首座的李繼穀出聲道:“果然我輩人才輩出啊,本公子一場生辰宴,竟出現如此驚才絕豔之輩,不知兄弟名諱?”


    李繼穀雖然麵上客客氣氣高高興興,但是心裏還是有些不爽,自己的生辰會,風頭全讓這個人搶了,被喧賓奪主的滋味可不好受,至少自己要查查這個人是什麽來頭。


    牧溫言一下尬住了,眾目睽睽之下,說哪個名字都要出事,蕭竹兒在場,許靈曦在場,京城的名貴們更知曉牧戎獨子牧溫言的名號,牧溫言大腦飛速轉動:“迴李公子,鄙人隻是一名護衛,區區名諱何須公子親自掛齒。”


    李繼穀見狀,也沒在追問,默默將此人麵容記下。


    “來,繼續!上酒!”李繼穀大手一揮,傭人侍女紛紛抬著酒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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