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格修看著書,淡淡出聲:“嗯。”


    你嗯個danm~啊?


    文歲雪轉頭看了看周圍,沒看見周圍有掛什麽喜慶的顏色。


    “那……不是應該張燈彩結嗎,怎看起來,毫無準備的樣子。”


    元格修媚眼如絲地勾勾唇角。


    “戌時四刻是吉時,現在去還太早。”


    戌時四刻?


    不就是晚上8點麽。


    文歲雪:“這麽晚?”


    大晚上的,不是嚇人嗎?


    元格修視線從書上挪開,側頭定定地看著她,一雙眸子似乎盛著笑意,可卻不達眼底。


    “田家不在岡州,在峰靈山對岸的縣城裏,從這裏到田家,要走20裏路。”


    也就是要走一個時辰左右。


    但文歲雪覺得,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要穿過峰靈山?”


    元格修該不會是在和她暗示些什麽吧?


    不是,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嗎?


    非得暗示,她能悟到最好是吧?


    元格修唇角微勾,收迴視線,繼續看著手上的書。


    “嗯。”


    文歲雪真心覺得心累。


    一邊要做任務,一邊還不能在任務目標麵前表現得太過明顯。


    她都覺得她在元格修麵前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自己對他的事,真的是比他自己還要急。


    想不及吧,又不能不及,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逼瘋了。


    她盡量維持著剛才的情緒道:


    “我記得公子說過峰靈山不幹淨。”


    “而您要到田家,還要在晚上經過峰靈山,不會出什麽差錯吧?”


    難不成元格修是在暗示她,到了峰靈山就動手綁走他,讓別人以為他是被鬼給弄走了?


    不是,都到了晚上,那個阻止他鬼的肯定會出現吧?


    到時候,那鬼能樂意他搞這麽一出?


    元格修:“那就得看你了。”


    文歲雪:啊?!


    她被元格修這句話給整懵了。


    什麽叫做就看她的了?


    真讓她動手?


    她試探出聲:“我沒聽懂……”


    男人翻了一頁書,陽光透過窗戶傾斜至他頭頂,墨黑的發絲被鋪得一片火紅。


    修長的手指在書麵上摩挲幾下。


    “我是你的恩人。”


    一句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


    文歲雪眸色微動,細細盯著他,似過了很久,但又隻是幾個唿吸間,她忽然就笑了。


    元格修這算是攤牌了啊。


    恩人?


    她強行自圓其說就算了,元格修還真信?


    如果真信,那她這些天也已經算是鞠躬盡瘁了,足以抵消了什麽狗屁恩人的說法。


    還有,他要是真信,他怎麽會連是誰在阻止他和心愛之人在一起的事都不肯說?


    連他心愛的人都沒人聽過見過!


    元格修這是知道她文歲雪接近他的目的了啊。


    文歲雪猜測,可能是出於某些原因,就像小黑說的bug,導致元格修知道他被魂穿過,或者是知道了她必須要完成什麽任務啥的。


    所以,元格修在司境提出要他親口告訴她實情的時候,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猶豫,思考,甚至到了現在,都還很淡定的不肯說。


    好好好,這幾天被司境這個鬼搞得沒精神動腦子,還真當她不能動腦子了是吧?


    那她也攤牌!


    “公子,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還怎麽幫你?你就不怕我越幫越亂?”


    她氣得連“您”都不願意稱唿了。


    元格修垂著的睫毛微動,翻了翻書頁,隨著書頁被翻動的聲音,文歲雪似乎聽見他輕聲笑了笑。


    “你敢亂嗎?”


    文歲雪:……


    我曹稱馮!


    元格修:“沒事你就下去吧,好好想想,可別打沒有準備的仗。”


    文歲雪笑得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迴到偏房,她躺下就唿唿大睡。


    不睡能咋辦?


    元格修說得好聽,結果呢,知道她的目的,還藏得這麽深,把她當猴一樣耍,也不肯告訴她所有事情,她能想什麽方案?


    還不如好好睡一覺,晚上精神氣還能足些呢。


    臨近傍晚。


    結親隊伍出發。


    門口沒有花轎,隻有一輛放著嫁妝的拖車,幾個家丁站在輪車旁,送親的隊伍,好像就這麽幾個人。


    文歲雪看了眼元格修。


    “步行?”


    元格修穿著一身嫁衣,沒遮蓋頭,一身裝扮看起來,還真有點誰家小娘子要出嫁的樣子,就是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嗯。”


    文歲雪嘴角的ak差點沒壓住。


    哎呀,惡人自有惡鬼磨啊~


    她走兩個小時沒啥大事,像元格修這種幾乎不出遠門,看起來還很柔弱的樣子,走上兩個小時,不得跟要他命一樣啊?


    該!真該!


    笑是笑過了,完不成任務她可沒地哭。


    但也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站了一會兒,元向柏才急忙從大門內走出。


    文歲雪終於是看到了這人的模樣,和芳芳描述的差不多。


    元向柏看了眼天色,再看了看元格修,隨後歎了口氣,抬抬手道:


    “出發。”


    到了峰靈山上,已經是晚上7點左右。


    舉著火把,幾人走在茂密的樹林內,月光透進幾縷,馬蹄聲和腳步聲交錯,無人說話。


    但氣氛卻顯得有些焦灼。


    送親的是怕見鬼,文歲雪是怕自己完不成這個任務。


    元格修心裏也沒底,看了眼文歲雪,見她神色還是那麽平淡,心裏不禁在暗自嘀咕。


    到了現在她都還沒有做出任何行動,自己會不會是打錯算盤了。


    是不是真的該告知她一切?


    張唇抿唇,他猶豫,心急,可又礙於有別人在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文歲雪餘光早就發現了他焦急的樣子,心裏暗爽。


    急吧急吧,誰讓他什麽都不肯說呢。


    不過這到底是關乎她的性命,看元格修已經急得汗如雨下了,文歲雪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樹木,剛準備說話,卻聽到有人驚唿道:


    “前麵那是什麽?”


    聞言,文歲雪投去視線,隻見黑壓壓的樹林前,似乎是火光。


    有人道:“看起來好像是火。”


    有人拍拍胸脯順了口氣:“那就好,差點以為……”


    後麵的話他沒說,但大家都知道他想說的是啥。


    隊伍暫時停下,沒人再敢往前。


    站在元向柏旁邊的管家眯著眼往前瞅了瞅,想了想道:


    “老爺,既然是火光,那應當是有人在此歇息,路就這一條,咱們過去吧?”


    也不是說真的就這條路,隻是除了這條路,周圍基本都是墳,還是大晚上的,誰敢從墳堆上經過啊?


    元向柏盯著遠處的火光看了看,擰眉思索片刻,為了不延誤吉時,隻好壯著膽子開口:


    “繼續走吧。”


    後麵幾個家丁雖然有些害怕,但元向柏都發話了,他們也不好撂挑子不幹。


    “是。”


    文歲雪視力好,他們常年被燭火熏陶,沒看出前麵有人,但她看到了。


    而且好像還是熟人。


    不對,是熟鬼。


    再靠近一小段距離,文歲雪確定了,前麵還真是司境。


    司境一襲黑金色的衣裳,靠坐在樹幹上,側頭看著他們。


    確切的說,是看著文歲雪。


    文歲雪注意到,火光似乎有在他的身上以及臉上留下飄逸的顏色。


    她感到有些奇怪。


    司境是鬼魂,不應該是透明的嗎?身上能有火光照到的痕跡?


    不等她多想,距離再近了一個度,管家指著前麵道:


    “老爺,那裏好像坐著一個人!”


    他的語氣和神色有些激動,貌似對於前方是人不是鬼而大大地鬆了口氣。


    文歲雪神色微頓,這才明白為什麽火光能在司境身上留下影子。


    應該是他做了什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讓這些人能看到他。


    他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來幫自己的?


    元向柏微微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密汗。


    “快些走吧,別誤了吉時。”


    不過,司境這堆篝火好死不死地就起在道路中央,要想從這條路上過去,就得讓司境滅了這火才能過去。


    隊伍在篝火前停下。


    管家在元向柏的示意下,向前走了幾步,朝在地上坐著的司境拱手。


    “這位公子,你看咱們這拖車要過去,道就這麽寬,可否麻煩您幫個忙,行個方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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