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思索片刻,眨眼道:“你先說動陳伯父把境界降低到金丹,我應該能請陳伯父指點一下。”


    陳千帆皺眉迴應:“直接用你的‘今時明日之劍’砍他啊,不然我帶你來幹什麽的。”


    “你先向未來元嬰的你借力,然後讓元嬰的你向化神的你借力,咱們一路借到渡劫期,送個幾百道劍痕迴來不是輕輕又鬆鬆。”


    陳千帆謀劃許久,甚至幫楚河想好辦法。


    可見陳家父子父慈子孝。


    智靈根恐怖如斯。


    “且不說我做不做得到,關鍵是到時候渡劫期天罰下來是你抗我抗?”


    楚河白了他一眼,一個濯洗之劫就把他弄得逃亡陳家了。


    這渡劫期天罰鬼知道是什麽樣子。


    “真是廢物,打個合體期都打不過,留你何用。”陳千帆鄙夷說道。


    他不知道的是,陳花海一直默默翻譯,然後傳音給自家大哥。


    作為最初跟隨楚河三人去做任務的護道人一員。


    楚河他們的初代眨眼密碼早就被破譯了。


    所以楚河說話一直很小心謹慎,什麽‘上上強度’‘砍他’之類的話他可沒說。


    “老楚,既然這點小事你都做不了,就休要怪兄弟無情了。”


    陳千帆開口說道,眼中閃過心痛與不舍。


    “父親,你現在傳位與我,我就把老楚押給陳家,他身懷劍靈根、宙道仙眼、爐鼎仙體,我們把他關起來生個百八十個的,到時候造反都行啊。”


    陳千帆利欲熏心,賣友求榮。


    無愧魔道翹楚古神教第二把交椅之位。


    隨即,陳千帆繼續用毫無保密性的眨眼密碼對楚河道:


    “老楚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看你過上那紙醉金迷,溫香暖玉的墮落生活的,等我篡位成功,就救你出來。”


    楚河一時不知陳千帆到底見不得自己好,還是見不得自己壞。


    陳千帆的一通自言自語,讓屋內集體沉默。


    堂堂合體真君的陳映月都要深唿吸緩緩。


    示意楚河先坐下,陳花海親自給楚河烹了杯花茶。


    “我可以讓你代理家主之位,學習先祖的手段。”


    陳映月在心頭一遍遍重複這是自己親生的兒子。


    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如果把他打的東一塊西一塊的,不好給孩子他娘交代。


    深吸一口氣後,陳映月盡量忘記什麽‘篡位’‘砍他’之類的話語說道:


    “不過你的婚事......陛下可是問起過多次了。”


    正在品茶的楚河聽見這話立馬急公好義的拿出留影珠:


    “這事陳伯父還請放心,請看留影珠。”


    原本楚河是不打算這麽快幫陳千帆宣傳的。


    但是陳千帆不仁,賣友求榮。


    就怪不得楚河不義,為陳家增添談資了。


    很快,諸如‘臉蛋小小、身材好好。個子高高,還帶我洗澡’等話語響徹屋內。


    陳千帆想要反抗,被陳花海無情鎮壓。


    “原來如此。”陳映月收起留影珠,對自家兒子刮目相看。


    轉而又拋給楚河另一枚留影珠,上麵寫著‘千帆十二周歲。’


    陳家人的習慣就是:好活,當賞。


    陳千帆反應更加劇烈,楚河疑惑的催動。


    ‘本尊乃絕世劍仙轉世,爾等凡夫俗子豈敢直視本尊。’


    ‘別動,本尊的左手封印著上古吞天魔魂,安睡吧,滅世的吞天之魔。’


    ‘本尊是毀滅九州,然後創建九州之人,能打敗本尊的隻有本尊自己。’


    看著一個十二歲小孩拿著木劍的表演,楚河默默收起留影珠。


    在看向宛如被抽掉生魂的陳千帆,楚河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


    就這兩個留影珠在手,自己不得吃陳千帆一輩子。


    “我準許你暫代陳家家主之位半年時間,可以去修行先祖所留仙人手段。”


    陳映月取出一枚木質的令牌,陳千帆暫時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換上一副諂媚嘴臉。


    這是陳家代理家主令,自己老爹還是疼自己的。


    陳家先祖陳遠所傳下的仙人手段。


    是一門可供後代弟子參悟的神通。


    這門神通隻傳曆代陳家家主。


    不過代理家主同樣有權修行。


    這件事上,陳家有過不少先例。


    陳千帆原本也是衝著這個代理家主位來的。


    畢竟真要推翻自己老爹,對於現在的他還是有一定難度。


    原本想著迴來撒潑打滾,賣友求榮。


    再不行就哭爹喊娘,抱斷一群爺爺奶奶的老腿試試。


    自家老爹要是實在不準,那就當迴家探親了,之後再想別的辦法。


    結果陳映月這麽容易就同意了,讓陳千帆心頭一暖。


    陳映月拿著木牌,看了看麵目可憎的自家大兒,把視線投向了看戲的楚河。


    “楚河,你與千帆同執此令,代理家主事務,之後去寶庫隨意挑選三件寶物如何。”


    楚河聽見這話,一口熱茶噴了出來。


    怎麽還有自己的事。


    “勿要推辭,也讓我陳家看看青雲首席的能力。”陳映月不等楚河反駁,將木牌丟入楚河手中。


    楚河看了看刻著‘陳’字的木牌。


    感覺九州這些仙家勢力就這麽缺人嘛,怎麽一個個上趕著給自己安身份。


    “等一下老爹,我和老楚同執家主令,那遇事聽誰的。”陳千帆不滿開口道。


    陳家誰當家無所謂。


    但是自己和楚河誰身份大必須搞清楚。


    “你們意見一致時,聽你的,你們意見不同時,聽小楚的。”


    陳千帆聽完點點頭,一人有一半的主事權,這還差不多。


    “陳伯父,這使不得啊。”楚河拿著家主令滿臉苦澀。


    七尺道人一直不言不語的跟著自己,自己不敢開口就算了。


    再接下一個陳家代理家主令。


    過幾天楊師姐來京城不得以為自己叛變了。


    “你叫我一聲伯父,就聽我的。”


    “不過小楚啊,我們陳家雖不會強人所難,但是你如果有意娶妻,我們陳家也是有不少好姑娘的。”


    “陳伯伯可以給你立個保證,如果你入贅,我就讓千帆入贅皇室,以後這陳家交給你也未嚐不可啊。”


    陳映月起身滿是期許的拍了拍楚河肩頭。


    同一時間,正在拜會陳家舊友的七尺道人沒來由的心頭一緊。


    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一般。


    待室內隻剩下陳映月陳花海兄弟時,陳花海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大哥,這樣會不會有些兒戲,千帆那小子萬一拿著家主令作妖怎麽辦。”


    陳映月笑著道:“所以我才讓楚河一同執掌家主令,那小兔崽子在青雲不就一直鬥不過楚河嘛。”


    陳花海眉頭稍稍鬆開,卻還是不放心道:“小楚倒是做事穩重,為人忠厚,可萬一他被千帆鼓動......”


    “放心,一物降一物,青雲的楊春雪很快會來京城,我聽說楚河最聽楊道友的話,出不了事。”


    陳映月深諳青雲食物鏈。


    用楚河來治自家大兒,用楊春雪來治楚河。


    其手段之精妙,無愧仙家家主之名。


    至於他對於楊春雪的信任嘛。


    隻能說楊春雪,是青雲仙門乃至青州最大的良心所在。


    “我還有要事要辦,離開家後你多盯著點。”陳映月看著這個自小被自己寵溺的弟弟。


    “如果真出了什麽亂子......最近為兄從寶庫內找到一本功法,你先看看。”


    陳映月鄭重的交給陳花海一本古籍,轉身離開小院。


    陳花海望著陳映月離去的背影眼含熱淚。


    自己一貫胡鬧,自小多得兄長庇佑。


    時至今日,大哥還惦記著自己這個不成器弟弟的修行。


    擦了擦淚水,陳花海看向古籍的封麵,上書四個大字。


    《六根清淨》


    翻開封麵,開篇寫道:‘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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