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寶寶?”


    顧禹謙吻著她嫣紅的唇。


    食指按了進去。


    那夜車內昏黃的燈光,映照了他們彼此意亂情迷的每一刻。


    黎知晚的手撐在側窗上,在天光大亮的那一瞬,咬住了他的側頸。


    顧禹謙的手放在她瑩白的背上,忍著那點痛意,聲音泛啞道:“…寶寶可以再用力一些。”


    “我不疼。”他說。


    沒一會兒,黎知晚摟緊他脖子,臉埋在他頸窩,很輕聲的問:“顧禹謙…我們真的有以後麽?”


    顧禹謙在情欲還在攀升的時候,怔了怔,溫柔而堅定的說:“當然有。”


    “一定有。”他重複道。


    漆黑的深夜車庫裏,黎知晚抱緊他,再一次選擇無條件相信他的承諾。


    *


    翌日黎知晚醒來時,已經是早晨十點。


    陽光透過窗簾映照在臥室床上,黎知晚轉身時發現顧禹謙躺在床上玩手機。


    “周末好,寶寶。”顧禹謙放下手機,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黎知晚嗯了一聲,帶著困意縮進他懷裏。


    顧禹謙把她圈進懷裏,點開手機看網上的輿論。


    他提前叮囑過羅均,所以網上的輿論被控製的很好,除了宣布他確實談了女朋友外,並沒有曝光出黎知晚的私人信息。


    網上大部分人都本著吃瓜的姿態,基本都在誇他女朋友美慘了,這張臉不進娛樂圈可惜了。


    倒是沒見幾句罵聲。


    顧禹謙跟她說了一會兒網上輿論的事,然後就帶著她去樓下吃早餐。


    黎知晚的心態算的上好,對網上輿論沒什麽太大反應,隻是希望別影響以後正常工作。


    *


    與京北不同的是,江城十一月初陰雨綿綿,周庭和程弘昌商量完公事後,便離開了那間私人會所。


    出門時,正巧撞見了正打算進去的宋婉。


    兩人互不認識,擦肩而過時,周庭側頭看了她一眼,稍怔了一下。


    上車後,他問前座的章鳴:“剛進去那人是誰?”


    章鳴轉頭,恭敬的迴道:“宋婉,今年五六月份挺火的一個明星,後來聽說得罪了人,欠了很多債,被雪藏了。”


    “得罪的誰?”


    “網上流言…說是顧總,但顧總沒迴應過,還不清楚。”


    周庭嗯了一聲,大致想起來顧禹謙前麵好像是談過這麽一個人。


    章鳴有些猶豫的開口:“周總,昨晚我在酒會上看到黎小姐了,顧總能帶著她去這麽盛大的場合,估計…算是公開承認他們的關係了。”


    “而且從今天早上開始,顧總還在網上迴複了很多官媒,說黎小姐就是他女朋友。”


    “這還是他第一次…公開承認戀愛關係。”


    周庭聞言,麵色沉了很多,冷聲說:“網上的事我看到了。”


    章鳴聽到他的語氣,訕訕的住嘴了。


    後座的周庭打開手機,點開了一個軟件,屏幕上那個閃動的小點從幾個月前的藍色變成了淺綠色。


    看來她這段時間確實身體好很多了。


    章鳴見他始終不說去哪兒,大著膽子問:“…周總,我們要出發迴京北嗎?”


    周庭按滅手機,淡淡道:“去西郊墓園,今天是我媽的忌日。”


    “好…好的。”章鳴發動了車子。


    下午五點,黑色的保時捷停在了江城的西郊墓園。


    烏雲遮天,黑沉沉的雲層翻湧著,雨聲比中午還要大些。


    周庭拿過章鳴遞的雨傘,捧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緩步朝墓園裏走。


    黑色的墓碑被雨水浸濕,連刻在上麵的字都越發地醒目。


    他彎腰將花放在墓碑下方的石壁上,沉默了很久才說:“媽,這次我就不給您跪了。”


    “等我做成想做的事後,再來給您下跪賠罪。”


    “希望明年的今日,一切都塵埃落定。”


    “到時候…我帶著晚晚一起來看您。”


    他說完這句話後,蹲下身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聲音帶著雨水的冰涼和濕意:“媽,周齊山背叛您,我真的…很恨他。”


    “我本來也想逼著自己放下恨意,想為了晚晚去試著和林莞和解,可周齊山不給我這個機會。”


    “周家在國外的生意本就是強弩之末,周齊山的商業規劃早已不適合如今的發展,是我創立了周氏製藥,並購了國外的公司,給了周家轉型的機遇。”


    “如果沒有我,就沒有如今的周氏。”


    “可周齊山竟然偷偷把自己的股份轉給了周子霖,還聯絡其他股東,想給周子霖鋪路,妄圖將周氏以後交到他手裏。”


    “媽,是他自尋死路,不能怪我。”


    “您別怪我心狠。”


    他說完後,伸手擦了擦照片上的雨水,輕聲說:“媽,我該走了。”


    “明年,我帶著晚晚來看您。”


    他站起身,佇立了幾秒後,緩緩離開了墓園,身影融入進江城綿綿雨霧裏。


    上車後,章鳴在駕駛座認真的開車,雨刮器規律的轉動著。


    周庭突然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來:“章鳴,你跟我多久了?”


    “周總,我跟在您身邊有兩年半了。”章鳴迴憶起那段日子,說道:“我當年還是個在國外勤工儉學的窮學生,沒畢業就有幸遇見您,一直給您在實驗室裏打下手,後來就成了您的助理。”


    “怎麽了周總?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就想問問。”周庭看向窗外的雨水:“你家裏人在京北嗎?”


    “不在。”章鳴停頓了下,才說:“我是青城人,我爸早年開貨車出了意外,去世了。後來我媽改嫁,她在新家庭裏生了個女兒,過的挺幸福的,我很少去打擾她。”


    “嗯。”周庭聽出了他的悵然,但沒心思安慰他,隻是說:“以後有什麽計劃,要迴青城嗎?”


    “不迴,就打算以後找個媳婦,在京北生活了。”


    周庭從窗外迴頭,看向駕駛座說:“我是問你對事業的規劃。”


    “哦。”章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說:“就想一直跟著您,為您做事。”


    周庭忽然笑了一下:“為什麽想一直跟著我?”


    章鳴說:“我其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理想。雖然學的化學專業,但天賦不及您萬分之一,學曆也就湊合,要不是您收留我,我可能最多就應聘個廠子上班了。”


    “是您給了我機會,又給我這麽高的工資,所以…我什麽都不想,就想踏踏實實的跟著您。”


    周庭失笑的問:“如果以後,有人給你更高的工資呢?”


    “那我也不去。”章鳴滿是誠意的說:“您對我有知遇之恩,以後無論周氏怎麽樣,我都跟著您做事。”


    周庭意味不明的問:“什麽都願意為我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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