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幫人移步到警察局三樓的大會議室。譚鬆邀請田部長、新任局長徐雙元,還有幾位警察局的頭頭腦腦坐在主席台上。他和田部長對視一眼,經默許後,先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隨後站起身,挺直腰杆,對著台下一幫幹警沉聲說道:“今天對我們海東市警察局來說,是個比較特殊的日子。我譚鬆在警察係統差不多工作了三十年了,不管以前多麽輝煌、多麽辛苦,或者和其他同僚在工作上有什麽分歧、產生過不必要的矛盾,從今天起,就讓它煙消雲散吧。因為過了今天,我老譚就要退休了。本想著迴家旅旅遊,帶帶孫子,清閑清閑,可組織上不同意,還想讓我在二線繼續發光發熱!”


    話音剛落,台下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譚鬆雙手往下壓了壓,眼睛有一絲微紅,接著說道:“現在,大家歡迎組織部田部長宣讀任命書!”


    又是一陣掌聲過後,田部長神采奕奕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微笑,聲音響亮地說道:“譚鬆局長這幾十年為咱們警察局和整個市政付出了諸多心血,創造出不少奇跡,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是我們政法係統一直學習的好榜樣。人常說,在努力工作中,時間眨眼而過,眨眼間,譚局長和我這一批老人也都到了退休年紀。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忘記他過去的辛苦與功勞!上級領導鑒於譚局長經驗豐富,又是個閑不住的人,從明天開始留在咱們警察局後勤擔任後勤部主任,繼續發光發熱,為咱們所有同誌服務!”


    掌聲再次雷鳴般響起,台下好多幹警眼睛微紅,手掌都拍紅了。田部長雙手往下壓了壓:“接下來,警察局的重擔就落在我們新任局長徐雙元同誌的肩上了。在座的各位,別看他年紀不是很大,但是在政法係統也工作了很長時間,而且功不可沒,要不然,上級領導也不可能把他調到咱們警察局來主持工作!接下來就有請咱們徐局長發表一下對我們警察局以後的工作,以及對未來的規劃的重要發言,大家熱烈歡迎!”


    隨著掌聲過後,徐雙元站起身,身體筆直,先是給所有人敬了個禮,這一表現得到大家一致好評,某些人除外。徐雙元清了清嗓子正要講話……


    突然,會議室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嘭”的一聲悶響,會議室裏所有人嚇了一大跳,迴頭望去,隻見兩個年輕的小警員麵紅耳赤,迴頭尷尬地對眾人說了句“抱歉”。隨後,其中一個女警員臉色難看,對著站在會議室門口、雙手叉腰,穿著淺灰色風衣、發白牛仔褲,腳踩黑色皮鞋,留著大波浪發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憤怒地說道:“大姐,這是警察局會議室,不是你家後院菜地,你還有沒有一點素質,非要闖進來不說,還踹了一腳門!你找人,或者有什麽事,難道不能等到會議結束再說嗎?”


    另一個男警員臉色難看,輕輕拉了一下女人的手:“大姐,我希望你理智一點。”女人根本沒搭理兩位小警員,冷哼一聲,又向會議室裏麵走了兩步。


    可當台上的譚鬆看見此人後,臉色愈發難看,他正準備說話,徐雙元咳嗽一聲,對著話筒說道:“門口這位大姐,你是有什麽冤情要申訴,還是受了什麽委屈需要反映,不要著急,咱慢慢說。”他身邊的田部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滿讚許,心裏暗歎一句:不驕不躁,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可門口雙手叉腰的女人根本沒搭理他,直接扯著嗓門大聲嚷嚷道:“白凱……白凱……你個不知羞恥的王八蛋在哪裏!快給老娘滾出來!”


    坐在前排的白凱滿臉憤怒,麻利地站起身,快速向女人跑去,一邊跑嘴裏還一邊嚷嚷:“孟雅潔!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大早來警察局發什麽瘋!”


    眨眼間,他已來到孟雅潔身邊,雙手用力就把她往出推,可是孟雅潔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像個潑婦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嚎了起來:“大家夥都看看,白凱這個忘恩負義、道貌岸然的小人,作為一個警察,就這樣對待他的前妻。


    我不是真的潑婦,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心裏真是苦呀,我今天就豁出去了,臉也不要了,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知道白凱這個王八蛋是什麽貨色,他根本不配做一名警察!你們知道嗎?”


    話還沒說完,就被臉色鐵青的白凱打斷:“孟雅潔,你鬧夠了沒有,趕緊給我出去!”孟雅潔沒有理會他,仍然大聲嚷嚷:“大夥兒你們看看,我還沒說事呢,就這樣阻攔我,是害怕我揭他的老底呀,我今天非要當著大夥的麵把事情抖摟出來!”


    坐在台下的幹警們一個個迴過頭,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有人心裏感歎,就差一把瓜子了。


    坐在地上的孟雅潔抹了一把委屈的眼淚,聲嘶力竭地吼道:“自從我和白凱這個王八蛋離婚後,女兒一直在跟我生活,可是孩子當初是判給他的,他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一直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應有的責任,就是每個月給孩子生活費,還拖拖拉拉不痛快。


    我一個星期前公司去外地學習,特意給他打電話讓他好好照顧我們女兒,孩子現在長大了,還在叛逆期,就怕在外麵學壞了。可是我昨天晚上一迴家,女兒不在家,打電話問了,也不在學校,學校老師說已經曠課四五天了,給白凱打電話老是占線中,我今天就想問問。”


    她突然站起身來,雙手抓住白凱的衣領:“你個王八蛋把我女兒白可欣弄到哪裏去了?女兒現在聯係不上,也找不到,你給我說,你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如果女兒出什麽意外,我要和你拚命!嗚嗚嗚!”


    白凱滿頭冷汗,身子有點哆嗦,臉黑得像鍋底一樣。這時,台上的譚鬆實在看不下去,悄悄對著田部長和徐雙元小聲嘀咕道:“我去調解一下,你們繼續開會。”


    田部長敲了敲桌子,狠狠嚷嚷了一句:“這種敗類,能在警察隊伍中一直存在,老譚呀,你有一定責任!”譚鬆欲哭無淚,臉色難看至極,沒有多說什麽,向著會議室大門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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