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瓔蹙眉,“可是我和他都已經……”


    宋青苒幽怨道:“你是和我二師兄斷,又不是和我斷,你不要他,就連帶著也不要我了?連坐之罪都沒你這麽狠的。”


    見宗政瓔不吭聲,宋青苒又笑:“放不下才會在意呢!”


    宗政瓔伸手去掐她,“你少胡說。”


    宋青苒和她嬉鬧了一陣,神色認真下來,“瓔瓔,那就這麽說好了,你要走,我不攔你,但將來你要是碰到難處,或者是想我了,隨時可以迴來找我。”


    話完,宋青苒從袖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她,“你出來的時候什麽也沒帶,這些你拿著,當做路上的盤纏,以後照顧好自己。”


    宗政瓔不肯接,“我有錢,青苒你別這樣。”


    宋青苒輕嗤,“我還不了解你,你那性子,肯拿我二師兄一分就見鬼了。”


    出來時,頭上的首飾都卸得幹幹淨淨。


    若非大庭廣眾的,宋青苒甚至覺得,宗政瓔能把這身嫁衣徹底脫完。


    就算真有屬於她自己的錢,也頂多隻夠短時間內吃飯和住宿的。


    宋青苒強行把銀票塞到宗政瓔手裏,又抱了抱她。


    “瓔瓔,雖然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我會想你的。”


    宗政瓔落下淚來,“我也會想你的。”


    又說:“青苒,你很幸運,宣武王是個世間難尋的男子,等這件事情徹底過去,你們都要好好的。”


    宋青苒點點頭,“嗯,我聽你的,對了瓔瓔,你想沒想好要去哪?”


    宗政瓔搖頭,“暫時不確定,隻是有些累,想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清淨清淨。”


    “好。”宋青苒沒再往下問,“那今晚你先在客棧住下,等天一亮,我再讓人送你出城。”


    宗政瓔見她匆匆忙忙又要走,忍不住開口。


    “青苒,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宋青苒笑笑,“你最好不要出現,否則我那二師兄隻會更瘋。”


    ——


    宗政瓔走的太過決絕,江喻白此時才追出來,根本不知道她的去向。


    他竟然不了解她到,連她會去什麽地方都猜不到。


    夕陽一點點沉下,夜幕逐漸籠罩下來。


    原本該春風得意入洞房的新郎官,策馬在街上狂奔,漫無目的地尋找他的新娘子。


    “喻白!”


    鬱時鳴同樣騎了馬來追,一個急停,馬兒側身攔在江喻白前頭。


    他沉著臉,“人都已經走了,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江喻白根本聽不進去,“我說了,不用你管。”


    鬱時鳴臉色更難看,“我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迴去?”


    江喻白裝作沒聽見,調轉馬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鬱時鳴再次追了上來,眉頭皺著,“世上女人那麽多,你怎麽就非她不可了?”


    “可這世上,隻有一個宗政瓔。”


    “你真是冥頑不靈!”鬱時鳴怒道:“她在喜堂上都當眾把話說得那麽絕了,就算你找到她,她還能心甘情願跟你迴來,就算迴來了,她還能跟你冰釋前嫌好好過?”


    原本滿臉急切要找人的江喻白聽到這話,忽然就沉默了。


    夜色中,他因內傷而羸弱的麵龐越發蒼白。


    鬱時鳴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原本那種禁術,大姐是不準鬼醫穀任何人用的,可你畢竟是她的親傳弟子,看到你變成這樣,大姐在天之靈想來也會不安。”


    江喻白呆呆望著他,“原來家主會?”


    鬱時鳴冷哼一聲,“不然你以為大姐當年的名聲為何會如此響亮?守墓人的那些伎倆,不過是大姐玩剩下的罷了。”


    江喻白似乎看到了希望,眼裏終於有了一點微光,“那我……”


    “時間緊迫,你跟我來。”


    江喻白不疑有他,迅速打馬跟上。


    鬱時鳴邊走邊說:“你要換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裏,那就還需要一具身軀,總不能現殺,我帶你去義莊,挑一個剛死不久的。”


    江喻白有些猶豫。


    鬱時鳴似笑非笑看著他,“怎麽,舍不得你這副皮囊?”


    “沒有。”江喻白搖搖頭,“我隻是想著,以前在皇陵也沒見他們成功過,家主真的有把握嗎?萬一失敗了……”


    當然會失敗,怎麽可能換到死人的身體裏?


    鬱時鳴說道:“失敗了,那就他是他,你是你,你能有什麽損失?”


    “當然,如果你突然發現你並不是那麽的需要追迴瓔瓔姑娘,那就當我沒說,現在馬上跟我迴去。”


    “不。”江喻白聲音虛弱,“我要去找她。”


    “那就跟我走。”


    ——


    寧濯、謝雲舟和梁睿幾人怕被察覺,不敢靠太近,隻能遠遠跟著。


    謝雲舟小聲嘀咕,“那老東西,跟老二嘀咕什麽呢?他不能真把老二給洗腦了吧?”


    “難說。”


    同門多年,梁睿反正是第一次見到為情卑微到那個地步的江喻白。


    簡直顛覆了他對江喻白的所有認知。


    “要不,我跟過去聽聽?”


    梁老頭從後麵探出半個腦袋來,嘿嘿笑著。


    梁睿眉頭一皺,小聲叱道:“你跟來做什麽?”


    梁老頭看著他,一臉受傷,“睿睿,是你親自去西疆請的我,你不能帶爹來南涼又不要爹。”


    謝雲舟:“……”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


    老二是不是在喜堂上對著瓔瓔姑娘說過?


    嘖,這老頭。


    梁睿麵無表情,正想讓他迴去。


    前頭寧濯突然“噓”了一聲。


    “他們換方向了。”


    “是去義莊了。”


    一直沒吭聲的八兩突然道。


    寧濯、梁睿和謝雲舟幾人對八兩早已見怪不怪,梁老頭卻是震驚得滿臉愕然。


    鸚鵡會說話不稀奇,但是能接話,這得成精了吧?


    而且,它是怎麽判斷那二人意圖的?


    沒等梁老頭多想,幾人很快追了上去。


    ——


    義莊裏,江喻白挑了個白天剛死的白麵書生。


    鬱時鳴為他打了個簡易木板床,讓他躺上去。


    “喻白,你真的想好了,要換到此人的身體裏去找瓔瓔姑娘再續前緣?”


    江喻白緩緩閉上眼,“她不愛我,討厭見到我這具身體,我已經沒什麽可留戀的了。”


    鬱時鳴頷首,“那好,我幫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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