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宋青雲想做什麽,宋青苒忍住唿他一巴掌的衝動,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半步。


    麵上是護衛慣有的冷漠神情,“宋少爺打算從哪開始找?”


    宋青雲把手縮迴來,問她,“綁架你家王妃的是什麽人?”


    宋青苒說:“好像是夥綁匪。”


    宋青雲:“……”


    聽君一席話,白當兩年兵。


    寧濯怎麽養了這麽個廢物?


    不能是有什麽特殊癖好故意的吧?


    宋青雲暴躁如雷,“我是說特征,特征!你們派了那麽多人,花了那麽多心血,就查到這個?”


    “那我不知道。”宋青苒搖搖頭,“我的職責是護衛王爺,查案的事,他們也不會跟我說。”


    宋青雲不信,死死盯著她,“你剛才在前廳裏,都聽到了什麽?”


    宋青苒半真半假地說:“王爺已經把此事上報皇上,金鱗衛那邊好像有了點眉目,綁匪是在鳳尾巷擄的人,最後朝著城外方向去了。”


    宋青雲聽完,頓時皺起了眉頭,“宋青苒昏睡了一年剛醒,她根本沒機會與人結仇,對方綁架她,多半是衝著我爹來的。”


    宋青雲越說越氣,“那他們有沒有傳信迴來提條件?”


    宋青苒摸摸鼻子,表示不知。


    宋青雲白她一眼,“一問三不知,真不明白寧濯養著你做什麽。要不是怕”


    宋青苒再摸鼻子,那總不能是為了暖床吧?


    小屁孩話真多,不知道她聲音夾得很難受嗎?


    二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宋青雲不知看到了什麽,忽然一個閃身,躲到宋青苒身後。


    宋青苒問他,“宋少爺這是碰到熟人了?”


    宋青雲惱恨,“不是熟人,是仇人。”


    “仇人?”


    宋青雲被這小護衛問得心煩,哼了一聲說道:“誰讓他發現了本少爺的一個小秘密。”


    這人是他軍中同袍。


    宋青苒好笑,“如果是發現了你的秘密,那該躲的不是他嗎?”


    “可我後來趁著天黑套麻袋把他揍了一頓啊!揍得有點狠。”宋青雲道:“他還不知道是我,那我可不得躲著點?”


    宋青雲話音剛落,宋青苒忽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身後宋青雲捶了她一下,“趕緊走,別站在這兒惹眼。”


    宋青苒壓下心頭浮起的波瀾,問宋青雲,“所以宋少爺不肯跟他正麵碰上,是因為你們相識,還很熟,你怕被他認出來?”


    “要不是熟人,我早下死手了。”


    宋青雲被她問得有些不耐煩了,屈起手指,一個腦瓜崩彈在宋青苒後腦勺上,“囉裏八嗦的,你到底走不走,趕緊的,給本少爺打掩護。”


    宋青苒掩護著宋青雲往旁邊的筆墨齋走去。


    一路上,她腦子裏思緒萬分。


    二師兄說,他沒見過守墓人首領,但在離開北山皇陵之前,他曾無意中撞破了‘長生’的秘密。


    正因如此,他後來遭到了追殺。


    按理說,如此重要的秘密被勘破,憑那位首領的本事,根本犯不著派這麽多人出來,他隻要找準機會自己現身,江喻白必死無疑。


    可事實卻是,守墓人追殺了江喻白不止一迴都沒能把他弄死或者是帶迴去。


    首領更是從來不正麵跟他交手。


    宋青苒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隻能是江喻白認識這位首領。


    迴府後,宋青雲又被宋弘打發去京兆府報案。


    是宋青苒的意思。


    宣武王妃被綁架的消息已經宣揚出去,要鬧就徹底鬧大。


    她不在乎什麽名聲清譽。


    當年因為宗政姝,她黑料滿天飛的時候,名聲早沒了。


    宋青雲一走,宋青苒迫不及待走進前廳。


    宋弘幾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卻是一個個臉色凝重。


    宋青苒把自己的推測跟他們說了。


    “我懷疑,那位守墓人首領是個熟人。”


    女兒的聰慧,讓宋弘心中甚慰,他點點頭,“我們剛剛也想到了這一點。”


    江喻白卻道:“我從記事起就在北山皇陵中長大,根本不認識外麵的人。”


    “可二師兄是到了鬼醫穀很久之後才被追殺的吧?”


    江喻白頷首,“師父死後,我才開始被追殺的。”


    就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避風港。


    碰到任何事,再沒有師父給他們撐腰,全都得自己麵對。


    宋青苒若有所思,“所以我的意思是,皇陵裏的首領,二師兄未必認識,但他在外麵的身份,二師兄一定很熟。”


    “正因如此,他才從來不跟二師兄正麵交鋒,應該是怕被你認出來。”


    “外麵的身份?”謝雲舟忽然想到了什麽,“難道是教我易容術的五長老?”


    “五長老的身體的確不太好,如果是他想要用什麽邪術奪舍換殼長生,倒也說得過去。”梁睿道。


    “這些都隻是猜測罷了。”


    沒有切實證據的前提下,宋青苒不想用猜測去誤傷別人。


    她向江喻白,“二師兄,什麽樣的情況下,守墓人首領一定會出現?”


    隻要肯出現,她讓八兩暗中把對方的一舉一動錄下來,如果真是熟人,一定能從細節上看出端倪。


    江喻白想了想,說:“帝王陵祭,守墓人全體都會在。”


    帝王陵祭,也就是皇帝去皇陵祭拜了。


    寧濯忽然開口,“明日除夕,祭天大典本來是在皇城內進行的,我馬上入宮,看能否說服皇上,改為陵祭。”


    寧濯走後,宋青苒借著如廁的工夫,輕車熟路去了趟海棠閣。


    她出嫁後,海棠閣就沒有下人了,隻是每日會有人過去打掃,順便給半斤和八兩喂食。


    眼下這個時辰,海棠閣空無一人。


    半斤老遠就聞到熟悉的氣息,搖著尾巴出來迎接。


    “噓——”


    宋青苒怕它汪汪叫,伸手撫了撫它的腦袋,這才望向籠子裏的八兩。


    八兩被關得無精打采,見到宋青苒,一雙綠豆眼終於亮了起來,馬上撲騰兩下翅膀,聲音激動。


    【宿主終於要接我去王府了嗎?】


    宋青苒衝它笑笑。


    【接你去上墳。】


    八兩:【……】


    謝邀。


    【明天晉安帝很大可能會去皇陵祭祀。】


    宋青苒言歸正傳:【到時候守墓人全都會出現,我想辦法帶你去,你把那位首領給我錄下來,越細節越好。】


    八兩分析道:【麵具人都這麽厲害,他們的主子一定更厲害,隻怕不好對付,宿主要小心呀!】


    宋青苒挑眉,【你家宿主是什麽人?素質不詳,遇強則強,對麵要敢玩陰的,那我就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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