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客棧我和安妮、貝蒂、比比以及莫利森再次聚在一起,“她說了些什麽?”安妮率先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沒有任何破綻引起她的懷疑……”我想起女王種種奇怪的舉動,但沒有告訴他們,“她暫時相信了我對她說的,我認為她不會再給予肖恩軍隊方麵的支持,聽她的口氣是要我們決一勝負,總之我認為她不信任肖恩也不信任我……嗯,我說的是薩利斯伯爵。”


    莫利森打破沉默對我們說:“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少了一個棘手的敵人血繼界限。”


    “誰?”安妮問。


    “法魯昂伯爵。”莫利森說出這個令我驚訝的答案,“原本女王麾下的一支軍隊駐紮在貝罕附近,我聽說是法魯昂伯爵一直在為女王訓練這支軍隊,主要是為了對抗希伯尼的查理二世以及東麵的幾個實力強大的領主,如果我們和肖恩的部隊戰鬥,女王很可能以鎮壓反叛的名義要林賽率軍平叛。”


    我渾身冒出一股冷汗,安妮也是,“太可怕了,洛蒙很可能抵擋不了戰地黑鷹,我聽說他是百戰百勝的。”


    莫利森接著說:“所以我認為這是最棘手的情況,黑鷹應該被派去遠征加蘭,而不是盤踞在薩弗勒,那會把他憋壞的,不過我想這也是女王不能信任任何人的緣故。”


    “她不信任弗雷安?”我看到安妮和莫利森對我這麽親密的叫出伯爵的名字露出難解的神色,於是我連忙改口,“我是說法魯昂伯爵,如果女王不信任他,還會封他為葉爾法尼的伯爵嗎?”


    安妮眨眨眼,說:“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原本以為黑鷹會被派去鎮守邊境,既然他已經獲得那塊封地……”


    “女王派了其他人去——”莫利森用斷定的口吻說:“按照我的想法,女王喜愛培植直接效忠她的力量,可又不願這股力量坐大。在進攻葉爾法尼的時候她把將近三分之一的軍隊交給林賽指揮,等他一得勝就把他召迴來加以冊封,給予種種好處,這是為了牽製住他,不讓他這個天生領袖繼續在她的軍隊中擴大影響


    。雖然他受封葉爾法尼的伯爵,可是城邦實際上處在王室代理人的掌管下,他這個名義上的領主其實被架空了。下一次進攻加蘭的時候女王可能就不會再動用林賽了,以防他占領了那裏就據地為主,這也是她不把葉爾法尼交給他親自掌管的原因,她要把他拴在身邊使用。”


    “聽起來就好像王室的一隻狗一樣——”我說道,怪不得在波夏堡時他脾氣那麽壞,原本我不打算原諒他對我做的事了,可聽莫利森這麽一說,我又開始同情弗雷安,我知道他的日子過得有多麽壓抑難受,對於一個驕傲慣了的男人怎麽能忍受這種形同囚籠般的生活呢?


    “不過現在我們不必擔心女王的軍隊會來鎮壓我們了,”莫利森對我說:“朱麗愛娜小姐,聽了你的描述,我覺得女王是要借我們的手來打擊肖恩,他的所作所為想必也引起她不悅了,可是直接收拾他要顧慮到奧利弗公爵,所以就讓戰鬥來決定勝負,德拉梅爾家最後一定要有一個人來接掌領主之位。”


    布雷肯及他所率領的人仍在城內四處搜羅我和安妮的蹤影,於是我們躲進安盧人的營區,我看望了我的馬白瓷,她已經快要臨盆,十分溫馴的趴在幹草垛中,頭人波卡斯告訴我再過幾天我就會擁有一匹及其漂亮的小馬駒。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瑪雅和泰倫爵士的感情竟在我離開的這幾個月內突飛猛進,當我看到他們的時候覺得他們真是般配的一對。


    “他什麽時候向你提出結婚的要求?”我問瑪雅。


    “我們已經舉行了安盧式的婚禮。”她滿足地告訴我,“我不是基督徒,也不需要到教堂去結婚。”


    我看著她灑脫的樣子覺得她實在很有勇氣,和幾個月前相比,泰倫爵士越發顯得英俊風趣了,瑪雅沉浸在對他的愛意中,他們經常離開營區到人們不知道的地方去,一些靠近安盧人的居住區裏的女人經常毫不客氣的對瑪雅指指點點,我聽到她們在指責安盧女人全是□,甚至她們也開始對我和安妮發動如此的耳語攻勢。


    安妮說:“她們是在嫉妒。”


    我點點頭,“泰倫爵士每次來這裏看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她們全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為了吸引他的目光,和泰倫爵士相比,那些女人的丈夫就象肥豬玀一樣。”


    我感到寬慰,泰倫不再追求我了,也許他原本隻是試探我,總之我們再在安盧部落相遇時彼此都覺得像老朋友隋隅而安


    。他用友善的眼光打量我,“你過這種生活實在是如魚得水。”他評論我一身合體的大花綢裙子以及挽著袖子做雜活時的熟練身影。


    我粲然的笑著,用嫵媚的眼神瞄他,而他卻不為所動,直到瑪雅走進帳篷。“你的丈夫對你極為忠誠。”我調侃道,“我羨慕你,親愛的瑪雅。”


    “你也會找到對你忠誠的人。”她安慰我。


    泰倫則笑著說:“你們這兩個充滿野心的女人聚在一起就隻會談論關於男人的話題,我要提醒你,阿黛爾,別太激怒伯爵,他已經猶如一頭焦躁的野獸了。”


    “也許你該去看看他。”瑪雅說。


    我搖搖頭,“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泰倫說的對,伯爵一定會娶一個身份地位相配的女人。”


    泰倫麵露不悅之色:“你要求的過多了,阿黛爾,要知道你們的情形跟我們不一樣,我不是個伯爵,不必顧慮身份限製,弗雷安必須要考慮到他的家族以及女王,除去正式的地位你們仍可有很多機會在一起,我隻是遺憾你不能珍惜這些。”


    麵對他似指責般的告誡,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我不需要你告訴我該怎麽做,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再見他,從現在開始我會十分照顧自己,如果你見到弗雷安就告訴他沒有他我依然過得很好,我希望他也是。”


    大雪漫天飛舞的一天我看到兩個騎士冒著風雪騎馬走過獨木橋,兩旁住戶的女人們都伸長脖子看著他們,那是平時難以得見的一幕,這兩名騎士其中一個是泰倫爵士,另一個是伯爵,他們就像好兄弟一樣親密無間的並行。毛皮發亮的駿馬和相貌英挺的騎士形成極為吸引人的畫麵,過路的女人紛紛將愛慕的視線投向他們,她們大概從沒見過這麽俊帥的男人,以前泰倫爵士到這裏時會引女人駐足旁觀,現在他又帶來一個更帥更有權勢的男人,使得那些在貧民窟過活的身材臃腫的女人幾乎看呆了。


    他們悠閑的在雪中漫步,騎過獨木橋,黑色種馬的主人倨傲如同國王,他身後披的飾有鬆鼠皮領的鬥篷就像黑色的天鵝羽翼,在銀色雪地映襯下分外刺目。


    “我的天,來了兩個魔鬼!”安妮叫道。


    瑪雅為她的風趣笑得直不起腰,我則佩服的說:“我從沒聽過更恰當的形容


    。”


    當他們下馬時,瑪雅向她的愛人熱情地揮手,然後轉過身來得意地望著我,“如果你逃跑,我會鄙視你。”


    “我根本用不著逃。”我掐起腰,隨著她一起走出帳篷,心想一定是泰倫這個該死的男人告訴伯爵我在哪兒,否則他才不會迂尊降貴的到這肮髒的貧民區來。


    正在雪地上陪猴子玩耍的比比看到伯爵,立即警覺地擋在前麵,伯爵不屑一顧的對小男孩兒說:“滾開,這裏沒你的事!”


    不等比比拔出劍挑釁他,我趕上去拉開我的侍從,抄起手臂不馴的對伯爵說:“我想您走錯地方了,尊敬的爵爺,這裏可不是有錢人出沒的地方。”


    他揚起一邊眉毛,用那對冬日中更為冰冷的藍眼細細的盯著我,“我掌管這附近城區的侍衛隊,不過這些士兵最近疏於訓練,變得懶散、怠惰,竟然放任這裏變成窩藏罪犯的地方——”他用一對利眸掃視著周圍嬉鬧、打架、邊幹活邊吵嘴的安盧人和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以及其他好奇的居民。


    我說:“您顯然不是來巡邏的呢,您可沒帶一個侍衛,那麽您打算自己抓逃犯嗎?”


    “我正是這樣打算。”他迅速的說,邪惡的盯著我。


    瑪雅已經高興的和泰倫騎著馬出去了,安妮則躲了起來,留下我獨自麵對伯爵樹宗全文閱讀。如今我們之間又再度豎起一麵牆,王宮裏驚險的一幕如同過眼雲煙,我發現自己也不相信他曾那樣挺胸擋在我身前打退布雷肯的攻擊,他也沒有邊笑邊輕而易舉的贏走我口袋裏所有的錢,一切都沒有發生。現在他又變成我的敵人了,我的心裏有個聲音在提醒我眼前這個男人鮮明的報複欲,他是個貪婪而狡詐的騎士,並且從不顧及女人的痛苦。


    “如果您要抓捕犯人,我沒有什麽能幫忙的。”我轉身要走,緊接著被一雙強壯的手臂利落的橫抱起來,他沒有一絲遲疑的帶著我坐上他的馬。


    我掙紮著,憤怒的叫道:“你要做什麽,你沒有權利抓我!”


    “你——小姐,是我的逃犯,我就是來這裏親自抓你的,所以你可以放棄掙紮,別指望有任何人能搭救你。”他在我耳邊低聲咬嚼。


    一陣風馳電掣的疾馳,白花花的世界飛速的在兩旁晃動,等我停止用手捶他的胸膛,才迴過神我們已經身處被積雪覆蓋的原野


    。


    冰凍的風像刀般割著我的臉,我很快淚如雨下,他就用厚實的披風包住我,一邊架馬飛快的馳騁。


    “停下來,我要迴去,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任憑我喊啞了嗓子他也不準備迴應。


    答案在我幾乎凍僵時揭曉,我們來到一座很漂亮的房子,一座小小的莊園,那裏什麽人都沒有,甚至沒有一個仆人。


    “這是什麽地方?”下馬時我呆呆的看著青磚石牆和枯萎的爬藤,木門緊閉著,柵欄歪道在地,顯然沒有什麽人居住。


    “一個廢棄的農莊。”伯爵迴答,我看了他一眼,說:“它一定是屬於你的,否則你不可能帶我到這兒來。”


    “我幾乎從不到這裏過夜,直到今天我才想起有這麽一處方便的可以實施綁架的地方。”


    聽他這麽說我立即生氣的叫起來,“你承認了,我根本就沒有罪,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綁架了我,你這個該下地獄的大壞蛋,上帝詛咒你的——”


    我的話被他火熱的一吻堵住,震驚衝刷著我的頭腦,麵對我的怒罵,他采用了最有效的封嘴措施,野蠻的侵襲帶著他慣有的霸道和炙燙氣息幾乎立即令我下半身虛軟。


    當這個吻停止時,我看到他臉上譏諷和滿意的笑,氣得渾身發抖,“你有什麽權力帶我——”


    “你該先喝點酒。”他打斷我的討伐,徑自攬著我推門入內,“你快凍僵了,像塊硬木頭一樣不討人喜歡。”他說著脫掉鬥篷粗魯的擦拭我頭發上的雪水。


    “那也是因為你,我本來可以坐在帳篷裏烤火的。”


    “這裏也可以烤火。”他指著放在壁爐邊的一捆幹燥的木柴,我才發現這是預選準備的,他做了周詳的計劃將我挾持到這個僻靜的處所。


    他把柴火放進爐子升起火,動作嫻熟沒有一點瑕疵,我才想到他並不是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在野外駐軍的條件不會比這裏好上多少,他的忍耐力一定超乎常人


    。


    這時伯爵見我一動不動,嘲弄的說:“你不會需要個侍女吧?”


    我立即用他的鬥篷抹幹淨身上的水,我並不需要他的同情,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拿起鬥篷扔到一邊,“把衣服脫掉!”


    我瞪起眼睛不敢相信他這麽厚顏無恥,“我提醒你,別凍死在這裏。”他冷酷的命令,於是我隻得溜上樓去找個地方把濕衣服脫掉,同時拚命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然後我聽到樓下傳來他清晰響亮的聲音,這房子顯然小得不能隔絕任何**,“若你再不下來我就視同這為邀請——”


    我趕忙擦幹身子,隨便扯了一條罩巾裹住迴到大廳,我看到他已經把預先準備好的獵物剝了皮駕到火上烤火紅年代全文閱讀。


    當他那充滿熱力的視線定在我身上,仿佛比吻還要熾熱,我頓時麵紅耳赤,我現在不比□好上多少,罩袍很清晰地勾勒出我的曲線,我看到伯爵的眼神不再是傲慢和嘲諷,而是帶著鮮明的讚賞之意。


    我大著膽子走到爐火邊溫暖雙手,毫不在意他肆意的凝視,壁爐前鋪了一張幹淨的毯子,他拉我坐在上麵,然後用大披風裹住我們兩個人。當我們的身軀挨靠在一起時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他是那麽強壯和炙燙,散發著濃烈的男性氣息,我享受著堅硬的肌肉嵌入柔軟肌膚帶來的暈眩。當我睜開眼,近在咫尺的距離使我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他也正經曆著同樣的狂喜,我陶醉在被他鐵一樣健壯的手臂牢牢鎖進懷中的安全感。


    “不再繼續你的掙紮了?”他在我耳邊調侃。


    我噘起嘴唇,“我餓了。”


    “白白浪費了那麽多力氣當然會餓。”他將烤熟的兔肉分給我吃,我大口的嚼咽食物時,他又感到有趣的說:“你的吃相真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豪爽的。”


    “我隻是充分享受美味帶來的愉悅。”我撕下一塊兔肉直接塞進他嘴裏,他毫不客氣的咀嚼,當我再喂給他時他竟連我的手指也一起吞了進去,我咯咯笑起來,拚命的捶打他,卻被更加用力的摟進懷裏。


    幾分鍾前的所有不安和疑慮都煙消雲散,現在隻剩下溢滿心中的快樂,我拋棄掉所有折磨人的陰影,因為這個幸福的夜晚很可能再不會有了。


    我們在爐火邊彼此分享對方手中的食物,伯爵還帶了一瓶酒,起初他裝得那麽邪惡霸道時我根本不曉得他計劃了這麽一個浪漫的幽會,現在我隻覺得開始時的表現很可笑,我用力掙紮和想盡了謾罵他的詞匯,而他執著的將我綁架到此,現在我們卻不想讓任何爭鬥和吵嘴破壞這一美妙的時刻


    。


    “上一個冬天我們也在一起。”我甜蜜的迴憶在獵人的小屋中度過的**的幾夜。


    伯爵說:“我正是想要重新體味那個時刻,若不是你逃走了,我們現在就在那兒快活呢。”


    “撒謊!其實你很喜歡呆在王宮裏享受那些女人的媚眼,或是圍在女王身邊。”我想起在王宮裏首次看到他時他那炫目的衣裝和神氣活現一擲千金的樣子。


    他往爐中添入新柴,一邊以淡漠的口氣說:“那是我的職責,我必須在每年中的幾個重要關頭出現在宮廷中。”


    “我瞧你倒是挺樂意的……”


    他按住我的手,“每天麵對浮華和狡詐是件很乏味的事,等你過慣了就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賭博、競技、狩獵、舞會和戲劇……所有的東西都那麽精彩,要是我的話會愛上王宮的生活。”


    他低聲大笑,“這是小女孩兒的心態,等你被誘拐了貞操就會迅速腐化和墮落。”


    “你讓我想起了你就是第一個讓我難堪的人。”我意指他從我手裏贏走一大筆錢。


    伯爵則說:“難道你沒看出我是在保護你嗎?在那種場合作弊是件很危險的事,萬一露了餡就會惹麻煩上身。你賭桌上的對手全是些愛好暗算的小人,他們不會讓你拿著大筆的金幣輕鬆走出王宮,也許在某個陰暗的角落你會發現類似布雷肯一樣的敵人。”


    “他們實在太大膽了,在王宮裏也敢殺人。”


    伯爵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你不了解的地方多著呢,所以我勸你遠離宮廷,可你似乎總有些本事混進去,還有你的膽子實在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數一數二的。”


    “你認為我很魯莽嗎?”


    “我們今天不談這個,女士,我們難得友好的坐在一起,不仿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惡人修仙


    。”


    我點頭,“很好,我為難得的和平致敬,可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麽值得談論的。”


    靜止了一會兒,伯爵抬起我的下巴凝視著我,“我為上次那麽對你感到十分懊悔。”


    我驚訝的迴視他,“你救了我……”


    “我是指那次在狩獵時。”他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我恍然大悟,隨即輕描淡寫地說:“我並不十分痛恨你,弗雷安,你總是那麽強壯並愛宣誓你的主權,我已經習慣了。”


    “你依然沒有原諒我是嗎?”


    “我的原諒對你有那麽重要嗎?”


    他不再說話,隻是看著我,“我對你來說隻是個平常的女人,”我繼續說:“過去你有過許多情婦,她們一定比我更懂得如何取悅你,所以你才對我的反抗十分憤怒,你需要徹底的壓製我,這就是你所想的,我完全理解你的**。”


    “你把我形容的像個禽獸。”他冷笑起來,“我從不曾想過□女人,而你幾乎令我失去理智,難道你不懂這是為什麽嗎?我需要你的順從,你也能從我這裏得到你所想要的,我不理解為何每次你總要掙紮得像隻受驚的野貓。”


    我看著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你需要我的順從隻是想要和我□罷了——”我感到他的手臂收緊,令我幾乎喘不過氣。


    “我還想要更多,包括你柔軟的身體、美麗的頭發,充滿香味的肌膚和那顆散發著狂野的心——”他把臉埋入我鬆散的長發中,我又覺得意誌軟弱起來,不能再繼續抵抗他的侵襲。


    “你太貪婪了,難道我必須被你掠奪走一切?”我喃喃的□。


    “你不想生活在我為你鑄造的愛巢中嗎?我發誓並沒有哪個女人享受過和你同等的待遇,我承認你十分令我向往,親愛的,我並不再年輕,不會像那些嗜寫情詩的男孩兒那樣主動去奉承取悅一個年齡不足我一半的女孩兒,”他如實地在我耳邊坦誠,“但你讓我發現我依舊渴望被青春的熱火點燃,我希望能每天看到你那充滿朝氣、美好的笑臉,你的肌膚能融化我身體中積攢的戾氣


    。我承認我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所以我更為渴望一絲軟化……”


    我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激動而緩慢的說:“這是我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詩,爵爺,可你隻是要我做你的情婦。”


    寂靜在我們之間蔓延開,好半晌他才掀動嘴唇說:“如果我娶了你,會令我們兩個都陷入萬劫不複。”


    我睜著空洞的雙眼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他掐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向他用霸道的吻填堵全部的抗議,他瘋狂的吻我,用舌頭侵占我嘴裏的空隙,一直到我喘不過氣仿佛整個感官都被他的氣味塞滿。


    他撫摸著我紅腫的嘴唇,眉頭深鎖,“你並不是個貪婪的女人,阿黛爾,頭銜之於你也不是最重要的,可你卻拒絕妥協,為什麽?”


    他急切地尋求答案,甚至再一次用力的吻我,我隻感到進一步擴大的痛苦,靠近他是雙重的煉獄,無限的甜蜜和無比的苦難,我總會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迴答我?”他再度從我耳邊低吼,搖晃著我,“告訴我你在想什麽?你就那麽想做個伯爵夫人?”他露出諷刺的眼神,“高高在上?奴仆成群?這就是你所想的?”


    我終於克製不住發瘋般的大喊:“對!我就是要和你平等的地位,我要無數的珠寶、華服,數不清的城堡田地和豪宅,我要成群的人聽我差遣,還有佃農為我耕種,隻有貴婦的地位才能滿足我諸天祭最新章節!我是比你所想的還要貪婪上千倍呢!光是你一人根本不能取悅我,我還要你的頭銜,爵爺!如果你想要我伺候你一輩子,就拿你所擁有的一切來給我!”


    我咬住嘴唇怒瞪著他,他起初是靜默,繼而眯起眼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唇角緩慢的掀起一絲冷嘲熱諷,然後用他慣常的慵懶的口吻說:“親愛的,你真是天真的可愛——”


    當我舉手要打他時,他迅速的擒住我的拳頭,“野心不是一個女人的錯,我不怪你,要知道我也不是個小氣的男人,我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輕易的給予任何我看上的女人,可是你要有福消受它們,親愛的……”


    “我命長的很——”我說。


    他仰頭大笑,“不是指你的壽命,我可以肯定我會死在你前麵,小東西,到時候你就高興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還可以給自己找個更年輕的情人,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吧?可你要知道我身價是不低,但除了我所繼承的部分,很多來自女王的封賜,包括她賜給我父親的,為此我還得經常到我厭惡的環境去走動,就是為了守住我這份好不容易掙得的家產


    。但就算我再賣力的四處活動,還是有可能朝不保夕,誰知道哪一天有不測風雲,榮華富貴就走到了頭?所有享受恩寵的人都是十分謹慎小心的,我說過以我的能力可以周全的把你保護起來,我們能在一起度過甚至是一生的時間,享盡所有的快樂,可你偏要得更多、更大、更全——”他的聲音更大更為嚴厲起來。


    “你要和我平起平坐,小東西,你要從暗處走到光明正大中來,真是有勇氣,難道你有信心和我一樣獲得女王的寵信?”


    聽到這兒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繼續說:“你該好好照照鏡子,那樣就會明白我不允許你去王宮的原因,我也不準備娶你。我並不迂腐也不在乎身份地位,娶個平民女子對我沒什麽損失,可你得擦亮眼睛看清楚,我頭頂上還有個女王,她統治國家超過四十年,完全掌控了大小城邦,對付一個沒有後台背景的女人可說易如碾蟻。迄今為止她的嫉妒心也沒有因她的年歲增長而稍有消減,長年累月高高在上的深宮寂寞和沒有子女的安慰令她酷愛折磨人,尤其是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哪個英俊的寵臣敢拿著她賜予的好處去取悅他們的妻子都會令她暴跳如雷,現在告訴我,你自以為能在做我妻子的同時讓女王不嫉妒你嗎?”


    我說:“我不會犯下過錯讓她有理由懲處我。”


    “這就是你的天真之處,你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他告訴我:“她可以把我們分開,讓我去最偏遠的地方駐紮,攻打最難以攻克的異邦,長年累月的不迴來,或者用各種借口把我留在宮裏,總之我不可能迴去。


    你會發現我們相聚的時刻少得可憐,寂寞會把你折磨瘋。而你不能來探望我,也很可能不能成為領地真正的女主人,所有的一切都在女王派來的王室代理人的掌控下,你的日常生活受到不友好的監控,也不能走出領地半步。


    他們會說這都是我的命令,我拒絕接受你,在你遲遲見不到我的時候會聽到各種流言,據說我在其他地方又有了許多情婦等等,過不久一個來自教廷的裁決會說我們的婚姻不合法,你不再是我的妻子了,必須立刻從我的城堡裏滾蛋……


    這些該死的手段樣樣都能很輕鬆的使出來,你絕無可以招架之處,親愛的,你必須明白在薩弗勒女王的權利是無所不在的,她很容易將你置之死地


    。


    我剛才說的還隻是最平常的做法,更陰險的不勝枚舉,例如你會發現在你懷孕的時候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在你的房子裏買通一個下毒者也是十分容易,他們會盡量的用各種手段在我不在的時候將你除去……”


    我快聽不下去了,拚命搖著頭,“我不信,我不信!她不可能那麽惡毒,難道你就不會保護我?”


    “我當然會竭盡所能的保護我的妻子——”他同情的望著我,“隻是我的力量十分有限,就算我派一百個騎士盯著你,隻要我不在,他們都有可能被調開,沒有人能保證你不受到傷害,親愛的,這就是你想要頭銜必須付出的代價王棋遊戲最新章節。”


    “身為你的情婦就不會受到傷害嗎?”我賭氣地反問。


    “我的情婦很多,不乏虛張聲勢的,女王早就知道她們,她對名副其實的娼婦根本不屑一顧,何況她找不到理由懲處她們,最多會不高興的謾罵或禁止她們入宮。可是婚姻就大不相同,一個獲得正式地位的女人會引起她全部的怒意,特別是未經她允許的婚姻,她會視此為對她權利的挑釁而發動進攻,我們根本無法抵擋。


    而如果你隻是我的情婦,她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發誓在我的安排下她永遠不會知道我們並不是虛情假意的勾搭一時,而是一直在一起生活,她也不會知道我們生下幾個孩子,這種生活雖然令你隻能委屈在暗地裏,但換來的是安全平穩一世。我會安排我們的孩子都接受很好的教育,每個孩子都有合理規劃的人生道路,無論他們將來成為貴族、教士或官員,他們都會步入最上流的階層。而你呢,我當然會一直的保護你,隻要我不死,就會讓你生活的錦衣玉食,即使在我死後我也會給你留下穩固的收入……”


    我聽著他的計劃,此刻心情已經逐漸恢複平靜,雖然最開始我曾感到憤怒、不甘和屈辱,但我知道他所說的是事實,我確實無法去和一個君王較勁,我也明白了為什麽他隻允許愛蓮娜繼承一小部分的財產,那是他保護她的方式,任何對他重要的女人都會引來女王的敵意,成為她控製他的最好籌碼。


    “我們真的會在一起一輩子嗎?你不會結婚?”我問他。


    他幾乎是毫不遲疑地說:“我當然會結婚,我有責任為林賽這個姓氏以及祖輩的基業留下繼承人,但這婚姻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


    “哦?不會嗎?”我不信的地說:“為什麽你肯定自己不會愛上未來的法魯昂伯爵夫人?”我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鮮明的妒意,他聽了出來,笑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像你這麽有著一頭勾魂攝魄的綠眼的金發美人也許並不十分罕有,但這裏藏著的烈火般的心性和剛強的意誌則是任何名媛貴婦無法輕易媲美的。”他按著我的心篤定的說。


    “我敢肯定我會受你吸引一輩子,雖然我無法給你頭銜,但我的愛會是長久的,我對你以及我們子女的關心也會勝過其他人……”


    我望著他嚴肅的麵容,知道他所承諾的遠遠超過一枚戒指和一紙契約所能代表的,他是那麽重視責任和誓言的人,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他愛我,也準備和我生活一輩子,可我如果答應了他就隻能做他一輩子的情婦。


    我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隻是用充滿愛意的眼神凝視著他俊美的模樣,他也充滿深意的看著我,好長時間我們就這樣互視著。


    “你看起來已經愛上我了,親愛的。”他洋溢著自得的語調說,俯身用唇印上我的手,“你接受我的求愛嗎?我最親愛的小姐。”


    我說:“我還有什麽選擇呢?就算我不接受你還是會強迫我做出你稱心如意的事,你總是不能允許任何失敗不是嗎?”


    “你了解我最好,我親愛的夫人。”


    我捂住他脫口而出的話,“我隻是你的情婦,大人!”


    “你真是不懂風情。”他戲謔的說,“私低下我們何必這麽中規中矩,你可以稱唿我丈夫,我也可以叫你妻子,我們形同那樣的關係。”


    我了解的點頭,笑著說:“這樣也不錯,我尊敬的丈夫,現在我們要做什麽?”


    “當然是□了,慶祝我們所達成的一致。”他說完就脫去我的罩袍,在爐火邊抱著我躺在毛毯上,當他火熱的身軀壓上來時,我用手抵著他的胸膛說:“記住你欠我一個婚禮,爵爺!”


    他停頓了一下,移開我的手,笑道:“你還真是個貪婪的小鬼,我當然會給你一個婚禮,如果你樂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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