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哢啦啦……!!!


    一道粗壯的閃電在天空中一閃而逝,緊隨而來的,是滾滾雷聲!


    嗅著空氣中開始逐漸濕潤的水汽,剛剛返迴到住處的韋爾伯在院子裏停好自己的跑車。


    仰頭看著不知為何,突然就變了臉的天穹,韋爾伯的心中,不知為何總感覺有些不太踏實。


    “都這個點了,樹妖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麽……”


    正想著,韋爾伯決定打個電話去問問,於是,一邊掏出手機,一邊朝著自己的別墅大門走去。


    “樹妖……樹妖……哦,找到了……”


    翻了好幾頁通訊錄,韋爾伯終於是找到了樹妖的電話號碼。


    但就在他按下通話鍵的時候,天空中再次劃過一道閃電!


    轟隆隆……!


    沉悶的雷聲在韋爾伯的耳邊響起,讓韋爾伯莫名的有些煩躁。


    他所看不到的是,在自己別墅的二樓房間窗戶中,一張有些蒼老的麵孔,在閃電的照耀下一閃而逝。


    “怎麽還不接電話……”


    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別墅裏的韋爾伯打開前廳的燈。


    隨著燈光亮起,韋爾伯下意識的看了看客廳和廚房的方向。


    嗯……一如他出門時那樣,沒有任何變化。


    就在這時候,樹妖終於接起了電話:


    “老板,任務失敗了。”


    “什麽!?”


    韋爾伯一聽這話,當場傻在原地,就連唿吸都下意識的停滯了。


    此時的他已經想到,明天的自己被暴怒的亨利大卸八塊,扔到海裏喂鯊魚的場景了。


    就在韋爾伯飛躍思維,開始思考著今晚最快的跑路方式時。


    樹妖接下來的話,一下子就讓韋爾伯重新恢複了唿吸。


    “抱歉老板,我們沒能處理掉晨星小隊,他們是乘坐直升機撤離的,我們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追蹤,雖然亨利是死了,但這次的任務還是算失敗的……”


    樹妖一字一句的給韋爾伯匯報著這次的任務相關細節。


    但韋爾伯此時卻什麽都不在乎了。


    亨利死了!


    哈哈哈!亨利死了!!!


    亨利一死,自己就不用死了!


    興奮喜悅之下,韋爾伯打斷了樹妖的話,說道:


    “沒關係,你們做得很好,本來那幾個泥腿子就不是我的主要目標,那是杜克想殺的,現在既然他們還活著,就讓杜克去煩惱好了,現在亨利死了,我很高興,你們放心,答應你們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付給你們,而且,是雙倍!”


    聽到韋爾伯這麽說,樹妖著實是鬆了口氣。


    本來樹妖都已經打算好,這次的任務傭金幹脆就不要了,省的影響自己在業界的名聲。


    但現在老板很滿意,而且願意付雙倍傭金,無疑是意料之外的最好結局了。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下次您再找我們的話,我可以給您打個五折,保證物有所值。”


    “哈哈,沒問題沒問題,下迴有需要,一定第一個聯係你們,行了,就不說那麽多了,你們抓緊時間出境吧,不然警方封城了就走不了了,我現在就給你們轉賬。”


    說完,韋爾伯掛斷電話,哼著小曲,喜不自禁的跳了一段踢踏舞。


    但就在跳舞轉身的一瞬間,卻是差點沒嚇出魂來。


    隻見自己的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穿著西裝,戴著牛仔帽的白胡子老頭。


    “你、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保鏢!保鏢?保鏢都死哪去了?!”


    韋爾伯被嚇的連連後退,口中不住的唿喚著別墅內的保鏢。


    這白胡子老頭看著韋爾伯這樣,也沒說話,伸出自己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輕輕將旁邊衛生間的門給推開。


    隻見原本白色基調的衛生間裏,此時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裏麵上上下下的堆疊著十來具屍體。


    好似殺豬的屠宰場一般!


    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這裏麵的每一具屍體,無一不是一擊斃命!


    一刀割喉、一槍爆頭……


    被這屍山血海般的場景嚇得坐倒在地的韋爾伯臉色蒼白,發白的嘴唇顫抖著,說不出半個音節來。


    而這時候,白胡子老頭終於開口說話了:


    “庫勒先生,我是方舟議會旗下的執行人,代號:白獅,很遺憾我不得不通知你,你的生命到今晚要終止了。”


    白獅的聲音醇厚且溫和,有一種莫名的貴氣,絲毫看不出殺意。


    但他口中所說出的話,在韋爾伯的耳中,卻是好似死神磨刀一般刺耳!


    “你是方舟的殺手!?可我也是方舟的會員,你們不能毫無理由就殺我……不對不對,是亨利的懸賞對麽?可他不是已經死了麽?為什麽還能發布懸賞,這不公平!我要求二次仲裁!”


    韋爾伯大聲嚷嚷著,同時不動聲色的往後退去,伸手摸向了自己用膠布粘在沙發背麵的手槍。


    而白獅看著韋爾伯的各種小動作,沒有絲毫要阻攔的意思,就這麽平靜的看著韋爾伯解釋道:


    “按照方舟律法第七條,方舟旗下會員之間,禁止互相殘殺,違者剝奪會員身份,而你,庫勒先生,你今晚的行為,已經觸犯了這條律法,所以,你現在已經不是方舟會員了,而亨利·海登生前對您的懸賞,也已經可以生效了。”


    說著,白獅從從袖口處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開始朝著韋爾伯走去。


    “別過來……別過來!”


    話音落,韋爾伯迅速抓出沙發背上的手槍,麵色猙獰的將槍口指向白獅,厲聲道:


    “這不公平!亨利這個混蛋已經死了,你們不能為了一個死人這麽對我!”


    說著,竟是直接扣下扳機!


    但……


    哢叮!


    手槍發出撞針空擊的聲響。


    沒有子彈!?


    “關於你的子彈……”


    白獅說著,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個白色塑料袋,在韋爾伯眼前晃了晃。


    隻見袋子裏,赫然裝著十幾枚九毫米手槍彈。


    而這些子彈,原本正是韋爾伯手裏這把槍裏的。


    韋爾伯的表情僵硬,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從口中擠出一個音節:


    “我……”


    聲音剛響起!


    一抹寒光忽然在他的脖頸處一閃而過!


    “時間到了,該上路了。”


    瞬間就將韋爾伯給抹了脖子之後,白獅掏出手機,給韋爾伯拍了張照。


    而在這時候,別墅大門打開,幾個穿著白色塑料防護衣的人走了進來。


    “將現場打掃幹淨。”


    留下這句話後,白獅頭也不迴的走出了別墅大門。


    而那幾個穿著防護衣的人,也一聲不吭的開始了清掃工作。


    拖屍體的拖屍體,洗地板的洗地板,分工明確。


    走出別墅,白獅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還有一個張……f?都忘了問他,誰是張f了……算了。”


    白獅搖了搖頭,邁步離開。


    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是別人的工作了。


    。。。。。。


    “韋爾伯死了,死前什麽也沒說。”


    “知道了。”


    吧嗒。


    將電話掛斷,杜克看著麵前逐漸被雨點打濕的落地窗,神色莫名。


    “還以為他能多活一會兒的,看來……我專門準備的殺手也派不上用場了。”


    韋爾伯的死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設想過,韋爾伯被暴怒的張玄找上門,再次上演一出血洗別墅的戲碼。


    也設想過,張玄沒有查到韋爾伯的身上,最後由自己安排的殺手上門,給韋爾伯送個溫暖……


    杜克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韋爾伯竟然死在了方舟的手上……不,也不完全是。


    準確來說,殺死韋爾伯的,是已經死掉的亨利。


    畢竟誰又能想到,亨利在死前竟然還能在方舟下個懸賞呢?


    “嗬……”


    想到這裏,杜克失笑搖頭。


    亨利在下懸賞的時候,想殺韋爾伯,也想殺張玄,唯獨沒有想過要殺自己。


    或許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之前專門給他打的那個提醒電話吧。


    可憐的老亨利,到死也不知道,策劃他死亡的幕後黑手……


    就是自己啊……


    “現在就剩下最後的目標了。”


    樹妖小隊失手,杜克早有設想,眼下蝴蝶已經被警方抓獲,必然會第一時間出賣自己。


    而張玄身邊,還有那個緝du警在身邊,此時的他們,也必然已經查出了事情的部分真相。


    上門來找自己,應該隻是時間問題了。


    看著窗外愈演愈烈的雷暴雨,交織而過的閃電將夜空映照得好似白天一般耀眼,看起來……


    好似群魔亂舞!


    杜克拿起桌上的烈酒,一口飲盡!


    隨後,酒杯重重砸碎在地!


    在落地窗的映照下,杜克的臉看起來瘋狂且狂熱:


    “有能耐的話,那就來吧,帶著你的戰友,來殺了我吧!”


    。。。。。。


    “我懷疑的點有三個,其一,你作為一個自由傭兵,手裏的情報渠道未免有點太多了,連海登別墅內部的地圖都能弄到,這明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其二,蝴蝶前腳在機場被警方抓住,你後腳就知道了?據我所知,這地方的晚上,電視是不放新聞的。”


    “其三,我剛剛在跟你說亨利死了,我們沒能弄到男爵孫子位置的時候,你第一時間問的不是跟這有關的任何問題,而是問我們,那個出現在現場的第三方勢力是什麽人……”


    “鐮刀,我得說,我們的合作是愉快的,但你真的太可疑了,我沒辦法信任你。”


    “你到底是誰?某國特工?警方臥底?還是別的一些什麽……最關鍵的是,這個鐮刀的身份到底是不是你自己的?”


    集合點內,張玄坐在鐮刀對麵,口中娓娓說出自己的一係列猜測。


    而鐮刀,此時已經被裏維斯按住了,連他的槍都被裏維斯拿走了。


    看著麵前的張玄,或許是為了活命,又或許是為了別的一些什麽,鐮刀最終還是選擇了攤牌。


    將自己的緝du警察身份,以及自己的部分任務細節跟張玄一五一十的說明白之後。


    鐮刀硬著脖子,強撐著道:


    “海登集團在近幾天就會進一批數額龐大的du品,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du品流入市場,利用你們對付亨利雖是不得已,但這是我的職責,你們現在要殺了我也行,如果、如果你們想被警方通緝的話……”


    說到最後,鐮刀的底氣明顯已經不足了起來。


    他忽然想起來,張玄這群人,在今晚才剛剛殺了差不多上百人,又怎麽可能會在乎多殺一個呢?


    至於警方通緝……怕被警方通緝張玄他們今晚就不可能大開殺戒了。


    “緝du警察啊……”


    張玄揉了揉鼻梁。


    沉默了好久,最終給了裏維斯一個眼神。


    裏維斯將鐮刀放開,退到一邊。


    “我現在隻有兩個問題,一,老馬的死,是不是你們策劃的?”


    “二,那個男爵孫子,到底是不是你們編出來的一個謊言?”


    聽到張玄這麽說,鐮刀趕忙搖頭擺手:


    “你朋友的死,百分之百跟我們無關,還記得麽,那時候你還來找過我呢,當時你還沒來的時候,我甚至都已經開始想著該不該繼續下去了。”


    “至於男爵孫子,這我也沒有撒謊,男爵的確是有一個孫子,而那個孩子早在前幾個月,就已經被海登集團的人帶離孟買了,具體去了哪裏,我也不清楚,如果亨利還活著的話,或許能從他嘴裏問出來……吧?”


    聽著鐮刀的話,張玄好長時間都沒有繼續說話。


    而這個時候,一旁的約翰道:“所以,你之前說,那個海登集團的二把手,他現在還能派上用場麽?”


    “我也不清楚,但……或許吧。”鐮刀搖了搖頭。


    聽此,約翰看向張玄:“boss,怎麽樣?任務還要繼續進行下去麽?”


    張玄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此時的他,所思考的已經不是要不要去找韋爾伯了。


    他現在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正身處一張大大的蜘蛛網中。


    從自己到孟買的這些時間裏,好像一直都在被迫的去做一些事,殺一些人!


    這背後,就好像有一雙大手,正在不斷地編織著各種各樣的巧合和劇本……


    就在這時候,鐮刀的手機響起。


    在得到張玄的許可後,鐮刀將電話接通,並打開免提:“喂?”


    “嘿搭檔,那個蝴蝶一上來就交代了,是杜克指使她出賣你們的,杜克許諾給她五百萬美金,買你們的所有情報和你們的命……”


    杜克?


    張玄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乍然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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