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丹祭魂迴生丹。


    丹如其名,祭魂魄,招前生靈。


    是萬、千年前一位喪了道侶的丹道大能,癡心妄想的想讓道侶複活,研製出的丹藥。


    可惜。


    還沒等他真正的煉製出來,便被其找來要祭魂的工具人發現,趁其不備反殺,並一把火燒了那位大能的洞府。


    也不知前世的任長生是如何的到這並沒有完善的丹方,繼續研究了下去,並且煉製了出來。


    嶽芽全程微蹙著眉頭聽著沐歸荑的講述。


    以她對自己那便宜師尊的了解,說不定還能做的出來這種事情。


    沐歸荑的瞳孔有些許失神,應是想起了心中難以磨滅的傷痕。


    可她依舊在講述著,聲音平靜,不帶一絲一毫的動。


    “我被關在一個布滿禁製的房間,裏麵漆黑一片。


    我感受不到任何的聲音,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隻能以他喂我丹藥的時間來計算,一粒丹藥算一天。


    那麽珍貴的丹藥,我整整吃了七枚。


    每一粒丹藥入腹,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就加重一分。


    疼痛讓我心生怨氣,恨意滋長。


    當我失去生機的最後一刻,那個古怪的印記起了作用,並為我指出兩條路。


    被痛苦與仇恨淹沒理智的我,好不由於的選擇了使用那枚印記重生。


    而那重生的時間點,恰好是在你我二人爬問仙宗仙梯的時候。”


    “......”


    嶽芽一直沉默著,她斂目拿起桌案上的酒水,輕抿了一下。


    酒依舊是好酒,香味占據了她整個口腔,但卻緩和不了她複雜的心情。


    沐歸荑給自己空了的酒杯倒滿,又起身給嶽芽還有一半多的酒杯蓄滿。


    她舉起自己的酒杯,繼續道:


    “那個我的意識太過強大,壓住了我所有今世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才慢慢將失去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找了迴來。”


    話落,還不等嶽芽反應,直接‘噗通’的一聲跪了下來。


    “雖不是我本意,但依舊是我做的。


    是我......忘恩負義。


    是我......


    是我......”


    沐歸荑的話語哽咽,到最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將手中舉著的酒水一飲而盡,作勢就要彎下自己的筆直的脊梁以頭點地。


    好在嶽芽反應及時,用長煙杆抵住了她的額頭,沒有真讓她給自己磕一個。


    嶽芽依舊在石凳上坐著,銀色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跪在地上的人兒。


    也不知怎麽的,沐歸荑看著嶽芽的那雙眼睛,心中就非常的膽怯。


    趕緊垂下眸子,不敢與之對視。


    嶽芽彎下腰,把臉湊近仔細打量著沐歸荑,手上的長煙杆托著她的下巴,強行把她微垂的腦袋抬了起來。


    沐歸荑看著挑著自己下巴一看就是用極為罕見材料製作而成的長煙杆,心跳不知怎麽的漏跳了一拍。


    唿吸也不由的加重了起來。


    可這一加重不要緊,嶽芽身上沾染的微苦的丹藥香氣混合著山茶花的淡雅氣味,齊齊鑽入了她的鼻腔。


    她的耳尖隱隱發燙,屏住唿吸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咕咚’的一聲吞了一口口水。


    “月.....月姐姐。”


    畫麵太過曖昧,奈何嶽芽是個不解風情的純直女,一張嘴就破壞了這個氣氛。


    “我用了半條命償還了你爹娘教誨養育的恩情。


    塵緣就已經了了,你無需有所歉意,更不需要跑到我這裏跪著。”


    話落,一直站在嶽芽身後當木樁子的無名,閃身到了沐歸荑的身後,拎著她的領子把人提起來,強行按迴了石凳上。


    沐歸荑被無名這一套動作搞得一愣,也不知剛剛的談話他聽去了多少。


    迴想起剛才竟生不出一點反抗意識的自己,一臉不可思議的追隨著再無名,直到他再次迴到嶽芽身後站定,視線才重新落到嶽芽身上。


    “你......你這.......”


    她欲言又止,心中止不住地慌亂。


    “是傀儡,別擔心。”


    嶽芽聲音依舊淡漠,疏離。


    沐歸荑仔細探查了一下無名,確實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活人的氣息,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迴想起嶽芽剛剛的話語,心中不免的又有些傷感。


    【前塵因果皆已了,再見隻是陌路人。】


    嶽芽自始終都親口說出過原諒她的話,其中的含義她又怎麽不會明白呢。


    她苦笑的搖了搖頭,還是想把能解釋的都解釋給眼前之人聽。


    “月姐姐,任長生的失蹤跟我沒有關係。


    其實我以前一直有心想殺他報仇來的,但我實力不夠,等我好不容易把實力提升上來,還沒等我動手,他就突然消失了。”


    沐歸荑像是一個做了錯的孩子,低頭小聲的解釋著:


    “我也按照爹娘期待著活著,身為修仙者,也沒有去找那個人的麻煩。”


    嶽芽看著向西偏斜的太陽,心中一片悵然。


    “嗯,你真的很優秀。”


    嶽芽話音剛落,就見識海裏的因果樹有所異動。


    內視查看了一下,那片被死氣侵蝕的樹葉,已經有了從樹上脫落的跡象。


    她歎了口氣,無奈的勾了勾唇角,看著對麵的沐歸荑道: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什麽?”沐歸荑被嶽芽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是什麽含義,隻好出聲詢問。


    “那個人要死了,要去看一眼嗎?”


    “誰?”


    ......


    ‘嗡!’


    一個看上去就非常複雜的傳送法陣忽然出現在了嶽芽的腳下。


    沐歸荑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嶽芽。


    嶽芽隻是淡淡笑著,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神識化身緩緩現身,最後化為實質。


    期間她還不忘把酒壺與兩個杯盞收進了儲物袋


    神識化身緩緩的睜開眼,向沐歸荑淡笑了一下,點頭示意後,便轉身迴了房間。


    “走吧。”


    嶽芽站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月姐姐,你......”


    “跟我去看看,你與那人的仇怨是如何段的吧。”


    沐歸荑猜到了那個人是誰,可又有些不敢置信。


    “可是你不是不能出宗嗎?”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


    隻見嶽芽話落,便從自己的儲物袋裏掏出了一枚丹藥。


    因為吸取上次被抓的教訓,特意把隨身帶著的儲物空間裏放了一些應急的丹藥,靈植之類的。


    她把丹藥遞給了沐歸荑。


    “吃了。”


    沐歸荑看了眼嶽芽,拿過丹藥好不容易吞了。


    “這叫不要亂說丹。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你將永遠無法與第二個人說。但凡有一點向宣之於口的念頭產生,這一天的記憶將會直接被清除掉的。”


    這是嶽芽自己研究出來的丹藥。


    靈感取自一種可以讓人忘記一天以內所有記憶的忘憂花。


    “不會。”


    沐歸荑斬釘截鐵的說道,眼中滿是真誠。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這樣更保險些不是嗎?”


    嶽芽淡笑著看著她。


    沐歸荑見嶽芽如此防備她,心中有所失落,但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站過來。”


    “來了。”


    沐歸荑抿著唇,踏上了嶽芽腳下突然出現的法陣,並肩站到了嶽芽的身邊。


    掛在無名肩膀當裝飾的白雪,瞬間撲進了嶽芽的懷裏。


    嶽芽也穩穩的接住了她,撫摸著她柔軟的皮毛。


    沐歸荑詢問:


    “這是你當年救的那隻白貂?”


    “嗯。”


    嶽芽淡淡的應了一聲。


    反倒那長得討喜的白雪,露出腦袋,向她不友好的呲了呲牙。


    沐歸荑用複雜的眼神與白雪對視了一會,率先敗下陣來不再看她。


    她看向還站在陣法外的無名。


    “他不跟著嗎?”


    嶽芽掃了眼直愣愣站在原地無念。


    “不用。”


    沐歸很是不解,嶽芽明明有一個這麽強的戰力,卻又總是不帶在身邊。


    而真相卻隻有嶽芽一人知道,無念這副身軀的特殊性,要是出去被有心人發現反倒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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