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行宮深處,二層樓宇內,靜默無比。


    踏入其中尋找破陣先機的冰方,雖然算不上整個妖族中妖孽般的存在,修為卻極為紮實的元嬰境,本能開化本命道物,卻在最後一刻主動放棄,水斷玉石上的那座祖廟至此以後就再也沒有開過。


    大成陣法的壓製,原本在元嬰境的冰方,被硬生生壓製到了妖丹境,而族內眾人皆不好過,大成陣法對其族整個壓製的威壓,尤為明顯,很多族人,本就修為低下,承受不住陣法的運轉,皆是跌落到了淬體境,亦是三階微邪的境界。


    雲長安閑來無事,在浩行宮內,獨自要了一間小房,盤腿而坐,按照冰方對他的說法,這處行宮殿內的時間流逝遠比外界大成陣法的要慢的很多,而越靠近陣法中心,越是能感覺到時間像是靜止般不動,為此他還在身上的各個儲物袋子裏四處摸尋,終於是在一個小儲物袋子中,找到了三十根名為“龍涎香”,此香一根燃盡是為一年,用來記錄時間的流逝,他可不想呆在這裏,搞得他什麽也不清楚過去了多少時日。


    龍涎香是他從環山城中的三家拍賣會買來的,價格不貴,是修士間,閉關修煉用來記載時間,通常修士閉關,都會選擇一個昏暗的修煉山房內,在昏暗的房間內,很快就會記不清時間的概念,為了不耽誤事情,很多有錢的修士,就會去宗門內,又或是商戶那裏,購買上一些龍涎香,雲長安覺得新奇,就在那些擺攤的小商販中買上了一些,一直都沒有拿出來用。


    雲長安點燃一炷香後,並沒有去習得陣法,反而是開始了練拳,按照《殘陽拳》中的基礎拳法,不斷揮舞拳法,以固根基,直到汗水浸透全身,他才會停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後,便又開始重新再打一套,翻開《六祖不滅聖體經》,其中的一道拳法,不斷觀摩頓悟,雲長安曾揮出這一拳,幾乎要抽幹了他的府內的元氣,他自進入壇洛城中,便是一直未曾動用過元氣,不斷吐納引元法,恢複自身元氣,來到浩行宮內感覺到了,這裏的元氣要比外界充裕上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靠近陣法的緣故。


    雲長安最近修行很是勤勉,潛心打坐,閉目遠遊,日夜不歇,完全沉靜在修行當中,除了冰方偶爾前來觀看他的動靜,幾乎都沒有外人打擾,對於雲長安來說,這裏倒是極為適合他不斷打磨自己那廣闊無垠的元府,進入秘境的修士,好像修行絲毫不受這道陣法的影響,他琢磨了很久,或許是因為進入秘境時,那道沁入身體的那一縷玄光,是陣法發給他們有別於秘境內其他活物的“身份令牌”,其他的他想不出來是為何,好像這樣的解釋更讓他自己信服。


    總之不管如何,這裏絕對稱的上是一處福天寶地,對於他的修行來說,並無壞事,唯一稱的上不足的是,那便是這裏的元氣真的太過稀少,以至於他修行了快一年的時間,才剛剛把丟掉的元氣,補充完整。


    雲長安總覺得這裏的元氣十分純淨,奈何又太少,完全不足他在修行上的消耗,匆匆睜眼之後,急忙拿出了《陣》,這本花詩辰給他修煉陣法的入門書籍,想要從裏頭找找,有沒有上等的聚元陣法,原先在身邊布置的五行聚元陣,又不能從這道陣法中搶奪太多元氣,想著慢慢修行,通過太上五行引元法吐納的方式,進行修元,這種修行實在太過緩慢,不禁讓雲長安悶悶不樂,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處修行福地,他不想放過。


    翻看了很久,雲長安更加鬱悶了,書的陣法他都要快翻爛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陣法,這本書中的陣法,全部都是一些十分基礎的陣法,大多數雲長安都已經能夠大差不差的布置出來,陣法一道,算是已經入門。


    花詩辰在贈予他這本書時,雲長安便從裏麵的陣法一字不落的拓印出來,聽她說過,陣法一道,行禮道,用於正禮,不禍亂,守本心,陣法一道的強大,世間又有太多詭異妖亂的不正之人,掌著陣法禍亂一方,要他留守內心,方可在此道走的更遠,若是能夠習得《陣》中的全部陣法,這才算的上是陣法入了道。


    雲長安把手中的這本《陣》收了起來,剛好龍涎香燃盡一根,重新續上一根後,出了房門。


    浩行宮三層樓閣內,堂庭占地極為廣闊,其上還布置了不少的陣法,雲長安看得出來,有幾道是遮蔽陣法,和他房間內的陣法相同。


    冰方伏在桌案前,注視著手上竹簡,顯得極為專注,其他事情一概不聞,唯獨手中竹簡,幾乎快要磨的不成樣子,看上去像是翻看了很多次,又看了很多遍,而在他身邊各個地方,都是如此的竹簡,散落在一地。


    雲長安走進房內,房屋並未關門,大踏步的來到這裏,靜靜坐在一旁,等待冰方迴神。


    冰方端著臉,放下手中竹簡,輕柔眉間,看了一眼雲長安,對方正打著哈欠,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冰方臉色漠然,“小家夥,看上去精神十足!”


    雲長安見冰方不再沉浸在研習陣法當中,便打了一個哈哈,隨機調侃道“冰方前輩如此用功,真是讓晚輩汗顏,一把年紀了,對於修行如此認真對待,真令人折服,晚輩自歎不如。”


    冰方撐著身體站起身來,冷不丁的歎了口氣,因為想起來年少時,自己也如同麵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脾性頑劣,比他還有過之不及,曾幾何時也如同他那般,在修行上勉強看得過去,不懂用功修行,隻會對別人的勸告耍耍嘴皮子,就將他人的責說,糊弄過去。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輩子,隨著自己年紀的增長,那些真言勸告的人早已離去,自己的修為一直都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什麽瓶頸,從妖丹境,到化形境,再到金身境,就連老一輩常說的天道神罰,都是一次沒有遇見過,在金身境後,修為便止步難進,勉強以自身修為,強行破了境界,到了元嬰境,這才意識到了,年輕時不肯潛心修煉,年老時徒增傷悲。


    望著滿眼真切的少年,風度翩翩,可惜心性卻不怎麽成熟,迴想自己走過的一生,實在是積鬱難消,心中覺得煩悶,喃喃道“小子,別跟老夫耍嘴皮子,如今也在這裏待了一段時日,身體上的舊疾怕是早已痊愈了,今日前來,看來是想著借陣法一觀?”


    雲長安點頭示意,“果真瞞不過前輩的眼睛,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生息,身體上的頑疾幾乎已經痊愈,閑來無事,有些想念研習陣法了,手中卻隻有一本基礎的陣法,那些早已經看的了然於胸,特地前來看看前輩這裏有沒有什麽適合我的陣法,想借此一觀,畢竟前輩帶我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破陣嗎?我若是沒有研習陣法,反而不是成了累贅了?”


    冰方提起手中竹簡,“這裏的竹簡書籍,你都可以拿去研習,那邊小竹箱中的,都是一些高深陣法,你若是能看的進去,你便拿去。”


    雲長安歪頭一瞧,角落裏擺放這冰方之前身背的那個小竹箱,雖然不大,冰方卻從那裏麵拿出來如此多的竹簡,想來這個小竹箱不簡單,最起碼也是一個儲物袋子般的上等元器。


    雲長安毫不猶疑道“既然前輩這麽慷慨,那晚輩就隨意拿上幾本好了,隻不過這裏的竹簡太多,裏麵的內容又繁雜,千奇百怪,實在不知該如何去選擇。”


    冰方盯著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問出一個問題,“這裏的陣法繁多,你覺得該拿哪幾本?”


    雲長安愣了愣,這裏的竹簡,多數是一些小道陣法,唯有那小竹箱裏裝著他目前最為需要的陣法竹簡,隨即靈機一動,喃喃說道“自然多多益善,想要破除大成陣法這些散落在地麵上的陣法,用處不大。”


    冰方有些氣笑,手中的竹簡收進懷中,“這裏的所有竹簡,本就是為破陣所需搜刮而來,你既然有心研習,那小竹箱裏的陣法,都可以拿去,老夫近來有些事情,要離開一陣,你安心研習,這裏的陣法足夠讓你研習半生,你悟性怎樣,老夫不清楚,那小竹箱你拿去吧。”


    之前在上陽宗時,那處登樓秘境當中,雲長安不知是進入了幻境,還是怎樣,去往了上古時期化涼城,見到了墨老先生,雖然隻是在密室當中度過了一個月,在秘境當中的石碑那裏,得了一塊平晶石,又在赤昱那裏得到了另一塊平晶石,雖然不知曉那塊石頭有何作用,但還是覺得沉重。


    之後在秘境當中遇到了一道大成陣法,聽小四陽說過那道陣法的名字,隻是雲長安現在忘了那道陣法叫什麽名字,現在竟又遇大成陣法,老實說,對於陣法,雲長安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信心能夠每次破除,如今一看,自己身上的那些秘密都或多或少不見蹤跡,無人為他再進行解答,雖然能去葬劍山中,問問小玄,但她畢竟是道魂,陣法一道涉獵不深,無大用處。


    雲長安長歎了一口氣,沒有推脫,角落裏的小竹箱已經到了自己手上,反而尋聞了冰方一件事情,“前輩處於的那個時期,可有以陣法入道之人?”


    冰方明顯一愣,輕輕搖了搖頭,又是一聲戲謔,嚴肅道“若是沒有,我族又為何在這裏?”


    隨即又說道“陣法一道,妖族並沒有特別的天才,大多數都是以自身本命道物入道,不過你們這些人族修士,專情於這些身外之道,老夫並非說這是不好的事,相反以這些入道的修士,會比以修元入道,修為達到合道三境,稱帝的人更加純粹,你可知陣法又屬於哪家?”


    雲長安懵懂地迴應,“道家?”


    冰方輕挪動腳步,來到雲長安地麵前,雙手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幅畫卷,微笑道“你倒是有些悟性,按照你們這些修士口中所言的,我們那個時期,被稱作上古時期,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起了這樣的名稱,簡直是俗!俗中又俗!”


    雲長安小聲反問道“那裏俗了,這樣叫挺好的。”


    冰方也不生氣,後世之人所起的名字,雖有些不滿,但也不至於憤慨,找了一處落腳的地方,搬來了椅子,二人入座後,開口說道“就按你所說,上古時期,是一個道韻極為完善的時期,大道萬千,合道稱帝的人不少,三教一冥,又是世間萬千大道的合流,三教便是儒釋道三教,一冥便是修冥陰陽,道統下誕生出來許多小道,無論是修元,還是讀書人所推崇的“人道大倫”,又或是佛家的“眾生中道因果”,冥家的“生死陰陽”,其中道家廣布極深,陣法一脈作為道家正統八大道之一,必會有眾多修士心馳神往,修行陣法一道的人不在少數。”


    雲長安坐而論談,迷茫不已,他從未聽到過有人為他講解如此詳細的大道之路,瞬間來了興趣,“按前輩所說,道家正統大道有八大道,是哪八大道?”


    冰方屏氣凝神,睜大雙眼,突然之間感覺有些生氣,“你這小子,師承何門,這些道理你都不曉得!”


    雲長安撓了撓頭,自己本就是一介凡人,吃了一顆爺爺所留下的仙丹,進入了上陽宗修行,外門師尊趙閑,內門師尊希瑤,他們對待自己,總是很冷漠,也不知是何緣故,修行一事上,都未曾有過指教,大多數都是自己埋頭苦修,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


    冰方自然不知道如今的世間是何樣子,雲長安隻是聽花詩辰提到過一些,沒有明說,涉及禁忌的事情,向來閉口不談,大道的崩塌,宗門內沒有人涉及過,雲長安心想他們也不知,都隻是盲頭刻苦修煉,隻要是境界到達一定程度,便足可以自居一方地界,安然度過一生,大道殘缺下,誰又能看得到那些茫茫不存,縹緲存在的東西?


    雲長安為難地開口道“如今的世間和前輩所處的上古時期大不一樣,這些都已經斷了傳承,又或是晚輩涉足不深,沒有見識,沒有遇到過踏足大道的前輩,還請前輩為晚輩解惑一番。”


    冰方覺得可惜,如此有天賦的小家夥,竟然生在了這樣的世間,一陣歎息後,轉頭說道“道家正統八大道,你已經涉獵其中倆道,一是修元,二便是這陣法一道,至於其他的老夫不想說,若是日後能夠破了大成陣法,救我族再現於人世,或許還能說說一二。”


    雲長安顯然一愣,這個老家夥和自己提條件了,果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隻怪自己涉世太淺,出生微末,能踏足此道已是天大的幸運,見冰方沒有交談下去的意思,雲長安瞬間萎靡,拜別了冰方,背著小竹箱的雲長安,匆匆離去。


    但是心中對這些論道言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迴到自己屋舍的路上,都一直心神不寧。


    雲長安雖然不懂得其中秘聞,這些事情都離他太過遠,肯定暫時無法知曉,但是眼前要緊事情則是古玉一事,研習陣法的事情正在當下,權衡再三後,雲長安還是覺得待在這處福地,不能浪費,拿出半塊古玉看了看,又揣進懷中,小竹箱裏的陣法都很深奧,找了很久,才終於找到了部關於聚元的陣法,便是開始了研習。


    牧心怡來到雪月湖島已經很多日,換了一身白衣,氣度熾熱,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清,許是因為得到了赤昱留下的那朵道火蓮,看來像是已經全部煉化,就算不是,但也大差不差,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大變了模樣,就連走路,腳下都生出一陣熾火。


    牧心怡離開火絨洞口後,與雲長安分別,一直向北而去,她們有些認不清路,一行人沿著一處名為龍溪河與獅子林緩緩北上,一日隻走了三十餘裏路,牧心怡在途中慢慢煉化了那朵道火蓮,冼凝脂和郝春寒都在火絨洞口獲得不少秘寶,她們得來的秘寶雖比不上牧心怡那朵道蓮,但也算是收獲良多,修為上去更是長進了不少,尤其是郝春寒,現在更是到達了衝田境大圓滿,隻差一步便可以突破到凝實境。


    牧心怡更是在煉化了道火蓮之後,強壓自己的修為,若不是怕秘境當中的陣法,會強行抹殺掉凝實境修為的修士,早已到達凝實境。


    盡管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但生怕出現意外,也隻好強壓修為。


    牧心怡看著來往修士,始終沒有見到曆起秋的身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自從在那處大帝行宮突生變故後,自顧的忙著逃離那處危險的地方,沒有看到曆起秋離開那裏,卻見到了和他有過談論的祝榮歸。


    郝春寒來到了牧心怡的身邊,看著一臉期待的模樣,隻是無奈搖搖頭,“師姐,剛才打聽過了,那個拳修說,曆師兄的確是和他們一同進入了大帝行宮內,隻是......”


    牧心怡微微蹙眉,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隻是什麽?曆師兄他難不成死在了大帝行宮內?”


    郝春寒急忙擺手,看得出來牧心怡內心焦急,“不是的,曆師兄他安全的從大帝行宮內出來了,之後那位拳修的同門遇險,便先行離去了,走時,曆師兄還和雲師兄待在一起,之後的事情他們也不太清楚。”


    得知曆起秋並沒有遇險,心中的擔憂放下了一半,“你說的雲師兄,是雲長安?”


    郝春寒沒有迴答,隻是點點頭,她心中清楚,曆起秋和雲長安有些不對付,二人爭鋒相對,常有口角上的衝突,甚至有幾次都拔劍相向,若不是有牧心怡在中間攔下來,他們恐怕不鬥個你死我活,絕不會罷手。


    牧心怡則在一旁有些擔心,她心裏十分清楚,他們二人因為自己的緣故,有些摩擦,沒有自己這個和事佬,他們待在一起,勢必又會鬥個你死我活,她也不清楚為何曆師兄變得如此,對自己的好友,有如此惡意。


    雲長安說過要來中心區域,她沒有看見他們二人,任何一人的身影。


    冼凝脂眼神淩厲,站在一邊,默不作聲,這個師妹,簡直沒有救了,為了一個男子,如此憂慮,終究是自己的師妹,又是師尊欽定的聖女,華池門下一任門主內定人選,隻是除了她們幾人知曉曆起秋的事情,師尊想必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這樣下去,她勢必會受到師尊的懲罰,好在這裏沒有師尊,若是日後出去,再想這般這樣,難逃責罰。


    牧心怡的天賦,她看在眼裏,生性善良,她始終是看不上那個晴水劍宗的劍修,雖說曆起秋有一副很是吃香的麵容,但總覺得他有些不對,至於哪裏不對,就像是一個翩翩君子的麵容下,包藏著一顆隨時都會反叛的內心。


    冼凝脂冷哼一聲,臉色陰沉,詢問著郝春寒,“雲道友現在又在哪裏?你可詢問到了?”


    牧心怡一心想著曆起秋,雖然當初在大帝行宮處,時時刻刻都在打聽著她在火絨洞口那裏得到了些什麽,牧心怡自然沒有將這等事情說出口,雲長安對她說過,此事非同凡響,自己煉化的那朵道火蓮,是貨真價實的道寶,又豈能隨意說出,顯然將雲長安的話聽了進去,至於曆起秋有沒有察覺出來,牧心怡不敢打保票,在大帝行宮那邊,或多或少隱晦的提過一嘴,卻被及時而來的冼凝脂打斷了。


    郝春寒臉色一紅,又變得難看了下來,低頭喃喃道“不知曉雲大哥去了哪裏,隻是聽那位拳修說,在雲大哥的身邊有一位光頭修士,長相難看的很,而且還是一個身材肥胖的修士,和雲大哥十分要好,像是摯交好友,他們是一路想要北上,我猜測,他們應該是進入了遠處的那座山城中了。”


    冼凝脂打斷了她的話,“不可能!這裏麵有這麽多詭異修士,實力強盛,以雲長安的修為,隻不過是衝田境中期,怎麽可能夠進到那裏去,你是在胡說八道。”


    畢竟在與雲長安分別時,他的修為卡在了衝田境中期,都沒有突破,想要獨自進入到那座山城中,談何容易,除非雲長安被這些詭異修士抓捕進去。


    郝春寒把頭埋得更深,話音也更加微弱,她也十分擔心雲長安的安危,作出了最壞的假設,“我是聽別人說的,那邊那個刀修,也是和雲大哥他們一同進入大帝行宮的一人,雲大哥身邊那個胖子,他熟悉的很,也是他最後見到過曆師兄和雲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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