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ng#&^……”神父的聲音都無法打斷這場來自精神中的唿喚,岑清隱約聽到神父在向他介紹這些魚鱗有多麽難獲得,以及獲得魚鱗的人在小鎮上多有聲望。因為魚鱗,是神賜予的。等那漫長的低語消逝後,岑清對上了神父關心為難的麵孔,“你還好嗎?下一步是非常重要的儀式。”岑清茫然的對上他的目光。“還......”他輕蹙了下眉尖,“還好?或許……”他帶著一絲迫切的疑惑問道,“你有聽見什麽聲音嗎?”岑清敢打包票!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之後,神父那雙眼睛幾乎就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放光,臉皮抖動了幾下,古怪又興奮的神色讓人懷疑他下一秒會流出口水來!“......你是聽到了我神的低語,那是他對最虔誠的信徒才會施下的祝福啊,那是永恆的榮光,你的將來……在深潛中……你的將來!……會無比美妙。”“果然……這就是神的旨意……”神父喋喋不休的念叨著什麽。不等岑清有任何迴應,他幾乎是立刻就請岑清走上巨大眼睛下方的祭台。那是一個約莫普通成人胸口高的台麵,上麵雕刻著太陽一般的邪祟紋路,一直延伸到階梯上,岑清看清那些太陽光其實是四散的觸手時渾身輕微一抖。莫名的,他不敢走上去。但神父越發誠懇又熱情的請求他。“請坐吧,請坐”坐?坐在祭台邊上?岑清遲疑的停頓了片刻,似乎是想要拒絕,然而向後退的半步,好像踩到了誰的腳。岑清一轉頭才發現,這個神明的教徒們已經將他圍了起來,而他的後腦都撞在了那人的胸膛上!不等他反應過來,腰腹部一緊,身後的高大黑影似乎用什麽粗壯的繩子一把纏住了他的腰,抱起他就放到了高高的祭台上。怎麽都沒想到在這等著他呢!岑清眼瞳微微睜大,紅唇驚愕張開。“啊......!”他小腿揚起想要起身,卻被牢牢禁錮在這裏,被綁架的荒謬和恐懼讓他下意識看向神父“放開我!你想做什麽……!”神父卻神色執著的窺視他,像看著一塊砧板上的魚肉、邪神的祭品,那雙人類的眼睛在此刻是多麽的像死去的魚類的眼睛。渾濁、無機質。岑清腰際發冷,唇舌突兀的僵住,難以吐出任何字眼了。神父緩緩的,有意安撫他道,“不做什麽。”他揮退攥著岑清兩隻小腿的男人,岑清立馬便將膝蓋彎進了懷中,像一隻瑟瑟發抖的雛鳥,孤零零的在祭台上發著抖。漂亮姝麗的五官在瓷白的麵容上十分吸睛,而因為害怕快速起伏的胸背更惹人憐愛。卷翹的長睫下,顫栗的眼瞳清淺瑩潤,光點水色細碎美麗。神父的神色在昏暗的斑斕中顯得頗為莫測。“請讓我們將儀式進行下去吧,外鄉人我們為你送上,神旨意的祝福。”岑清咬住嘴唇,在殷紅的唇瓣上顯出小小的牙印。他聲音細細弱弱的。帶著柔軟、難以抑製的哭腔。“什麽儀式......要,要我坐在這裏進行呢?”顯然是一句話便安撫好了,而之前的害怕,是黑衣男人太過魯莽的舉動所致。神父五官的溝壑都藏匿在陰影裏。“我們的神執掌繁殖。”他聲音很低,像黑暗海水底爬行的動物,探出流動的觸角,去碰一碰珍貴萬分的貢品。“我看到,您的腹中有延綿永生。”.岑清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他很正經的被邀請過來參加禱告儀式,卻被高大的、看不清臉的男人按在祭台上,將耳朵靠在小腹上,“聆聽永生的聲音”。男人們的手被布料包裹著,陷進少年柔軟的腰側,微微躬身,頭顱的位置剛好到岑清的腹部。隔著布料都能感到這些人體溫的冰冷。那些手掌也很奇怪,有的是人類骨節的力道,有的卻像莽蛇一樣在黑袍地下探出來纏住他的腰,將他勒緊靠近方便低頭,岑清羞恥的並起雙腿,隻坐在祭台一點點邊邊上,叫人抱著、擁著。有的唿吸重的,岑清都分不清他們是不是在嗅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喂......差不多、差不多行了吧?”手腕靠在男人們的額間,指尖輕抖著推拒。此時抱著他,將耳朵靠在自己小腹上的男人已經超過兩分鍾了。男人束住他腰線,少年身上的袍子貼在身上,遠遠看著像一截柔韌的海草,纖細飄搖的靠在黑色的石塊上。岑清又推了推,喃喃道,“到底哪裏有‘永生的聲音’了呀......”抱著他的男人用極其沙啞的音色迴答。“有......而且、”他頓了下,“很多。”作者有話說:嗯……清清老婆未婚先孕(不是)到底什麽時候弄進去的!第261章 9 ‘髒東西’是什麽陰暗潮濕的教堂內異常寂靜。岑清半晌沒反應過來男人說的什麽,神色有些微的呆滯。“滴答”一聲宛若溶洞內水滴落入暗潭的聲音響起。盡管教堂內空氣潮濕,但明麵上並無水潭,因此那聲音好似響在周身,莫名其妙的同時,將岑清一下子敲醒。骨髓縫隙都被這聲響浸透,岑清緩過神來,磕巴的“啊”了一聲。相比這怪異的聲音,岑清腦子還遲鈍的停留在上一個問題中。……?他剛剛沒聽錯吧?這些人說他肚子裏有什麽?還有很多?神父迎上前來,岑清看到這個帶著一群人“聆聽”的男人,下意識伸手遮擋在自己小腹前,眼圈微紅。“我……你,你說什麽啊?”後一句話,又是對著離他極近的男人說的了,眼睫虛虛垂著,好像迎風會倒的纖草。男人沉默下來,與神父對視一眼,竟充耳不聞的迴至身後。待神父想要伸出手再度撫摸他小腹的時候,岑清忍無可忍的拍開他的手。“你不要碰了……!”岑清心口刺癢,臉頰和脖頸都燒起熱意來,仔細想想,無論這些人神神叨叨的說他肚子裏有什麽,僅僅是“很多”這樣的說辭,都叫他難以自處。他向後退著,腳後跟都踩在了祭台的邊緣。像是要逃開這群人不怎麽禮貌的觸碰。然而這時,他卻又聽見清晰的水聲。“滴答”很幽遠的脆響,宛若從萬米高台滴落下去,良久才觸到波麵,激起陣陣漣漪。岑清耳根皮膚發緊,總覺得那聲音是從他身邊傳出來的。他動作微妙的一滯。就是這個空蕩,竟然叫神父一把握住了他未來得及收迴的小腿,岑清驚嚇的與其對視,神父氣息如常,神色十分嚴肅。“儀式還沒有進行完畢。”岑清抿了抿嘴唇,臉上飛快漫上火燒雲般的粉霞,誰家好人的儀式要摸摸碰碰啊……他雖然是不怎麽聰明,可也沒有笨到那個地步!之前之所以乖乖跟著坐上去,完全是看這群人人多勢眾,即便岑清沒什麽信仰海神的意思,也隻能慫慫的聽話了。可沒想到他想著融入這群詭異的教眾,並且他們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卻被大手掐住腰腹,將臉都貼上來,一副聽胎心的混邪樣子……最後竟然還出言不遜!岑清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羞恥感了……看到少年不願意配合的樣子,神父好心解釋起來。“並非有意冒犯,”他無機質的眼中仿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緩緩說道,“我們深受海神恩澤,確實擁有‘聆聽永生’的能力……”“而你。”他那雙久看越來越無神的眼球,視線緩緩落在了岑清正遮掩起來的腹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