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早再次哽住。好像哪裏更不太對了。果不其然,原本停留在腳踝處的水流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踝骨被寬大掌心完全包裹住的貼合觸感。濕潤的手掌好似比溫水還燙。暖意順著長直的腿飛速向上攀爬,直衝心髒。“那moon神……”“等等!”季司早拒絕的聲線匆忙。不隻是語言上,連肢體的動作也快了大腦半步。等人緩過神來時,這才發現。他下意識想阻擋著什麽動作的那隻腳、被路北辰握住腳踝的那隻腳、還沒有被擦幹、掛著些晶瑩水珠的那隻腳。此時正出現在路北辰的左肩之上。距離人下頜線不過半掌的距離。還順勢在人幹燥的衣服上、留下了些水痕。踩出了一個水印。這下,不單單隻是季司早的尾骨麻。路北辰挺直的脊骨仿佛於瞬間幻化出一條火龍,熱意翻騰著直往人後腦裏鑽。他順著消瘦的踝骨、視線一路向上。穿越過白皙的小腿、與外褲包裹之下的欲蓋彌彰。透過寬鬆的衣擺、越過平直的鎖骨線。從光潔的脖頸再到輕輕揚起的下巴尖上。最終停留在那雙自上而下睨著他的眸子裏。熱氣氤氳得更狠,連浴室的光暈都變得模糊起來。暖橙色的燈光之下、將白皙透亮的那個人包裹得愈發高不可攀。路北辰喉頭一滾,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動了那些可怖的、不可言說的齷齪念頭。瀆神。忠實的信徒妄圖褻瀆他的神明。弄髒聖潔的羽翅、圈禁無暇的軀殼。在清白無塵上塗抹黏膩、將氣息沾染到可以觸碰到的、和觸碰不到的每一個角落中去。托舉著、承載著走下高台。由得卑劣的小狗劃占地盤。扯下來,或者捧下來。都在滿懷。路北辰怔愣片刻,接受著如芒刺背的審視目光。因了他太過於□□,再也無法遮掩隱藏,留下再接再厲的餘地。隻得等待著他最後的宣判。然後他的神明開了口“病號同學。”“你看起來仿佛想扒了我的褲子。”“。”-腿前的人不知道何時起了身。裸露在外的腳踝和小腿搭在人腿側,蹭在人略微有些粗糙的外褲布料上。路北辰猛地站起身來、握著人腳踝的手順勢向後、隨即放開。整個人向著前方傾了過去。身前的石膏將二人的距離阻擋了些。唯一能活動的左手從人腰際路過、然後按壓在後腰側方的大理石台麵之上。季司早的身形向後仰了些許,揚起的眉眼對上路北辰湊過來的視線,連一直含在唇邊的輕笑都淡了些。原本是自上而下的睨著人,此時卻要抬起下巴尖兒與之對視。而在此刻、季司早才突然感受到了人作為戰隊發號施令的隊長、作為俱樂部一手遮天幕後的boss、作為全lpl野區統治多年的領軍人物,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帶著壓迫感與侵略性的氣場。他不是端著架子。他是本就站在雲端之上的天之驕子。和自己之前遇到過的那些所謂的富家子弟、遊戲天才都不一樣。他收斂起了太多的清高自傲。成為藏鋒藏拙的端方君子。然後這位端方君子,是真的想扒了他的褲子。季司早含在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地綻開。那雙閃著碎光的雙眸、盡數將路北辰眼裏壓抑著的情愫盡收眼底。饒是他再不諳情事為何物,此刻也很難不明白、路北辰想要說些什麽。那雙眼裏所蘊含的感情太飽滿、太濃鬱、太直白。讓原本想避開這個話題、打太極般不去正麵麵對的人,都沒忍住地差點兒把話挑開了說。季司早輕笑半晌,蜷起的膝蓋頂在身前人的胯骨上,阻擋了人進一步下壓的動作。隨即那聲慢悠悠的、帶著些慵懶意味的嗓音在浴室內響起。季司早說:“我開玩笑的。”“路大隊長、不會介意吧?”宣判落地。路北辰輕眯了下眼,仔仔細細地盯著眼前人看了半天,著實沒太琢磨明白,季司早到底在想些什麽。隻是作為一名已經成熟的成年人,麵對人帶著拒絕之意後又給出的台階,此時不走下去,就有些不太禮貌了。路北辰稍後退了一點,拉開和眼前人的距離。嗓音依舊維持著平靜,隻是唿出來的氣息仿佛有些燥熱。“不介意,不過……”唿吸聲稍重了些,轉而走向平穩,“我聽說moon神、曾經誇過林照意的腹肌好看。”季司早:……?我什麽時候誇過?不是、哪兒跟哪兒啊?左手從撐著的洗手台麵上離開,轉而來到自己下腹部處的衣擺處。路北辰平靜的嗓音中似乎還帶著些笑意。聲線也不似以往那麽鎮定。“我的比他的好看,”路北辰的視線有些飄忽,詢問的聲音也輕了下來:“moon神、要不要看?”季司早:……???!!!我看&*(*……#¥!%#修長的手指微彎、捏在t恤的下擺。骨節分明的手掌上挑、撩起衣物布料,一路向上。在人線條分明的腹部上撐起一塊三角形的形狀。那條鏤空刺繡心機設計的秀款褲腰、徹底暴露在季司早的視線之內。包裹著近乎完美的下腹肌與人魚線。猶抱琵琶、欲蓋彌彰。視覺衝擊力極強。季司早依舊維持著那副淡淡的笑意。隻是掃了兩眼。然後又掃了兩眼。笑意隨即凝固在臉上。牙關相抵。“路大隊長、你……”季司早默了兩秒,剛想開口再把話題轉開。隨即又被路北辰沉靜的聲音打斷。哽得人滿地找不到台階。路北辰語氣認真:“我的、還很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