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猶疑片刻,他說:“劍男去戰哈木兒!”


    吳劍男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咒罵:“察必,妙嚴一唱一和,顯然是不想讓我活了。”他後退了兩步,想逃跑,一走了之,可轉念一想:“他與真金結為安達,又是忽必烈的女婿,此時跑了,忽必烈必然不能容得他放恣,連累真金。他有歐陽仆,韋奴兩位高手相助,不見得就敗了!”他僵硬地擠出笑容,笑嘻嘻地說:“我若去戰哈木兒,哈木兒看見我強大氣場,必定逃跑!”話畢,他不顧及四周人感受,仰頭哈哈大笑,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露出疑惑。


    笑後他說:“歐陽仆,韋奴隨我去戰哈木兒!”他縱躍出數丈,向城下墜落。


    歐陽仆,韋奴正要隨他而去,妙嚴擋在他們身前,她雙手掐腰,高昂著頭,“裏們時號碼去?”


    “隨我家主人戰哈木兒!”歐陽仆說。


    妙嚴說:“將軍搦戰,汽油多人野狗一人之說?”


    歐陽仆說:“沒有。”


    韋奴說:“確實沒有!”


    妙嚴暗喜小子必死,於是又搖頭晃腦地說:“既陌友,蜜蜂等觀戰!”


    歐陽仆,韋奴無奈。隻能看著吳劍男的身影輕飄飄地落到哈木兒身前,緊握雙拳,拳頭微顫。


    吳劍男以為歐陽仆,韋奴跟著他,心中膽氣很足,他與哈木兒站在一起時,明顯比哈木兒矮了不少,他的身高隻到哈木兒腹部,哈木兒體格壯碩,吳劍男瘦小枯幹,哈木兒大手大腳,吳劍男小手小腳。哈木兒那碩大的臉盤要比吳劍男的臉盤大了不止一兩圈。吳劍男傲氣地打量著哈木兒。


    哈木兒雙臂環抱,昂著頭,蔑視地盯著他,“小娃娃,”他說,“你是何人?”


    “真金的安達,忽必烈的女婿!”吳劍男說。


    “你一個人來,就是為了送死?”哈木兒說。


    吳劍男心中驚詫,怎麽可能就他一個人呢?莫非哈木兒詐我?他左右看,迴頭看,見沒有歐陽仆,韋奴的身影,他頓時連連後退了幾步,腦袋裏一片空白,很快他的眼珠狡黠地轉動,片刻後他說:“我是一不小心從城頭掉下來,”又退了幾步,哈木兒緊逼著,他退,哈木兒緊逼,他停下,哈木兒也停下,無奈他隻能停下,“我這就迴去!”他繼續說,轉身就向開原城跑。


    哈木兒在想,小子是忽必烈,真金的至親,若是抓住他,阿裏不哥一定重重有賞!到嘴的鴨子怎麽就能讓他跑了呢?此時他注視著吳劍男背影的目光裏綻放著貪婪的神色,恍惚間,他看到一個金子一樣的小人在他麵前晃悠著,他咧嘴哈哈大笑著,縱身躍出,揮手去抓吳劍男的腦袋。吳劍男感受到真芒刺痛他脖子肌膚。他馬上就地一滾。哈木兒噗通一聲落到地上,轉瞬間,地麵哢嚓哢嚓裂開,塵埃隨之飛揚。哈木兒從塵埃中縱出,再抓吳劍男,吳劍男就地再滾。哈木兒再抓,吳劍男再滾,...兩個人一個抓,一個滾,就在原地轉圈圈。


    “小子一定打不過哈木兒,此次必敗無疑!”城頭上,妙嚴這樣想著時,她盯著吳劍男的眼睛裏流露出興奮的神色,她看向忽必烈,忽必烈愁眉不展,她轉念一想:“此時若是影響小子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興許能讓他改變主意。”想到這裏,她頓時笑顏如花,“喔挺順天下物攻唯快不破,為父沒見過這滾地打法呢!”


    “滾地打法?”忽必烈重複著,看向妙嚴,妙嚴噘著小嘴,環抱著雙臂,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察必接過話茬:“嚴兒是在說滾地大法!”


    此言一出,忽哥刺,奧都刺,那木罕皆都手遮口鼻噗嗤噗嗤地笑;歐陽仆,韋奴麵色瞬間裏變得慘白,他們的手抓住衣角,一會揉捏,一會兒又鬆開,手在輕微地顫抖著;耶律衝,福裕等武林人士唉聲歎氣。


    忽必烈說:“不如召他迴來?”


    妙嚴說:“扶貧汗,貓耳當嫌棄沙場,馬革裹屍而還!汽油讓他迴來的!”


    忽必烈一掌拍在城頭上,城牆磚石間稀稀疏疏掉下殘渣,“隻可惜...”他話說到一半,就不再說,瞪大了眼睛。


    哈木兒抓住了吳劍男,像是拎著猴兒一樣向方陣走去,吳劍男雙臂環抱,閉著眼睛,似乎很享受這一刻,“他為何不反抗,難道是不想活了!”他這樣想,看著吳劍男,哈木兒的眼睛漸漸眯起來。


    哈馬兒走到蒙古士兵方陣前,把吳劍男扔到地上。他高舉手,握緊拳頭。不斷揮舞著拳頭,“忽必烈帳中無人,隻派了一個隻會跑的小崽子來應付我,此次會戰,爾等不勝,何人能勝?”


    方陣中的蒙古士兵紛紛舉起兵器呐喊:“阿裏不哥必勝,阿裏不哥有如天佑,必然征服世界!”呐喊聲劃破夜空,像是驚雷一樣激蕩,就連蒙古士兵舉著的旗幟都受到聲浪的衝擊,隨著呐喊聲飄動。


    歐陽仆低語:“小主武功雖然不至武林上流,但是總不至如此不堪,你看小主此舉,是何意?”


    韋奴說:“小主古靈精怪,心中定有計較,隻是我等不能看破!”


    歐陽仆皺緊眉頭,搖了搖頭,“但願別出什麽差錯。”他說,看到城下蒙古方陣前,哈喇刺縱馬奔馳,高聲唿喊:“阿裏不哥才是草原的雄鷹,蒼生天賦予蒙古人希望的真神!”方陣蒙古士兵又跟隨著唿喊:“阿裏不哥才是草原的雄鷹,蒼生天賦予蒙古希望的真神!”唿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震動得四周樹林嘩啦啦的響,水麵上翻湧起波浪。


    吳劍男突然縱身而起,一掌拍在哈木兒的胸口上。哈木兒驚詫地瞪著他,捂住胸口連連後退了幾步,吳劍男翻身再揮掌拍擊哈木兒的麵門,哈木兒伸出雙掌抵住。從他們手掌四周快速溢出藍色芒影,四周的沙石,草木瞬間旋著升騰。哈木兒口鼻溢出鮮血,他手掌不斷顫抖。


    “你為什麽偷襲?”哈木兒問。


    “道可道,非常道!”吳劍男說。


    “此言何解?”


    “對待你這樣的敵人,遵循詭詐之術即可,即是道可道,非常道!”


    “卑鄙!”


    吳劍男運足體內真氣,直逼手掌之上,他的手掌頓時藍芒大作,猶如有一團光球在他手掌四周飄忽,哈木兒身子劇顫,連連後退,吳劍男雙掌蓬出光球芒影,裹住哈木兒的身子衝出數丈。然後連續幾聲砰砰巨響,哈木兒砸到方陣中,隨著砰地一聲巨響,四周的蒙古士兵震飛到天空,哈木兒像是彈射起來的氣球。又飛到空中,藍色芒影裹挾他,飛出數丈開外,再次落到方陣中,這一次猶如一個滾動的藍色火球,所過之處,飛沙走石猶如颶風般飛起,士兵震飛到天空,地麵上留下一道長約百米十,寬約十多米的深坑。


    吳劍男正要縱身追上,忽而見一道藍色芒影向他飛來,四周飛沙走石撲麵而來,枯枝敗葉炫舞著飛升到空中,四周環境變得灰蒙蒙的,仿佛被霧霾遮蔽,一蓬藍芒快速穿過霧霾,逼他後退數步,他揮掌向藍芒拍去。藍芒中緩緩推出一個手掌,啪地一聲兩個手掌拍到一起,對麵手掌四周不斷震出虛幻的藍手印,隻在空中停滯了一會兒,它們接連向吳劍男拍來,吳劍男接連揮掌拍擊藍芒手印,無奈雙拳難敵四手。一道藍芒手印正拍在他的胸膛上,砰地一聲巨響,他的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他帶出的氣浪,像是洶湧的海浪,向著四周衝擊,他身後立刻托出一道長長的氣浪出來。


    一個碩大的身影從藍芒中衝了出來,他一手臂前指,另一手臂指著天,身體筆直地向他飛,他身旁帶出的氣浪仿佛燒著了一樣,熱騰騰地向夜空升騰。


    “佛掌手!”福裕看到哈喇紮使出佛手掌,他這樣想著時,眼中不免流露出擔憂。佛手掌,是由九陰真經演化而來的上乘武功,這種武功距離修仙正道僅僅一步之遙。


    吳劍男砰地一聲砸落地上,地麵上飛沙走石遽然飛起,哢嚓哢嚓地麵裂開的聲音像是空氣撕裂一樣恐怖,吳劍男看到灰蒙蒙的空氣中頓時又伸出一個巨大的藍手印。他心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碰這藍手印了。他滾到一邊,藍手印砰地一聲拍在地麵上,地麵轟隆隆震動,塵埃和飛沙走石混合著升騰。此後藍手印快速分出若幹大小不一的藍手印,它們連續拍擊地麵上,大地一陣陣的顫動,巨響。一連串的塵埃掘地而起。


    吳劍男躲過最後一個藍手印的攻擊,爬起來,轉身就向城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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