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寅定幾何,一山蘊雙泉,水運天覓主,滅元風雨劍!


    傳言出自誰口,不重要,隻知道這傳言一傳十,十傳百,百而千,千而萬……一人兩人相信的消息叫做謠言,大家都相信的消息,那就叫至理名言!


    江湖很忙,五年前大司空所測讖語就指風雨劍,風雨寶劍,水命附體,覆元宿主,風劍?雨劍還是風雨劍?不懂!江湖人也懶得去懂。


    青銅古劍未開刃,五字讖語刻劍身,大家都無視風劍的存在,但管雨劍稱作風雨劍,劍不能語,且眾口爍金,對於這強加之名,雨劍也隻能從了……


    朝廷很忙,為了這岌岌可危的王朝不得不傾盡所有去消滅對朝廷不利的一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平峰林、屠虎人,決山泉,那邊還未消停,這邊又來個風雨劍,好吧,發個詔令吧,民間百姓十戶一廚刀,百戶一耕犁,旦凡青銅鐵器一律收繳,不得私藏,違者立斬不赦!


    官府也很忙,尋常百姓家倒是好收拾,一綁二殺三要錢!那些江湖門派真是棘手的很,門派向來做著江湖的買賣,官府收著江湖的供銀,江湖官府各取所需,倒是配合默契。


    現如今要繳江湖人的兵器,斷門派人的生意,那不就是斷了為官者自己的財路嗎?不好,不好!再者說,江湖武林六大門派,哪個又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根本繳不了啊!


    繳不了江湖人的兵器,朝廷很生氣。罷官!換官!色目司理官員像是走馬燈似的換了又換,新官換成了老官,老官換成了老狐狸,真是朝中如有事,庸人難為官。


    色目司理如此的換了一波又一波,問題非但沒有解決,江湖人的勢力卻越來越大。新任的這位色目司理是位混跡朝堂四十餘年的老狐狸,這老狐狸本是漢人,姓餘,也就是當朝所劃分的色目人。


    雖說這老狐狸心思縝密手段毒辣,可盡管百般諂媚,但也不能取得父輩一樣的功勳用以夠封蔭子孫後代。現如今這餘老狐狸年過古稀且老病纏身,常言道,時勢造英雄,這次也許真的是餘老狐狸翻身的唯一機會。


    老狐狸膝下有獨子名少誌,字鵬展,自幼聰穎,拜師嵩山,現年剛過而立,為了翻身,為了能在朝堂之上掙得不世之功,“狐”父豈有犬子?餘氏父子二人暗中謀劃著,實施著……


    江湖越混亂,時機就是越成熟,王朝再興的不世之功,千秋萬代的高官厚祿指日可待!


    計劃實施的很順利,多名江湖高手無故枉死,武林各大門派相互猜忌,互相征伐,江湖武林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餘老狐狸奏請王室調集來南國十六郡十萬重甲兵,暗中布陣,欲將整個中原武林屠戮殆盡!


    如何讓中原武林高手集聚一處,成了當下收網至關重要的最後一步。就當餘氏父子為此急的焦頭爛額之時,轉機出現了!


    這個轉機很意外,同時也很誘人:武林各派為平息眼下混亂,各大門派掌門一同商討決定,摒棄前嫌,重修舊好,由這些時日以來為武林上下勞苦奔波者——餘少誌,擔任武林盟主,職掌風雨劍,統領天下武林!


    餘少誌真的很無奈!自己苦苦謀劃才把這江湖武林整成一盤散沙,現如今又卻因自己而讓整個江湖團結在一起!


    擔任盟主抗衡朝廷?不行!老爹必然橫死,抄家滅族之罪定不可免,不世之功幻為泡影!


    擔任盟主上繳江湖兵器?不可能!如此行事,自己一定會被整個江湖當做武林敗類,人人得而誅之,縱然自己萬幸不死,也不再有能再迴朝堂為官,更不用說什麽福蔭子孫!


    戰?恐怕朝廷武林將會兩敗俱傷,父子二人勞神勞力豈不功虧一簣?


    不戰?父親已把重兵集結,如若出師無功,父子皆會以欺君之罪論處!


    一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為了這福蔭子孫最後的希望,父子二人決定賭上一把!


    戰!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一,重金招募西域高手,二,召開武林大會讓中原各大門派高手集聚一處。三,殺,能殺多少是多少。四,上報戰功,量二人之力滅中原武林,榮華富貴餘生盡享!思路很明確,條例很清晰——那就戰吧!


    金烏西垂,瑟穀風哀,劍鋒所指,血染塵埃!殘陽血染,壑穀屍填!山穀高台,本是江湖人士為慶賀新盟主而立,卻不想竟成了今日江湖武林人的祭壇。


    高台之上,餘少誌端坐正中,身披重甲,百無聊賴的把拭著風雨劍,“錚……”劍身清脆,彈指和鳴,應和著台下的哀嚎慘叫,這聲音竟令他心靈神往,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瞥了一眼左右道:“好劍?”


    左右手持西域彎刀,頭束衫巾,高鼻深目,黑須叢生,臂膀**,棕袍係腰,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餘少誌露出一臉的不屑,冷冷一笑並未作答,雇傭就是一場交易,有錢不一定是爺,但想要錢,你就得做孫子!


    “你倆,去把那個叫罵最厲害的弄過來”餘少誌似乎是煩透了這種叫罵。


    兩位西域高手震腳淩空,旋身下台,台下廝殺正濃,正道是有了共同的敵人才顯得朋友格外的親近,六大門派各路高手左突右衝,上下掩護,倒也讓台下的西域人沒討到多大便宜!


    餘少誌嵩山劍派出身,如今引西域高手屠戮中原武林,是嵩山劍派出了叛徒,自然也是那嵩山掌門罵的最兇。


    隻見台上兩位西域高手下台以後直奔嵩山劍派掌門處,原本相持的局麵瞬間垮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又是一輪混戰,嵩山劍派掌門功夫再高也受不了長時間的體能消耗,兩位西域高手不出三招便聯手將他擒拿到拿到台上!


    “忘恩負義,江湖敗類……啊……”嵩山劍派掌門話未罵完,不料餘少誌突然騰出一腳,正中期門之穴,三根肋骨嘣然而斷,傷及心肺。


    餘少誌彈了彈鎧甲上的塵土很是得意,朝著兩位西域高手單手輕揮四指,那西域人便把擒在嵩山劍派掌門肩上的雙手一把鬆開。


    “掌門師叔,別那麽大火氣”餘少誌輕蔑笑了笑“侄兒深知師叔劍法高超,今日即使你在台下消耗內力甚多,侄兒在這也未必是你的對手,可是我很想打贏你,看我今日重甲傍身,又斷了你三根肋骨,這後麵之事我就把握大些,師叔,您就在您有生之年滿足我一下小小的好勝心吧”


    “姓餘的,你欺師滅祖,虧我瞎了眼舉薦你為武林盟主,我呸,元廷走狗,豬狗不如……”


    “你閉嘴!”餘少誌怒了“姓王的,叫你一聲師叔還上臉了?啊?你人前人後裝的人模狗樣兒,今日卻在我這滿口噴糞,斯文掃地!不妨實話告訴你,老子一非孤兒,二非走狗,你也不動動你那榆木腦袋好好想想,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豈能有這般攪動武林風雲的能力……”


    “你是哪來的雜種,無需在老夫這裏炫耀,老夫向來對畜生不感興趣!”王掌門心腹劇痛,麵部漲紅,手捂痛處,肩背微弓。


    “有辱斯文!”餘少誌踱步至王掌門背後道:“王師叔不想聽,可是我想說呀,侄兒不過是想讓師叔做個明白鬼,哼哼,”餘少誌故意把聲音提高了許多“當今色目司理乃我家父,想當初若武林能早日識得大勢,上繳兵器,遣散門派,那如何會有今日之禍?如今各大門派高手被我集結在此,穀外現已埋伏重甲兵士十萬,過不了多時,等你們這些高手都死絕了,剩下那一群門徒羅雀,殺之如同雞犬,爾等之死,就是我的不世之功,今日之後,中原再無武林!哈哈哈!”


    說話間,餘少誌淩劍劈來,王掌門雖然斷了三根肋骨,但是仍然是咬牙躲閃,餘少誌一擊不中,便收劍移鋒,快步向前,蕩起風雨劍直刺王掌門咽喉,王掌門旋身而閃,落至台下,快速撿起一把劍翻身而立!肋骨雖斷,意念不減!大喊道:“狗賊,下來一戰!”


    餘少誌立於台沿不敢下去,隻因看到台下西域中原兩路高手相戰正酣,高手過招,刀刀要害,招招致命,自己用風雨劍對付一個斷了肋骨的王掌門已是能力之極,保命要緊,不能冒險。


    王掌門見餘少誌不敢下台應戰,心中暗下決心“即使身死,也要除去本門敗類,洗刷本門恥辱”,王掌門拎劍而上,腳點木台,撩劍便刺,餘少誌立劍橫檔,“錚”的一聲,王掌門頓時覺得虎口發麻,心中頓感不妙——風雨劍有蹊蹺!


    “肋骨齊斷,心脈已傷,我看你還能蹦躂到幾時?!”餘少誌冷笑一聲,蕩起風雨劍挽起兩朵劍花,步步緊逼。


    王掌門忍耐胸口刺痛,蓄以內力,旋身劈劍,餘少誌滑劍而擋,因身披重甲,王掌門這一道劍氣竟然沒有傷及餘少誌分毫!一招不中,掌心側立,橫劍側撩,支開風雨劍,騰出左手,蓄以內力,一掌正中當胸!餘少誌頓時覺得腹內翻江倒海,氣血逆流“哇”的一口吐出血來,王掌門見一擊見效,迅速撩劍再擊,餘少誌見勢不妙,旋身即跑,邊跑邊朝著那兩名西域高手大喊“替我殺了他,替我殺了他”那兩人環刀而立,相視而笑,身體卻動也不動。


    “拿錢弄來的東西根本靠不住”餘少誌見求救無望,便持劍拚死反擊,運足劍氣,隻覺劍氣錚鳴,嚶嚶欲動“真是把寶劍”餘少誌大喜過望,翻劍正撩,隻見劍氣橫衝,台上木板紛紛揚起。


    王掌門見勢不妙翻身側擋,劍氣剛過,餘少誌旋身又起,一時間劍影飛翻火星四濺,幾十招拆下來,王掌門體力漸覺不支,出劍收劍空擋百出,餘少誌對陣掌門雖說功夫不濟,但憑寶劍在手,出擊不言,護己周全還是綽綽有餘!


    “啪”的一聲,二人同出左掌,對掌而出,持劍相視而立!突然,王掌門感覺右手手腕一顫,手中長劍嘣然寸斷,斷及劍柄!


    “哈哈哈……傳言竟是真的!風者避水千裏,雨者削鐵如泥,風雨劍,風雨劍……”餘少誌輕撫劍身“掌門師叔,你好幸運啊,您可要成為當今世上第一個風雨劍下亡魂了,看劍!”


    王掌門自知體力不支,但也斷然不願死在門徒狗賊的手下!但見他翻身拚力踢開劍鋒,撿起半截斷刃朝著心腹猛然刺了進去,強忍著劇痛,拚盡全力,朝著台下大喊道:“王某無珠,舉薦賊人,讓諸位大俠蒙難,今日以死謝罪!王某無能,不能手刃狗賊,當下武林危難,天下義士,不論門派,戮賊奪劍,武林共主!”王掌門言罷,口吐鮮血,直挺挺倒在台上!


    王掌門一死,台上台下驟然安靜了下來,“天下義士,不論門派,戮賊奪劍,武林共主!”中原武林高聲大喊,紛紛向高台衝殺,台下的西域高手倒也愣了,消極應戰,且擋且退,台下呐喊越來越近,台上兩位西域高手麵露詭色,拔出彎刀,向著餘少誌直砍而來,餘少誌大吃一驚旋劍側擋:“叛徒,膽敢對我行兇!”


    “天下義士,不論門派,殺你奪劍,我西域也能統領中原武林”兩位西域高手彎刀如鉤,或斬或撩,刀光奪眼!


    餘少誌憑寶劍在手,左右擋殺,一時間刀劍相克,金鳴刺耳!台下西域高手們一看台上跡象,紛紛收刀上台,一時間,西域高手、中原武林各個爭先恐後!


    餘少誌一看形勢與己不妙,內力注劍,瞬間斬斷二人彎刀,趁二人驚愕之餘,淩空側踢,打開膠著之勢。定身一看,卻大感悲催,中原西域武林高手環伺而立,這些都是高手啊,即使是一人一刀一劍,自己到最後不成肉泥也成肉醬了,不能硬拚!還好還好,萬幸自己早有防備!


    餘少誌偷偷從懷中摸出一圓形物什,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勢砸向腳下,隻聽“轟”的一聲,一股黑煙崩出,氣味刺鼻,眾人誤以為這是餘少誌障幕脫身之術“別讓狗賊跑了!”紛紛衝進煙幕。


    衝進煙幕才知上當,眾人隻感一陣頭暈目眩,腿腳乏力“卑鄙,這煙有毒!”


    “哈哈,一群笨蛋”餘少誌見眾人癱倒一片,甚是得意,忽然,他舉起雨劍一劍斬落那兩位西域高手的頭顱“寶劍無刃,削鐵如泥,他們都是老子花錢雇來的狗,如今膽敢背叛與我,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越是壞人卻見不得別人給自己使壞,越是無恥之人卻見不得別人對自己無恥!這應該算的上是一條人間真理吧!


    兩位西域高手被斬,其餘西域高手懼怕著向人堆外圍艱難蠕動著,中原武林高手們個個心灰意冷,眼睜睜看著餘少誌在自己麵前提劍踱步卻毫無反抗之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之奈何?!


    “諸位掌門,諸位大俠”餘少誌拎劍對著眾人深作一揖,飽含嘲諷“餘某不才,功夫不及你們任何一位,出此下策,還望多多擔待”。


    “呸!”中原武林一臉不屑“要殺便殺,餘氏狗賊,你不得好死!”


    “罵吧,罵吧,一群無用的東西!”餘少誌輕拭劍身“你們現在中了毒,動彈不得,想想我如今以一人之力戮盡天下高手,此等功勳定當名留青史啊,哈哈哈哈,一個一個的來,從哪先開始呢?武當派?華山派?衡山派?……排排隊,一個接一個哈,就讓你們開開眼,這風雨劍不僅削鐵如泥而且血不染刃!”


    餘少誌言罷褪去重甲,掄劍欲砍,眾人癱坐一團,閉上雙眼,隻歎命該如此……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住手!”


    聲音清澈如似空靈,山穀內外餘音相繞!餘少誌楞了一下,四下張望這山穀四下荒幽,並無一人!


    “好強的內力”眾人紛紛睜開雙眼激動的四下尋視著。


    “誰?快出來!”餘少誌心中慌亂,又匆匆忙忙套上了那套重甲,提劍慌張四顧。


    “這就來了呀,嗚……”空靈般的聲音伴隨著嗚嗚的口哨聲由遠及近,眾人遠遠看到一人身材矮小騎乘一物,如蛟龍騰空般身後拖著長長的黃塵飛馳而來!俶爾便來到眾人麵前,大家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位孩童,隻見這孩童八九來歲,金絲明帶紮起前額小辮,身著粗布衣裳,衣褲破了不少洞,光著腳丫子,騎在一匹惡狼身上。這惡狼齜牙咧嘴,怒目四周甚是駭人。倒是這孩童一點也不畏懼,一手抓著一撮惡狼的長毛,一手撫摸著惡狼的脖頸,這畜生在孩童坐下竟也乖巧無比。


    “小屁孩?”餘少誌亮出風雨劍,指著孩童“哪家撒野的小子……啊……”隻見他話未說完,這惡狼載著孩童淩空一躍,“哇嗚”一口齊刷刷咬斷餘少誌的右臂,掉落的風雨劍連同著斷臂嚶嚶而鳴!


    餘少誌急忙自封天泉青靈二穴止血,“畜生!啊……”餘少誌疼的涕淚橫流,自顧在台上翻滾著……


    這孩童倒也不怕血腥,跳下惡狼,撿起風雨劍,掰開斷臂五指並把斷臂丟給了餘少誌,那惡狼緊隨孩童左右亦步亦趨“師父說了,殺人是不對的,你是個壞蛋,廢你一條胳臂算是給你一點記性!”孩童學著大人的模樣一板一眼倒是十分可愛。


    “小少俠,你師傅是誰?”中原武林不知是誰問了一句。


    “我師父就是我師父啊”孩童感到莫名奇妙。


    “少俠,你師父名諱如何稱唿?”


    “老夫……”男孩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一玉質瓷瓶“我師父說過,老夫指的就是他自己!”


    “哈哈……”眾人不禁一笑,繼續問道“那少俠你叫什麽名字?”


    “鍾思齊”男孩把瓷瓶塞子拔出,遞到身邊一人手中說:“我師傅說這是解藥,你們吃了就好了。”


    “思齊?”華山掌門掙紮著坐起身來,驚訝的叫到:“他是我大師兄鍾戎之子,當年佛山之亂,我師兄夫婦慘死,南海隱佬恰雲遊當地,見這孩子奄奄一息,於心不忍便帶至身邊收他為徒,沒想到,今日他已長到這般大了,還能救我等於危難!”


    “南海隱佬水前輩?”眾人邊服下解藥邊歎道“厲害,厲害,但聽少俠傳音之術便知他內力非凡,名師高徒,名師高徒啊”


    中原武林人士皆已服過解藥,功夫高深者已然能夠站起身來,鍾思齊看那外圍西域人士仍是癱瘓在地,中原人士無人給他們解藥,便指著旁邊的西域人士道:“你們怎麽不給他們解藥?”


    “他們?”這讓中原武林很是不解“少俠,他們可都是西域異族,剛才我們還刀劍相向呢”


    “不行,給他們解藥!”鍾思齊小小年紀卻一臉剛硬,不容反駁“我師父說了,眾人無異,皆是生靈,把藥給他們!”


    眾人被這孩童厲聲鎮住了,相互使了眼色,中原人士百般不願的把藥遞給了西域人。


    鍾思齊見眾人都服了解藥,便走到餘少誌麵前,忽然翻出一掌,“嘶”的一聲,但見餘少誌重甲四分五裂,臂膀外漏,外皮竟然絲毫無損!鍾思齊順手扯下一片布條,麻利的給餘少誌的傷口包紮個結實。


    “多謝少俠爺爺……救命……”餘少誌失血過多,唇紫臉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眾人見鍾思齊內力輕鬆破甲卻不取餘少誌性命,很是不解,“思齊師侄!”華山劍派掌門剛欲接近鍾思齊,那惡狼“嗷”的一聲立於人前,嚇得華山掌門步步後退“思齊師侄,你救治這些西域人士倒也合乎人情,那餘少誌欺師滅祖,武林禍害,萬萬不能留他性命啊”


    “誰是你師侄?我不認得你”鍾思齊厲聲道“我師父說了,uu看書.ukanhu.c 越愛講話的大人心中越是狡詐,我不能同不認識的人講太多話”


    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華山掌門手中“師父說這封信關乎武林存亡,六大門派掌門必讀。”


    “當年你隨你師父去的時候才剛滿三歲,怎會記得住我啊”華山掌門直愣愣看著鍾思齊口中喃喃自語。


    “水老前輩寫給咱們的信,趕快拆開啊”全真劍派掌門一把奪過信封,其餘在場掌門也唿啦圍了過來,拆開信封,你傳我閱,各個臉色一時陰,一時晴,直到各位小聲議論了一番後倒也安靜了下來。


    隻見中原武林諸位高手紛紛解下佩劍雙手擎過頭頂,齊刷刷跪倒在地,同聲大喊“蒼天在上,我等在此起誓,為報鍾少俠今日救命之恩,願履十年之約,如有違背,人神共誅!”


    眾人叩首完畢竟麵向鍾思齊拜了三拜齊聲大喊“武林盟主,一統江湖”周圍西域人士見狀竟也紛紛單膝跪地,懷抱彎刀附聲大喊:“武林盟主,一統江湖!”


    鍾思齊見眾人喊了口號,抱著風雨劍挨著惡狼蹲坐在台上,隻見他伸著手指口中喃喃自語:“第一件事解藥,第二件事奪劍,第三件事送信,第四件事情看人磕頭……嗯……師傅安排的事都做完了,沒有了……嗯,四件事情都做完了,沒有了”思慮了一番,鍾思齊自我肯定的點了下頭,抱起風雨劍跨上狼背,摸了摸狼頭:“叔叔,迴家嘍”那惡狼驟然前躍,順著蜿蜒山脊如蛟龍騰雲直奔殘陽,留下山穀中的人們擎劍大喊著“武林盟主,一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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