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想也沒想就說:“昨晚!”


    “你又吹!”穀惠玲哪裏相信,搖了搖頭說:“我是說你一夜怎能學會這些天大本事?”


    “還不是為了救你和娘嗎?我認為那姓陳的狗賊也會把你們吊在高處,我不能飛怎能救下你們倆?所以,我拚命地學那本書上的飛翔神功!”尤如水看著穀惠玲,感慨地說:“也是我們娘仨命不該絕。昨天晚上,我師父,就是那本書的主人來了,她傳了我一身的功夫,叫我今天來救你們。看來,你們倆是吉人天相,老天也要幫你們!”


    穀惠玲遺憾地問尤如水說:“水仙姐,你師父在哪兒?怎不叫他來讓我認一認,也讓他教我幾下,免得我隻給你添麻煩,必要時還可以幫你的忙嘛!”


    “我師父其實也隻教了我一會兒,再說,她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哪裏去了!”尤如水想到師父教了自己神功,從此以後不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而且,迴家去可以輕鬆地找穀要富報仇雪恨了,想到這裏,尤如水就激動地說:“不過,雖然是一會兒,但如果是我自學卻不知要多久時間!”


    穀王氏哪裏相信尤如水說的鬼話。她看著一臉稚氣的尤如水,心想,這孩子的瘋病又犯了,平白無故地又鑽出了一個師父教她的功夫。功夫是一會兒就能學會的麽!我家裏靖苦練了七八年才能帶兵打仗呢。不過,她見尤如水確實在一夜間漲了大本事,也覺得不可思議。她不知道眼前的尤如水究竟是個什麽人,她不想去追究,她相信,尤如水是真心實意地在護送她娘倆,絕對沒有別的歹意。


    穀惠玲卻相信尤如水的話,高興地說:“水仙姐,你師父一定是神仙!不然,他不可能在很短的時間裏教了你那樣好的好功夫!”


    尤如水若有所思地說:“應該是吧!”


    “閨女,別跑了,慢慢走吧。娘真擔心把你累壞了!”穀王氏開著玩笑說:“你累壞了不要緊,可誰來保護我和玲玲哦?如果再遇上穀王府的東西們,我倆往哪兒跑?”


    “娘,你是怕我丟下你們不管自己跑了吧?”尤如水跳上馬背,擠坐在一起,說:“好,我不跑了。咱慢慢走!”


    穀王氏還心有餘悸地說:“閨女,說實話,昨晚我差點就嚇死了。要不是擔心著玲玲,我真想和穀蛟龍那東西拚命呢!”


    “昨晚我們被那兩個東西抓了後,我嚇都嚇死了……”穀惠玲說著又傷心了起來。


    尤如水也紅著眼睛安慰穀惠玲說:“都怪我昨天本事太小了,沒有保護好你們。都怪我不好……”


    “不怪你。閨女,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穀王氏也傷心地說:“如果玲玲死了,我也沒活頭了!”


    尤如水當然理解王氏的心情,她黯然神傷了一陣,說:“娘,現在好了,他們欺侮我們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我保證,現在再也不會發生昨晚那樣的事了。如果還有人來騷擾我們,我一定滅了他!”


    穀王氏今天是親眼見了尤如水的本事,倒也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穀瓜帶著陳翠雲的信,走小路來到陳州。


    陳小玉看了陳翠雲的信,也覺得是個好辦法。


    陳良玉想了一陣說:“辦法雖好,但也得讓大王表態方可!”


    “爹,翠雲說得對,我們先不管他,先到那裏去鎮著再說!穀王府那些東西欺人太甚,太可惡了!”陳小玉哼了兩聲說: “我再派人進京要母親找太後!”


    陳良玉隻得點頭說:“也好,反正我現在也幹不了什麽,先去看看吧!”


    陳小玉安排好後,又叫了個丫環,叫穀瓜一起帶到穀王府伺候陳翠雲起居。


    穀青虎正心神不定地幫著丈人劈柴,呂老五迴來了。


    呂老五放下柴擔,就對穀青虎說:“青虎,告訴你個好消息!”


    穀青虎有氣無力地說:“哥,現在啥消息對我而言都不是好消息!除非是我嬸娘她們得救!”


    呂老五打了個哈哈說:“你還別說,就是這個消息!”


    “真是她們的消息?”穀青虎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哥,快說來聽聽,我嬸娘她們如何了?”


    “嗬嗬,我今天在陳州城裏遇到了一個好心人!”呂老五搬個凳子坐在穀青虎旁邊,卷了支旱煙,吧嗒著,吊著穀青虎的胃口說:“說她娘和妹子被官府捉了,綁在東教場裏,想去看看。我便主動給她帶路。到了東教場,她卻隱身了……”


    穀青虎沒讓呂老五說完,便驚詫地問道:“你說啥?你也遇到尤姑娘了?”


    呂老五吧嗒了兩口煙,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開始時,我認為是男人,但後來我看出了她是女的!”


    “哎呀,大哥,別吊我胃口了!你看見我嬸娘她們沒有?”穀青虎覺得自己太過心急,連忙又對呂老五解釋說:“我昨天看見我嬸娘她們往穀王府方向去了,怎會又被帶到陳州去了呢?”


    “你別緊張,等我說完嘛!”呂老五見穀青虎緊張,嗬嗬一笑,把他今天的所見所聞仔細對穀青虎說了一遍。


    “哎呀,嚇死我了!”穀青虎聽了呂老五的話,終於放下心來,長舒了口氣說:“肯定就是她們!大哥,太感謝你了。我沒想到真讓你去碰上了,太神了!”


    呂老五嗬嗬一笑說:“就是,確實太巧不過了!”


    穀青虎感慨地說:“那尤姑娘真讓我佩服。她是個大好人,也是個大能人!”


    “她確實是個大好人!”呂老五也佩服地說:“不過,那姑娘也太邪門了,居然能夠隱身,把那些兵士們的膽都嚇出來了,讓我們老百姓既解氣又驚心!”


    穀青虎高興地對老五說:“她那本事並不是邪術,她們是吃了能隱身的藥。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去找的隱身藥。不過,如果她不靠隱身藥,她是無論如何也救不了我嬸娘兩母女的!”


    “哦?原來如此!”


    “大舅哥,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我想,她們現在一定到唐家場去了,我得去看看我嬸娘和妹子,再到都城報信!”


    呂老五想了想說:“也是,去看看是不是她們也好放心!”


    穀青虎飛馬趕到唐家場,來到唯一的一個客棧裏,問店家道:“歸哥,請問你店中可有三個女扮男裝的人來投宿?”


    “沒有。我店裏倒是有三個人住下了,不過,盡是單身。”店家搖了搖頭,指著一邊還在吃飯的三個人說:“喏,就是他們。你看看是也不是!”


    穀青虎仔細地看了看,根本不是。心想,難道她們前麵去了?嗯,有可能,她們被人追殺怕了,不一定住這樣招眼的客棧裏。想到這裏,他決定往前尋找。他對店家說:“哦,打攪了!”


    店家一拱手說:“沒事,客官慢走!”


    穀青虎盲目地追了一程,哪裏有人。眼看天也黑了,心想,她們也許是到哪家農戶借宿去了也未可知的,嬸娘和穀惠玲有那尤姑娘保護,應該問題不大,還是先去告訴叔子才是。想到這裏,他隻得繼續往前尋去。


    尤如水三人申時來到了黃家場那小客棧裏。


    “嗬嗬,姑娘這麽快就來了?”店家見尤如水果然如約而至,心裏一陣冷笑。


    “店家,我尤某向來說話算話。現在我把馬兒還給你,再把穀不旺差你的錢一並給了!”尤如水說著,把韁繩遞給了店家,又掏出了二兩銀子,塞進了店家手裏。


    店家連忙說:“姑娘,謝謝你。你能把馬還給我,我就感激不盡了。錢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的了。晚飯我請客,請姑娘莫客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尤如水見店家挽留,也順水推舟地對王氏母女說:“娘,玲玲,反正今天也沒多少時候了,我們也走不了多遠,既是店家相留,我們就在這裏好生歇息歇息也好!”


    穀王氏見尤如水不心急,也不幹涉,隻得順從地說:“閨女,娘聽你的!”


    店家見尤如水三人毫無半點警惕,心裏一陣高興,裝著關心的樣子對尤如水說:“三位辛苦,可先進房間休息,小可準備好後再叫醒三位!”


    “也好!”尤如水哪有半點懷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魚笑春見店家留下了尤如水,知道他沒安好心。魚笑春雖然也希望店家能弄死尤如水,但現在要利用她,可不能讓店家給輕易弄死。不過,他又覺得自己是多慮了。他相信,妖女絕不會輕易上店家當的。弄不好,店家反會搭上性命。想到這裏,他還是不動聲色地窩在房裏,想看看他們雙方如何操作。


    魚笑春正想著時,聽到街上傳來馬蹄聲,連忙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尤如水正躺床上閉目養神,忽然聽到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連忙走到窗前,用舌尖把窗戶濕了個洞,透過小孔,看著外麵。


    穀瓜一路關心著陳良玉。到了黃家旅館,穀瓜對陳小玉說:“大哥,這是我們村的一個熟人,我去幫國舅爺討碗茶水,要得不?”


    “好,既是你的熟人,我們都討碗水喝吧!”陳小玉一聽說水,喉嚨頓時冒煙,連忙用舌頭蹭了蹭嘴唇,對身邊的兵丁們說:“原地休息一會兒,喝口水就走!”


    穀瓜連忙把陳良玉扶下馬,扶進院裏找個凳子坐下。


    店家也早迎了出來,戒備地問穀瓜道:“瓜老弟,怎麽又來了?你們沒抓住那三個女子麽?”


    “抓得住啥啊!”穀瓜歎了口氣,對店家介紹陳良玉說:“布虎大哥,這位是國舅爺!大哥,我們進來討點水喝!”


    “哦,不知國舅爺駕到,小民該死!”店家飛快地提來茶水,讓大家喝茶。


    尤如水見陳良玉一夥居然來了,但她很快發現,他們不是為了她娘仨來的。不過,她還是提劍在手,小心地做著防範。


    魚笑春透過窗戶紙,也看到了陳良玉父子和穀瓜。他集中注意力聽著他們的談話。


    店家發現陳良玉不很正常,便裝著關心的樣子故意問穀瓜道:“老弟,國舅爺貴體欠安麽?”


    “對,國舅今天偶染風寒!”穀瓜自是不好意思對店家明說,見大家都喝了茶水,便對店家說:“布虎哥,感謝你的茶水,我們走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店家見了陳良玉的樣子,明白了八九,心裏一陣冷笑。


    尤如水見店家把陳良玉父子打發後,心裏把店家感激了一陣,才放心地躺到床上休息起來。


    魚笑春見店家把穀瓜和陳氏父子打發走了,知道店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他更相信尤如水不會往店家的圈套裏鑽。他冷笑著躺到床上,耐心地等著晚上看好戲。


    穀長龍見陳小玉殺氣騰騰地來了,嚇了一跳,連忙迎了上前,恭敬地說:“不知國舅駕到,多有得罪!”


    陳小玉開門見山地對穀長龍說:“姓穀的,我爹是你王府找來幫忙的。由於你王府辦事不力,得罪了那姓尤的,讓那姓尤的把怨氣撒在了我父親身上。我父親現在被妖女致殘,你們王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穀長龍看著一臉殺氣的陳小玉和有氣無力但鐵青著臉的陳良玉,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爹,大哥,你們來了?”陳翠雲快步來到陳良玉身邊,裝模作樣地把陳良玉一身連摸帶按地檢查了一遍,故意大聲嚎了起來說:“爹呀,你上了穀蛟龍父子的當了。他們是故意借那妖女之手來算計你的呀。爹,你傷得冤啊!”


    “弟妹咋這樣說呢?我叫放了王氏母女,大家都聽到,也看到了的嘛!你應該也聽見我叫小龍送王氏母女走的吧?”穀長龍見陳翠雲把一切都推在自己父子身上,大為不滿地說:“至於姻伯是怎麽帶走王氏母女的,連我也不知道啊!”


    “我不管,我隻知道是你父子寫信叫我爹來幫你的。再說,我爹也幫你抓住了妖女,是你要執意留下妖女,不讓我爹殺她。我爹現在被妖女所害,全是你的責任!”陳翠雲抹了把眼淚,對陳良玉說:“爹,您就在這兒住下,女兒也好服侍您。我倒要看看大王怎麽處理這事!”


    陳小玉也趁機表態說:“也好,就讓爹在你這兒住下,等大王處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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