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竇老太一聊,得知李老頭也是七十三歲,跟她同歲,既然還和竇老太挺合得來,那初寒妞就有了要撮合他們倆的想法。


    竇老太聽了初寒妞這麽說,神情變得很平和,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早就想找個後老伴,可我兒子就是不讓呢。他說我這歲數,不適合再在外麵生活,找個後老伴也是個麻煩事,兩家孩子還容易產生矛盾。”


    初寒妞笑著安慰道:“竇奶奶,您要是真有意思,我替您去說說?”


    竇老太有點拿不定主意,眼神裏略顯猶豫,但是卻能看出期待的神色,她於是說:“你去說,好嗎?”


    “這事就交給我了,您不是說他的兒女支持他爸找個後老伴嘛,就看李爺爺本人願意不願意了。”初寒妞信心十足地說


    她說到做到,第二天就來到養老院,找到李老頭,把他叫到一邊無人的地方,說:“李爺爺,您好,我是接走奶奶的初寒妞,今天我來,有點事想跟您商量?”


    李老頭莫名地看著初寒妞,等待她往下說。


    見狀,初寒妞輕聲說:“李爺爺,我也算是替竇奶奶問你一句話?”


    “姑娘,你說她要問什麽?”李老頭略顯急切地說。


    初寒妞嘻嘻一笑,說:“李爺爺,我看竇奶奶這人挺好的,她說你又和她合得來,她想找個後老伴,她兒子反對,聽竇奶奶說您兒女都支持您找個伴兒呢。您對竇奶奶有沒有點意思呀?”


    李老頭沒想到初寒妞會來說這個,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這,這麽突然,我……沒啥意見。”


    初寒妞一看有戲,連忙說:“李爺爺,您要是覺得行,我可以再去跟竇老太迴話,你們見個麵聊聊?”


    李老頭想了想,點了點頭說:“行吧,姑娘,那就麻煩你了。”


    初寒妞高興地從養老院出來,緊忙跑去見竇老太。竇老太聽了,臉上也泛起了紅暈,像個害羞的少女一樣。


    約好第二天竇老太到養老院來見李老頭,他們當麵一說,就答應搭夥過,不過李老頭要先跟兒女說一聲。


    從李老頭那麵迴來消息,其兒女們完全讚成並支持他們的父親找個後老伴,而且還要把家裏的一個房子騰出來讓他們住。


    而從竇老太當麵反饋的信息,她兒子竇翼飛堅決反對,如竇老太固執己見,逆道而行,從此就與其斷絕母子關係。


    兩家兩個態度,竇老太那是誰?她開始反抗,對李老頭說,“”都說養兒防老,我養的那個兒子純純的是個狼崽子,沒把我吃了就算我撿著,他不認我這個媽就不認,我有抓手,我不用則已,否則他得連本帶利給我吐出來,老李,咱倆就過了,看他能咋的!”


    “這孩子,”李老頭歎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竇老太眼眸似冒火,道,“家醜不外揚,他媽我想找個後老伴是不可逆的,他不同意不好使,他那小心思我都懂,給我滾一邊去吧,誰也別想阻攔我,我的事我做主,要讓他替我做主,不得讓我上街當要飯花子去呀,就算他開不開恩,這事我自己就能定。”


    “那租的房子怎麽辦?”李老頭問。


    “暫時咱倆先在這兒住著,”竇老太說,“我就支付三個月的房租,你家那房子,不是要裝一裝嘛,三個月也夠了,到時咱倆再搬迴家住?”


    “也行,”李老頭應下道。


    這工夫,初寒妞也來到養老院,是她到竇老太住的房,碰了閉門羹,打電話才知她到養老院找李老頭商量事去了。


    “李爺爺,想好哪天搬出來到竇奶奶這兒了嗎?”初寒妞直白地問。


    “就這兩天,”李老頭說,“我得把養老院這麵的事處理一下,有幾樣東西往她那兒一搬就行,也沒啥東西,就是一些衣服之類的。寒妞啊,我和你竇奶奶談完了,你捎她迴去吧?”


    “竇奶奶,那咱走,”初寒妞與李老頭道別,拉著竇老太先去了飯店,吃完飯還要把她送迴住處。


    去飯店路上。


    初寒妞:“我這兩天要去一趟許昌,竇奶奶,我帶你去呀?”


    竇老太:“你去工作,我這個老太太摻和啥。”


    初寒妞:“也算是工作,不過就是參觀學習,走馬觀花,看看那兒的pdl超市是怎麽經營的,據說外地旅遊的,第一件事就是逛那家超市。”


    竇老太:“照你這麽說,那我去,我的路費我拿。”


    初寒妞:“竇奶奶,你真有意思,咱開車去,不用路費,車上多坐一個人少坐一個人都一樣。”


    這幾天和初寒妞相處,竇老太感受到親人般的溫暖,她要認初寒妞為幹孫女,一說出口,初寒妞立馬答應,從此她便以奶奶相稱,而不是掛一個姓氏,叫竇奶奶。


    ?


    李家兒女的態度是出乎初寒妞意料的,兩家居然截然不同,凸顯李家兒女的開明,而竇老太的兒子卻未免封建守舊,認為他母親再嫁傷風敗俗。


    悄然間,竇老太和李老頭的夕陽戀公開化,心靈感應默契是他們能走到一起的內在因素,一場訂婚宴在“二老翁養生小廚”舉行,以李家作為邀請方,二人結合是要有儀式感的。


    李老頭的兒子李雪健在鎮政府上班,職級為一部門科長,女兒李雪梅在一家銀行分行做行長,他們工作繁忙,無暇照顧老人,當初即便想把老爸接到家住,老人也不從,他不想給兒女添麻煩,則主動要去養老院。


    有教養的人做事就是滴水不漏,事先征求竇老太意見,可否請她兒子出席結婚宴,結果竇老太一跟兒子說,就斷然被拒絕。


    難為情,但竇老太如實迴話,她兒子因工作繁忙,無暇出場。婉轉地迴複了李家的邀請。


    “寒妞啊,我家這麵沒人,李家宴請時你參加吧?”竇奶老太懇求道。


    “奶奶,我聽你的,”初寒妞爽快答應道,“飯店還沒定的話,就來“二老翁養生小廚”吧,咱自己家的飯店,也算咱有個姿態,這幾席由我請。”


    “我跟李老頭說了,”竇老太說,“李家同意來你的飯店辦席,但必須由他家買單,你李爺爺一再強調,他要表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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