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此人,也稱得上一句傳奇,盡管他殘暴不仁,但不可否認的事,凡他接手的事情全都順利解決了。暴力隻是一種手段。而且人們都忘了,他今年不過十八,手段不成熟也正常。”


    樹下,一群小乞丐圍著老乞丐聽他講故事,乞丐怕什麽?口無遮攔,什麽都說,這樣的人,多活一日都是賺的。


    賀笙路過聽了幾句,十八?倒推一下,他開始奪權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三。


    帝王家最是無情,當初想必是他不能順利攬權就隻有死路一條,他和幼帝必然你死我活。


    這條街盡頭的鋪子就是賀笙昨日給崔無疾買糕點的地方,趁著還有點時間,她飛速過去再買了幾包。


    ——


    賑災的陣仗是很大的,都說派出的官越大,表示皇帝對那地方越重視,越能體現皇帝的慈悲之心。


    隻是他讓一個不良於行的人去那樣遠的地方賑災,真沒看出有多慈悲。


    臨行前皇帝特地來城門口送崔無疾。


    “攝政王此行多保重,朕在京城等你平安歸來。”


    賀笙落在人群的最後麵,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皇帝,眉宇間和崔無疾是有些相像的,兩個人沾親帶故的。


    “謝陛下,臣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場麵話都說得漂亮,兩個人又客套兩句,賑災的隊伍總算能出城了。


    帶著糧食和藥等等東西出發。


    崔無疾的馬車在最中央,也給賀笙分了一輛緊跟在他後麵。


    隻是馬車太顛簸,賀笙不愛做那玩意兒,一個人坐馬車頂上吹風,車內隻有清風一人。


    賀笙不想帶他,但不帶他,他又無處可去,搞得賀笙像是出去遊山玩水的一樣。


    京城到遼雲鎮需五天,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都在趕路。


    這才第一天,賀笙就已經受不了了,拘在這隊伍中實在是太過無聊了,她仰頭看天空,來點刺客給她解解悶啊,最好多來點,不然讓崔無疾以為他這筆買賣虧大發可就不好了。


    白天相安無事,賀笙翹著腿等晚上。


    她摸到崔無疾的馬車中,“想你死的人有多少?”


    對於她的不請自來,崔無疾眼皮一跳,但也沒說什麽,放下手中的茶盅,“很多,數不清。”


    “換個問法,這一路上可能派人來殺你的有幾波勢力?”


    崔無疾思考幾秒,“至少六波吧。”


    “嘖,那還真不少啊。”賀笙手撐住自己的臉,神情惆悵,“今晚會有人來嗎?”


    “說不準。”


    賀笙歎口氣,“你活著可真難。”


    崔無疾整理腿上毯子的手動作一頓,垂下眼眸輕笑,“本王的命還算值錢。”


    賀笙一想到眼前這個人才十八就更覺憐惜了,她湊過去揉他的腦袋,“今晚你安心睡吧,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崔無疾偏頭躲過她的手,“別亂摸。”


    賀笙摸不到他的頭,轉換目標抓起他一縷頭發在手心搓搓,發質挺好。


    “對了,這個給你。”賀笙拿出早上買的糕點,“我猜你可能是喜歡吃的,昨天給你的那幾塊聽輕昭說你全吃完了。”


    “……輕昭多嘴。”


    “是我主動問的,不怪他,今天我多買了一點點,路上給你解悶用。”賀笙往前推推油紙包,“走了,晚上早點睡。”


    賀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簾子微動是她離去的證明。


    崔無疾盯著桌上的油紙包發呆,半晌他開口,“幼稚。”


    ……


    東西送出去賀笙返迴自己的馬車看看清風的狀態,輕輕掀開簾子,清風病懨懨地靠在馬車壁上,臉色慘白。


    “難受?”


    他睜眼見是賀笙立馬坐直,搖頭又點頭,“有一點……”


    馬車確實顛簸,崔無疾的馬車裏到處都是厚厚的墊子還能好受些,清風這兒什麽也沒有,隻有梆硬的木板。


    “倒是我疏忽了,我皮糙肉厚的都沒注意到那些。”說著她在儲物戒指裏翻有用的東西,墊子沒找到,倒是有一床被子,把被子疊起來,效果和厚墊子也差不多。


    給清風鋪在他身下,“這下應該能好點。”


    “麻煩小姐了。”他微微抿唇。


    “你說你難受也不早點說,出門在外還是得自己照顧好自己。”賀笙笑他,“難受忍著隻會更難受,不如早點說出來想辦法解決。”


    他低低地應,“奴知道了。”


    “是不是晚飯也沒吃?”


    “……吃不下。”


    賀笙嘿嘿一笑,“那給你這些糕點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她是個好人,她給每個人都買了一份,不僅是他,連輕昭也有份,她還正愁什麽時候送他不顯得突兀呢。


    “給……奴的?”他頗為意外。


    “嗯嗯,你嚐嚐,我覺得味道挺不錯的。”賀笙往他麵前推推,“吃不完就留著路上慢慢吃,不喜歡也別硬塞,你還給我也行。”


    她希望送禮物是一個雙方都高興的過程,而不是成為另一個人的心理負擔。


    他訥訥張口,“好……”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賀笙從馬車中退出來,天色也不早了,這地方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隻能原地簡單休整一下。


    賀笙坐在一根樹枝上欣賞夜景,這個地方有那麽一點點適合刺殺。


    如果她想要崔無疾的命的話,她肯定不會錯過這個地方。


    她就這樣一直坐著,等到了後半夜。


    夜晚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除此之外,她敏銳地聽到了腳踩樹枝的聲音。


    這個聲音不大,一般人也聽不出來,隻是賀笙五感敏銳罷了。


    她咧嘴一笑,樂子來了。


    她輕巧跳下樹,判斷出大致方向,像鬼魅一樣移到他們身邊。


    領頭的黑衣人跟其他人比了一連串手勢,大概是他們的暗語,賀笙看不懂。


    她湊過去壓低聲音問:“剛剛那些是什麽意思?”


    領頭的下意識罵,“這都不會你眼睛是用來出氣的嗎!”


    突然想起自己的處境,他汗毛立起,頭僵硬轉過去,和賀笙四目相對。


    賀笙“友好”一笑,“你教教我唄。”


    他摁住腰間的劍,拔劍朝賀笙的脖子抹去,隻是賀笙是劍比他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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