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眾點名的若陀龍王:“……”


    之前他被那個討厭的小家夥,抱在懷裏可勁蹂躪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熟視無睹。


    現在就突然看得到他了?


    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若陀龍王心中暗罵。


    最後惱羞成怒的,用唯一能夠正常活動,還綁著一個蝴蝶結的尾巴,重重的在地上捶了一下。


    而用這麽生硬的話題,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隻圓滾滾的龍蜥身上之後,留雲借風真君心裏也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她沒有一時失言,將帝君的身份,當眾暴露出來。


    但這一口氣隻鬆了一半,留雲借風真君看清現場所有人的麵貌之時,直接就呆立當場。


    而隨著她一起出來的削月築陽、理水疊山二位真君,以及唯一一位以人形現身的歌塵浪市真君,都錯愕的看著在場的兩位帝君,隻覺得迷茫極了。


    就算隻是鶴首與鹿首,都能看出他們臉上的呆滯。


    胡桃也覺得,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情況了。


    從那個之前還一起玩鬧過,與自家客卿長得相像的小姑娘,突然冒出來,撲到了她認為的冒充自家客卿的冒牌貨身上。


    到現在,幾位她曾經見過的仙人,從那個小姑娘從同一個門裏麵,走了出來,又那麽生硬的轉換話題。


    而且被她指著罵了一頓的冒牌貨,似乎好像也許也不單單是冒牌貨那麽簡單。


    胡桃就覺得,其中似乎有著,什麽不得了的大秘密。


    而動彈不得的若陀龍王,隨即就感覺被一雙手,從地上托了起來。


    正是之前一直在盯著他看,臉上還掛著十分古怪表情,戴著一副眼鏡的男人。


    若陀龍王還沒有想明白,這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突然整這麽一出,究竟是要幹什麽。


    就發現這個帶著眼鏡的男人,竟然端著他往,那個在他的感知之中,氣息較為強盛的那個摩拉克斯的方向走去。


    麵對這樣的情況,若陀龍王就算要反抗也有心無力,他現在口不能言,又動彈不得,隻能用唯一能夠正常活動的尾巴,去抽打這個膽敢有如此行徑的家夥。


    奈何這個戴著眼鏡男人,仿佛可以預判他的行動一般,接二連三的輕易躲過了,他不停抽過去的尾巴。


    最終將他帶到了,那個氣息強盛的摩拉克斯的身邊,然後將他端到了摩拉克斯的眼前。


    這個過程之中,若陀龍王努力的揮動自己的尾巴,試圖將這個討人厭的家夥,給抽打一頓。


    奈何最終還是做了無用功。


    昆鈞將不知為何,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屬於若陀龍王惡念的那一部分,帶到了摩拉克斯的麵前:“……這是若陀龍王。”


    客卿先生垂眸,看著昆鈞手中,圓滾滾尾巴上還綁著蝴蝶結的小龍蜥,也有些微微愣神。


    雖然在客卿先生的感知中,這的確是自己的老友:“若陀?”


    被昆鈞端在手中的龍蜥,有氣無力的揮動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忿忿的喊道:“吾不是若陀龍王!”


    這話一出口,原本還無精打采的龍蜥,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了自己的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喉嚨,才發現自己的四肢,現在竟然也都可以正常活動。


    心中的喜悅還沒有騰起,若陀龍王就對上了摩拉克斯那雙,如同落日熔金的矍鑠金眸,隻覺得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澆的他心裏哇涼哇涼的。


    摩拉克斯認出他了,還看到了他這麽狼狽的模樣!


    若陀龍王蹭的躥了起來,滿含怒意的將自己的爪子,重重的拍在了昆鈞的手上。


    昆鈞隻覺得手腕一痛,猝不及防之下,他不由自主的一鬆手,手裏頭的龍蜥就直接砸在了地上。


    如今昆鈞這具身體,縱使入駐了若陀龍王善念的那一部分,但也不過是凡人之軀,突然挨了這一下,多少還是有些遭不住。


    而麵對摩拉克斯投來的關切目光,昆鈞笑著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必擔心,我沒事,他下手並不算太重。”


    客卿先生又將目光落在了,現在已經在地上的若陀龍王身上,而麵對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若陀龍王連連後退,恨不得拔腿就跑。


    卻忽然感受到,有一道如芒背刺一般的目光,紮在了他的身上。


    若陀龍王扭頭望去,就看見那個與摩拉克斯氣息一致,正被另一個氣息奄奄的摩拉克斯,抱在懷裏的女童。


    正用那雙金燦燦的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若陀龍王一下子就歇了,那要拔腿狂奔的心思。


    即便是麵對摩拉克斯,他覺得自己以如今這樣的姿態,都不一定會敗於他手中,跑路那就更不在話下。


    但對麵這手段詭異莫測的小女孩,就憑他這短短幾日,在其手中所受到的無法反抗的磋磨,他覺得他要是現在敢跑,這個小家夥就敢讓他當場丟更大的臉。


    若陀龍王如今能夠正常活動,正是因為源琢月解除了設置在他身上的限製,至於她為什麽會這麽做?


    是因為留雲借風真君的那一指,帶給她的靈感,想將鍾離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物上去,讓他不那麽不高興。


    其實源琢月發現,從見到了鍾離的那一刻起,鍾離一直都處於一種不太高興的狀態,而且這樣的情緒,通過兩個人之間的聯係傳遞到她這裏,讓她感到胸口有些悶悶的,十分難受。


    她如以往一樣,抱著鍾離的脖子親昵的撒嬌,因為以前她感到鍾離心情不佳的時候,蹭蹭抱抱親親了之後,她都能感到鍾離的心情迴暖了不少。


    但這一次沒用,她還想繼續撒嬌的時候,卻不小心弄傷了鍾離,雖然鍾離安慰她沒事,但源琢月並沒有相信。


    她腦子裏時不時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畫麵中,就有她的肩膀被岩槍戳穿的畫麵,她痛得哇哇直哭,鍾離給她擦眼淚,但她哭了好久都沒有停下來。


    源琢月對著鍾離脖頸間的裂隙,輕輕吹起,試圖將疼痛給吹走,又用自己的小肉手覆蓋在那些傷口上,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力量去修複這些傷口,直到那透著金石玉髓內裏的裂隙,一點點消失,直至無影無蹤。


    做完這些之後,源琢月發現鍾離那不高興的情緒,消失了那麽一點點,讓她沒有那麽悶,那麽難受了,但是這樣的感覺並沒有完全消失。


    源琢月不敢向之前那樣亂動亂蹭,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的力道,兩隻小肉手搭在了了鍾離的肩上。


    直接問道:“是我做了什麽事讓你不高興了嗎?你跟我說,我以後不會讓你不高興了。”


    鍾離並未隱瞞,輕輕摸了摸源琢月的腦袋瓜,直接向她說明了原因:“你沒有認出我,你不應該沒有認出我。”


    源琢月聞言不由的有些自責與心虛,十分幹脆的道歉:“對不起。”


    然後輕輕將下巴擱在了鍾離的肩上,小心翼翼的微微偏頭,輕輕的在鍾離的頸間蹭了蹭:“我現在分得清了,以後也分得清了,絕對不會再弄錯了。”


    但即便有源琢月的如此保證,鍾離的情緒也略顯低沉。


    源琢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決定轉移鍾離的注意力,讓他關注一下其他的事件,讓他低沉的情緒,有所緩解。


    又留雲借風真君借若陀龍王轉移話題在前,源琢月有樣學樣,也指著如今已經被解開了桎梏的若陀龍王,對著鍾離告狀:“他咬我!”


    被指責的若陀龍王:“……”


    他迴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又想到了這些日子受到的磋磨,忍無可忍的道:“我為什麽咬你,你心裏就沒一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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