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弟弟,張克儉,是個一心鑽到錢眼裏的家夥,可謂是要錢不要命。


    無論做什麽差事,都想著如何撈上一筆。


    可偏生又不知道收斂,隻知道撈錢,為了撈錢什麽都敢做。


    前幾年,他就想讓皇後幫他在朝陽門那弄個稅官的差事。


    皇後還記著他把還是太子爺時的皇上多年積蓄弄丟了的事,沒敢找皇上要官。


    主要是她心裏也清楚,即便自己跟皇上要了,涉及到朝堂官員的事,皇上是不會同意的。


    於是便去找了朱瞻基,讓朱瞻基給想個法子。


    朱瞻基又不是傻子,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個舅舅不爭氣?


    沒答應。


    但又礙於皇後的麵子,給了他一個撈不到油水的小官當了。


    本以為這樣總行了吧,撈不到油水你還能幹什麽壞事?


    結果這些時日,正當朱瞻基猶豫著自己去了給老娘還是妻子攝政的權力時。


    聽到下人來報,說他舅舅張克儉,竟然利用國舅的身份欺壓百姓,私下裏大肆斂財。


    直接把朱瞻基氣笑了。


    好哇,用小官的身份撈不到油水,就用自己國舅的身份,這誰說不是人才呢?


    而此時的朱瞻基,正處於最悲觀的地步。


    自己即將不久於世,爹又馬上要不行了。


    一想到這朱瞻基覺得人生都灰暗了,偏生張克儉還往槍口上撞!


    朱瞻基氣極了,也沒跟皇上說,直接讓人去把張克儉按律捉起來。


    但卻被皇後阻攔了。


    皇後得知後,立刻跑來求情。


    “這可是你親舅舅啊!”


    朱瞻基被氣的直翻白眼:“我當他是親舅舅,他卻沒把我當親外甥!”


    皇後隻能期期艾艾道:“他、他這也是為了我……”


    朱瞻基聽到這話,頓覺心中不妙,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試探的問:“娘,你不會收他好處了吧?”


    皇後沉默不語。


    一看到她這個模樣,朱瞻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頓覺如遭雷劈。


    他氣的頭蒙,險些站立不住。


    “娘!你可是皇後,是一國之母啊!你怎麽能做這種事?!怎麽能與民爭利,縱容張克儉做出這種禍事?!”


    朱瞻基滿眼失望的看著皇後,他不明白,娘為什麽突然會變得這麽糊塗!


    不,不是突然。


    一直都是,隻不過之前爹是太子,爺爺又一直給朝中人一種搖擺不定的態度,張克儉尚且不是國舅,無法利用身份做什麽。


    所以闖不出大禍。


    朱瞻基心累的擺了擺手:“娘,你走吧,這件事我自有定奪。”


    皇後也心裏難受的緊,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就是個扶弟魔,但同時又是以夫為天,聽兒子的人。


    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取舍了。


    隻能眼淚婆娑的看著兒子:“兒啊,我這也是有苦衷的啊!”


    “苦衷?”


    朱瞻基苦澀的笑了下:“娘,到底是什麽苦衷?你是皇後,是大明的皇後,受天下供養。這宮裏,你要什麽沒有?為什麽非要收受不該收的錢,包庇不該包庇的人?”


    皇後抹淚:“他到底是你舅舅,況且他這麽做,也是心有愧疚。當初他弄沒了你爹的積蓄,一直心有不安,才一時想歪了……”


    “娘,這話你信嗎?”


    朱瞻基隻覺得頭疼,渾身實在沒力氣和皇後講理了。


    隻能強硬的板起了臉,讓皇後離開了。


    皇後沒法子,她拗不過自己的兒子,隻能滿腹惆悵的離開了。


    琢磨著若是朱瞻基實在不願意放了弟弟,那她大不了就去跟皇上一哭二鬧三上吊,豁出去了也要把弟弟給保下來。


    隻能說,皇後這個人,平日裏還好,隻要碰到張克儉這個弟弟,就立刻化身為無腦扶弟魔了。


    而皇後走後,朱瞻基想了許久。


    最後決定最後饒張克儉一命。


    誰讓張克儉把皇後也牽扯進來了呢?


    這件事再追究下去,他娘臉上也不好看。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朱瞻基便下令把張克儉關起來,先關個幾年再說。


    且要對被害的百姓加倍賠償。


    才算把事辦妥。


    而也是經過這件事,朱瞻基把他娘從候選人中徹底剔除了。


    現在再看,善祥雖然年輕,但她聰明又溫婉。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可扶持的娘家人呐!


    唯一需要照顧的,也就剩個胡尚儀。


    可胡尚儀家裏也沒人了。


    況且胡尚儀的性子,誰不知曉?


    絕對不會做不該做的事。


    這麽看,善祥才是垂簾聽政最合適的人選!


    朱瞻基又觀察了胡善祥好些時日。


    這越觀察,越發現自己的妻子不簡單。


    不但能夠把宮務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邏輯極為清楚。


    且在宮裏的威望,已經隱隱超過了他娘這個正經的皇後。


    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而且他知道善祥對鈺兒的教導一直都非常的好。


    從來不會強硬的控製鈺兒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而是極有耐心的去引導鈺兒什麽是對的事,什麽是錯的事。


    這,已經足夠了。


    朱瞻基琢磨了許久,才對朱高熾提出讓胡善祥旁聽的想法。


    因為他也怕自己時間不夠,來不及教導善祥。


    若是能讓爹多教導些,沒準善祥學會的,就會更多一些。


    到時候垂簾聽政時,也不至於會出差錯。


    隻要善祥能夠安安穩穩的垂簾聽政到鈺兒親政,不搞出什麽離譜的錯事。


    有楊士奇、於謙他們在旁邊輔佐,大明短時間內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畢竟內閣大臣也不是吃幹飯的。


    想到楊士奇,朱瞻基就忍不住心中苦澀。


    想當初,爺爺在時,楊士奇年齡就已經不小了。


    如今爹身子不行了,楊士奇照舊生龍活虎。


    看這樣子,自己沒了,楊士奇照樣老當益壯。


    還能混個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


    等鈺兒登基時,楊士奇可真是四朝元老了。


    有個好身體,才是最強的。


    這是朱瞻基深刻的體會。


    直到這時,他才有那麽一絲後悔。


    不是後悔自己親自上陣和馬哈木對打。


    而是後悔自己沒能做好完全的防護。


    否則,也不會落入如今這個尷尬的局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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