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梳子,還有那根青絲拿下來,放到原位,推上抽屜。初雪迴過神來,撲到他的懷裏。她的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夜,我想起來了。”


    那些記憶原本屬於她,想起來,不過是需要一個契機而已。“不要去想過去的事!”軒轅夜摟著她,道。


    “有沒有受傷?”初雪將淚水擦在他的衣服上,然後上下打量他,又去探他的脈息,見安然無恙,方才放下心來,道:“炎天呢?”


    “聖殿出事,大量的聖使被殺,他迴去了。”軒轅夜頓了一下,道:“是不是你?”


    “嗯!”初雪道,低下頭,“我說過我會報仇的,誰欺負我,我也會欺負迴去的。”


    軒轅夜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臉蛋,將臉上殘留的淚水擦去,道:“若是為夫呢?”


    “百倍還之!”初雪將頭埋進他的懷裏,嘟著嘴道。


    軒轅夜心頭一動,低頭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一下,意猶未盡,卻也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笑道:“那為夫以後還得小心行事了!”


    “別忘了,你可是兩次賣身於我的人,一次是在迷霧森林,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還有一次是在伽羅學院,你以身相抵我的四顆靈丹。別忘了哦,要是敢忤逆我半分,看我怎麽收拾你!”初雪作勢道。


    “是!”軒轅夜忍住笑,“我的女皇陛下,為夫一定惟命是從!”


    初雪聽他怪模怪樣的腔調,他何曾和人說過這等紆尊降貴的話,自然是學著平日裏別人向他說話的腔調來說的,不倫不類,倒是把初雪逗得笑了。軒轅夜見她開心,自己也鬆了一口氣,一把抱起她,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一腳便從空間裏跨了出來。


    楚風和楚雲帶領著他們平日訓練的人從迷霧森林裏出來,騎著飛行獸,直奔鳳軒國。這些人在鳳軒國的皇城郊外下來後,便失去了蹤影,再也找不到了。這便是初雪的風格,她的人,除了風雨雲歌之外,素來不會像其他組織的人那樣,統一著裝,身上還帶著標識。她的人出來,除了自己人,別人都是認不出不同的,或小販,或走卒,或遊醫,或樵夫,或傭兵,這些人看似不起眼,但遇到獵物,便轉身化為修羅,一擊即取人命。


    軒轅夜立在皇城上空,看著本來被鳳軒國和聖殿控製,而平靜的皇城,眨眼之間,便成了戰場,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這些人,以罕見的淩厲的身手向出擊,鳳軒國的兵將和聖殿派出支援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成了刀下之鬼。兵貴神速,先發製人,看來,這人是很懂兵法的。


    軒轅夜低頭去看自己懷裏的少女,她同樣聚精會神地看著下麵的征戰,看到有一個屠夫模樣的人被偷襲而不自知,初雪便出手了,她指縫裏的一根銀針,射入了那名偷襲的聖殿聖使的腦門,。


    “是靈兒的人?”軒轅夜柔聲道。隻這四五個字,卻包含了驚訝和讚賞,這便是他的女人,不知不覺間,已建成了如此勢力。這些人人數並不眾多,個人實力也不怎麽樣,但並肩作戰的能力之強,連他也感到咋舌。同進退,共生死,是伽羅大陸上沒有一個勢力做得到的。當然,他軒轅夜的伽羅城除外。


    “嗯!”初雪迴身摟住軒轅夜的腰身,道:“我們要不要也下去?”


    “靈兒說下去就下去!”說完,抱著初雪,腳步踏在虛空,如踩著樓梯一般,一步步走了下去,如踏入凡間的神祗一般。


    這一場戰爭,並沒有維持許久的時間,也本不宜拖延很久。初雪和軒轅夜進入皇宮的時候,新登極的國主和丞相等人均已經束手就擒,明蘿也被從地牢裏放了出來,老國主明謹還沒死,此刻將就著出來主持大局。


    “是你自己做國主還是重新再選一個兒子?”


    ☆、第十章 楚仙兒失蹤


    軒轅夜站在階下,明謹豈敢還坐在位上,忙不迭地從龍椅上下來,在軒轅夜跟前作揖打拱,道:“攝政王殿下做主便是。”


    “既然身子骨還不錯,那你就先坐那位子吧,選好了王太子,再來和本王說,但,如若再與聖殿有勾結,滅九族!”軒轅夜放下這話,便帶著初雪離開了。


    勤王的軍隊還走在半路,明謹怎麽會容他們進城?又懾於軒轅夜的大軍,自是不敢輕舉妄動。明謹也是做了多年國主的人,個中輕重怎麽就掂量不出來?如今才知道,隻怕這大王子蓄謀已久的了,夥同丞相謀逆造反,如若不是軒轅夜等人,還不定怎麽個死法?也不知這勤王,勤的是他明謹這個王,還是之前的那個新王。大將軍已死,並非是壞事,正好派一個自己的心腹。


    鳳軒國一番大亂已是在所難免,朝臣個個噤若寒蟬,顫若呆雞,也不知道下一個被拖到菜市場斬首的人會是誰?誰還有暇去顧及這國家往那邊去搖擺?


    軒轅夜的大軍布在鳳軒國境內,與東傲的大軍遙遙相對,中間,隻隔著長河,這條河起源於暮日森林的長留山,長留山頂的雪山融化匯成水流,從烈國與迷霧森林的交接處流過,後分支辟流,滋潤了一的片伽羅大陸,待到了鳳軒國與東傲國界時,水流已經漸緩,但依然寬約兩三千尺,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時值夏日,風多從南麵吹來,初雪站在這長河邊上,對麵,東傲大軍的篝火,密集得如同頭頂上這片天空的繁星,閃閃爍爍,隔著河岸,能夠聞到絲絲烤肉的氣味,南風將那邊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隱約能夠聽到一兩個字。


    初雪笑了一下,扭頭去看軒轅夜,“明日,我就過河去了,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吧?”


    “靈兒有什麽想法?”軒轅夜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將她環在懷裏。


    “你不是也有辦法了嗎?”初雪偏頭看了看正抓緊時間造船的士兵,江麵上的唯一一座橋,已經在三日前被東傲的人給毀了,在河的上遊,初雪已經教了這邊的兵士如何用混凝土的方法造橋,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如要建成,沒有三五個月,隻怕是不行的。


    軒轅夜望著她一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初雪迴之以微笑,四目相對,彼此都看到對方的心裏去了。軒轅夜的頭緩緩低下,紫色的瞳眸被他的眼瞼蓋上,初雪閉上雙目,隻覺得唇上一片柔軟,然後是軒轅夜粗重的氣息,溫潤的舌奪關而入,在她的口中一陣掃蕩,然後又飛速撤離。


    初雪的雙手抓在他的腰間,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他的身上,聽得他關切地問,初雪搖了搖頭,雖有些不適,更多的還是羞澀,“七日後立秋,三日內必有西風。”


    軒轅夜撫了撫她的發,她還是對他不放心呢,小家夥就這般不信任他的實力?他想懲罰她,卻還是不忍,也不舍,隻柔聲道:“為夫總有一日要讓娘子告饒的。”


    這話何等曖昧?初雪氣得兩指輕輕滴掐住他腰間的軟肉,嗔怪道:“再胡說!”


    她方承情欲,有些氣息不穩,嗓音棉柔,說出的話,如同絲滑的綢緞一般,如一片羽毛掃在軒轅夜的心頭,他伸手扶住她的手,嘴貼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娘子原來和為夫想的是一樣的。”他輕輕滴咬一口初雪的耳垂,吻在她的耳根處,絲毫不顧初雪在他懷裏氣得跺腳,隻歡快的笑聲從他的胸腔處溢出,此刻,他隻覺得再等上一年兩年,會要了他的命。


    “靈兒,快快長大!”


    萬年的時光好等,是因為那人不在,兩年的歲月難熬,是因情已傾付。


    “什麽事?”初雪從軒轅夜的懷裏出來,扭身看過去。


    楚風深吸一口氣,上前來,道:“仙兒弄丟了!”


    “怎麽迴事?”初雪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四個字說出來,似乎很艱難。


    “這是我的錯。”楚風抵著頭道,“我和楚雲去帶人到鳳軒皇城,楚雨和楚歌帶仙兒出城趕往這邊,路上的時候,遇到了聖殿的人,為了避開那些人,他們讓仙兒獨自坐馬車先離開一會兒,自己去對付聖殿的人。等迴頭的時候,馬車還在,仙兒不見了。”


    “楚雨和楚歌還好?”初雪邊說,邊往營地那邊走。


    軒轅夜跟了上來,柔聲道:“不會有事!”一麵對著暗夜虛空道:“傳本座的命令,無論如何,要把人找出來!”


    “是!”


    楚風第一次看到軒轅夜的勢力,看到循夜而去的人,他不禁傻了眼,他也是靈王階,方才卻沒有發現有這人,這人實力是到了什麽階層?


    “我們也有我們的優勢!”見楚風一副饞涎的樣子,初雪隻覺得丟人,丟下一句話,便和軒轅夜迴了營地。


    楚雲已經等著了,見初雪和軒轅夜過來,忙領了兩人往帳篷裏走去,老遠便聽到楚歌嗚嗚嗚的哭聲,還有自責聲,楚雨在一邊安慰。見此,初雪放心下來,哭得中氣十足,證明沒有什麽大礙。


    “主子,我,我弄丟了仙兒,嗚嗚嗚,怎麽辦?”


    稱對方為主子,自己不稱奴才,也隻有初雪的人才會如此。眼見楚歌撲了過來,軒轅夜帶著初雪旋身一轉,躲開了她,道:“有事說事!”


    軒轅夜的臉上喜怒難辨,楚歌也收斂了許多,隻得乖乖地站了,和楚雨一起將方才楚風的話複述了一遍。


    初雪想到各種可能,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問楚風道:“藍家的少主選拔是在哪一日?”


    “三日後!”楚風道,“我一個人去即可。”


    “不,主子,我和楚雨一起去找,你們先走!”楚歌道。


    “你們先走,尋人的事,本王安排人來做。”


    軒轅夜的手落在初雪的肩上,略用了點力,初雪便知他的心意,點點頭,看了一遍四人的臉,道:“你們也不用自責了,這事,是我的不是,不該讓她跟著,沒得跟著受苦。”


    “靈兒,未經風雨何以成才?”軒轅夜道。


    “主子,夜王殿下說得有理,她有冰鼠,有神龜,身上還有各種丹藥,足以自保,不會有事的。”楚雨道。


    當即,初雪便將楚風等人,還有龍鱗馬車收到紫靈手鐲,和軒轅夜道別後,便坐在雷龍身上,向東傲國去。她避開了東傲國的陣營,貼著迷霧森林過去,路上依然遇到了東傲的守軍,且都是星空靈師以上的級別,不得不說東傲的守備很是嚴厲。


    楚仙兒是下車方便的時候和龍鱗馬走脫的。這輛龍鱗馬車是很早以前在迷霧森林時,軒轅夜送給初雪的。或者說,他當日為自己打造馬車的時候,便一共準備了兩台,他的是嘯月天狼拉的車,而初雪的則是龍鱗馬拉,嘯月天狼等階雖高,但難以馴服,而龍鱗馬,等階雖低,行地無疆,柔順利貞。初雪的馬車,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是做到了極致,是軒轅夜的車所不及的。


    這也是為何,楚雨和楚歌放心地將楚仙兒獨自留在馬車上的原因,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孩子下車,方便了一下,竟然自己迷了路,然後便不知去向了。


    她倒是伶俐,並沒有哭,雖辯不出方向,但也知道往城鎮走,因為每一個城鎮,都會有風雲樓的產業和線人,隻要找到風雲樓旗下的任何一家店麵,她便可以和初雪等人聯係上。


    她並沒有走多遠,便上了官道,與以往不一樣的事,人很多,都是朝一個方向去,那便是烈國的方向。楚仙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想問人,這些人急急忙忙,跑得比賊都快,也不怎麽搭理她,好不容易拉住了一個老爺爺,那人是被拉得走不動了,才停下腳步,很不耐煩地道:“丫頭啊,你怎麽還不快走,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爺爺,前頭是不是有人施粥啊?”楚仙兒問道。


    “鳳軒國投降了,趁著這個機會,還不快到西伽去,晚了那邊人多了不讓進,怎麽辦?”這老頭兒見楚仙兒一副迷茫的樣子,趁著她渾渾噩噩沒有聽懂,從她的手心裏抽出自己的衣襟,忙不迭地就走了。


    “是這樣啊!”楚仙兒迴過神來,正要說感謝的話時,那老爺爺早就到了前麵去了,年紀雖大,但跑得也還是挺快的。


    楚仙兒卻沒有跟著人群往前走,她是從西伽來的,那邊的情況自然是很清楚了,現在整片伽羅大陸,恐怕也隻有西伽是一處淨土,伽羅城自然也一樣。


    好不容易擠到了人群的後麵,這裏是鳳軒國的最後一座城池,因當年鳳軒的開國國主在這裏得了一頭冰鳳做靈獸起家,便將這一處城池更名為冰城,流傳至今。冰城的人爆滿,但還是很安靜,絡繹不絕的人群從這裏一直綿延出去,直通向西伽的方向。


    楚仙兒進去的時候,看到滿大街睡在街道兩旁,或是屋簷下的西伽士兵,還有趁著夜幕自在地做著生意買賣或是行走的平民百姓,有些明白,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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