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季的酷熱過去,孔武也終於在洛陽城出發,繼續自己東進泰山的計劃。


    孔武身無分文的來到這洛陽城,走時隻帶走了些金子,剩下的一千多兩白銀,都讓孔武貢獻給了洛陽城的jdp。


    騎著驢子的孔武在後麵的路上,除了買點生活用品,就再也沒有進過城,畢竟那太耗時間了。


    要不是洛陽城方圓八十裏都沒有了山賊,孔武還不知道得待到什麽時候呢。


    在荒野趕路肯定是風餐露宿,但孔武卻在這一段路中感受到了那種遠離喧囂後的寧靜。


    城市的喧囂確實引人向往,但是來到野外的這幾天,孔武卻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安靜。


    後麵這一路上都是順著黃河岸邊在走,孔武有時在驢背上站樁,有時自己下來赤腳跟著黃河的水流奔跑,有時又拿出那本手抄版的《掄語》再看,有時又閉著吹奏著鐵簫。


    這一段時間內,孔武感覺到自己的心都更加寬廣起來。


    渾黃如漿的河水放蕩不羈,波瀾起伏的河水洶湧奔騰,滔滔濁浪,浩浩蕩蕩。


    站在此岸,望不到彼岸,沒有帆影,杳無人跡,隻能隱約看到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水天相連,模糊一片。腳下的黃水卷著漩渦,沉重地流淌。


    逆流遠眺,另是一番景象。


    看著看著,就覺得天幕漸漸低垂下來,大朵大朵的白雲翻卷著,閃著銀光,刺目耀眼,仿佛是在黃河上遊突奔,借了大河做跳板,一躍衝上藍天。


    頭頂的藍天澄澈透明,遠處漸漸暗淡下來,極目處,黃河水突兀聳立,水天昏昏然成為一體。


    那磅礴的氣勢,澎湃的河流,奔騰的河水川流不息。


    猶如千萬條張牙舞爪的黃磷巨龍,一路挾雷裹電,咆哮而來。


    倏而騰空而起,猛然俯衝而下。


    以所向披靡之勢,前唿後擁地奔騰而來,聲音如雷貫耳。


    孔武站在一塊巨石上看著眼前黃河奔騰的畫麵,真實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黃河之水天上來。


    看的興起,心神激蕩的孔武在巨石之上一躍而下,跳進著湍急的黃河,腳下運起輕功踩著一個個浪頭。


    平時水不過膝的頂級輕功在這天地之威麵前失去了作用,僅僅幾個浪花就將孔武一下拍進水裏。


    看到這一幕,在巨石上的烏雲踏雪瘋狂的傻叫著,蹄子踏著巨石‘撻~撻~’作響。


    孔武一下又從浪頭過去的河麵冒出頭來,仰天長嘯。


    看到孔武沒死,還在那裏傻叫,驢子朝昏黃的河水中吐了兩口口水,轉過頭去了。


    再一次被拍進水中,孔武繼續在水中施展身法,與四處湧來的水流做著抗爭,並且開始在黃河急湍的河水中施展起混元掌來,一個一個攜帶著天地巨力的浪頭被孔武擊碎,濺起更大的水花。


    孔武在河水中打了一遍又一遍,隨著內力的消耗,天色變暗,孔武才一個團身後腳下緊踩兩腳,兩條胳膊這才扒住岸邊。


    孔武狼狽的翻身上岸,就這麽躺在岸邊,渾身沾滿了泥土也不在意。


    烏雲踏雪這時走了過來,看到躺在岸邊胸膛劇烈起伏的孔武,不由過來瞅瞅這人死了沒有。


    仰著頭看著天空還在喘息的孔武就看到一張驢臉從自己頭頂伸了過來,占據了自己的視野。


    孔武抬手就是一個大逼兜子唿驢臉上,將這傻驢的頭給打歪。


    隨著視線中再次出現天空,孔武的心情又的美好了。


    一陣破空聲傳來,躺在地上的孔武腳後跟一蹬,頓時整個身子橫移兩米,孔武借著橫移的力道翻身而起,然後看向自己剛才所躺的地方,隨即目露兇光看向前方嘴中說道:


    “我看你是想死這了,蠢驢!”


    剛才孔武所躺的地方,赫然有一攤水漬,是這傻驢吐得口水。


    烏雲踏雪看著麵露兇光的孔武也不慫,一撩前蹄然後就開始叫起來,翻白眼的同時唾沫星子直噴。


    一夜無話,孔武和驢子最後誰也沒噴過誰。


    第二日孔武依舊下河練掌


    第三日;下河練掌


    第十五日;下河練掌


    隻見黃河岸邊巨浪滔天,卻是孔武出掌迎擊巨浪所致,孔武打完這一套混元掌後,沒有再次出掌,而是直接飛身而起來到岸邊。


    運功將身上的水汽蒸幹,孔武低眸看著此處的河流,隨即收拾東西離開此地。


    雖然隻在此地停留了半月之短,但是收獲卻不是一點點,孔武如果在華山上閉門造車,可能苦練一年都不如這半個月的收獲大。


    不過雖然隻在此地半個月,卻也和孔之前在洛陽城內待了半年,融入這世間紅塵有關,後麵又在黃河邊上前行,心中有了感悟,這才在這黃河奔騰之處有了這些收獲。


    可以說如果並沒有半年在洛陽城中聽曲兒,也沒有這黃河給孔武帶來的天地之勢,孔武不可能有如此收獲。


    深秋已至,樹葉寥落,孔武終是騎著驢子,橫跨接近整個大明,來到了這五嶽獨尊之稱泰山。


    峨峨東嶽高,秀極衝青天。


    岩中間虛宇,寂寞幽以玄。


    孔武抬眼看著眼前的巍峨泰山,翻身下驢之後開始牽著驢子登山。


    泰山劍派隻在泰山占據了一處地方,不像是華山派一樣將整個華山占下,但是又比嵩山派強了很多。


    畢竟嵩山派所在的嵩山,人家少林寺可比嵩山派大多了也厲害多了。


    而這泰山派所在的泰山,卻是除了他們還有兩個道觀而已,都不算是武林門派。


    孔武登上泰山後,先去泰山派拜訪。


    雖然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但是孔武還是要講江湖規矩的。


    身為江湖人士到了人家的門派地域卻不登門拜訪大致又三種情況,一是來的人不夠格,自慚形穢不敢登門。


    二是來的人看不起這個門派,感覺這個門派不夠格,所以不屑理會。


    三就是偷偷前來,預行不軌之事。


    所以於情於理,孔武都得登門拜訪,而不能偷偷上山撅了封禪台就走。


    這樣的行為會被泰山派認為華山派看不起泰山派,雖然孔武心中確實對於這個在笑傲江湖中沒有多少出場的門派沒太放在眼中,但是江湖畢竟除了武功,還有人情世故,所以孔武還是來了。


    孔武牽著驢子來到泰山派山門,在兩個泰山派守門弟子爆嗬:‘魔教攻山’前表明了身份。


    孔武自從突破混元大成之後,身形“消瘦”一些後沒有在壯迴去,所以看著並沒有以前那麽嚇人,以前是氣質加身材整個一洪荒猛獸,現在隻有氣質是了,身形就是高大了許多的健壯少年而已。


    要不然之前在華山派那麽多年,師兄弟還會被嚇,沒道理去了洛陽城在那教坊司多待了幾天,裏麵的姑娘就不害怕了。


    隨著孔武表明身份自己是華山派嶽不群的二弟子,一守山弟子腳步踉蹌的往門派內跑去通報了。


    當守山弟子來到泰山派大堂稟報的時候,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正在和師叔玉璣子交談著泰山派的事情,就聽見那弟子跑到堂前行禮稟報:


    “稟報掌門師伯,山門前來了一身高一丈,頭發斑白的青年,說是華山派掌門嶽師叔座下二弟子,說是來泰山遊曆,前來拜訪。”


    天門道人一聽弟子的話說道:


    “既是華山弟子,何不直接引進來,讓你大師兄招待就可。”


    那守山弟子聞言不由小聲說道:


    “稟掌門,弟子看那人眼神兇惡,卻不似善人,所以前來稟報。”


    一旁的玉璣子聽聞華山弟子拜訪,隨即對天門道人隨意的拱手行禮,然後說道:


    “既然華山派弟子來訪,那老道就先迴去了。”


    一旁的天門道人聞言趕緊拱手行禮:


    “恭送師叔!”


    待玉璣子走後,天門道人想了一下華山派弟子,一下子就想起六年前在嵩山舉行抗魔大會時,當時華山派眾人中那個兇惡如洪荒猛獸隨時噬人的壯漢。


    心中一想就知道了這守山弟子為何不敢自己做主,而是要來稟報了。


    天門道人想了想隨即開口道:


    “你去叫你大師兄去迎接,跟你大師兄說我隨後就到。”


    這門派隻見迎客也是講究,來到是那一輩的弟子,需要同輩中有些有些威望之人前去迎接。


    然後和對方長輩一級的前輩在露麵,以示對其門派的尊重,這也是玉璣子剛才聽到華山派嶽不群弟子拜訪,然後離開的原因。


    沒一會兒天門道人座下的大弟子將孔武迎進山門,來到一個大廳開始坐下喝茶聊天。


    一杯茶喝完,第二杯剛續上的時候,天門道人就來了。


    孔武也是知道套路的,這些老嶽都是給他們培訓過的。


    孔武看到天門道人到來,趕忙起身行禮問好:


    “弟子孔武,拜見天門師伯。”


    天門道人哈哈一笑,帶著一口濃鬱的齊魯口音說道:


    “師侄不必多禮,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我與你師父更是相交莫逆,坐,快坐。”


    孔武老老實實的等著天門道人入座後,才規矩的坐下,然後對著天門道人又表達了師父嶽不群對天門道人的問候,以及對天門道人之間的友誼的想念。


    主打一個嶽不群派孔武出山時,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求孔武一定要來泰山派拜訪他的好兄弟天門道人。


    雖然這些嶽不群都沒說過,也不知道孔武下山去哪,但是在孔武口中,那就是他師父嶽不群安排的。


    天門道人也是有接有迴,對孔武所說照單全收,主打一個隻要你說我就信,然後也表達了對嶽不群的想念,恨不能此時就與嶽掌門相見,然後讓孔武迴山之時也一定傳達自己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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