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西域。


    扜泥,段修府邸大堂緊閉。


    一眾文武左右兩分,八座暖爐位於四周,使得堂內暖和舒適。


    “奉先!”


    段修看向呂布,麵色凝重道:“如今軍中生有凍瘡之人,可有增多?”


    按理說涼州也是邊地,冬季到來氣溫也同樣很低,可讓段修沒想到的是,在涼州沒事的士卒,到了西域卻有一成生了凍瘡。


    而且凍瘡這玩意。


    青黴素也無用。


    隨行的醫師對凍瘡,也隻能讓人用薑末塗抹,具體效果如何,還得看個人,剛好段修自己也沒學過這方麵的知識,因為他小時候有了凍瘡,那都是靠捱的。


    “迴武侯!”


    呂布聞言起身行禮道:“這幾日並未在軍中發現新患之人,想必不會波及大軍!”


    “嗯!”


    段修聽了以後也鬆了口氣,囑咐道:“若發現有將士凍瘡潰爛,不用節省本侯給你的青黴!”


    凍瘡在沒有破皮之前,段修拿它沒辦法,但破皮之後使用青黴素準沒錯。


    “末將領命!”


    呂布聞言鄭重行禮應是,武侯給他的東西有多珍貴,他自己心中有數。


    “公達!”


    段修點了點頭,朝荀攸道:“下去以後,百姓這一塊一直是由你負責,雖然本侯加強了執政手段,但本侯也希望,治下能盡可能的少出現誤殺之事,盡可能的讓西域之民習得漢話!”


    以民理民,以軍治民。


    隻能保證安穩,但安穩的大局之下,難免會出現錯漏,漢民和西域之民出現衝突,這些都無法避免,可這條路是他選的,那就得往好的方向去走。


    “屬下明白!”


    荀攸聞言也是麵色凝重,起身恭敬行禮。


    治理一方不比征戰,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講,治理一方子民,比戰勝一方更為艱難,至少現在的荀攸,也算是深有體會。


    “武侯!”


    沒等段修開口,國淵起身行禮道:“您撰寫的水泥工藝,經過工部月餘反複測驗,目前達不到滿意的效果,屬下以為,或許與氣候有關!”


    “與氣候無關!”


    段修篤定的搖了搖頭,開口道:“下去以後,你再重新調試測驗,許是各方配料的成分問題!”


    “喏!”


    國淵聞言恭敬行禮應是。


    “武侯!”


    孫乾起身行禮道:“屬下經數月勤學不輟,目前以經掌控八國語言,和西域百姓以能做到正常溝通!”


    隨著孫乾話落,一眾武將麵帶感歎,唯有為官那邊麵色古怪,鄭益和國淵更是羨慕得咬牙切齒。


    “不錯!”


    段修聞言麵帶笑意,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來年之際,本侯欲譴你前往烏孫,康居,大月氏等西域大國,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本侯必有重賞!”


    “屬下必不負武侯重望!”


    孫乾聞言麵色大喜,連忙恭敬行禮大喝。


    西域實行軍管製,他原本還在煩惱現在禮部無事可做,現在武侯的話,無益是給了他一個明確的方向。


    “武侯!”


    見孫乾迴到原位,麴義起身恭敬抱拳,麵色嚴肅道:“屬下鬥膽,欲提一議!”


    隨著麴義話落,眾人紛紛把目光望了過來,一部分武將心中一動,他們知道麴義想幹什麽。


    “但說無妨!”


    段武聞言微微頷首。


    “武侯!”


    麴義恭敬道:“自您建立武侯府以來,大軍的配置都是鐵騎環手,以弓弩輔之,遭遇戰事亦能百戰百勝!”


    “但屬下以為!”


    “如今武侯府壯大,長此以往必顯單一,一些戰場並不適合鐵騎衝陣,鐵騎轉換步卒又顯大材小用,所以屬下提議,武侯府增設特殊兵卒!”


    “如強弩戰陣,輕甲遊騎,重甲步卒,攻城先登,堅盾悍卒等等!”


    一些武將聞言也目露沉思。


    概因武侯府大軍風頭太盛,又是從無敗績,如呂布張繡等人,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一眾文臣聽了以後,也是緩緩點頭,他們覺得麴義的話很有道理。


    “麴義說得不錯!”


    段修笑著點了點頭,旋即開口道:“不過眼下卻不是最好的時機,待西域軍政遷往它乾城以後,你的提議就會提上日程!”


    “武侯英明!”


    麴義聞言目光一亮,恭敬抱拳大喝出聲,他沒想到武侯,這麽容易就同意了他的提議。


    “同樣的!”


    段修擺了擺手看向武將那邊,開口道:“諸位若是有心儀的兵種,在這段時間可以可以考慮一下,待他日去到它乾城,本侯會從重安排!”


    “武侯英明!”


    一眾武將聞言紛紛起身,麵色激動恭敬抱拳大喝。


    公元186年,中平三年。


    正月初,雒陽。


    司徒府邸,書房之內。


    “阿瞞!”


    曹嵩看著身前滿是風霜的曹操,頗為頭疼道:“你今日來到雒陽,濟南國你就這樣丟下不管了?”


    看到自己的好大兒,他也是滿心無語,對方在濟南國幹得什麽事,他也清楚,對眼前這一幕更不意外。


    隻是這一幕來臨之際,曹嵩還是想罵人。


    “迴父親!”


    曹操恭敬行禮,一臉理所當然道:“該管的,孩兒已經管好,如今正是功成身退的時候!”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曹嵩聞言麵色古怪道:“你在濟南國幹的什麽,別以為為父不知道,若不是為父位列三公,你早就死在了那裏!”


    “對了!”


    “你這個時候跑來雒陽做什麽,按你以往的性子,你現在應該迴老家修身養性才對!”


    “父親所言極是!”


    曹操也不反駁,戰馬是怎麽死的,他心裏有數,抿了抿嘴理直氣壯道:“孩兒此行雒陽,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像您請教!”


    “請教?”


    曹嵩聞言沒好氣道:“你可是拿下八縣主官的曹國相,這世間還有什麽事,是值得你請教的?”


    “孩兒想問父親!”


    曹操自顧出聲道:“當今中原風譎雲詭,武侯段修一紙書籍,更是被世家引為洪荒猛獸,我曹氏與段氏不提祖上香火,孩兒對武侯亦心存敬佩,若大勢來臨,我曹氏又該如何自處?”


    這一路走來。


    曹操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也知道自己未來的方向,但父親這一關,卻是他不得不考慮的問題,他同意希望得到父親信任。


    ps:段熲與曹騰曹嵩交好,曆史可查,呂強敘功之際,曹嵩也為段熲發聲,這也是段煨之所以沒人動,且位置不低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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