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說到這裏笑了笑:“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好怕的?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個死。”


    “從我跟在王爺身後和臨淵人廝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了死的準備。”


    他說完看著書秀道:“其實我怕的是和臨淵人打交道,我怕他們問上一堆的時候,我會拔刀,連累你們。”


    書秀之前就看出這位副將的特質了,這位打仗的時候是真的敢衝敢上,武功也非常不錯。


    他的性子卻偏木訥,不夠圓滑,也不太會說話。


    書秀笑道:“這事簡單,秦州這一次作為打了勝仗的那一方,可以表現的盛氣淩人一點。”


    “而板著張臉不說話,也是盛氣淩人的一種。”


    “反正我們的目的是混進去,又不是真的要和他們談判。”


    副將聽她這麽一說,才沒那麽緊張。


    他便道:“將軍說的是!”


    他們剛剛商議完畢,臨淵接他們的人便來了。


    那官員過來將他打量了一番,笑嗬嗬地道:“這位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今夜天色已晚,暫時進不了王庭,勞請您跟我在王庭外的大帳裏宿一晚。”


    副將下意識就又有些緊張,卻又記得方才書秀的話,他冷著臉道:“走吧!”


    那官員看了副將一眼,見他滿臉煞氣,極不好相處。


    那官員原本因為上麵有交代,還擔心秦州這一次和談會有什麽變數。


    現在他看到副將這麽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就表明副將並不支持和談。


    如果是別有用心之人,這會應該會跟他虛以委蛇,設法套取信息。


    副將此時完全沒有套取信息的樣子,他倒放心了幾分。


    那官員引著他們去之前準備好的營帳休息,為他們準備了還算豐盛的食物。


    書秀看了副將一眼,副將會意,問道:“這裏離王庭已經很近了,為什麽我們今晚不能去王庭?”


    那官員笑道:“雖然這裏離王庭是很近了,但是你們風塵仆仆地來。”


    “就這樣去見我們的王,多少有些不太合適,今夜你們休整一番,明日再去王庭,會更合適。”


    他這話說的也算合情合理,副將便沒再說什麽。


    那官員就來給副將敬酒,說他這一路辛苦了。


    書秀夾在隊伍之中,聽到那官員的話,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


    於是她直接帶著十餘個士兵,走出大帳,連夜潛迴王庭。


    副將見她離開,心裏有些著急,卻知道此時需要穩住眼前的官員。


    至於喝酒什麽的,副將當然不會配合,真要喝多了,遲些怎麽打架?


    副將直接道:“我不飲酒。”


    那官員便道:“我們臨淵的男兒就沒有不飲酒的……”


    “所以你們才會輸給我們。”副將十分耿直地打斷那位官員的話:“因為喝酒會讓人變蠢。”


    那官員的臉色有些難看,這話是在說他們臨淵人全部都是蠢貨嗎?


    他看著副將道:“你這話會不會太過了些?”


    副將輕蔑地道:“難道你們沒有輸給我們嗎?我們秦州的男兒就不飲酒。”


    那官員氣得不輕:“你這不是來和談的吧?”


    副將迴答:“不,我是奉王爺之命來跟你們和談的,但是我也可以發表我自己的觀點。”


    “反正今天晚上也不是什麽正式的宴席,我當然可以說我自己想說的任何觀點。”


    那官員:“……”


    他之前就聽說過寧孤舟帶出來的將軍們有點虎,現在看來這虎的簡直是超乎想象!


    場麵頓時就冷了下來。


    那官員不找副將說話,他倒暗暗鬆了一口氣。


    誰特麽的不好好吃飯,跟這狗臨淵人瞎嗶嗶,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於是這頓飯的氣氛變得十分奇怪,大概會成為曆史上唯一頓招待宴上沒有人說話的宴席了。


    副將他們一行人趕著牛羊過來,這段時間沒有吃好喝好,沒有人說話了,秦州的眾將士當然要跟著大吃特吃。


    那官員看著他們一行人把他之前準備好的好幾頭烤全羊,以及各種其他的吃食,吃了個底朝天。


    那官員的表情有些複雜,這些前來和談的腳夫們是要飯的吧!


    他現在極度懷疑,這些人不是來和談的,是想來吃窮他們的!


    那官員想要說些話緩和一下場上尷尬的氣氛,副將卻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完全不接他的話。


    那官員:“……”


    他在臨淵也算是能說會道之人,但是他真的沒有見過像副將這種人。


    副將完全不在乎那官員會怎麽想,反正這官員一會就得死。


    他們這頓飯一吃就是一個多時辰,別問他們怎麽吃的,反正慢慢吃,就是吃了這麽久。


    好不容易等他們吃完了,那官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


    隻是他才站起來,就看見王庭的方向火光衝天。


    這裏離王庭有不遠的距離,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看到的是半邊天都被燒紅了。


    副將問:“這是怎麽了?”


    那官員也想知道這是怎麽了!


    他臨走之前,隻是感覺到王庭這的氣氛有些不對,知道杉拉爾和烏伊可能會動手。


    他覺得今天杉拉爾肯定能贏,卻沒想到會弄出這麽大的陣仗。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估計是王庭在跳鍋莊舞,沒事。”


    鍋莊舞是臨淵的一種圍著火堆跳的舞蹈。


    副將覺得那官員是在欺負他的智商,誰家跳舞能跳得把半邊的天都燒紅了啊!


    那官員也覺得這事他們不會信,但是現在這事並不重要,他更擔心的是王庭那邊的情況。


    而此時王庭那邊,書秀看著兩波打在一起的人馬,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他們這麽賣力,不愧她千裏奔襲而來。


    他們原本不至於打得如此慘烈,雖然杉拉爾和烏伊都想殺對方,但是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他們更傾向於偷偷弄死對方。


    書秀趕過來後,在他們動手的時候,她用暗器打偏了杉拉爾砍烏伊的刀,還用暗器射了烏伊的屁股。


    她拱完火之後,一會暗中幫幫這邊,一會暗中幫幫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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