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杉拉爾才是臨淵的王,叛亂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終究太過費神。


    如果杉拉爾真的能和秦州議和,且秦州真的願意送來銀兩和糧草的話,那麽他們也不想叛亂。


    烏伊感覺到自從杉拉爾放出那個消息後,那些首領們麵對他的態度就有所轉變,不再如之前那樣積極熱情。


    這不是烏伊想要的。


    他黑著臉找自己的心腹商議,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他的心腹們商議一番後,覺得一旦秦州和臨淵真的議和,杉拉爾的皇位便算是保住了。


    烏伊想要將杉拉爾取而代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烏伊冷聲道:“杉拉爾殺父即位,原本就是大逆不道。”


    “這一次若是錯過這樣的機會,以後就很難將他扳倒了。”


    心腹們也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們確實又處於下風。


    烏伊罵道:“打仗的時候秦王鐵骨錚錚,看起來十分兇猛。”


    “沒想到他打完仗之後就是根軟骨頭,這個時候答應求和,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心腹們七嘴八舌地道:“不管秦王怎麽想,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若是這一次秦州和臨淵和好了,六王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樣的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和談的使團還沒有到王庭之前,把他給殺了!”


    “他一死,六王子就能繼承王位,以後臨淵就是六王子的了。”


    “到時候六王子再以臨淵的王的身份和秦州談,談成之後,這功勞就全是六王子的了。”


    也有思慮的稍遠一點的心腹擔心另一件事情:“以秦王的性子,不太可能願意議和。”


    “還派人千裏迢迢地送議和的東西過來,這事有違常理,會不會有詐?”


    隻是他的這記聲音很快就被其他的聲音懟了迴去:“這事是不符合常理,但是這是事實。”


    “秦州派來議和的隊伍就在百裏開外,我們的人去看過了,這事是真的。”


    “隻要這事是真的,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到了王庭後,這些事情都得我們說了算。”


    “眼下秦王那邊的事情我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奪得皇位。”


    在眾人的眼裏,秦王再強大,那也要有足夠的兵馬才能強大的起來。


    這一次秦王不過是派過來幾百個使臣,這事沒什麽可怕的。


    他們的身的榮辱都寄托在烏依的身上,他們盼著烏依能成為臨淵的王。


    他們商議完之後,最後得到統一的結果,那就是在秦州的使臣到達王庭之前,殺了杉拉爾!


    而要如何殺杉拉爾,這事從本質上來講是一件有難度的事情。


    因為杉拉爾有著十分厲害的親衛,還有好幾個部落首領的支持。


    這件事情正常來講是需要好好謀劃一番,可惜的是秦州的使臣馬上就要來了。


    他們的時間很緊,緊到沒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謀劃。


    所以他們決定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暗殺杉拉爾。


    這邊剛剛商議妥當,杉拉爾就已經接到消息,知道他們在商議要在秦州使團到來之前殺了他的事。


    杉拉爾冷笑道:“之前烏伊就爭不過我,現在同樣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他的心腹勸他:“王,還是小心一些為妙,畢竟現在的烏伊和之前的烏伊不太一樣了。”


    杉拉爾認同心腹的說法,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吧!”


    杉拉爾要殺烏伊的方式也相當簡單粗暴。


    他直接以秦州使團要來王庭和談的事情為由,召集眾人包括烏伊在內,以他的王帳來商議和談的具體細節。


    烏伊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因為平時杉拉爾的身邊圍了一大堆人,杉拉爾又對他有防備,他很難近得了杉拉爾的身。


    這一次杉拉爾主動邀他前去,隻要稍做準備,就有機會殺了杉拉爾。


    畢竟杉拉爾在和秦州的戰事裏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傷還沒有好,殺起來會相對容易不少。


    兩人各有各的算盤,都想弄死對方。


    這一場宴席後經史書記載,是堪比鴻門宴的是超級宴席。


    在這一場宴席快要開始的時候,書秀帶著數千隻牛羊到了距離王庭約莫二十多裏的地方。


    他們這一路騎著馬趕著牛羊來王庭,把她也折騰得夠嗆。


    她之前有預期牛羊不太好趕,卻沒有想到會這麽難趕。


    秦州的這些將士們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才算是掌控了趕牛羊的技巧。


    她再從中挑出三百餘掌握得比較好的將士,跟著她趕著牛羊來王庭。


    其他的將士則化身散在四周,換上臨淵的衣衫,裝作兵敗迴王庭的臨淵士兵,三三兩兩地往王庭的方向趕。


    這個去王庭的方式是書秀和副將商量後的結果。


    他們這一隊四千多人,要是直接這樣趕去王庭,目標太大,容易引起臨淵人的警覺。


    這樣散開後,臨淵人雖然還是會有所有懷疑,卻至少能有所遮掩。


    書秀很清楚地知道,他們就算全是精兵,但是人數太少。


    直接去搗了臨淵的王庭,這事風險太大,也很難做到。


    眼下她隻盼著臨淵那些腦子有坑的首領們,是真的相信他們是來議和的。


    副將憂心忡忡地問:“將軍,這樣真的可行嗎?”


    書秀的眸光十分堅定:“沒有什麽可不可行的,這一次的事情一定要做。”


    “遲些我們見機行事就行,沒有什麽好怕的。”


    副將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什麽,卻最終一句話也沒有說。


    書秀倒笑了:“你要是真的害怕,一會跟在我身後就好。”


    副將搖頭:“還是和之前商量好的一樣,由我來做和談的使者。”


    書秀是女子,太過明顯,容易引來懷疑。


    所以他們之前商量過,由副將來做使者,書秀穿著普通士兵的衣衫混在人群之中。


    書秀看向他,他深吸一口氣道:“王爺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一次雖然有些兇險,但是眼下的情況卻不是最差的,我們是有贏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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