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海栓子,唐師父也一個勁的歎氣,說怕是兇多吉少了,既然救不了人,那就給海栓子報仇吧。


    當時在大壩的中間,還有個水閘,那裏是蓄水放水用的,當時閘門是開著的,水還一個勁的往大壩的另一邊流,唐師父可能怕海栓子從那個閘口被衝走,就讓我在閘口那一直盯著,他自己則在岸邊疊紙人,打算拚死一搏。


    我就記得在這守了有半個小時吧,張大寶就給我來電話了,說他已經快到侯馬了,問我怎麽找到我,我讓他打個車,直接來水庫這,完事就把電話給掛了。


    等張大寶來了的時候,唐師父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張大寶見我們動這麽大的陣仗,就問我們這是要幹啥,我這才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張大寶,張大寶還在那嘀咕,說早知道就晚點來了,這一來就趕上硬仗了,我讓他少說兩句吧,畢竟現在唐師父心裏麵難受的很。


    因為在大壩的另一頭,還有一些人在那邊釣魚,或者岸邊吃燒烤呢,唐師父就讓我和張大寶過去,將人都暫時趕走,當時為了讓他們走,我兩還編造了謊話,說是得到消息,上遊要開閘放水了,咱們這邊的閘門要關上蓄水,水平麵會很快升高,不離開的話會有危險,這話出來,大部分的人都散去了,當然也有幾個人不信我們,繼續在岸邊吃燒烤,我和張大寶也拿人家沒辦法,隻好迴去給唐師父交差。


    唐師父這時候也沒心思管他們了,他一門心思想找到海栓子,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這麽大的一片水域,那白毛水怪怎麽來找呢?如何確定它的方位?


    關於這個,唐師父自然有他的辦法,他說有好幾個法子都能確定白毛水怪的方位,一個是點蠟燭,雖然之前在河中心點蠟燭瞬間被陰風吹滅了,但我們可以在岸邊點,這裏離著河水較遠,陰氣沒那邊那麽重,應該可以根據蠟燭火焰的搖曳方向來分辨那白毛水怪的位置,而且還有紙人呢,這些紙人是可以在水裏追蹤那東西的。


    隨後唐師父就在岸邊擺設了一個簡單的陣法,自己坐在陣法裏,在周圍擺滿了白色的蠟燭,而且讓我和張大寶一一點著,他說他一會與河裏的白毛水怪鬥法的時候,隻要有蠟燭熄滅了,就盡快的點著,千萬不能讓所有的蠟燭都滅了,隨後他就用一陣銀針將自己的手指紮破,在每個紙人的眉心都蘸了一點血,然後盤膝坐在蠟燭陣法裏,閉上眼睛念叨了幾句咒語後,那些紙人就像古時候打仗的士兵一樣,一股腦朝著河水裏衝了進去,等被水完全淹沒了之後,河麵就又恢複了平靜,隻不過有一陣陣的陰風朝著這邊吹,蠟燭的火焰也搖曳的厲害。


    好在這陰風並不是很強,蠟燭的火焰雖然搖曳,但並沒有被吹滅的,這時候我也打量著唐師父,他可能是有點熱,眉頭都出了汗了,張大寶還從屋子裏拿出一個煙盒紙,在那給唐師父扇風涼快,不過並沒有什麽效果,我還趕緊吆喝住他,說:“你別在那扇了,別把蠟燭給扇滅了!”


    張大寶這才扔了紙盒,也就這節骨眼上,遠處的河麵像是有什麽東西撲騰,將水花撲騰起來了,我也警惕的盯著那邊,好像看見有白色的東西時不時的從裏麵出來,還有紙人從河水裏冒了出來,這感覺就好像有一群魚在那躍出水麵並拍打出水花似地,而唐師父眉頭也緊緊皺著,上麵全是汗水,都開始往下滴答了,看得出來他很吃力。


    也就這時候,從河那邊吹過來的陰風明顯加強了,唐師父周圍的蠟燭火焰,明顯搖曳的幅度大了很多,我和張大寶也緊張起來,拿著打火機在跟前守著,也就這時候,有一根蠟燭的火焰搖曳的特別厲害,緊接著就熄滅了,我趕緊又繼續點著,可剛點著,又有一根滅了,張大寶趕緊把那根也點著。


    好在蠟燭的火焰熄滅的頻率並不高,我和張大寶都能及時給點著,這時候河麵的情況也特別慘烈,水花激起好幾米高來,還發出嘶嘶的怪聲響,對岸的那幾個沒走的人,也注意到河麵的異常了,都站在那吆喝著,我和張大寶也顧不得他們,隻能專心留意蠟燭的火焰。


    這樣持續了不到三分鍾,唐師父的身子都開始發抖了,而那股子陰風也加強了不少,蠟燭火焰瞬間就熄滅了好幾個,給我和張大寶嚇壞了,趕緊手忙腳亂的去點蠟燭,也就這節骨眼上,從大壩的另一頭,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幾輛轎車,朝著我們這邊開過來了。


    我當時還尋思呢,來人也好,到時候可以叫車裏的人幫忙點點蠟燭,隻不過那車快到跟前的時候,張大寶突然臉色大變,吆喝起來了,說道:“那不是陳震的車,還有趙老四的車嗎?你仔細看!”


    我這仔細一看才注意到,還真的是,當時給我嚇得一哆嗦,手裏的打火機都給掉了,我問張大寶他們怎麽知道咱們在這,張大寶愣了下,說:“難不成是他們跟蹤我過來的?”


    張大寶這話一出來,我就罵了他兩句,說他還不如不過來呢,過來還幫了倒忙了,他也挺冤枉,說他也沒想到會這樣啊,我這時候也沒心思跟他吵這些,而是趕緊撿起打火機,讓他別分心,專心點火就是。


    而讓我怎麽也想不到的是,趙老四他們下了車後,過來看見我們在這擺陣法,他罵罵咧咧了幾句,就吩咐他的那幫人過來將蠟燭全給踢翻了,我跟張大寶根本就沒來得及攔著,況且人家那麽多人,攔也攔不住。


    完事他還讓幾個人把我跟張大寶按在地上,我倒也顧不上自己,就怕唐師父那裏出事。


    果然,蠟燭被踢翻了之後,唐師父突然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水,然後身子一軟,癱在地上了,我當時心裏緊張極了,唿喊著硬是把身邊的兩個人給推開,跑過去將唐師父扶起來了,趙老四估計也明白我們跑不了,就給其他的人說先別攔著我們呢。


    唐師父當時看起來特別虛弱,不停的喘著粗氣,我問他這是咋了,可別嚇唬我和張大寶,唐師父搖搖頭,說他沒事,隻是陰毒之氣逼進了體內而已,這時候我還朝著河麵看了一眼,水麵已經恢複平靜了,隻是有一些白紙在水麵上飄著,那些都是紙人。


    這時候趙老四還看了一眼水麵,嘴裏嘖嘖了兩聲,說道:“唐師父啊,你這次也有點不自量力了吧,那白毛水怪,是你一個人能對付的了的?也該你遭此一劫,壞我女兒的好事,這就是報應!”


    我這時候情緒也有點激動,我指著趙老四就罵,畢竟剛才不是他踹翻了蠟燭的話,唐師父也不至於會這樣,不過唐師父攔住我,跟我說這事跟趙老四沒多大關係,就算他們不破壞陣法,他也對付不了那白毛水怪。


    我問唐師父那河裏的情況怎麽樣?他搖搖頭,說不容樂觀,現在可以確定海栓子已經死了,但是屍體暫時沒辦法鬧上來,一旁的趙老四這時候估計也不想聽我們墨跡了,讓其他的人押著我張大寶還有唐師父,硬是把我們塞進了車裏,不過我們三個人是分開坐的,每人一輛車。


    我當時坐的是陳震的那輛車,在車的副駕駛位置上,還坐著一個人,是個女的,剛才她就一直沒有下車,因為她穿的衣服戴著帽子呢,將腦袋捂得嚴嚴實實的,而且還戴著口罩,所以我一時間並沒有看出來這人是誰,當陳震跟她聊天的時候,一聽聲音,我傻眼了,她不是別人,正是趙圓圓。


    這下我的心就怦怦直跳,整個人也別提多緊張了,趙圓圓為啥捂得這麽嚴嚴實實的,我不知道,但我隱約覺得跟我在她腦門貼紙符的事有關,這時候心裏的感覺特別複雜,我也說不上來,我也不敢跟趙圓圓說話,就是這麽坐著,車子開了一段路後,趙圓圓終於迴過頭看著我,問道:“你這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再跟我說話了嗎?胡彪,我是真沒想到,你好狠的心啊!”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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