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見唐師父的喊聲後,明顯愣了下,站在那不動了,不過他並沒有迴應我們,也沒掉頭走,也沒繼續往我們這邊走,就是在那一直站著,很是可疑,我這時候也慌張極了,小聲問唐師父這人是誰,咱們該怎麽對付?


    唐師父搖搖頭,說不知道,隨後他將手裏的鈴鐺給了我,讓我一個勁的搖,說不要停,而他自己則從包袱裏麵很快掏出了白蠟燭,點著了一根,奇怪的是,蠟燭的火焰朝著那黑影搖曳了片刻後,瞬間就熄滅了,這時候也沒有風啥的,這火焰滅的蹊蹺,之前我就聽唐師父說過,這個蠟燭的火焰如果熄滅了,就證明對方特別危險。


    唐師父又接連點著了幾次白蠟燭,結果都一樣,不出三秒就熄滅,這時候唐師父也有點慌張了,他跟我說:“如果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的話,我倒是有把握跟他鬥一鬥,但是帶上你,我就有點沒信心了,指不定會要你了你的小命!”


    認識唐師父這麽久以來,我這是第一次見他這麽緊張,可見此時的情況有多嚴重,我問他那咋整,他說現在隻能跑了,不過這個驢子,可能要放棄了,我給唐師父說這驢子不是能辟邪嗎,咱們帶上它,那玩意應該不敢接近咱們吧?


    唐師父搖搖頭,說:“那不一定,如果他不敢的話,怎麽會朝著咱們這邊走呢,而且白蠟燭的火焰,不出三秒鍾就滅了,太可怕了,就是再整來一條黑狗,一隻大公雞,估計也一樣嚇退不了他,咱們還是走吧,驢子沒了咱們可以再買,要是你傷著了胳膊腿啊啥的,我可沒法跟你爸交代!”


    說著,他就從我的手裏拿過鈴鐺,替我搖晃,同時讓我去驢車裏麵將包袱啥的物品拿出來,讓我先朝著後麵跑,而他可能怕一離開,這驢子就亂跑,所以將那驢子給栓到了路旁邊的一顆樹上,雖然才過來,跟我一起跑,他這時候停止了搖鈴鐺,那驢子就瞬間變得不安了起來,在那跳來跳去的,想掙脫開繩子,我當時還安慰唐師父,說:“之前就害你損失了一隻黑佛鼠,這次又損失了一隻驢子,真是對不住了啊,等迴頭我長本事了,我都給你補償迴來!”


    唐師父罵了我幾句,說這點東西算啥,逃命要緊,趕緊走吧,不過走了沒幾步呢,他也在那感慨,說:“真是,上輩子我肯定是欠你們胡家什麽了,白白幫你那麽多不說,居然還收你當了徒弟,還得免費教你本事,這虧本的買賣,估計也就隻有我做了!”


    我笑了笑,正好迴頭看了一眼,那黑影已經走到了驢子跟前了,我問唐師父這個驢子會死嗎?唐師父搖搖頭,說不太清楚,不過很大的可能會死,至於這個黑影是什麽玩意,唐師父說陰間有很多東西,晚上出來會捕食陰氣,這個活動簡稱“食陰”,它們是靠吃這東西來成長,增強自己的修行的,剛才那個玩意,估計就是出來食陰的。


    這下我就更不明白了,我說著驢子不是可以避邪嗎,它跟黑狗大公雞不是都一樣,陽氣比較盛嗎?這些東西難道還吃陽氣盛的動物呢?唐師父說吃不吃倒不一定,主要是自古陰陽相克,陽物跟陰物就好比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自然會互相攻擊了,那玩意就算不吃的話,也會攻擊驢子的,所以說這驢子必死無疑,而像我們之前遇到的黑佛鼠,還有人麵蟲,這些都是陰物,剛才那玩意肯定愛吸食這些東西。


    我就記得走了沒多久之後,我就聽見那驢子的慘叫聲了,應該是受害了,既然沒了驢子,我和唐師父隻好拿著背包,順著其他的小路先走到了就近的一個村子,因為大晚上的也不好再打擾人家村裏的村民,隻好隨便找了個地方,在人家家的門樓下麵湊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正好有村民去城裏拉貨,我兩就讓人家捎到車站,然後買了汽車票,去了侯馬。


    在路上的時候,張大寶這家夥還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在哪呢,說他剛去我家找我去了,我爸說我已經走了,至於在哪,我爸也不肯說,我心裏自然明白我爸這時候格外小心,所以才不肯給張大寶說,我給張大寶說我們就快到侯馬了,張大寶問我去侯馬幹啥,我這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他罵了我幾句,說走的時候怎麽不叫上他,現在讓他一個人在村子裏呆著,多無聊,我說來的時候有點匆忙,而且大半夜的,我也不好意思去你家找你啊,要是讓你爸媽知道了,他們肯定說我了。


    張大寶說那行吧,完事他自己坐車來侯馬,說完就把電話給我掛了,侯馬離著我們縣城並不遠,我們到侯馬的時候,差不多是上午十一點左右,他說在侯馬南邊的山腳那,有個水庫,他的朋友就在那,是一個水庫看管員。


    我們吃了點東西,等到侯馬南邊的河邊時,湊巧看到一個大壩的入口處,圍著一堆人,看樣子好像出什麽事了,我兩快到跟前的時候,唐師父才突然吆喝起來了,叫著:“海栓子,海栓子!”


    他好像是在吆喝一個人的人名,我就見一個光頭老漢聽見聲音後朝著這邊看,他看見唐師父後也變得特別驚訝,一邊往這邊跑一邊迴應著:“老唐!你怎麽來了!”


    唐師父這時候也加快了速度,跑過去跟那個叫海栓子的老漢擁抱了一番,能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特別好,等我走到跟前後,就仔細打量起這個海栓子,他的年紀應該沒有唐師父大,長得也有點滑稽,眼睛特別小,一笑起來眼睛就沒了。


    那海栓子見我看他,還看了看我,問唐師父我是誰,當唐師父說是徒弟之後,那家夥的嘴巴都長大了,圍著我轉了老半天,還拍拍我肩膀,說道:“小夥子,能得到唐師父的青睞,想必你也有不小的本事哩!”


    我正要說話呢,唐師父趕緊就說道:“他有p本事,我本來是想收他哥哥呢,他哥哥可是個大能人,隻不過他哥哥有師父了,人家隻拜一個師父,我沒辦法了,才收了這麽個徒弟,除了體質有點特殊外,其他的地方都太平常了!”


    雖然唐師父說的都是實話,但我這時候聽了心裏肯定也有點不爽,我給唐師父說總有一天,我要成為胡順那樣的人,唐師父笑了笑,說但願吧,正說著呢,旁邊圍著的那幫人就又嘰嘰喳喳起來了,唐師父這才朝那邊看了一樣,問那個海栓子那發生了什麽事,海栓子嘴一撇,說:“河裏淹死了個人,剛一直在水壩旁邊飄著呢,剛給撈上來,人還活著呢,沒死,就是下巴那,像是被啥東西咬過,有幾個洞!”


    海栓子這話一出來,我就突然想起之前襲擊王大勇老婆的那個白毛怪物了,唐師父估計也想到這點了,趕緊跑過去了,當時被咬的是個女的,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下巴那確實有幾個血窟窿,還在流血,身上也濕漉漉的,嘴裏一個勁的說著什麽,也聽不清,周圍的人說已經報了120了,估計救護車等下就來了,海栓子這時候還猜測,說這女的可能是在水庫邊釣魚或者野炊,被狗之類的東西襲擊了,然後掉水庫裏被水流衝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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