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丈母娘這件事存在不確定性。因為那老頭身體不好,之前我斷定他最多活三年,現在就隻剩下兩年半了。能不能讓丈母娘來就取決於這件事。當然來不了也沒關係,我已經可以給楊帆一個交代了,再者兩年半以後我自然會把她接過來。


    吃過晚飯以後,我和步槍迴到了楊帆的墳塋處。步槍的眼神裏始終透漏這不解:好好的房子不住為什麽跑墳塋這來宿營?當然它隻是不解,因為無論我做什麽,它都會跟著我。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開車帶著步槍直奔省城。隨後從省城一路顛簸,五個小時後,我趕到了下麵的鎮上。


    將車停在了鎮派出所的對麵,我下車抽起了煙。甩掉煙頭迴車上坐了沒一會,就看到了那個警員。他的麵相較之前紅潤了不少,究其原因,應該是女兒降生所致。人的四柱,日幹代表自己,時幹代表孩子。日幹和時幹六十納音吻合,他自然麵相不錯。如果日幹時幹不吻合,估計他臉上就得發黑了。


    看見他的時候,我順手摁響了車喇叭。刺耳的喇叭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看清楚車裏坐的是我以後,快步的小跑了過來。


    “大師,你來了。”見到我以後,小警員很高興,他自然能猜到我來的目的,給他老婆治病,他不高興才怪。


    我對其點了點頭:“你老婆咋樣了?”


    問完我就後悔了,哪有一見麵先問人家老婆的?搞得跟我對他老婆有想法似的。好在小警員沒在意,說道:“托大師的福,最近在家帶孩子,偶爾犯了一兩次,不是很嚴重。”


    我點點頭說:“那就好,這樣吧,我趕時間。你上車,去你家。”


    “你還沒吃飯吧。我家附近有館子,吃了飯再看也不晚。”警員說這打開副駕駛就上了車,剛爬上來忽然看見了後排的步槍,頓時嚇得哎呀一聲跑了下去。


    “啥狗啊,咋那麽大呢。”跑下去以後,小警員驚魂未定的問道。


    我嗬嗬一笑:“上來吧,不咬人。不過你得想辦法給他弄倆活雞。”


    初次見到龐然大物,害怕是正常,在聽說沒有危險後,小警員就迴到了車上。“活雞好說,菜市場拎兩個就是了。”


    十五分鍾後,我們來到了小警員家樓下。隨後找了一個飯館坐下。


    “讓老板在外麵支個桌子吧,進去不方便。”步槍下車以後,誰看見它誰跑,這要是進了屋,不給飯店客人跑光了才怪。事實上,步槍一身王者氣息,給人的感覺是居高臨下的霸氣,他沒煩這些人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去無聊的嚇他們。是人們認為步槍太另類了,所以才感覺害怕。


    但是我們在外麵坐下後,看到步槍很聽話的趴在一旁,有那膽大的居然拿著手機想過來拍照。這步槍就不能忍了,突兀站起一爪子,手機直接拍飛摔成好幾半。


    在拍飛了好幾個手機以後,步槍有些不耐煩了。好在這時候餐館老板打著哆嗦拿來了兩隻活雞,看見步槍在大街上熟練的抓雞開膛破肚,再也沒人敢過來試圖拍照了。動物吃東西的時候,千萬不要惹它,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養過猛狗的人都知道。


    吃完飯以後,我把步槍直接關在了車上,去人家可就不能帶著了。不是誰見到步槍都跟龍虎山的掌門道長一樣淡定。


    進屋以後,小警員的老婆剛剛吃完飯收拾桌子。見到我以後,忙不迭的讓座寒暄又要泡茶。


    “你別忙乎了,坐我對麵,給你治好了我就走。”我製止了要燒水的女人,開口說道。


    “那就麻煩大師了。”警員老婆說完後,順勢坐在了我的對麵。


    在她坐下以後,我已經將靈氣自手掌逼出體外,如同根治龍虎山的掌門道長一樣,一根煙的功夫,就去掉了她肺上的暗氣。


    “謝謝大師。”見我收手,警員的老婆站起身來衝我道謝,事實上她也可以感覺到,唿吸通暢,不會再有喘的雜音。


    “當年你男人幫過我,今天我幫你,扯平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我起身開門。


    “我們送你。”警察兩口子說道。


    “不用了!”我迴了一句就急速往樓下跑。


    因為我聽見外麵有人慘叫的聲音,還有狗慘叫的聲音,搞不好是步槍惹事了,先前怕悶著它,我沒關車窗。


    下樓一看,我瞬間石化。車窗裏,碩大的狼腦已經探了出來,嘴裏咬著一隻哈士奇,哈士奇被掉在半空嚇得慘叫。旁邊那急的直叫喚直哭的女孩兒應該就是哈士奇的主人。


    “步槍,鬆口!”聽到我的招唿,步槍聽話的鬆了口。那哈士奇估計也沒受傷,落地以後哆嗦了一陣子才慢慢站了起來。


    “你怎麽還欺負比你小的呢?”我假裝生氣,拍了步槍一巴掌,隨後把它摁迴了車裏,實際上我是不舍得打步槍的,手高舉輕放不過上裝裝樣子。


    “不好意思,嚇著你了。”我轉頭衝小姑娘說道。


    哈士奇沒有受傷,但是嚇得不輕,本來一臉二貨樣,現在弄的跟麵癱似的。看愛犬沒事,小姑娘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沒關係,本來就是奇奇好奇趴你車窗。不要緊的。”聽到我的問話,小姑娘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點點頭,沒有再出聲,本來不過是步槍弄出的小插曲,實際上它已經很忍耐了,不然這隻哈士奇的下場絕不會是這樣。


    駕車跑了二十分鍾,停在了丈母娘所在的村子村頭上。這次我把步槍直接關車裏,車窗都不開,隻開著天窗。農村牛羊到處都是,這要是也探出頭來咬住可麻煩了。也不能帶著它,丈母娘年紀大了,老人都容易受驚嚇。


    依舊是上次的場景,老兩口坐在院子裏,男的劈柴,女的摘菜。


    “媽”,情不自禁之下,我站在門口喊了出來。


    觸景生情大抵如此,因為我沒有喊媽的想法,但我站在門口的一霎那,我就忍不住了,半年沒見,愈發蒼老。此刻我有了留下來照顧她的衝動,因為她是我老婆的媽。


    一聲媽喊出,驚呆了院裏的老太太。老淚縱橫的拉著我進了屋。她的感受和我一樣,我有很多年沒喊過“媽”,她有很多年沒被人喊過“媽”。


    “嫩怎麽過來的?”老太太拉著我到院子裏,坐下後問我。


    “開車過來的,我車停村頭了。”說話的功夫,我扔給老頭一根煙,對其笑了笑。


    “那今天就不走了。住兩天。”一聲媽喊得老太太很高興,高興的都忘了她這房子已經住不了外人。三間屋,一間是廚房,一間是兩人的臥室,還有一間是倉庫。根本就沒有了主人的地方。


    “帆帆忌日還有四天,我過來看看你,一會就迴去。”我沉吟片刻,說了實話。


    剛剛歡快的氣氛瞬間被破壞,提及亡人,大家的心情都不好過。老太太長籲短歎之下又開始抹眼淚。


    這個時候我是很無助的,因為我不知道怎麽勸,因為我比他們更痛苦。隨後是持續的沉默,沉默會讓人很尷尬,尷尬之下我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了老太太手裏。


    “媽,我走了。很多東西都沒準備,得趕著迴去。”


    “好,嫩有事,俺就不留你了。抽空了來。”老太太說話的時候,把銀行卡往我手裏塞,讓我又給退了迴去。


    迴去的路上,我把車開的飛快,以此來發泄內心的抑鬱。


    踏著夜幕,我趕迴了家。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下車後,我發現在我家門口,趙四坐在那裏,地上一堆厚厚的煙頭。


    “俺,俺過來謝謝你。龍虎山的道長告訴俺你家在這。”趙四看見我,緊張的說道。


    我嗬嗬一笑:“我把你媽魂都弄沒了,你來謝謝我?”


    “這事怪俺,不怪你。俺來是謝謝你幫了俺,那村書記真不是東西,威脅俺。”趙四憤憤的說出了來意。


    “你不貪那點小便宜不就沒這事了嗎?迴去吧,天都黑了。”我擺手下了逐客令。


    “聽說你們道士都喜歡桃木,俺把俺家桃樹砍了,給你送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在不遠處的牆上,斜靠著一顆桃樹樹幹。


    我無奈的笑了笑:“你怎麽這麽實誠,誰告訴你的道士都喜歡桃木?再說我也不是道士。”


    “這麽遠,俺用推車推來的,你總不能再讓俺拖迴去吧?”


    “那你給道觀送上去吧,他們驅鬼魂備不住能用的上。”反正這桃木我是用不上。


    “俺來還有個事想問問你。挺奇怪的一件事。”把桃木抱迴車上後,趙四又扭頭跟我說了一句。


    “什麽事?”我邊說邊掏出煙點上,順手扔給了他一根。


    趙四點上煙,說:“前段時間吧,村裏死人的時候,俺就尋思是俺娘在搗鬼了,有一天晚上俺過去想勸勸俺娘,結果發現那裏站著一個人。俺娘墳上有一個這麽大的鳥在轉著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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