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忽然之間,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麽,思緒一抽離,用力的手忽然就鬆了幾分,殷洛原本被掐得臉色漲紅,這會兒突然力氣抽走,她一時沒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竟叫他一下子撤離了手,有些惶恐般的站了起來。


    李安德急忙去扶殷洛,這是殿門忽然一聲響,慕風焰穿戴整齊,隻是因為匆忙的關係,頭發有些鬆散,見到自己的人全跪在地上,他急忙上前幾步走到慕長情身前,道,“皇兄怎麽來了?”


    慕長情抬眸與他對視一眼,淡淡收迴視線,“看來皇上無恙。”


    慕長情低頭看了一眼一側的李安德,李安德會以他一個眼色,他立即會意,對著慕長情道,“隻是早上略感不適,故而推遲了早朝,沒想到,還是驚動皇兄,要你親自來跑一趟。”


    慕長情看了看他,“既然不是多大的病,微臣也就放心了,那微臣不打擾皇上休息。”


    慕風焰點頭道,“皇兄慢走,李安德,送晉王。”


    慕長情告辭離開,臨別前又看了地上的殷洛一眼,這才轉過身,離開了清華殿。


    他這一走,慕風焰總算是鬆了口氣,急忙迴過頭來看殷洛,又察覺到這是在外頭,急忙對著一旁的李安德道:“派人去傳薛醫女,另外,你們倆都進來。”


    他走在前頭,當先進殿,看向迎麵而來的人,頓時一怔,旋即滿臉懊惱之色。他怎麽就忘了,他殿中是有人的!


    當即不等懷蕊開口,他已經吩咐人道,“來人,送懷美人迴宮。”


    懷蕊一句話也來不及說,聽到他已經下了令,縱然有千言萬語也得咽下去,隻好躬身請禮離去。


    迎麵而來是李安德與殷洛,懷蕊看到殷洛欲言又止。


    殷洛看向她投以她一個微笑,微微躬身請禮,懷蕊這才沒再說什麽,一路離去。


    等李安德和殷洛都進來,慕風焰直接關上了殿門,看向殷洛道,“有沒有傷著?我悄悄!”


    他不等殷洛迴答,便已經上前抬起下巴,看她頸脖上的淚痕,看見一圈兒紅痕,隱隱有些腫起,他立刻吩咐李安德道:“去,把那瓶凝香玉露拿來。”


    李安德一怔,看了他看向殷洛的眼神一眼,原本勸解的話卡在喉嚨裏,隻躬身應了一句“是”。


    很快,藥便拿來,慕風焰拉著殷洛在一旁坐下,親手給她擦藥。


    殷洛失笑,欲阻止:“皇上,沒這麽嬌貴,奴婢可以自己……”


    “你別動,我來!”


    慕風焰直接撥開她的手,抬起她下巴,不由分說地上藥,表情實在是太過嚴肅,讓人沒法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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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洛身體有些僵,抬目去看李安德,他已經目不斜視往外走,並且,帶上了殿門。


    慕風焰給她上好了藥,又細細看了看,這才安下心來道:“你再歇息幾天,傷好了再來,日後,再遇著這樣的事,可千萬別這麽冒險往上衝了,皇兄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


    殷洛別開頭來,退離了幾分,這才道:“放心吧,我沒事,我有分寸。”


    慕風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總算是安下心來,拉起殷洛的手道:“走,我送你迴去休息。”


    殷洛抽出手來,打了他一下道:“怎麽剛剛晉王才鬧過,你一會兒又沒記性了?我一個宮女而已,這又不是什麽大傷,還沒有到要休息的地步,更何況,我在你殿前服侍,多少雙眼睛盯著呢,三天兩頭的休息,像樣子嗎?”


    “我這幾日去哪兒,都能聽到別人的議論,你就別給我添不是,不然,落人話柄,吃苦的又是我了!”


    聽她這麽說,慕風焰不好說什麽,隻能將藥瓶往她手裏一塞道:“那行,你若是難受了,就自己迴去,這個藥好得很,保證明早起來,你就不疼了!”


    殷洛接過藥瓶,點了點頭,慕風焰這才沒有多說,讓她下去了。


    吩咐李安德來伺候他梳洗,留殷洛在寢殿這邊,自己則出去了。


    殷洛候在殿中,等宮人將寢殿收拾幹淨,她的任務才算是完成。


    安排人去打聽了一下慕風焰的去處,得知他是去太後那裏,她旋即折身去了自己住處,通知人他若是迴來了,立刻通知她。


    一份書信放在她內室的書桌上,被一顆竹簽壓住。


    殷洛頓了一下,快步上前,將那書信拿起。門外這時分明有動靜傳來,殷洛抬目看了一眼,有人在窗外給她一個示意旋即消失,殷洛看向手裏的信,直接撕開。


    是秦流鳶的筆跡。


    殷洛一目十行,看完之後,便吹燃火折子,直接將信燒了。


    她的擔心是多餘,慕長情並沒有發現她的身份。


    殷洛安下心來,這幾天壓在心頭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去。


    慕風焰沒有立刻迴來,聽聞是去了禦花園,與幾位妃子在禦花園聊天談笑。


    殷洛聽到迴稟,無聲歎了口氣。


    慕風焰到底是孩子,玩性大,或者說,他對扳倒慕長情從來不曾抱過什麽希望,不過堅持了兩三個月,如今又鬆懈下來,成日紮在女人堆裏,把*天子的名義坐得實實的!


    她曾以為,她能扭轉乾坤,現在看來,根本沒那麽容易,一個人的秉性,沒那麽容易改變,她如果一直勒令著慕風焰,反倒會讓他厭煩!


    看來,是時候得想想別的法子了!


    宮人來通知她,外頭下了些小雨,李公公安排她前去接駕,並安排人將一眾娘娘送迴。


    殷洛不敢耽擱,急忙起了身,吩咐宮人撐了傘與自己一路。


    “前方是靜好靜宮女嗎?”


    有人在涼亭喚自己,密雨蒙蒙,殷洛抬頭看去,隻見涼亭中坐著太後,而出聲喚自己的,正是她的宮人。


    她腳步一頓,躬身應道:“奴婢正是。”


    那人迴頭看了太後一眼,不知說了什麽,便隻聽得她道:“太後讓靜宮女上前來迴話!”


    殷洛不敢怠慢,應了一句是,迴頭看向身後的人道:“你們先去,一會兒李公公自會安排你們。”


    宮人們應了一聲,急忙離開,殷洛定了定神,緩步朝涼亭走來。


    雨勢下得漸漸大了起來,雨點砸在傘上劈啪作響。


    殷洛走到涼亭中,合上雨傘放到一旁便上前行禮。


    太後正平著宮人給她煮的茶,殷洛請禮的時候,她也不抬頭,好半響功夫才出聲讓她免了禮。


    她抬起眸光,上下打量著殷洛,中肯評價道:“姿色很是普通,宮中比你資質好的,數不勝數,哀家就是想不明白,皇上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


    殷洛一聽,急忙改行禮為跪,她低下頭道:“皇上對奴婢疼愛,奴婢受*若驚,日夜惶恐,唯存一顆感念之心,當牛做馬,報答皇上!”


    “報答?”太後笑了一聲,聲音裏蘊含冷意,“報答皇上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個小奴婢的報答,皇上都犯不著享用。”


    殷洛將身子俯低了些,不敢隨意作答。


    太後看了她半響,忽然就道:“不若這樣吧,哀家身子骨不便,身邊的人一個個的,總是不知輕重,不得哀家心意,哀家看你倒是不錯,心思靈透,又是個知明理懂輕重的,不若從今往後,你就跟著哀家吧?你放心,哀家不會虧待你,皇上能給你的,哀家也一樣能給你。”


    “太後娘娘……”殷洛做出惶恐狀。


    “怎麽,你不願意?”太後看著她,一雙眸子都泛了殺意,似乎是她不同意,她立刻就能解決了她一般。


    殷洛心中知道,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唯有應道:“奴婢多謝太後娘娘賞識,奴婢願意跟隨太後娘娘,服侍太後娘娘。”


    太後這才滿意地“恩”了一聲道,“來,給哀家跑杯茶,至於皇上那邊,哀家一會兒派人去說。”


    殷洛應了一句“是”,站起身來,走到太後身側,接過婢女手裏的茶具,開始洗茶泡茶。


    她泡出的茶向來清香有餘,隻可惜,味道卻總是不行。


    待一杯成品的茶放入太後手中,太後聞著茶香,原本神情是享受的,可是剛喝到嘴裏,眉頭便忍不住蹙起,一時間,看向殷洛,眸光有些慍怒。


    “奴婢惶恐!”殷洛急忙跪下身去解釋道,“奴婢入宮還不過半年,對茶道尚不熟悉,奴婢已經盡力在學,隻是技藝生疏,這才泡不好茶,還望太後娘娘恕罪。”


    “原來是這樣。”太後的氣消散了幾分,讓她起來,道,“哀家向來喜茶,日不可缺,這樣吧,日後,你就跟著茗香學茶吧,她泡出來的茶,稱第一,宮中無人敢稱第二,一月之後,哀家希望品到的茶不是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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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接了一千字,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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