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慕風焰雖然這麽說,卻沒再堅持,隻是道,“日後,若是宮裏有人欺負你,你就把我給你的金牌給他們看,看誰還有這個狗蛋,違抗聖旨”


    殷洛一笑道:“皇上可別這麽較真,這樣隻會給自己惹麻煩,讓殘局一發不可收拾。”


    慕風焰看她一眼:“朕身為皇帝,卻連唯一的朋友都護不好,那當這個皇帝有什麽意思”


    殷洛一笑:“正是因為是皇帝,所以才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皇上身上可肩係天下呢”


    慕風焰聞言,眸底一沉,看向禦花園的大好秋色道:“離國成立至今,已有三百年曆史,原本的平穩早已過去,如今各國對離國虎視眈眈,就等離國朝堂有什麽紕漏出來,伺機而動,如今的我,已是步步驚心。”


    殷洛看他一眼,眸光落到遙遠的天邊,輕輕眯起:“所以皇上不動則已,一動,必得一擊取勝,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才好快速穩住局勢,平內亂,鎮周國。”


    慕風焰眸色明亮:“不錯,一擊取勝”


    李安德送來茶葉,殷洛親自接了器具泡起茶來。


    她對茶道並不怎麽研究,也不過是初入宮時臨時學的一點技藝,並不純熟,不過勉強應付而已。


    不過,她泡出來的茶,慕風焰卻分明喝得滿足,一連喝了好幾被,這才轉路,迴了禦書房。


    他在禦書房忙朝政,殷洛在一旁伺候,李安德跟在門外把風。


    他其實早瞧出這宮女與皇上之間的,尤其是初見那晚,她衣衫不整從內殿出來,他便猜出了什麽。


    如今,與皇上相處之中,慕風焰三番兩次將他支開,其中意寓,不言而明。


    李安德是個心思通透的人,既然皇上想的,他自然是盡力成全。


    慕風焰與殷洛在禦書房呆了一下午,晚膳時迴到寢宮,用完了晚膳,他照例端上綠牌,對於慕風焰一臉不耐之色,他強調道:“皇上,太後娘娘可盯著呢,你若是再不選人侍寢,估計一會兒來的就是太後了”


    慕風焰擰起眉頭,在牌子上掃了半天,沒決定好選誰,最後落在那個新入宮的懷蕊名字上麵,伸手來,牌子胡亂一翻,道;“就她吧,省得你們再吵。”


    李安德立刻堆了笑來,道:“奴婢這就通知下去。”


    天色暗了下來,懷蕊的轎子也抬了來。


    殷洛親自上前攙扶,握著懷蕊的手道:“恭喜懷美人了。”


    懷蕊見是她,又高興又羞澀道:“沒想到靜好你如今竟得了伺候皇上的機會。你不必喚我懷美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喚我懷蕊,你我一起入宮,妹妹念著這份情。”


    殷洛勾唇一笑,已送她至殿門前道:“懷美人請”


    懷蕊嬌羞地看她一眼,這才緩步入內。


    殿中自然是無邊,不過殷洛並沒有在外頭守著,早早的迴了自己房間,練功去了。


    次日一早,前去伺候,殿中景象淩亂,殷洛忍不住打趣慕風焰道:“皇上昨夜可睡得舒坦”


    慕風焰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四下伺候的宮人,清了清嗓音瞥她一眼道:“朕自然是舒坦著,美人在懷,豈有不舒坦之理”


    此話一出,一旁伺候他起身的宮人們各個麵色爆紅,殷洛唇角含了笑,隨眾人一起,替他換上朝服,送他上朝。


    又是漫長的早朝時間,不用伺候,剛好可以休息一番。


    她昨夜練得晚,這會兒想休息片刻,可是,也不過剛臥下,便聽到外頭來了敲門聲,也不知道是誰,這一大清早的。


    殷洛穿上衣服,前去開門,敲門的是一名宮人,而她身後,還站了一群人,當首的一個赫然便是瑾妃。


    殷洛一頓,急忙行禮道:“奴婢見過瑾妃娘娘。”


    瑾妃點了點頭,緩步進了她的房間,環視了一周道:“都說皇上身邊新來的靜好,最得皇上青睞,如今看來,倒是不假。這房間雖小,卻五髒俱全,想來,你很會討聖心。”


    殷洛立在一旁,聞言倒並不驚慌,隻是上前在瑾妃身後躬下身子迴道:“這裏東西雖齊全,卻大多是之前的碧兒留下,至於新添的,也隻有幾樣,娘娘可千萬別誤會,奴婢就算是再受皇上青睞,也不過隻是一名婢女而已,奴婢無所圖,隻想安安靜靜,在這後宮有一處容身之所。”


    瑾妃正端了一個瓶子細看,聞言迴過頭來,看著殷洛,似笑非笑道:“果然是個心思通透的,本宮還未說什麽呢,你都一樣一樣說了,倒叫本宮一時無話。”


    殷洛應道:“瑾妃娘娘抬舉了,誰人不知瑾妃娘娘七竅玲瓏心,這後宮裏,就屬瑾妃娘娘待人最為寬厚,又溫柔善解人意,故而,在宮中這麽多年,皇上依然獨瑾妃娘娘一人。”


    念雲裳輕笑了起來道:“你倒是消息靈敏得很。”


    她在一旁的紅木圓凳上坐下,殷洛急忙上前奉茶,並且道:“奴婢這裏隻有這個,委屈娘娘了。”


    瑾妃端起茶杯,聞了聞裏頭的茶香道:“茶香不錯,隻可惜用水不對,衝淡了茶的餘香。”


    殷洛急忙道:“瑾妃娘娘好眼力,奴婢不善茶道,讓瑾妃娘娘見笑了。”


    瑾妃看了看她,眸光雖是笑意吟吟,卻看得人心裏發毛。殷洛自然不會被她的眼神嚇到,卻還是露出一些忐忑的神情來配合,瑾妃看得久了,忽而就一笑道:“你不必緊張,我隻是聽說你近來甚得皇上心意,所以今日來,有件事情讓你去做,靜好可別推辭。”


    殷洛低頭道:“能為瑾妃娘娘效力,奴婢三生有幸。”


    這話說出來,瑾妃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轉頭瞥了自己宮人一眼,立刻有人端了一個食盒上來道:“這裏頭是太後娘娘親自熬的百合粥,隻是近來,太後與皇上關係緊張,皇上一聽誰提及太後,定要發脾氣,本宮原本是打算親自送,但思及昨日惹怒皇上,所以前來委托靜好。”


    殷洛輕笑接過:“這樣的小事,娘娘隻管交給靜好便可,一會兒,奴婢就說是娘娘送的,太後那邊,奴婢也盡力找機會說上好話,隻是皇上聽不聽,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瑾妃笑著握住她的手道:“聽不聽得進,都不是事兒,假以時日,皇上自然釋懷,畢竟,他們是親母子”


    她眸光閃閃發亮,好似波光蕩漾的湖麵,叫人舒坦。


    殷洛應了下來,瑾妃這才帶著自己的宮人緩步離去。


    殷洛看了看自己的房間,隻覺,這也是個搶眼的,不過好在,她的房間有些東西雖然不合身份,但卻並不為過,頂多就能顯出,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罷了,至於其餘的,並不能證明什麽。


    送走了瑾妃,她又歇息了片刻,這才迎來下朝的慕風焰。


    不過他今天似乎很忙,因為新來了幾國使者,過幾日便到,慕長情同他商量著後麵的事宜,乃至這次使臣出訪的目的,他雖然發言權不多,但身為皇帝,自然是要參與的。


    殷洛讓人將粥拿去熱著,等慕風焰閑下來的時候再吃,而自己則候到一旁服侍。


    議事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她照例候在外頭,官員從裏頭出來的時候,慕長情的眸光無意瞥過她,在她臉上一停,腳步也忽然頓了下來。


    慕風焰就在他身後,見狀,心裏暗叫一聲不好,一旁的慕長情已經出聲道:“皇上對這位新換的宮女,不知可還滿意”


    慕風焰緊步出來,瞟了殷洛一眼,若無其事道:“倒是合朕的意,就是話少了些,忒無趣。”


    慕長情抿了抿唇角道:“皇上成日愛玩鬧,要個話少的,也好,至少身邊有個人靜著,與皇上而言,是好事。”


    慕風焰一怔,看向殷洛,一時不知慕長情到底是什麽心思。


    慕長情說完之後,眸色在殷洛臉上深凝了一圈兒,旋即大步離去。


    他走了,一行人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你進來。”


    慕長情吩咐殷洛。


    進了內殿,看殷洛將門關好,慕風焰立刻上前來拉她:“洛洛,你說,皇兄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殷洛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壓低聲音道:“皇上這就慌了你是有多怕晉王”


    慕風焰麵上一僵,半響道:“你是不知道”


    他在一旁的禦案坐下,深吸口氣道:“皇兄做事可從不留情,他可隻在必要的時候才當我是個皇帝,平日裏,可不是這樣”


    他看向殷洛道:“還記得那一晚嗎我第二次見你,那一次,他可是真的動了殺心,你看他那雙眸子就知道”


    殷洛自然清晰記得那日,她走向慕風焰:“皇上安心吧,他不可能這麽快發現我,而這些,也需要皇上的配合。”


    “今日瑾妃娘娘來看過我,她顯然也有幾分不解皇上與我這般好的原因,所以,為今之計,我們最好保持些距離,我們的身份畢竟是主子跟奴才,走得太過親近,遲早被人落下話柄,尤其是晉王,誰又知道,他是不是在皇上身邊留了內應他今日說話的語氣就好似什麽都知曉一般,我擔心,我們若是總這樣下去,他會順藤摸瓜,猜到我的身份,若是這樣,那我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慕風焰聞言,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道:“那你的意思是”


    “皇上日後需要什麽吩咐,就讓李公公來,隻有涉及到我,我才出現,這樣,才不至於讓人起疑。”


    慕風焰點了點頭,深思一番,也覺,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也是他們疏忽了的地方了


    第二日,一切便恢複如常,乃至接下來的許多日,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殷洛有了更多的時間做自己的事情,而慕風焰也每日都會在書房跑上半天,其餘的時候,從前怎麽玩兒,現在還怎麽玩。


    似乎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冬天來了,殷洛跟慕風焰要了快令牌,出宮了一趟。


    天下著大雪,她換了一身便衣,一身大氅加身,出了皇宮。


    宮外有人接應,是一名小廝架著馬車,殷洛上了馬車之後,直接進了城,然後在城東又換了另一輛馬車,行了約莫半個時辰,馬車在一處郊外院落停了下來。


    院子外一層積雪,院門緊閉。


    殷洛上前敲了門,立刻有人前來開門,見到她時,頓時一驚,急忙將她迎了進來:“天兒冷,姑娘快進屋坐坐,瞧姑娘模樣瘦了許多,不知在那邊可好”


    殷洛抬起眸光來,接過她遞上的熱茶,喝了一口道:“挺好的,一切順利。阿爹呢”


    婦人笑著應道:“孩子他爹一早帶孩子去寺廟裏上香了,因為聽說那廟中平安符靈驗,所以孩子他爹便專程前去求了一個,因為記掛姑娘隨時會迴來,所以我在這裏守著。”


    殷洛垂下眸光來,淡淡應了一聲道:“我請了一日假期,隻怕是等不到了阿爹迴來了,你們替我多費費心。”


    婦人連忙應下,殷洛說到這裏,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子出來,放到桌子上道:“這是一些銀兩,你們好生收著,旁人問起,就說我是進來討口水喝。”


    題外話:


    一更,下午木木要去醫院,晚上再來更哈,晚上還有更新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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