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約一個時辰,大汗淋漓。這半年時間,她一直在訓練,日以繼夜,如今身手雖然恢複了幾分,但比起前世,還是相差太遠,她不能放棄任何時間訓練,隻可惜,皇宮這樣的場所並不適合練功,但是,她隻有三年時間,若想實現計劃,不提早出來根本就不行!


    所以,她隻能練一點,算一點了!


    算計慕風焰下朝的時間該到了,她收拾好自己,匆匆洗了個澡,便來到清華殿。


    而時間正好,她到了沒多久,便有宮人匆匆來喚,說是慕風焰下了早朝,如今,正在禦書房與朝臣議事,命她前去隨侍。


    殷洛不敢怠慢,急忙隨了那宮人前去。


    禦書房比之於寢宮,氛圍可凝重得多,尤其是如今議事這樣的場合。


    李安德看她來了,急忙招唿她前去道:“茶都泡好了,你趕緊端進去,記得,在裏麵不可逗留,送了茶之後,趕緊出來!”


    殷洛應了一聲,接過一旁宮人端來的茶,快步走了進去。


    有朝臣正在說話,殷洛目不斜視,將茶直接端給上首的慕風焰。


    瞧見她進來,慕風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停留,便看向那說話之人,並未露出什麽破綻。


    殷洛放下心來,接了第二杯茶,端給了朝臣席最前麵坐著的人——慕長情。


    還是一身黑衣,黑色鬼麵。


    殷洛端茶來的時候,他顯然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直至她將所有人的茶一一奉上,退出禦書房,這才算是成功完成任務,並且隱藏了身份。


    李安德見她並未出錯,鬆了口氣,讓殷洛隨侍在一旁,他小聲在她身側道:“皇上讓你一會兒伺候他用膳。”


    殷洛點了點頭,道:“辛苦李公公代為傳話了!”


    李安德應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靜好,雜家看得出來,皇上很喜歡你,日後,你就小心伺候在皇上身邊,這是一份好差事,皇上向來待人親和,尤其是對身邊人,必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奴婢不敢,伺候皇上是奴婢的本分,奴婢隻一心一意將本分的事情做好,別的,什麽也不圖。”


    李安德聞言,讚賞的點了點頭道:“算是個通透的。”


    他打量了殷洛一圈兒,停在她臉上,“而且樣貌也普通,放在人堆裏絕對認不出來,做事也穩重,是個可塑之才……這樣吧,迴頭雜家去內務閣打聲招唿,從此以後,你就是皇上的貼身婢女,清華殿的掌事宮女。你可得好好做,不要辜負了雜家為你花費的一番心血。”


    “多謝李公公提拔,靜好銘記於心!”殷洛急忙躬身行禮,李安德擺了擺手,指了指殿內的說話聲道,“做奴才的,不止要管好自己的嘴,也要管好自己的耳朵,該聽的,記在心裏,不該聽的,隨風散出,明白了嗎?”


    殷洛急忙應下:“是,奴婢記住了!”


    李安德看她乖順,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大約等了一刻鍾,裏頭傳來動靜,李安德急忙上前去開門,然後一群大臣魚貫湧出。


    慕長情走在最後,他步伐沉穩,眸色深幽,目不斜視直接離開。殷洛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收迴視線來,與眾人一起,朝出來的慕風焰請禮。


    慕風焰的眸光從慕長情身上瞥過,忽然就伸了個懶腰,雙手叉在腰上,活動著腰肌,對著一旁的李安德道,“這一上午的,可把朕累得,李安德,隨朕去禦花園走走,透透氣。”


    李安德應了一聲,急忙跟上,慕風焰又迴過頭來,一點殷洛和另一名宮女,道:“你倆也跟上。”


    兩人應了一聲,他這才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麵,似乎是真的累,他一路都在活動脛骨。


    禦花園特別大,慕風焰就近選擇了一處風景最好的地方,獨秀宮。


    一枝獨秀,觀盡後宮。


    那是一座很高的宮殿,樓台高聳,慕風焰找了個理由把那名宮女和李安德支開,將殷洛帶上最高層,指著樓下密密麻麻的宮宇道:“你看,從這個角度可以觀盡整個皇宮。我從前沒事的時候都會跑來這裏,說起來,這個皇宮是我的,可是,我能發號施令的地方,卻從來不在這裏麵。”


    殷洛站向邊緣,看向一望無邊的宮殿,勾起唇角道:“是啊,當有一天,皇上站在這裏,俯視所有宮宇,心中想的是家國天下,是離國百姓,那皇上才算是真正掌控了所有局麵,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皇帝!”


    慕風焰沉默下來,遙遙看向這一座一座連綿起伏的宮宇,眸中迸射出必勝的光芒來。


    李安德去了沒多久便迴來了,還帶來另一道消息,因為途中恰遇瑾妃,所以這會兒,瑾妃就在獨秀宮下麵候著。


    慕風焰聞言,看了身後的殷洛一眼,轉身道:“那朕下去看看。”


    他跨步往下走,李安德和殷洛自然跟上。


    瑾妃看到慕風焰下來,急忙行禮,慕風焰扶起她道:“這些個規矩,朕向來不看重。”


    瑾妃笑了笑道:“皇上向來不羈慣了,自然不在乎,但無規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後宮,臣妾作為表率,自然要事事留心,不敢怠慢。”


    慕風焰看了看她,伸出手來,將她鬢角一縷淩亂的發撫了撫,瑾妃露出一個略含羞澀的笑臉來,慕風焰隨即握住她的手道:“這後宮,有你看著,朕才放心。”


    “這都是臣妾該做的。”


    慕風焰與瑾妃行了一路,至一處涼亭中歇息,坐下來的時候,她的目光無意間落到殷洛臉上,咦了一聲道:“皇上換宮人了嗎?原先的碧兒伺候得不好?”


    慕風焰聞言看了殷洛一眼,含笑道:“這可都是李安德的安排,朕哪裏管這些閑事?”


    李安德對於慕風焰不著痕跡將事情推到自己身上,心裏腹誹了一句,唯有上前笑道:“這靜好是新入宮的宮人,做事沉穩,為人機靈,奴才瞧著喜歡,所以私心將她調到皇上身邊一試,瑾妃娘娘不要怪罪奴才才好。”


    瑾妃笑了笑道:“李安德,你就是嘴溜!這安排宮人的事兒,向來都是你管,而且啊,最是貼心,本宮不過一問罷了,又沒有說治你的罪!”


    李安德躬身應下,一撇頭,眸光看向靜好道:“靜好,還不見過瑾妃娘娘。”


    殷洛急忙上前一步,低眉順眼行禮道:“奴婢靜好,給瑾妃娘娘請安。”


    瑾妃仔細瞧了瞧殷洛,點了點頭道:“看起來倒是個通透的,這樣也好,皇上性子不羈,身邊有你們這些個通透的人,本宮也放心了。”


    “怎麽語氣跟母後似的?”慕風焰露出一絲不高興的神色來,瑾妃見了,急忙笑道,“皇上可別不樂意,太後娘娘都是一心一意為皇上好。”


    “為朕好又怎麽樣,那也不能要朕事事聽她的!”


    慕風焰撇過頭來看她:“雲裳,朕向來與你相處最舒心,皆是因為,你從來知道朕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怎麽如今,性子卻變了呢?”


    瑾妃停了,臉色一僵,急忙站起身來,在慕風焰身側跪了下去道:“皇上恕罪,雲裳以後不提便是。”


    慕風焰看了她一眼,歎口氣,又將她扶了起來道:“行了,朕最討厭這宮裏跪來跪去的,朕還有事情要忙,就不多陪你了。李安德,迴宮。”


    李安德急忙應了一聲,看了瑾妃一眼,瑾妃臉上分明有失望的神色,卻到底隻能立在原地,目送慕風焰離開。


    殷洛朝她一禮,這才跟了上去。


    慕風焰前頭走得十分有氣勢,倒真與他生氣的心情交相輝映。


    可他並沒有迴宮,隻是尋了另一處地方,命令李安德道:“你去,給朕取點茶來,朕要啟元進貢的上好鐵觀音。”


    李安德一頓,道:“鐵觀音在清華殿裏,奴婢這就去取,隻不過得耽擱些時間,皇上莫急。”


    慕風焰朝他擺了擺手,李安德這才離開,臨行前不忘囑咐殷洛:“好生伺候皇上!”


    殷洛乖巧應了一聲,他這才轉身離去,取茶葉去了。


    慕風焰在那兒煩躁地看禦花園秋色,眼瞧他背影消失,神色立刻一變,臉上哪兒還有半點生氣的樣子:“洛洛,你來這裏坐。”


    他指著身側的位置,興致勃勃。


    殷洛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分明含了責備:“皇上也不想想這是什麽地方,多少雙眼睛瞧著呢,我這會兒若是一座,隻怕,明日,我的命就要歸西了!”


    題外話:


    已修改,重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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