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嚴苛......聽完之後麵色有些變化,搖了搖頭,嘴裏卻有些輕微的說了一句不可能。


    這個時候,陰先生忽然對我說:"記不記得那天在屋裏麵看見的水印子?"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當時玻璃碎下來之後。牆邊地麵的位置有水印子。可是因為當時事情繁雜的緣故,所以把那個東西忽略了,而且我也是隻在那個時候,看見過我身上鱗片宿主的第七感。


    然後陰先生繼續說:"昨天晚上,你看見的應該就是那個東西了。"


    嚴苛聽著我們的話的同時,看著地麵,然後搖了搖頭說:"有人來過,就是最近兩天時間。"


    說話之間,他蹲了下去,我也注意看了過去,地麵之上,有一些輕微的拖拽的痕跡。


    嚴苛順著這些拖拽的痕跡開始尋找。我們跟在了嚴苛的身後。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竟然忽然的灰暗了下來,而且......一滴雨水。啪嗒的落在了地麵之上。


    我心中一涼,緊跟著渾身都涼了起來。


    大家進了一座土屋躲雨。


    嚴苛麵色難看。難看的快要滴出水來。而我的麵色則是蒼白,蒼白的如同一張紙。而且我手臂的位置,驟然就開始麻癢了起來,意念之中那股喝水的意識,沒由來的繼續出現了。


    旁邊的陰先生,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而且還是長了鱗片的那個手腕。


    我直接就是本能的反應,然後往後一縮手!竟然直接就把手掙脫了陰先生。這個時候旁邊的嚴苛也反應了過來,快速伸手抓住了我的另外一隻手。快速的反扣之下,一把就把我摁在了地上。


    我喘息之中說了一句:"打昏我,否則我忍不住。"


    說話之間,腦後就是一陣劇痛,模糊的時候,聽到了劉歆說了一句不要。


    便再也沒有了意識。


    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眾人還在屋子裏麵,我掙紮了一下手,但是卻立刻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腦子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我是被放在牆角的位置靠著的,而且低頭看自己的手,發現其中那隻上麵長了鱗片的手,被穿了一個像是鐵釘一樣的東西,同時還有一條繩子綁在上麵。


    繩子的另外一段係在我的另外一隻手上,我剛才掙紮的時候,就是動了這個鐵釘。


    屋子裏麵這個時候卻沒有其他的人了,連劉歆都消失不見了。我心裏麵有些不安。抬頭剛要喊出聲音。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上方的位置,忽然滴落了一滴水。


    打在了我的嘴唇邊緣,然後滲透了進去,我雙眼立刻就紅了起來,剛才因為被壓迫下來的意識,馬上就繼續爆發。馬上就張開了口,然後拚命的把舌頭伸了出去,馬上又是幾滴水滴了下來。


    我意識裏麵莫名的出現一股興奮之色,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下,然後張開了口,仰著脖子抬頭接水。讓我喜出望外的則是這些水忽然變多了起來,直接就化作了一條水流掉進我的口中。


    仰頭的瞬間,同時還看到了房頂的地方。破開了一個小口子,水就是從那裏麵出來的。


    可是瞬間,我就驚醒了過來!不好!有人要害我!


    麵色大變的同時,我卻怎麽都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嘴巴越長越大,而且房頂之上倒水的速度更快了!剛好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一聲厲喝聲響起,我艱難的把目光朝著門口的位置轉換而去,而就在同時的時候,我也被一股大力推出了出去,一下子就撞在了牆上。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水出來。


    房頂的水流停止了,但是驟然響起的,卻是一串怪異的奸笑聲。我甚至想象到了笑聲主人麵龐的扭曲!斤麗狂亡。


    剛才推我出去的是陰先生,而房間裏麵跟進來的是劉歆。本來房門口的位置還有嚴苛,白偉,老佩,王老頭和老楊。但是他們已經往屋子後麵跑去!去抓剛才那個給我灌水的人!


    劉歆看著這一幕都不敢多動,嘴唇有些發抖。


    我強笑,然後說了一句沒事。


    陰先生的聲音卻很冷,說了一句:"你以為就這麽簡單沒事了?"


    說話之間,陰先生一把就把我的袖子拉開,繃帶解開之後,我死死的看著手背之上已經變成了褐色的鱗片。而且這個時候,肉眼可見的旁邊的細小鱗片還在蠕動,甚至有些發黑。


    其他的幾個人也迴來了。氣氛格外的壓抑,因為......都沒有抓到那個家夥。這是從他們的表情還有空蕩的手上麵傳達給我的訊息。


    嚴苛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然後陰先生說了一句:"還能夠刮一次鱗。隻有這一次機會了。下一次,這些肉絲就會開始往血管裏麵滲透。三天之內,找不到拔鱗的辦法,他就要被借體了。"


    陰先生冷笑著說:"渾身長滿鱗片都還好解決,大不了就變成一個怪物,但是那個宿主可不是吃素的。知道躲著我們,也從來沒有來幹擾劉畫。恐怕就是等著他開始被鱗片覆蓋,然後過來接手這具新鮮的身體。"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下來。嚴苛說了一句:"先迴去旅店,然後再做商量。"


    嚴苛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是有些無奈的。陰先生的脾氣也有些暴躁了起來。總之,所有人的情緒都很糟糕。


    而我則是還想著剛才的水,那個給我灌水的人。


    迴到旅館之後,我被安置在了房間之中,由劉歆一直在我的身邊看護著。


    而那個穿透在我手上鱗片的鐵釘,隻要我另外那隻手挪動一下,就會牽扯出來鑽心的疼痛。


    劉歆趴在我的邊,眼睛裏麵一直有淚水在不停的打轉。我強笑著安慰劉歆說沒有事情,嚴苛他們肯定會想到救我的辦法。


    但是劉歆卻顫抖著聲音說:"劉畫,我不想看到你變成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怪物。"


    我仰頭,看著天花板,微閉上眼睛,然後說:"如果那樣的話,讓嚴苛他們動手殺了我吧。不要讓我的身體,被其他東西控製了拿去害人。"


    劉歆抱著我哭,我隻能怔然的看著天花板,然後想著以前腦子裏麵的記憶。突然發現,我這一輩子其實做的事情很少,就算是最近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我都是被迫著參與其中的。我控製不了事態的發展,隻能在事後不停的補救或者逃離。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麵忽然傳出來了一聲輕微的聲音,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馬上讓劉歆過去開門。


    然後進屋的人,是陰先生。


    我強笑的看著陰先生,但是也不像其他的垂死之人那樣去瘋狂的追問我還能不能夠活下去。


    陰先生的手上,卻拿著一把東西。我認了出來,這些東西......是羽毛。白色的羽毛。


    劉歆關閉了房門,陰先生卻對我說了一句:"劉畫,我不知道這個辦法能不能夠救你,但是......至少能夠先保留你的意識不會再被那個東西幹擾。可是,也很有可能讓你送命。"


    劉歆在旁邊沒有說話,我看著陰先生手上的羽毛,然後澀聲問了一句:"幾率大麽?"


    陰先生搖頭說一點點,隻能保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找不到那些屍體的話,你還是會被鱗化。


    我繼續問:"那需要什麽代價。"


    陰先生卻說了一句話說:"你暫時失去身體的控製能力,但是意識還在。相當於植物人。"


    我搖了搖頭,然後閉眼說:"讓我熬過這幾天吧。我已經不奢望找到屍體了。我想多陪著劉歆。"


    那邊的劉歆,卻一下子就哭了出來,然後顫抖著聲音說:"劉畫,你不要放棄,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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