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隻要是做過,就會留下痕跡。”任建軍神色莫名的淡淡說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絕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同樣的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了罪的壞人。”


    “看這些腳印,其中有一組一直延伸到籬笆牆跟下,然後是牆外麵也有。”


    任建軍示意眾人去看,果然在籬笆牆附近看到了雜亂的腳印,而且是牆根周遭內外都有。 腳印雖然雜亂,但卻能很清楚的就看出是同一雙鞋留下的。


    這也就意味著籬笆牆附近的這些腳印,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牆內外都有同一組腳印,這足以說明有人翻過籬笆牆偷偷進到了裏麵,而且腳印很新,很清楚的能看到,說明是最近發生的事。”


    任建軍那頗具壓迫力的目光直直的落到了劉翠花的身上,有條不紊的繼續說道;“最多不會超過一天,不然以現在的天氣環境,腳印早就消失了。”


    所有人聽後,都是微微點頭,沒有提出異議。畢竟任建軍分析的頭頭是道,條理清晰,同時也合情合理。


    就連朱楠武也不禁在心裏感歎,不愧是經驗老道的派出所所長,洞察力驚人,一出手案情立刻就有所突破。


    “就算能證明有人翻牆偷溜進了大棚這邊,但也不能說那個人就是我家金蛋吧。”劉翠花心裏已經開始有些慌了,但表麵還是要死撐著,繼續嘴硬狡辯道;“大家的腳印都差不多,頂多就是大小不同,天底下穿一樣大小鞋的人多的是,誰知道那些鞋印是哪雙鞋的?有誰又能證明那組腳印是我家金蛋的?”


    “不同的鞋,由於尺碼,材質,鞋底的紋路等不同,所留下的腳印也不盡相同。”任建軍神色平靜的陳述;“隻要采集籬笆牆附近的腳印拿去對比,就能知道是誰的。”


    “我們家金蛋穿的鞋,和村裏其他人都差不多,要麽是在供銷社當中買的最普通的款式,要麽是自己做的村裏常見樣式。”


    劉翠花繼續垂死掙紮,強詞奪理的狡辯;“總之我們金蛋穿的鞋又不是什麽很特別的款式,光是我們十裏八村當中很多人都有一樣的鞋,就算萬一最後對比出那鞋印和我家金蛋的鞋一致,也不能證明就是他的。”


    “就拿我們村來說,村裏和他穿同樣的鞋子人,多的是,其他地方或許更多。”劉翠花再次強調一遍。


    事到如今,劉翠花也是豁出去了,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就是要胡攪蠻纏,耍賴到底。


    反正隻要拿不出確鑿無疑的證據,她就誓死狡辯抵賴到底,絕不會承認!


    雖然說這劉翠花是在胡攪蠻纏,強詞奪理,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腦子轉的很快,居然知道捷足先登,搶先堵住接下來的任建軍要說的話。


    前麵任建軍提到了鞋印,看原本那意思,他的確是打算從從鞋子這個方麵為突破口,但現在直接被劉翠花給堵死了。


    “沒錯,我記得王二麻子昨天穿的鞋,就和金蛋的鞋一模一樣。”


    “我前些天還看到有人穿的鞋,和金蛋的鞋尺碼,顏色,款式都一樣,我當時還差點以為是那人偷了金蛋的鞋!”


    “就連我自己家裏也有一雙鞋,就是和金蛋的鞋一起做的,用料,大小,樣式都相同。”


    ……


    跟隨劉翠花一起來的那些人也紛紛出聲附和,為其增威助勢。


    這些都是趙金蛋本家的堂兄弟,自然知道趙金蛋是什麽德性。趙金蛋有沒有去偷草莓,這些人又豈會不知。


    然而他們依舊跟過來給劉翠花撐腰,為其出頭,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們根本不在乎事實真相,就隻是來幫助親戚壯聲勢,訛錢的。而且劉翠花已經承諾過,要到了錢,每人分他們十塊。


    就算警察來了又怎樣,他們人多勢眾,隻要沒有證據,警察也拿他們沒轍!


    見到劉翠花以及他身後的那一幫人如此有恃無恐,仗著他們人多,輕易不敢拿他們怎樣,簡直就是直接在挑釁。


    任建軍的麵色瞬間難看無比,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難纏的滾刀肉,一時之間還真沒什麽好的應對之法,還真就有些拿他們這些耍無聊的沒轍。


    “鞋子,衣服,甚至是長相,都可以一樣,但有一樣東西,每個人和其他人的絕不相同。”


    朱楠武平靜淡然的聲音突然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就是指紋,每個人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絕不可能和其他人相同。”


    “而隻要人的手觸碰到物體,就會把指紋留在物體之上。”朱楠武意味深長的看向任建軍;“任所長,那個賊人在翻籬笆牆,和破壞大棚之時,都要用到手,勢必會把指紋留在籬笆牆和大棚上。”


    “你可以讓人采集籬笆牆上麵和大棚上殘留的指紋,再去派人采集那趙金蛋的指紋,做個比對,就能清楚的知道那個翻牆破壞大棚的是不是他了。”


    然而,都沒等任建軍開口迴應,心虛有鬼的劉翠花就先狗急跳牆,蹦了出來指著朱楠武叫嚷道;“你說的那什麽狗屁指紋,我們從來都沒聽說過,休想用這種來路不明,根本就沒有人見過,聽過的東西來糊弄我們,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們不接受,也不相信。”


    雖然她不知道指紋是什麽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又是否真如朱楠武所說的那般每個人的都不一樣,一查就能查出來。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管是真是假,她必須先發製人站出來搗亂攪黃它。


    這是她活到這個年紀,所總結出來一套人生經驗,或者說是生存之道。


    麵對劉翠花的質疑和反對,朱楠武淡然自若的微微一笑;“你不知道的東西,不代表不存在,隻能說是你孤陋寡聞。”


    “指紋這種東西是的的確確存在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任所長,或者直接去醫院詢問,醫生之中也應該有不少知道的。”


    說著,朱楠武不著痕跡的給任建軍使了個眼色。後者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劉翠花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任建軍;“所長同誌,剛才這個人說的那什麽指紋,是不是真的存在,有他說的那麽玄乎嗎?”


    “指紋的確存在,就如同朱楠武同誌所說,每個人的指紋都不盡相同,隻要還是手碰到的東西,就會留下指紋。”


    任建軍神色平靜的點點頭,他的確聽說過指紋這種東西,在一次警察培訓當中也接觸過指紋鑒定這項技術。


    隻不過指紋鑒定這種技術目前隻有國外一些發達國家開始出現,國內目前還沒有。


    這些他就沒必要說出來了!因為他大概已經猜出朱楠武想要他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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