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平剛,不久之後魏縣的楊陵也得知了齊皓還活著的消息。


    下了一道詔書封齊皓為燕王,不過這個燕王也隻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爵位。


    齊皓的情況基本與沈誠一樣,需要去襄陽任職,也隻有一個縣的封邑。


    楊陵不可能放任曾經割據一方的諸侯在京師之外的地方就藩,也不可能給予太大的權利。


    當楊陵的詔書下達之後,太子楊曄親自來到遊豐縣,邀請齊皓去平剛協助治理燕地。


    有了齊皓的加入,幽州與塞北的戰事已經不足為慮。


    而此時魏縣的戰事從攻城開始至今,已有兩個多月。


    魏縣城高牆厚,糧草充足,且有大將軍關羽領著兩萬精銳的北漢軍坐鎮,慘烈的攻城戰快速的消耗著楊陵的耐心。


    並非是周瑜指揮不力,在華夏的曆史上,堅城的攻防一打數年的戰事屢見不鮮,主要是漢末並不存在能左右戰場的攻城器械。


    而當楚軍的火炮自鄴城大營運抵魏縣之時,火炮第一次出現在攻城戰中的戰役正是出現了轉折點。


    南宮逸在得知楊陵的行營已經移到了魏縣,他也就馬不停蹄的帶著火炮跑到了魏縣。


    畢竟老板在前麵啃硬骨頭,他也不敢在後麵摸魚。


    南宮逸騎著馬繞著鄴城跑了一圈後,將五十門火炮全部集中在了魏縣城南麵的東段戰場,錦衣衛的密探說當年袁紹執掌冀州之時,南麵的東段城牆出現過坍塌。


    龍朔六年(200年)十一月初九,清晨淩冽的寒風將河北的地麵凍的堅硬如鐵,中楚軍大營再次響起了隆隆的鼓聲。


    當關羽登上先前楚軍主攻的西門城樓之後,卻並未看到扛著雲梯的楚軍兵卒,甚至先前高聳的樓車、井闌也都停在了原地。


    “大將軍!城南的楚軍退出了一堆古怪的物件,少將軍請您過去看看。”親衛統領拱手對關羽說道。


    片刻之後,關羽登上魏縣南門城樓後果然在楚軍陣前看到了一排排黑乎乎帶輪的圓柱。


    “何時出現的?”關羽望著戰場上的火炮問道。


    關平扶著女牆道:“破曉之時便已經出現在陣前了,不知為何物。”


    關羽尋思片刻,突然想起了先前突襲神機營時楚軍使用的火槍,沉聲道:“楚軍擅使火器,還需嚴加防範。”


    關平頷首道:“孩兒知曉,已命·····”


    “轟!”


    “轟!”


    “轟!轟!轟!····”


    楚軍陣前陡然閃過數十團火光,緊接著如雷鳴般的巨響聲傳來,緊接著一陣山搖地動直震的關羽顯現摔倒在地。


    當關羽迴過神來之時,身旁的關平隻剩下半截身子了,可憐勇武不凡有其父之風的關平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死在了魏縣城頭。


    而此時的南宮逸手搭涼棚望著魏縣城頭後大聲道:“二次校準!”


    “瞄準東段中間的位置,給我轟!”


    關羽強忍著喪子之痛,大聲高唿道:“下城牆!投石反擊!”


    但此時此刻北漢的守軍完全被火炮的威力砸懵了,有人慌不擇路到處逃竄,有人躺倒在地惶恐不安,還有人伏地磕頭不止一位觸怒了天神。


    關羽揮動手中大刀,一臉斬殺了數名潰兵借著火炮填充的空擋穩住了局麵。


    他忍著悲痛扯下自己的披風收殮了關平的遺體,護目含淚的望向搖搖欲墜的城牆,稍一思索便知曉了楚軍想用火器炸毀城牆。


    火炮的轟擊整整持續到了午時,要不是炮管都發了紅,擔心這些好不容易從洛陽運來的報備炸膛,南宮逸估計會一股腦打光所有的炮彈。


    雖然火炮停歇,但攻城仍在繼續。


    隨著周瑜手中令旗的揮動,隆隆的鼓聲響起。


    高大的樓車、井闌緩緩向魏縣城頭行進,而楚軍的步卒則如海水般向著魏縣南門洶湧而去。


    關羽麾下的兵種也是百戰精銳,火炮停歇之後,不少人也恢複了理智。


    “父親!孩兒來助你!”


    關羽迴頭望去,隻見兒子關興提著大刀帶著援兵登上了城頭。


    “安國!你且領兵馬去西門,此處自有為父鎮守!”


    “弓弩手!速速放箭!”


    “投石車、火矢瞄準敵軍樓車井闌,不要讓他們靠近城牆。”


    關羽一邊給關興下令,一邊大聲指揮兵卒反擊。


    關羽高大的身影往來奔走,高聲唿,城頭的兵卒頓時慢慢恢複了士氣。


    楚軍在付出數百人代價後終於將雲梯搭在了魏縣城牆之上,攻城的兵卒口銜短刀,手舉圓盾,快速的向上攀爬。


    先登之功誰都想拿,但此時此刻,他們必須快速衝上城頭,否者箭矢、礌石、金汁會要了他的命。


    一名健碩的楚軍屯長舉著大盾如猿猴一邊攀著雲梯快速而上,就在接近城頭隻時他突然高高躍起跳上城頭,左手揮盾右手劈刀,眨眼的功夫就擊殺了四名北漢兵卒。


    “哈哈!先登之功歸我左營啦!速速結陣!”那屯長護住雲梯,興奮的吼道。


    左營的兵卒迅速順著雲梯爬上城頭,很快便在這個屯長的指揮下結成了一盾陣。


    左營的核心兵卒是早年隸屬於橫野將軍張巡的荊楚兵,也是楊陵起家的老底子,能活到現在的都是真正的百戰精銳。


    後來張巡調任兵部之後,這批兵卒便與辛棄疾的飛虎軍進行了整編,成為了北伐的主力之一。


    “來人!隨我將他們趕下城頭!”


    一員漢軍校尉發現楚軍登上城頭,很快便帶著一曲人馬衝了過來。


    楚軍屯長見有漢軍校尉帶兵殺來,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道:“兄弟們!變陣!”


    隨著那屯長一聲令下,登上城頭的四十餘名楚軍圓陣變方陣。


    圓盾為牆,盾與盾之間刀鋒探出,夕陽之下鋒刃染血。


    “誰我破敵!”


    那屯長大吼一聲,整個刀盾牆飛快的向衝來的漢軍校尉狂奔而去。


    前來支援的漢軍似乎沒想到楚軍居然不守反攻,轉瞬便被楚軍衝散,數倍於己的漢軍居然被楚軍殺的節節敗退。


    那屯長大笑道:“兄弟們!漢軍都是軟腳蝦!先登之功,我們拿定了!”


    話音未落,那屯長陡然察覺一絲寒意,慌忙轉身巨盾。


    “哢!”


    青龍偃月刀帶著罡風劈開了那屯長手中的盾牌後餘勢未減,直接將那屯長斬成了兩斷。


    關羽傲然而立的望向遠處的楚軍大營,身後湧出的漢軍精銳與登城楚軍絞殺在一起。


    半個時辰後,楚軍營帳想起鳴金之聲,攻城的楚軍片刻之後便如潮水般退下了魏縣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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