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假期?拉倒吧!日子好像又迴到了大學畢業憋論文的時候……


    每天從早到晚,湯航都要一手拿筆一手翻詞典,翻譯天書一樣的技術資料。


    可雖然都是俄語,但湯航學的是文學方向,此俄語非彼俄語呀!


    沈昌傑倒也不難為他:“沒關係,你就直譯,我來負責翻譯成人話。”


    “謝沈大圖隆恩!”湯航鬆了一口氣。作為文科生,他哪知道什麽是“搖臂杠杆”什麽又是“對角撐杆”,簡直頭大!


    這些日子,任欣雨也陪著加班。她把自己在功德林掃盲的經驗整理成文,給師慧和馮婧苓作參考。


    於是兩個人每天都隔著桌子麵對麵寫個不停。


    今天又忙到了深夜。


    書房裏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大燈都沒開,免得打擾湯爸爸和湯媽媽休息。


    任欣雨趴在台燈下,亮亮的眼睛注視著男朋友,嘴角微微翹起,心想這個家夥雖然平時有些傻憨,認真起來的時候倒是真可愛。


    “你看我幹啥?”湯航把翻譯好的資料打包發郵件,發現女朋友正托著腮幫子看自己,不禁臉上一熱。


    任欣雨微笑:“我記得當初你對我說‘卷?卷個屁!’,可你現在不也主動加班?這可是沒有加班費的喲!”


    “有你陪著我,有沒有加班費無所謂!”


    任欣雨沒想到還能聽到一句土味情話,嗔怒:“誰陪著你?我是幫師姐和馮姐的忙!”


    湯航拍拍任欣雨的腦袋:“好啦,忙完了就早點休息,明天咱們吃燒烤去!”


    任欣雨看向外麵的夜景:“我想出去走走。”


    “很晚了呀。”


    “所以就我們倆呀!”


    湯航看了眼牆上的掛鍾:“那走吧!夜裏冷,多穿點。”


    不知什麽時候,天上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道路踩上去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路邊的冬青已經披上了一層白色被子。


    深夜裏的小區安安靜靜,隻有兩個十指相扣的影子,隨著路燈慢慢變短、變長。


    “對了,你……過年你真不迴家?”湯航沒話找話。


    任欣雨低著頭:“怎麽,趕我走呀?”


    湯航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巴不得你留下呢!我爸媽也願意你留下!隻是過年了嘛,你自己在外麵……”


    任欣雨笑了笑:“放心了啦!我跟家裏說過了,這個春節在你家裏過,我媽沒說什麽。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明年到我家過唄?我媽包的鮁魚餃子可好吃了,包你吃迴200斤!”


    湯航尬笑,看到路邊有一處長椅,快步過去把雪掃幹淨:“坐一會兒吧。”


    兩人依在一起坐下,眼前是一座老太太跳舞的小廣場,四周拱衛著一圈住宅樓,把天空圍成了一個黑色的圓,雪花從圓形的天空中飄落,落在火熱的臉上,融化。


    任欣雨拖枕頭似的,拉過湯航的肩膀,舒舒服服枕上去:“這次迴去,你還當你的穿越兵嗎?”


    說起當兵,湯航的眼睛就冒光:“必須的必!剛開始的時候被薑文博錘得當逃兵的心都有,不過適應了其實也還好,老兵們沒好意思真把新兵連的標準用在我們身上。”


    任欣雨抱緊湯航的胳膊:“那你要注意安全呀!我聽說迴去以後要剿匪,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即將在儋州、昌化展開剿匪作戰是完全公開的明牌,目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嚇死那些山大王。


    結果先嚇到了自己的女朋友,哈哈!


    湯航忍不住露出壞笑,唱起來:“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


    任欣雨生氣了:“你別不當迴事兒!你臉上這條疤就嚇了家裏一大跳,要是再有新傷,我看你下次迴來怎麽圓!”


    “放心放心,剿匪作戰主要是練教導團的新兵蛋子,不是我們。”


    “說得跟你們不是新兵似的。”


    湯航撓撓頭,扯開話題:“話說這次迴去肯定會組建正式的教育部門,你們的方案如果能獲得通過,那以後你可就是穿越大秦教育事業的開山鼻祖哎!”


    任欣雨嘴角一揚:“對呀!所以師姐和馮姐對這事很上心,她們還請了一個老教授指點,我們改了兩稿呢!”


    湯航抱著腦袋仰在長椅上:“也不知道其他小組在忙什麽,估計都憋著勁呢。”


    任欣雨把肩膀拽迴來枕好:“其實穿越了更卷!在這邊,躺平就躺平,摸魚就摸魚。在那邊,要是敢摸魚,別人馬上超過你,反而比這邊累得多。”


    湯航深有同感:“是啊,活累錢多,痛並快樂著!”


    突然,遠處傳來一串劈裏啪啦,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大半夜放炮。


    鞭炮聲還未結束,隻聽一聲尖嘯,一顆紅色亮點高高躥入空中,啪的一聲綻開五顏六色的花朵。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絢爛的焰火讓整個夜空變得壯麗奪目。


    任欣雨的眼睛追逐著天空中閃爍的花朵,然後看到了湯航側臉上那道長長的傷疤。


    天空中的火焰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暗淡。這條疤痕也一會兒顯露出來,一會兒隱藏下去。


    心中突然襲來一股悸動,任欣雨伸出手,輕輕撫摸那條傷疤。


    “怎麽了?我……”湯航迴頭,突然發現姑娘的臉是那麽近,唿吸相聞。


    “湯航……”任欣雨的聲音在發抖,撫摸傷疤的手勾住了男朋友的脖子,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是兩人確定關係以來第一次接吻,有些笨拙。


    不知過了多久,湯航慢慢鬆開差點把姑娘勒岔氣的胳膊,輕輕撫摸那冰涼滑滑的臉。


    任欣雨則看著湯航的眼睛,雖然害羞到了極點,可還是勇敢地迎接火熱的目光。


    然後兩人噗嗤樂了。


    湯航嘚瑟地把姑娘摟在懷裏:“我突然想起了《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任欣雨大無語:“這種氣氛,想到的不應該是‘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嗎?你竟然能想到保爾·柯察金?!”


    “這話說的,保爾也是人呀!我記得書中有這麽一段……”湯航清了清嗓子,大聲朗誦起來,“啊!青春,無限美好的青春!當情欲隻是從急速的心跳而隱約被感到的時候!當無意間觸及愛人胸脯的手,顫抖著快速移開的時候!當純潔的友情阻住最後一著的時候!還有什麽能比摟著愛人的脖頸,像觸電一樣的熱烈親吻更甜蜜的呢?”


    任欣雨砰地跳起來捂住湯航的嘴:“你那麽大聲幹嘛……”


    湯航嘿嘿傻笑:“別人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記住的是‘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但我當年印象最深的是‘觸及愛人胸脯的手’。”


    任欣雨又羞又惱,臉頰肉眼可見地冒出熱氣:“你個猥瑣男!走啦迴家啦,別在這演革命瓊瑤劇啦,凍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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