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欽以前隻是一個小將而已。


    但是,他成長得很快。


    他現在已經成為了一方大將。


    隻有在苦難之中,才能讓人更快的成長。


    文欽這段時間,確實是受了不少的苦,養成了吃苦耐勞……


    連帶著讓下麵追隨他的將士,也都變得更加堅韌。


    “苦難。”


    “人們總喜歡稱讚苦難。”


    “苦難是一個好東西,但也不能讓人一直吃苦啊。”


    他迴頭看了身後,在他身後眾多的將士,都在看著他。


    文欽的眼睛裏微微動了動,這段時間以來……


    這些將士們都跟著他,無論是再困難,他們這一路都走了過來。


    必須得給他們一點兒好處嚐嚐。


    否則……


    再如何稱讚苦難之人。


    也是真的快跟不住了啊。


    他在這個時候必須得拿下一座城市來,否則,無論再堅韌的軍隊,這個時候也該要散了。


    腦子裏在思索了一番之後,立刻就帶著軍隊,朝著外麵去。


    他要出去接應徐質。


    徐質作為先鋒軍,他的實力在目前這軍中算是最厲害的。


    徐質很年輕,他耐不住寂寞,一直都想要往外走。


    這段時間將周圍的一些城市都給打聽了一番。


    西城、上庸都是好地方。


    隻不過,這兩個地方很是難打,全部都是藏在山裏的關隘,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想要攻打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裏應外合。


    但就算是打下來了,這關隘裏麵也沒什麽油水可撈。


    風國大軍來了,他們也隻能快速的撤退。


    撤了之後,這些關隘就隻能放掉,那麽,這不就等於是白走了一趟嗎?


    南鄭這個地方就不一樣了。


    南鄭作為漢中郡郡府,裏麵本就非常富有,隻要能打進去,劫掠一番。


    就算是風軍殺過來了,他們即刻撤走了之後,從 這城內搶出來的東西。


    也完全是足夠他們吃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以解燃眉之急。


    在山裏的日子可沒有那麽好受,他們將周圍的樹皮都給吃幹淨了。


    隻有等到外麵人送進來。


    什麽時候能夠送來都不好說,飽一頓餓一頓的。


    文欽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來,這是當時曹仁走的時候,送給他的佩劍。


    拔出那腰間佩劍,在這劍刃之上,他看著映照出來的臉頰。


    他的臉頰之上已經無肉,他瘦下來了之後,有那麽一點兒尖嘴猴腮的樣子。


    在這尖嘴猴腮的麵容之下,眼神依舊堅定。


    ……


    徐質帶著人從山裏鑽了出來,遠遠就看見了那南鄭城,這南鄭也是一個大城市了。


    能夠看見無數人在城內進進出出。


    徐質挑起了一個擔子,他朝著城內走去,走到城門口時,被門口的衛兵給攔住了。


    “打哪兒來的?”


    “作甚的?”


    “近日城內戒嚴,不是南鄭本地人,不許進出。”


    徐質道:“我是山裏的山民。”


    “在山裏弄了 點兒山貨,準備在城內售賣。”


    衛兵揮手道:“走走走。”


    “等什麽時候不戒嚴了再來。”


    徐質道:“我從山裏走出來就要走兩天,家裏老婆孩子,還在等著我將山貨賣了,換糧食迴去呢。”


    “行行好啊。”


    “否則,我一家人都得餓肚子了。”


    說話時。


    徐質從兜裏掏出了兩個大錢來,“我身上就帶了這些錢。”


    兩個衛兵在左右看了一眼之後,伸手接過錢放進了兜裏,說道:“進去吧!”


    “要是遇到被人查了的話,可不要說是我們 放你進去的。”


    “快去。”


    “早點兒出來不要被人發現了。”


    徐質挑著擔子趕緊進城 了。


    他對城裏多少還是有點兒熟悉,他來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這個城市可以說是覬覦已久了。


    他城內的情況都給摸清楚了。


    進城之後,就熟練的進入到了酒館裏。


    他對前麵的人打了一聲招唿之後,進入到了後院,拿著鏟子就在後院裏麵挖了起來,從地下挖出一批武器鎧甲出來。


    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無數次藏進來的。


    他在裏麵將自己大斧給拿了出來,拿著大斧,接下來就是聽外麵的訊號了。


    隻要外麵訊號到,立刻就能夠開始 裏應外合。


    抱著大斧。


    閉上眼睛,等待著。


    ……


    潘鳳也在等待著,閻行已經帶著軍隊從長安出發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包夾魏軍,將這支魏軍給除掉,也算是拔除掉了心頭之上的一根刺。


    這根刺紮在肉裏,倒是也不痛不癢,不過,有那麽一根刺兒紮著,就算是不痛不癢,心裏也非常膈應。


    將這根兒刺兒給拔掉之後,他再去益州。


    潘鳳煮了一鍋火鼎,他身邊已經無人陪著他一起吃了,以前,通常陪在他的身邊的都是法正。


    現在法正也已經不在了,心裏多少是有那麽一點兒寂寞。


    夾了一塊肉,看著煮好得有點兒泛白的牛肉,放進了嘴裏時,似乎也並無什麽滋味兒。


    吃起來隻感覺一陣寡淡。


    他看向一旁時,問道:“法孝直最近在做甚啊?”


    ……


    “死了。”


    作為主管刑獄、律法的龐統此時親自到了現場,他看著屍體。


    整個紅樓內外都被包圍了起來。


    能夠被如此重視,驚動了整個風城上下。


    隻因為死的人是法正。


    龐統詢問了一下這個事兒所發生的過程。


    紅樓裏的女子說道:“昨夜,大人的好友前來,他們喝了三斤酒,接著,就和六個女子一起去睡覺了。”


    “天亮人就沒了。”


    龐統問道:“多少?六個女子?”


    “和他一起喝酒的好友是誰啊?”


    女子說道:“不知。這個好友的身份,大人是叮囑過了,任何人不得打聽,就算是知道的,也不得往外說出去。”


    龐統心裏已經大概猜到這個好友是誰了,多半就是孟達。


    孟達的身份也確實比較敏感。


    不太合適說出來。


    勘察了一番屍體之後。


    法正的身上並無任何外傷,不像是被人給暗殺的。


    龐統還找來了一位禦醫,他問道:“如何?”


    “這法孝直到底是怎麽死的?”


    禦醫道:“這……”


    “這大概就是精元泄光,酒色入體已深,病入膏肓而亡!”


    龐統掏了掏耳朵,“哎呀,報給皇上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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