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兄弟關係算的了什麽?


    跟張端交代一番之後,張肅立馬去往州牧府之中麵見劉璋。


    州牧府,書房之中。


    聽到張肅說自己兄弟居然勾連呂布準備謀反,劉璋又氣又怒開口道。


    “本官自從擔任州牧以來,待你們張家不薄吧?”


    “你在州牧府之中出任一方太守,子喬在州牧府擔任別駕這等高官。”


    “就算是其餘家族子弟,一樣是多有為官之人!”


    “可眼下局勢緊急之下,子喬就是這麽迴報本官之信任的麽?”


    張肅連連叩首道:“州牧大人息怒!小人也知道我們張家這次罪大惡極,所以得到消息之後立馬前來通稟!”


    “至於事情查清楚之後如何處置,還請州牧大人決斷!”


    劉璋冷聲道:“傳令,先讓張鬆前來州牧府覲見,就說本官想要跟他商量守城物資儲備的事情,先不要露出什麽破綻來。”


    “等到張鬆離開府邸之後,立馬給我進去搜查!”


    “不管什麽人想要阻攔,全部殺無赦,務必要給我找出他們互相勾連的書信來!”


    無論如何,張鬆畢竟是州牧府高官。


    劉璋不可能僅憑張肅的一麵之詞,就直接捕殺張鬆全家。


    這件事情,一定要證據確鑿,然後才能動手!


    聽到劉璋吩咐,州牧府親衛大統領王雲立馬抱拳領命。


    片刻之後,張鬆就傳喚到州牧府之中。


    而大驚劉璝則是立馬率領大軍直入張鬆府邸,全力搜查起來!


    正如張肅所言,張鬆雖然心智手段都不弱。


    可他本人自視太高,根本就沒想到劉璋居然會發現自己密謀,更沒有想到自家兄弟居然會暗中舉報!


    所以劉璝帶兵衝入府中之後,輕而易舉就把這些密信找到了!


    州牧府議事大廳之中,劉璋此時正麵沉似水坐在最上首。


    而張鬆則是麵如土色,隻知道在大廳之中連連叩首,就連腦袋都磕出血了,也是絲毫不敢停頓!


    看到張鬆這般做派,劉璋隻覺得自己頭昏腦脹,猶如被人狠狠一拳砸到腦袋上一般!


    如果說城外敵軍已經發起進攻,而城中守軍戰死大半,就連守城所需的各種物資也沒剩下多少了。


    張鬆想要勾連呂布,這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大家都不想等死!


    可現在城外敵軍根本就沒發起進攻,甚至就連呂布手下大軍主力都沒能趕到成都,自己手下別駕居然準備獻城?


    劉璋晃了晃腦袋,然後狠狠一拍桌案怒聲道。


    “張子喬!今日之事,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張鬆磕頭如搗蒜:“州牧大人,屬下一人做事一人當!”


    “跟呂布密謀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自己親手打理。”


    “今日事已至此,屬下無話可說,隻求速死而已!”


    “懇請州牧大人看在屬下之前的功勞上,饒過我一家老幼吧!”


    密謀造反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主君手底下都不可能活命!


    如果那幾封密信沒有被找到,隻是張肅單獨舉報自己,或許這事兒還能抵賴一番。


    可現如今證據確鑿之下,劉璋不可能讓自己活命的!


    事已至此,張鬆隻希望能夠用自己一條命,為家人求活而已!


    看到張鬆痛痛快快就認了,根本就沒有任何辯解。


    劉璋神色漠然開口道:“益州別駕張鬆,州牧府守將楊成、趙磊有通敵之罪,現已查明。”


    “證據確鑿,不容寬恕!”


    “傳本官之命,將張鬆、楊成和趙磊,連同其家人全部處斬,明正典刑!”


    “今日之後,如果還有人膽敢私通外敵,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劉璋這話一出口,張鬆立馬撲倒於地嘶聲道。


    “州牧大人!還請州牧大人饒恕屬下家人吧!”


    劉璋滿臉厭惡冷聲道:“拖走!所有叛亂之人連同其家眷,今日就在鬧市口公開處決!”


    對於張鬆的所作所為,劉璋是徹底出離憤怒了。


    這個時候別說沒人敢勸,就算是真有人勸說他也不會聽得。


    隨著劉璋一聲令下,劉璝立馬神色肅然一抱拳,然後立即拖著渾身癱軟的張鬆等人前去執刑!


    看到張肅一樣戰戰兢兢站在大廳之中,劉璋強自鎮定開口道。


    “本官做事,向來是有功不吝賞,有過不惜罰!”


    “之前你身為一方太守,結果卻擅自撤離丟了廣漢郡,所以本官以此為責罰,免去你的廣漢太守一職。”


    “可此番舉報張鬆,你對州牧府是立下大功的。”


    “說吧,這迴你想要什麽賞賜?”


    成都局勢現如今風雨飄搖,張鬆隻是第一個被發現想要通敵之人,但他絕不是最後一個!


    雖然自己也不喜歡張肅,可無論如何,總不能把舉報人也給哢嚓了啊!


    真要如此的話,這以後誰還敢舉報有人謀反?


    所以對於張肅,雖然劉璋也看不起他出賣兄弟的行徑,可該有的賞賜,肯定還是要給的!


    聽到劉璋問起,張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然後聲淚俱下道:“州牧大人!廣漢郡之失,屬下自從來到成都之後,一直痛心不已,隻想要拚命補救。”


    “此番舉報舍弟造反,這也是大丈夫立世,忠義孝悌而忠字在前,所以這才不得已如此行事而已!”


    “但無論如何,他畢竟與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屬下絕不敢以此邀功!”


    “若是主公允許的話,屬下想要交還所有州牧府官職,然後閉門自守,再日日上香,給舍弟一家好生祈福祝禱一番!”


    如果是平常時候,劉璋想要給自己獎賞,張肅當然巴不得越多越好。


    可現在是什麽情況?城外敵軍早晚破城!


    如果自己不是州牧府官員,等到呂布入城之後,張家上下遭受的衝擊和影響就會更小一些!


    所以這個時候,張肅是絕不敢繼續討要賞賜的!


    看到張肅神色淒慘,整個人淚流不止。


    再一想他和張鬆之間畢竟有兄弟情誼,結果卻如此大義滅親。


    劉璋終於緩緩歎息道:“好吧,既如此,你可以歸家自守。”


    “自今日起,州牧府一應軍務政務都不必過問了。”


    “至於張鬆在成都城中的宅邸,等到行刑過後,就賜給你了!”


    張肅拱手道:“多謝州牧大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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