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蟲鳴聲還在繼續,太陽還沒有升起,微微的月光還在,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沿著山間小道緩緩前行,小的在前,大的在後,二人便是鐵叔和小四。


    到了後山一個山坡處,小四停下來,鐵叔跟著也停下,看看四周。


    “這裏倒是還不錯,挺安靜的。你每天都是在這裏一個人修煉?”


    “嗯。”


    “先坐下來,我跟你說一個事情。”


    “嗯。”


    “你柳姨查看了你的身體,她說你不光有水靈根和火靈根,你還有其他的靈根,五行靈根你都有。所以你修煉的時候很難,因為五行相生相克,難以控製。”


    小四默然,他兩年來都不能有進展,都是這個原因。


    “但是,其實你是可以修煉的。”


    小四頓時激動起來,眼睛盯著鐵叔,等著鐵叔繼續說


    鐵叔微微一笑,“我不是修士,所以這些東西都是你柳姨告訴我的,我隻是把她說的告訴你,她說,你想要修行有兩個辦法,一種是舍棄其他靈根,並且壓製,修煉單一靈根,過程會比其他單一靈根者慢一些,隻要能入門凝聚元素就沒問題了。”


    小四十分開心,原來自己隻要不去修煉其他的元素,隻修行單一的就可以了,這還是很簡單的。


    “第二種,比較難,目前有沒有人成功過還不知道,但是應該是可以成功的,需要你同時修煉五行元素,同時去感應他們,嚐試控製他們,難度很大,進度會很慢,但是如果成功,威力會比單一元素法術強大很多,目前知道的雙係法師僅僅幾人,但是都是佼佼者,三係法師僅有一人,已經是天地間世人仰望的存在,據說他們一開始就是同時修煉幾種靈根,最後成功了,像你這樣五行皆有的,如果成功,應該是絕無僅有的。”


    “那他們沒有靈根相克嗎?”


    “嗯,沒有,他們正好是不相克的幾種靈根。但是你柳姨說你可以嚐試,她已經去尋找功法了,找到便會迴來。”


    “那我具體需要怎麽練習?”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柳姨就跟我說了這麽多,我也不是修士,也不知道怎麽指導你。”


    “,,,,,,,,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鐵叔笑了笑,撓撓頭,有些無奈。


    小四盤腿坐下,仔細迴想剛才鐵叔的話,重點是同時感應並且控製五種元素。


    小四平心靜氣,畢竟之前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嚐試,每次都是單一的感應和控製一種元素。現在需要一下子感應五種元素,相當於一心五用,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四安靜下來,入定的狀態很快就來了,他一點點的嚐試同時感應五種元素的存在,雖然範圍很小,強度很弱,但是依稀還是能模糊的感應到一點點,小四很興奮,畢竟是第一次嚐試,但是當小四想要擴大感應範圍時卻出現了偏差,好像幾個元素間出現了衝突,整個平衡被打破,元素的感知突然就消失了,這種突然的消失讓小四一陣眩暈,小四甩甩頭,揉了揉額頭,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鐵叔忙扶著他問道:“怎麽了?”


    “我好像可以同時感應到五種元素了,但是剛像擴大感應範圍,多感應一點,就出現了問題,好像元素間出現了衝突,一下子崩潰了,現在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隻是感覺頭暈。”


    “和你柳姨說的一樣,她說過要等你身體強壯一些再開始練習,因為這樣的感應需要意誌力維持,不然有可能會受傷,要不你還是休息一下,等會我們迴去,今天鋪子裏還有很多活要幹,明天再練。”


    “嗯,鐵叔你先迴去吧,我休息一會就去鋪子。”


    鐵叔望著他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然後說:“注意身體,不要著急,路要一步一步走。”


    鐵叔知道這孩子的性格,五年來,小四一直話很少,三四歲時鐵叔覺得這孩子應該是怕生,畢竟剛來還不熟悉,但是五六歲時正是調皮的時候,小四依然話不多,而且雖然和其他孩子相處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小四卻明顯和其他孩子不同,他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堅持,從他每天偷偷早起跑到後山練習法術,從他還沒有爐膛高便幫著拉風箱,從他沒有得到指點便能拿起小鐵錘幫著捶打,鐵叔看著小四的臉有些觸動,但是他知道自己幫不了這孩子,輕歎一口氣,鐵叔起身:“早點到鋪子裏來幫我,快秋收了,很多農具還沒打。”


    “嗯。”


    鐵叔轉身迴了鋪子,山坡上隻剩下小四盤腿席地而坐,小四反複思考柳姨留下的話,然後迴想剛才修煉失敗的過程,良久後,小四再次入定,這次小四周身的空氣略微有了一點變化,靠近皮膚周圍的空氣仿佛有了一點波動,慢慢的,小四整個身體好像油燈的燈芯,身體周圍的空氣順著身體緩緩流動,就像火苗一樣搖曳擺動。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小四睜開眼睛,心想:原來如此,修煉五行功法和單一功法差不多,但是需要同時調動五行元素感知,並且必須平衡元素間的量,並且維持一種平衡,否則會相互衝突。


    想到這裏,小四一身輕鬆,因為這意味著他可以繼續修煉了。


    小四趕到鐵匠鋪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了,鐵叔依然準備了兩碗麵,不同的是這次小四碗裏的麵有點多,鐵叔停下手上的活微笑著對小四招手,叫小四坐下吃飯。


    小四吃著麵條,腦子裏依然在迴想之前的修煉,吃到一半突然發現碗底還有兩個雞蛋,小四抬頭,正好碰上鐵叔的目光,鐵叔微微一笑:“吃完飯,下午幫我打幾把鐮刀,我有點忙不過來了。”


    小四內心略有感觸,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飯後小四去收拾,鐵叔依舊蹲在門口抽煙,小四收拾完依舊端上一碗水給鐵叔。


    下午小四拿起小錘幫著鐵叔一起鍛打,天黑後一起迴家。


    吃了晚飯,鐵叔在屋外抽煙,小四躺在床上精疲力盡沉沉睡去,畢竟才八歲,就算是小鐵錘再輕,掄了一個下午,也讓小四感覺很累,躺下就睡著了。


    鐵叔吐了個煙圈,正敲打煙鍋去掉燃盡的煙絲。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幾個閃爍進入了村子,刷的一下出現在了鐵叔麵前。


    鐵叔一怔,看著來人,隨後一喜,接著左右看了看,趕緊抓著對方的胳膊進了屋,隨後趕緊關門,吹燈。


    黑衣人站在屋內,隨後待鐵叔聽到院子裏沒有其他動靜後眼睛裏露出一絲釋然,輕輕道:“不用緊張,我很小心的,沒人看到。”


    是女子的聲音,摘下麵巾,如果小四看到應該認得出,來的是柳姨。


    “你怎麽迴來了,上次迴來一身的傷,這次。。。。”


    鐵叔不住的上下仔細打量,弄得對方一陣不自在。上次迴來滿身傷痕,臥床月餘才算基本恢複,都是鐵叔忙前忙後的伺候,包紮上藥,想到這裏柳姨身體一陣不自然,上次迴來也是夏天,天氣正熱,她受傷不便,每天鐵叔都會幫他擦拭,,,


    “我沒事,昊兒怎麽樣了?”柳姨趕緊轉移話題。


    “他在裏屋,已經睡著了。”


    “我去看看他。”二人輕步進屋,窗外的月光應在小四臉上,小四唿吸均勻睡得正香。


    “他長的真像他母親。”


    “是啊,要不是現在長大了,我還不能確定。。。。”


    “什麽?”


    “沒事。”鐵叔臉上一陣尷尬。


    柳姨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鐵叔的話,隨即臉一紅,“都跟你說了,這不是我的孩子。”


    一陣沉默後,柳姨搭脈檢查孩子身體。


    良久後,柳姨眉頭緊皺:“怎麽可能,這,怎麽是這樣。”


    “怎麽了?”


    柳姨頓了頓:“他好像不光是五行靈根,還有兩種我也不知道的靈根。”


    “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是不是好事我不敢說,但是應該不是壞事。”


    柳姨又看了小四很久,然後二人輕輕退了出去。


    “你怎麽樣了?最近還好嗎?這次迴來還走嗎?”


    “我一會就走,這次是給昊兒送點東西,我很好,你別擔心。。。”


    嗯


    “這是我找到的功法,應該可以幫昊兒修煉,說是功法其實隻是暫時想出來的修煉辦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


    “嗯。”


    “你最近還好嗎?”


    “嗯。”


    兩人相視無語,一陣沉默後,柳姨低頭細若遊絲的說:“我處理好事情就迴來,迴來幫你打理鐵匠鋪。。。”隨即一轉身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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