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


    "太爺,太奶,你們要注意身體,狗剩哥沒事了。"


    慕山緩緩躺了迴去"好,好,好……"


    得了慕來來的準話,慕山提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他實在是沒法接受白發人送黑發的痛苦。


    "要好好吃飯,不然狗剩哥迴來,看到太爺跟太奶這樣,他一定會很自責的。"


    鐵花笑眯眯的"好,太奶知道了。"她可要爭氣啊。


    "有點餓了。"慕山突然說道。


    慕來來連忙站起來往外跑"大爺爺,太爺說他餓了。"


    "餓了?"慕大眼睛一亮"餓了好,餓了好。"他趕忙去廚房弄點易消化又營養的。


    這兩天,兩個老人家一點胃口都沒有,他擔心的不得了。


    現在知道餓了,那就好!


    隻要能吃得下東西,病就好一半了。


    慕大叫了柳春英夫妻倆一起進去伺候兩個老人家。


    正如慕來來所說,狗剩沒有生命危險。


    他退了高熱之後醒過來,很快就沒事了。


    慕東樹夫妻倆帶著狗剩迴來,慕山和鐵花那病容才好了不少。


    真的沒事了!


    他們倆也在努力,希望能早一日好起來。


    但是畢竟年紀大了,所以好得比較得慢。


    狗剩都快恢複了,兩老這才能出門走一走,走路都得扶著拐杖,慢悠悠的。


    "狗剩,你好了就去你二奶奶家,謝謝你二奶奶。"慕山這些日子也知道了狗剩能好起來的情況。


    那人參!


    要不是趙金花把人參拿出來,狗剩是什麽個情況還未可知呢。


    "嗯。"狗剩點點頭。


    他最後一劑藥喝完了,雖然瘦了些,但是更加的英俊了。


    那嬰兒肥已經褪了,五官就棱角分明了起來。


    慕東樹在縣裏尋了一份臨工,就是十分的幸苦,但他為了賺錢也咬牙熬了下來。


    這些日子都在縣裏,並沒有迴來。


    柳梅子帶著狗剩到慕來來家。


    "狗剩,跪下。"柳梅子把狗剩帶到趙金花麵前,說了一句。


    狗剩沒說話,噗通跪在趙金花的麵前。


    趙金花皺眉"梅子,你這是幹什麽。"伸手去拉狗剩"狗剩快起來。"


    柳梅子也跪下"二嬸,你別拉他,別拉我,讓我們給你磕個頭。"


    兩人給趙金花磕頭,趙金花是怎麽攔也攔不住。


    "梅子,你再這樣我生氣了。"趙金花就是吃軟不吃硬,她有一些無奈。


    柳梅子拉著狗剩起來"二嬸,你別生氣,給你磕頭是應該的,你救了狗剩一命。"


    趙金花擺了擺手"我哪裏有這個本事,是大夫救了狗剩一命……"


    "二嬸,有一定年份的人參做藥引才有用,要不是你拿出來,狗剩哪裏還有命。"柳梅子打斷趙金花的話。


    趙金花;……


    行吧!


    你要這麽說,那我就認了。


    "行行行,你這磕頭感謝,我受了。"


    柳梅子拿出一塊碎銀子,大概二兩這樣"二嬸,我知道你那人參肯定不止這個錢,我先換一點,剩下的有錢了就還。"


    這可能是柳梅子所有的積蓄了。


    "你有這個計劃就行。"趙金花也沒催。


    這時候狗剩剛好,他的身體肯定虧得很,得補補。


    這補補,慕家一大家子是不會單獨開小灶的,所以隻能是自己的小家出。


    柳梅子手裏估摸著已經沒什麽錢了,這二兩銀子應該還是柳梅子的壓箱底嫁妝。


    "以後,你二奶奶說的話一定要聽,知道嗎?"柳梅子也是後怕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著狗剩。


    狗剩點點頭"知道了。"


    "我晚上來找七星哥學習行麽?"狗剩想起自己這麽多天沒有看過書了,他不由得有些著急。


    雖然,慕家同時供了兩個人念書,但是這一年他的表現太差的話,家裏隻會供六星哥的。


    狗剩雖然對念書沒有必要性,但是不為自己,也要為爹娘爭口氣,他也得好好學學出個名堂來。


    再說了,總不能被六星哥比下去。


    "你還是多休息兩天,念書這事不急,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趙金花是不想讓狗剩來的。


    畢竟狗剩今天才好,要是因為到她家來學習而又病了,那不是得背這個大鍋。


    "狗剩啊,你可不要讓你娘和你爹擔心了。"


    狗剩看了一眼柳梅子"我知道了,二奶奶。"他沒有繼續堅持自己要留下來念書這話題。


    柳梅子帶著狗剩離開,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走的時候就剩下個空籃子了。


    "阿奶。"


    趙金花迴頭"怎麽樣?"


    "沒事了。"慕來來張開手"阿奶,抱。"


    趙金花走到慕來來的麵前"沒事就好。"


    還有兩天祭祖,趙金花炸了些果子。


    甜的鹹的都有,隻是不多。


    她在廚房裏忙碌著,慕來來在一旁打下手,小爪子全都是白白的麵粉,就連肉嘟嘟的小臉蛋上也沾上了。


    "阿奶,好香。"


    這炸果子,什麽奇形怪狀的都有,但是大多數都是圓的,所以叫炸果子。


    趙金花拍了拍慕來來的小爪子"這麽燙,一會兒再吃,現在剛炸出來,熱氣得很。"


    "哦。"慕來來縮迴自己的爪子。


    "我去看看我的西瓜苗苗。"


    慕來來到後院看著已經出苗的西瓜,每一顆種子都是好樣的,這苗十分的精神。


    "趙嬸子。"


    嗯?


    慕來來豎起耳朵聽了聽。


    "趙嬸子。"


    慕來來看了一眼西瓜苗苗,再看看自己空間裏的西瓜苗苗。


    不行,這西瓜苗苗不適合移植出來,太小了。


    明天再來看看,慕來來挨個兒巡邏一遍,這才滿意的離開。


    郭大頭大包小包的"趙嬸子。"


    "來就來,提這麽多東西幹什麽?"趙金花皺眉。


    這大包小包的,點心酒水還有一卷布,幹啥呢?


    "趙嬸子,這東西是謝謝您的,不是什麽值錢的,都是我們一些心意。"榮芳走的有些慢,臉上帶著笑意,泛著慈母的光輝。


    "謝我什麽?"


    "謝您提醒啊,說讓我帶阿芳去看大夫。"郭大頭也抑製不住喜悅"我當天迴去就帶阿芳去看大夫了,然後大夫說阿芳懷孕了,隻是身體有點虛,需要休養一個月。"


    "現在呢?沒啥事了吧?"趙金花看著紅光滿麵的榮芳問道。


    榮芳笑著"趙嬸子,我沒事了,大夫說我養得好,眼看著祭祖了,我就迫不及待的來你這。"


    趙金哈笑著"這好事跟你婆婆說了沒?"


    "還沒呢,現在坐胎穩了些,迴去就告訴爹娘。"


    郭大頭眼裏隻有榮芳,剛剛把禮物放下就連忙去扶榮芳。


    "來來,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榮芳蹲下來抱了抱慕來來,還不忘親了親她"希望我也生一個跟來來一樣可愛的小姑娘。"


    "來來,你要有妹妹了,高不高興?"


    "芳姨~"慕來來甜滋滋的喊了聲。


    她盯著榮芳頭頂的嫩芽,十分的健康茁壯成長,但是嫩芽旁邊的小嫩芽又是怎麽迴事?


    難道是雙胞胎?


    之前這個小嫩芽太小了,所以背大嫩芽擋住了,她沒有看清楚。


    如今就如大頭叔說那樣,榮芳經過養身子,所以這一顆嫩芽也開始發育成長了。


    "芳姨,兩個。"


    "什麽?"


    慕來來摸了摸榮芳的肚子"芳姨,我要有弟弟妹妹了,兩個。"


    "哈哈哈。"榮芳笑了,十分的高興"那就承來來吉言咯。"


    她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兒女雙全麽?


    郭大頭眼睛亮了亮,他一把抱起慕來來,笑著臉上的疤都似乎高興極了。


    "趕緊迴去吧,過兩天祭祖你可不要動手。"


    榮芳點點頭。


    郭大頭扶著榮芳,眼裏始終有著榮芳的影子。


    "大頭啊,你還是得讓榮芳多休息。"來來說榮芳肚子裏是雙胎。


    還是十分吉利的龍鳳胎!


    那榮芳就得多注意了。


    "我知道,多謝趙嬸子。"郭大頭點點頭,攙扶著榮芳的手都緊了緊。


    一轉眼清明祭祖。


    祭祖可是大事,大坳村慕家人口最多。


    大家夥兒都聚集在祠堂門口,手裏拿著鐮刀跟鋤頭。


    香跟紙錢是必備的,大多數都是年輕小夥子。


    背簍背著要祭祖的東西,一隻雞,一塊肉,一些炸果,一碗米,一個雞蛋,一壺酒。


    "走吧。"


    慕鐵錘帶隊,慕家的祖墳都在一個地方,每年祭奠一次。


    "這是慕家第一代祖宗。"墓地安排也是有順序的。


    山裏一片向陽的斜坡,前麵看著清河,後麵靠著大山,兩邊還有百年大樹。


    隻是斜坡上全是小樹跟草叢,上山祭祖的男人們分別開始清理這一片斜坡。


    手裏的鐮刀跟鋤頭揮舞起來,鐮刀劈開草叢,將比人還高的草給割了,後麵鋤頭就纏幹淨。


    人多,效率也快。


    原本看著一片荒地的,一下子就把墳地給清理出來了,一個個小鼓包。


    有能力的,就在鼓包麵前立著個石頭記錄著名字,沒有能力的大概知道位置跟方向,也能尋得到。


    慕來來沒上山,但是慕七星都去了。


    她跟趙金花在祠堂的村廣場幫忙,慕家的祭祖大事,隻要是慕家的人,都需要來幫忙。


    女人們洗著菜,蒸著雜麵饅頭,洗碗筷的,擺桌子的,忙碌著。


    說說你家的喜事,他家的糟心事,八卦八卦村裏的其他事情。


    輩分大的鐵花自然輪不到她動手,她跟一些比她年紀小的老婆子坐在一塊嘮嗑。


    "太奶,這個給你。"慕來來摘了幾朵漂亮的野花插在罐子裏,看著十分的有意境。


    她將罐子擺在桌子上,微風輕拂,花朵微顫。


    "你去摘花了?"鐵花見慕來來額頭冒著汗"別瘋跑,一會兒衣服濕了,很容易感冒的。"


    慕來來走到鐵花麵前,讓她摸了摸後背。


    "瞧,都出汗了。"鐵花拿了個帕子給慕來來擦了擦後背。


    "這天氣一時冷一時熱的,很容易感冒的。"鐵花碎碎念。


    慕來來小雞啄米點了點頭"知道了。"


    "你好,我想問一下慕山家在哪裏?"騎馬而來的男子,背著個包袱。


    "鐵花奶奶,有人來找慕山爺爺。"一個四十多的婦人喊了聲鐵花。


    "我是慕山媳婦,你找慕山有什麽事麽?"


    男人將包袱解下來,拿了一封信"這是給慕山的信,麻煩您收一下。"


    慕山的信?


    鐵花心底嘀咕,什麽信她不知道的?


    "好。"心底一直在嘀咕,但是麵上不顯。


    鐵花不太認字,所以她把信封踹袖子裏。


    "不知道趙金花家在哪裏?"


    "來來,去喊你阿奶,說有人送信。"


    慕來來邁著小短腿跑到廚房裏"阿奶,有人給你送信。"


    "有人給我送信?"趙金花連忙擦了擦自己的手走出來"在哪?"


    "那裏。"


    最靠近祠堂的一張桌子,坐著都是頭發發白的老太太。


    趙金花連忙走過去"我叫趙金花。"


    "這是你的信。"


    趙金花也不識字,她盯著信封上的四個字,老半響都沒說話。


    她把信揣兜裏,然後繼續到廚房幫忙。


    女人們的動手能力很強,男人們迴來了,飯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慕家的池塘並沒有不準女的進,去祠堂上香是不分男女的。


    上香是祭祖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每一家子都要到祠堂上香,拜祖宗。


    按輩分一個個的輪著,終於輪到慕二一家了,趙金花和慕二領著兒子孫子孫女跪在蒲團上。


    已經燃好了的香捏在手裏,他每個人分出九根,然後拜了拜把香插在中間煙火繚繞的大香爐鼎中。


    結束之後,還有別家,其他人要麽在一旁看著,要麽迴去主持午飯開飯事宜。


    趙金花拉著慕二,把兜裏的信拿了出來"七星,你幫阿奶看看寫了個啥?"


    慕七星跟慕鐵樹一塊看的,慕七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猛的將手裏的紙給揉成了一團。


    "怎麽了?"


    慕鐵樹沒說話,他撈起慕來來"走,二叔帶你去偷吃。"然後把慕來來架在肩膀上。


    慕來來:???


    信是啥?


    你看了,你就把我撈走,是不是太過分了?


    趙金花皺眉"怎麽迴事?"


    慕七星咬牙"這是我娘寫的信。"


    什麽?


    所有人驚唿一聲"寫的什麽,你快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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