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阮傾妘冷著臉,“別中計。”


    “中什麽計?這隻是規則。”頂皇攤手,“你們也可以永遠在這裏待著。”


    “反正不到最後一刻。”


    “我們都不會被釋放。”


    “讓我看看,母樹領地最精銳的部隊可都在這裏了。”


    “你們子樹領地那些人可怎麽辦呢?”


    “他們會是我們蟲巢裏那些精銳蟲族的對手嗎?”


    他這麽一說。


    殷念才發現,蟲族這邊並沒有把所有的精銳部隊都帶來。


    白娘娘那邊的人都崩潰了。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我們和蟲族聯手吧。”


    “必須和蟲族聯手。”


    “不能真的坐以待斃!”


    “艸,弄死她們!”


    抓瞬間,他們就違背了之前和殷念做好的約定。


    不過對這些人來說,這才是常態。


    “念念。”沒有跟著一起進來的蘇降差點不管不顧的衝進去了。


    還是靈昆用力的拉了一把,“你想讓你女兒前功盡棄嗎?”


    “她進去就是被頂皇逼的!”蘇降身上真火不受控製的冒起,“你還看不出來嗎?頂皇就是逼念念進去,從第一局就設好了。”


    “第二局,他就是要讓念念徹底蟲化。”


    “第二局失敗,還有第三局等著她!”


    “他要讓我的念念親手殺死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們!”


    “還有……她自己的母親。”


    蘇降痛苦的抓著頭發。


    孟瑜月就坐在看客台上,此刻看起來比他仍要鎮定幾分。


    “你都能想清楚的事情,你以為殷念想不到嗎!”靈昆一聲厲喝,“清醒點!”


    “我兩個女兒,我的妹妹,都在裏麵!”


    “雖然我很不想說這句話。”蘇降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有能力破局的,或許隻有殷念了。”


    不是殷念,就是母樹。


    “你就不要進去給她添亂了。”靈昆壓著內心的難受焦慮,安撫著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真火暴動的蘇降。


    蘇降聽了這話才勉強定下心神。


    “子樹領地那邊隻能靠我們兩個了。”


    “是啊。”靈昆緩緩吐出一口氣,“至少不能兩邊都讓頂皇這麽得意才行。”


    頂皇此刻確實是很得意。


    他很想從殷念臉上看見驚慌失措的神情。


    可偏偏殷念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既然你想看這場好戲,那就看吧。”


    “不過你可要想好。”


    “我的戲可不是那麽好看的。”


    “你會支付,相當,高昂的代價。”殷念聲音冰冷。


    頂皇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你到底會讓我付出多高昂的代價。”


    殷念冷笑了一聲。


    手上抓著的刀直接飛射而出。


    瞬間斬下了一個白娘娘領地的人頭。


    濺開的第一滴血讓整個賽場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白娘娘領地的人毫不遲疑的和蟲族那邊的人匯合,扭曲著臉高喊,“先殺了殷念!”


    獸王龐大的身軀往中央賽台一跳,咆哮震天。


    瞬間在衝過來的蟲族洪流中廝殺出一條血路。


    場麵混亂成一團。


    而其中,最顯眼的是殷念。


    元辛碎兩隻手死死撐在光罩上。


    都沒有用。


    不管他有多想代替殷念站在那個萬人緊盯的位置,可頂皇的目標卻從未改變。


    他是一個很難被迷惑的人。


    說不定……他也懷疑滅天大帝是他們這邊的人了?


    隻是他再能耐。


    也想不到所有人都能學法則,所以一時之間想不通他們怎麽組織起來那麽強的隊伍。


    “念念。”元辛碎輕聲,他看向了頭頂那柄長劍。


    他並不害怕被長劍洞穿。


    更擔心殷念會做出無法挽迴的事情。


    元辛碎的視線不斷的追隨著殷念。


    毫無疑問,殷念是整個賽場上最耀眼的人。


    隻要她想,她可以輕易的取下任何一個人的人頭。


    隻要她想……


    元辛碎突然皺了眉頭,更仔細的觀察著整個賽場。


    突然,元辛碎不知是看到了什麽,猛地收迴了目光。


    “母樹。”元辛碎用手摸了摸懸在頭頂的長劍,“我們要就這樣看著嗎?”


    “總得做點什麽吧。”


    “別像個傻子一樣待在這裏。”


    說著,他抓著長劍的手猛地爆發出極強的白光。


    這白光籠罩住四分之一的賽場,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白霧一樣。


    他的精神力不斷凝聚起來,又被光罩上的規則給擊潰。


    但他又再一次迅速的凝聚精神力。


    如此反複。


    “都告訴過你們了,做這種無用的掙紮是沒有意義的。”


    頂皇神情未變,“當然,你們想做也可以做。”


    “畢竟挑釁規則,到頭來受傷的是你們自己。”


    母樹看著那一圈擴散出去的白光。


    卻也無視了頂皇的話,用背後伸出來的枝條握住了長劍。


    一瞬間,和白光一樣濃烈的淡綠色光芒也籠罩了四分之一的賽場。


    而母樹也沒忘記叫人。


    “白尋。”


    在旁邊隻盯著芽芽一個人看的白娘娘肩膀猛地顫抖了一下。


    他下意識看向母樹。


    就像是一隻大狗迴應許久不見的主人一樣。


    “你也做。”母樹看了他一眼。


    白尋的手指都顫了一下。


    頂皇看見白尋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就被母樹看了一眼,被說了這麽三個字後。


    一臉笑容的抓住了自己頭頂的長劍。


    同樣是白色的光芒綻放。


    現在四分之三的賽場都被籠罩了。


    當然,這並不影響底下的大家廝殺。


    “嗬。”頂皇一臉無語的看著白尋,“真是這麽多年了,還改不了這個當狗的習性。”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扭頭,卻瞥見旁邊的南卉臉色蒼白。


    “怎麽了?”


    頂皇看著南卉,聲音溫柔,“是覺得圓盤裏悶嗎?”


    南卉搖了搖頭。


    她在他對麵坐下。


    “您,不害怕嗎?”南卉看著他頭頂的長劍。


    “您現在已經傷的很重了。”不管南卉心裏是怎麽樣的想法,至少此刻麵上做出來的神情是擔憂的。


    “放心吧。”


    頂皇伸出手,用那隻還算是幹淨一點的手,抬起沒有染血的手背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


    南卉被他的視線看的頭皮發麻。


    “這一次,我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了。”


    “我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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